嫡女吉祥 作者:汐还(起点2013-02-03完结,种田、权谋、家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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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服男子已是骑着马匹远去,新科状元也是好端端的坐在马上,并未怎样,想来是那人及时的绕了开去,但显然也是万分凶险的,一个不小心,两匹马儿撞上,便是那锦服之人想来擅长马术,但状元郎却要跌下马来。
这状元郎若不是心思极深,认准了这人不敢把他撞下马来,就是也擅长马术,关键时刻能够自保。但文竺实在看不出,这状元郎哪一点像会骑马的。
虽是有惊无险,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吓到,还有那腿脚不便的老人,躲闪不及的跌倒在地上,人群中纷纷议论。
“那人好猖狂,竟然连新科状元都敢撞?”
“可不是,当街骑马,这可是重罪”
“你们知道什么?那可是景王世子太后亲自养大的,就算他真的犯了什么事,不过是受一顿斥责,谁又敢动他分毫?”
原来是他前世的时候,听到父亲说过这个景王世子,倒是个可怜人。据说他是景王妃的最后一个儿子,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养在太后的名下。名义上是太后想念景王,所以将其留在宫中,以慰天年,其实,不过是个质子罢了。有他在宫里,皇帝老子便对这个兄长放心的多。
但他的存在,没有让景王有所忌惮,反而送过来没有多久,景王便起势了。既然人还在宫里,那便是将他遗弃了。想来那些日子,他在宫中过的极艰难,作为皇族子弟,没有皇族的人愿意搭理他,宫里的下人们更是会看人眼色,这种被遗弃的棋子,只有受欺负的份。此后,便养成了这种性子,无法无天,惹事生非,反正皇帝老子也不愿杀他,太后看他可怜,也护着几分,这倒让他惹的众人都让人三分。
建业城破之时,不知他是欢喜自己的命终于保下,还是悲哀景王一脉只剩他一人了呢?不管如何,他是在太后的养育下成人了,虽然骄奢yin逸,虽然惹事生非,但好逮还有一条富贵的命在。
可是今日之事却又是做什么?倒是听说他放荡不羁,谁都敢惹,除了皇帝,连太子都见着便躲。这新科状元难道与他有什么过节?
看着眼前的状元郎,眼睛深邃,文竺知道这人并非看起来的老实忠厚之人,但说其油滑,却实在不能相信,这其中的原故不得而知。
人群渐渐散开,状元郎转而堆了笑脸,骑马前行,刚刚的事情好似云烟一般飘过,转眼再无痕迹,文竺不由心中有数,这个状元郎,确是城府极深的。
有了刚才的事情,人群却是散了许多,虽然热闹好看,但命却更是重要。眼见有了空档,周围的马车也都开始动起来,只有文竺这辆还在原地,文慧已是不耐烦的撩起了车帘,却只听得那车夫嚷道,“老头儿,你快起来呀,我家马车还要走呢”
“出什么事了?”青杏撩起另一面的帘子,只见马车左前方的地上,坐着一位穿着半旧衣衫的老者,正“哎哟哎哟”的叫着。
车夫有些不耐烦,但见惊了车中的人,又连忙解释,“小姐,这老头儿不起来,咱们的车要绕过去了”
文竺仔细看那老者,腿上有泥,一手撑地,使劲的想站起来,奈何刚撑起来就坐了下去,额头上大滴的汗水让文竺觉得不似做伪,便吩咐青杏,“你下去看看,让崔管事过来一趟,若是老人家有什么不妥,便取我的银子送去医馆,定要将人送到家中才好。”
文慧不屑的转过头去,嘴里抱怨道,“真是晦气,说不定是个碰瓷儿的,你又何苦去招惹,绕着走不就完了”
文竺当作听不见,只催了青杏了下车,却不想那状元郎也见到,竟勒住了缰绳,转头来问,“老丈可是不妥?”说着竟跳下马来,上前问询。
这状元虽尚未授官,但也是有位份的,老头儿受宠若惊,直摆起手来,口中道无事。
让车夫去叫了崔管事,青杏这才有些紧张的上前道,“这位状元爷,看这老丈是有些不妥,我家小姐已是差了人来,等会子就送去医馆,您大可放心”
那状元郎听了便朝马车的车帘看过来,只对上文竺的眼睛,文竺略带羞赧的点了点头,便放下车帘。
只听那状元郎朗声说道,“劳烦这位小姐,小生不胜感激。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便差人到‘平安旅馆’找我即可”
文竺只隔着车帘道了声,“状元郎客气”便不再言语。谁知转身却对上文慧探究的目光。文竺想解释一下,却又放了这个心思,文慧本不是那聪明的人,只怕越解释,她越觉得自己做作吧。
状元郎上了马继续游街,人群中传出夸赞之声,只道这新科状元不止不畏权势,还下马问候受伤的老者,半点架子都没有,听说还未婚配,不知哪家的小姐有这样的福气,文慧听着更是恨恨的看了一眼文竺,马车里一时更加冷场。
自有下人将老者扶起送走了,青杏上了马车,只说崔管事拒绝了文竺的银两,说这事是庄家的事情,不能用小姐的银子,文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了一眼青杏,青杏脸色红了一红。
崔家的老爷子终于没有熬过这个寒冬,可惜这孝却要守上三年,虽说热孝里也能成婚,但崔家一贫如洗,青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仓促的嫁过去,好在她也不算大,等上三年,也不过十九岁,还是等的起。
文竺并不怎么操心她,却是琉璃已经不小,此次老太太想着让她配了人,再跟着来京城,她却执意不肯,只说要找个合适的再嫁,文竺帮着将老太太的好意拦下,却不免忧心。
马车又再次启动,速度却快了许多,这会子耽搁了不少功夫,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恐怕庄府的中饭要赶不上了。
顷刻,状元郎和庄府的马车都消失在街角,这条街道又恢复了冷清,只是在一间宅院之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那街尾状元郎消失的地方。
过不多时,汤氏打发人过来问询,自有崔管事过去解释了一番,汤氏只惦记着去庄府之事,便没有多问。倒是文慧酸酸的说了一句,“妹妹好手段”
文竺也不恼,有些人,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把自己当回事。若是不理,说不得她也就消停了。
庄府的宅院位于京城的外城。京城有内、外城之分,不过就是多了道城墙,但这价格却是差的太远。庄崇礼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这官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在外城置产算是有些本事的。何况外城的宅子贱,地方却不小,庄家的宅院除了主院和梅、兰、竹、菊四个院子以外,还有一小片的池子,实比内城那拥挤之处好的多了。
想到波澜不惊的静湖,文竺心中泛起涟漪,竹院是唯一在静湖边的院子,院子不大,但因离主院太远遥远,一般是没有人住的,想来自己死后,未必有人居住。只是此次作为客人,想来陶氏会将自己一行人安置在客房,得想个法子去竹院一趟,顺便取回自己的东西才是。
“没张眼睛啊你”不远处车夫的叫骂声打断了文竺的思绪,也让马车忽的停了下来,把众人晃的差点歪倒在车里。
对文慧的气愤神情置若罔闻,文竺轻轻撩了车帘,只看到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女孩儿扎着简单的羊角辫,哇哇大哭着站在路旁,原来竟是不小心冲撞了汤氏乘坐的马车。
吴三见了上去拉了一把小女孩的衣服,将小女孩拽到一旁,凶狠的道,“哭什么哭,差点冲撞了我家夫人”
汤氏听了很是不岔,不过是个下人,这吴三也太会摆谱了,陶氏怎么会用这种人?说不得哪天会就会招来祸事。她招手叫了文定到窗外,耳语了几句。文定便下了马,上前呵斥了吴三,又拿了几个铜钱塞到小丫头的脏兮兮的小手里,轻声安慰,“小姑娘莫怕,拿去买糖吃吧”看着小丫头止住了哭声,这才扭头回来。
兄长的确是变了,若是从前,文定虽然也会这样做,但一定是下人替他过去做事,他只会远远的看着,文竺心中突然有些欣慰,却又伤感不已。
马车再次前行,文竺看着那小丫头转身向前跑去,冲到一个同样衣着破旧的女人怀里,将脏兮兮的小手打开,几枚闪亮的铜钱展现在女人的眼里,小丫头轻轻的叫着,“娘,你看”
那女人见了却没有小丫头预料之中的高兴,而是生气的伸出手来打了小丫头一巴掌,几个铜钱掉到地上,发出好听的叮当声,小丫头再次哭了起来,女人不忍,猛的把抱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心下叹了口气,文竺心中叹息,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啊。不经意的向窗外瞥了最后一眼,却是惊在了那里。她使劲的往后看去,想仔细看清那女人的样貌,但马车却越行越快,转眼便消失在文竺深深的瞳孔里。
冬桃,她还活着?
第九十八章 入府
京城的春天比彭城要晚的多,二月将要过完,天气还是乍暖还寒。
时已近午,数辆马车行进了京城庄府的大门,一路进去,停在了内院之外,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从内院中迎了出来,满脸堆笑,让文竺不由想起杂书中说的那百花楼门前招客的女子。
这会子文竺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既然进了府,她自然要把当年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那个掐死自己的人又是谁?若是冬桃出卖了自己,那定然是在庄府里帮着陶氏做事,若是没有,说不得会被打死。
冬桃还活着,文竺心中有些激动。算算时间,那个小丫头怎么也不可能是冬桃的孩子。疑问颇多,但显然,现在却不是弄明白的时候。她稳了稳心神,打起精神来,等会子便要再见到陶氏了。
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一脸阴沉的汤氏扶着文竺和文慧的手,走进内院,陶氏连个影子都不见,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女子不会是庄崇礼的什么姨娘吧?派个姨娘来接自己,陶氏也太把自己当官夫人了。
不止汤氏心中不快,连文竺也也有些纳罕,庄崇礼的几个姨娘自己都曾见过,这个女子倒是面生的紧,看这作派,定然不是那良家女子。
见众人下了马车,那年轻女子挑了挑眉,眼睛一亮,热情不已,上来就将文竺挤到了一边,要拉汤氏的手,“四夫人可是到了,奴婢从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了,快快随奴婢进屋吧”
若是说刚刚只是有些不快,这下倒是让汤氏有些火大,她轻轻将手从那年轻女子的手里抽出,压了火气问道,“你是何人?你家夫人呢?”
几声脚步响,文定赶上前,进了二门,一见此情景,不由面皮涨红,张口解释道,“四婶娘勿怪,我母亲想是不舒服,不方便出来相迎,这……”文定瞅了一眼,见那女子没有自己介绍自己的意思,才又道,“这是万姨娘。”
“既然二嫂不舒服,我便不去拜见,先去客房休息吧,待改日再过来给二嫂见安”说着便顿了脚步。
文定有些为难,他上前拦住汤氏,“母亲不舒服,劳烦四婶娘移步,我想,母亲若是不见上您一面,定然是不安稳的。”
这个孩子倒是憨厚了些,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嫡母,虽是做的不好,也是庄家二房的颜面,汤氏心疼文定,便点头应了,仍不理那什么万姨娘,只是拉了文竺的手,跟着文定一同进了院子。
万姨娘看着众人离去,不由狠狠的甩了帕子,咬牙切齿的想,不就是个乡下妇人,牛气什么,还真把自己当主子看了。她虽是个得宠的小妾,却也要听主母的使唤,可惜陶氏却懒的理她,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差事,还给办砸了,回头免不了要吃排头。真是倒霉透了,如此想着,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那边万姨娘还在后面磨蹭,这边汤氏已经进了正房。再次见到陶氏的文竺再是镇定,也不由呆了一呆,这就是害死自己的那个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的人,怎能不恨?好在陶氏的心神全都跟在汤氏的身上,忽略掉了文竺那憎恨的目光。
不管刚刚汤氏有多大的火,这会子却是由着陶氏挽着自己的手臂,稳稳当当的坐到了榻上。见着汤氏坐下,陶氏又扭着胖胖的身子,转身坐回主座,她是主人,又是二嫂,就算再想巴结这位四弟妹,也不能将主位让出去。
看着陶氏献媚的脸,文竺心中冷笑,却是佩服的看了看这位四婶娘。今儿个一早,便让丫鬟传了话过来,不论是小姐还是丫鬟,都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戴最好的首饰,穿最好的衣服,定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于是,看现在这场面,汤氏端起茶碗,露出手腕上那只赤金扭丝镯子,又轻轻揭起碗盖,那食指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指有猫眼大;而后扶了扶头上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这才缓缓开口,“二嫂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可受苦了,先是晕船,只好放慢了行程,又在济南府耽搁了好些日子,这好不容易才到了这儿……”
这是什么意思?显摆呗,包船除了按里程,也是按日子的,超一日便是一日的船钱,济南府不大,但在那里又逛了些日子,自然双倍的花销,陶氏听的心里跟猫抓似的,真没想到,那老太太竟然这么有钱,这汤氏家道中落,嫁妆并不算多,那老四又是在族学里教书,能有多少收入?若不是老太太给的,那这银子又是哪儿来的?
想着自家现在一大家子人,嚼用越来越多,虽有些田铺,但庄崇礼的人情来往,应酬节礼占了多半,那点子俸禄更是不值一提,如今在京城,庄家最缺的就是钱了。
汤氏不知那陶氏已经动了其它的念头,她看着陶氏很感兴趣,便继续说了下去,“倒也没给嫂嫂带什么好东西,知道京里什么都有,二伯是大官,自然不缺。也就是带了些江南的丝绸过来,是个心意,嫂嫂还是莫要嫌弃。”
说着,自有那下人将礼物送上,陶氏见了,眼睛一亮,只见那几匹绸缎的花色都是京中没有的,想来是江南出的新品,也是,江南的新缎都是先送到宫里,再在本地出售,等到那些绸缎送上京师,便要半年之后了。再看后面,却是些胭脂水粉,那胭脂盒上却赫然的打着镜花堂的烙印,镜花堂可是百年老号,是宫中指定的采买之处,东西自然是价值不菲。
这倒是文竺的话提醒了汤氏,虽说准备的绸缎都是上好的,但总归太单一了些,那镜花堂虽然好的东西贵,但也有便宜的,相比而言,同样的东西,自然比京师要便宜的多。无形之中,就给汤氏省了不少银子。
见着陶氏欢喜,汤氏也放了心,虽然有在外租房的想法,但刚进京城,还是先在庄家暂住为好,这些东西就当租房便是了。汤氏不是那小门小户的女子,自然有见识的多。
收了东西,陶氏这才关心起这两个侄女来,汤氏也借这机会给陶氏介绍了一番,文慧自不必说,是大房嫡长女,虽只是养在吕氏名下,对外也是嫡女。
因着听了汤氏的话,文慧今日打扮的格外华贵,连着绣鞋都是镶了南珠的,看的陶氏眼热,虽说长相一般,但是个嫡女,知书达礼,最要紧的是,嫁妆必不会少了。若是自己介绍一门好亲事,不说攀附权贵,就是些世族官家,对庄崇礼也是有些帮衬的。
文慧还不知道这个二伯母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等好货,只必恭必敬的上前行了一礼,第一次进这京城,只求别做错了什么。
下来才是文竺,文竺跟着文慧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却不比文慧更加低眉顺眼。陶氏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更是眼热,虽是孤女,却长的温婉妩媚,这种身家清白,却没有靠山的,若是送给哪位殿下,岂不是只能依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