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狐狸+番外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晋江vip2013.07.08完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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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娘最擅长倒打一耙,这时候心中害怕极了,可是为了占据上风,却死鸭子嘴硬道:“你……你小解后洗手没有?”
她记得她和胡粼出门前,胡粼是到她家厕内小解过的。
胡粼眯起的狐狸眼亮了起来,他似笑非笑看了玫娘一眼,老老实实说了实话:“没有!”
确实没有,玫娘家的水都是从井里打的,用起来不太方便。
他扬起下巴,默默回想着自己入厕时到底做了什么,最后他想起来了,抬起尿尿时扶着小唧唧的右手闻了闻,没闻到什么怪味道,除了玫娘啃上去时留下的胭脂的香味。
玫娘看着胡粼那张阴险的脸,还有那猥琐的闻手指头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想到自己啃了胡粼摸过小唧唧的手,就觉得恶心极了,呕了一声,自顾自跑了。
胡粼这次没有急着追,他又闻了闻自己的右手,觉得玫娘嘴上胭脂的味道怪好闻的。
胡粼没有剃头发就回到了家里,可是李老大、张氏和张毅好像没有看到似的,都没说什么。
第二天用早饭的时候,按照双石碑这一带乡村的规矩,玫娘和张氏这些女眷是不能上桌的,只有李老大、张毅和胡粼坐在桌边。
玫娘把饭菜从灶屋端了出来,放到了堂屋的八仙桌上。
她早上去割草去了,早饭是她娘做的,无非是煮了五个咸鸭蛋和三个咸鹅蛋,馏了三个白面馒头和两个桃树面(南阳府俗称红高粱为桃树,称高粱面为桃树面)窝窝,又熬了一锅玉米粥罢了。
胡粼吃早饭的时候,玫娘帮她爹盛饭,过来时注意到了胡粼的头发——他没有像一般男子一样剃掉脑门上的头发,而是把乌黑顺滑的长发梳了起来,用一根白玉簪绾住了,看起来似乎很好看。。。。。。呸,哪里好看了?!玫娘把觉得胡粼好看这个念头驱逐出了自己大脑。
她很疑惑胡粼怎么不剃头,而自己爹爹也不提醒。
胡粼陪着泰山大人和大舅子坐在桌边吃着早饭,看着忙了一早上却只能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啃桃树面窝窝的玫娘,心里有些心疼,暗自计较着。
玫娘吃饭很快,风卷残云把窝窝头吃了,稀饭喝了,把碗放到灶屋去之后,立刻去了鸡圈。
她家的鸡圈很大,位于院子的西南角,里面现在不光圈着一群鸡,连鸭子和鹅都圈在里面。
雨昨天傍晚已经停了,今天看来会是个大晴天,玫娘得赶着把鸡鸭鹅喂了,然后把它们都赶到大门对面的小河边去。
她蹲在鸡圈外,把一大早起来去割的嫩草放在草板上,用刀哐哐哐剁碎,洒到了鸡圈里。
这时候应该喂鸡鸭鹅吃玉米或者麦粒的,可是她家的粮食人还不够吃呢,哪里还有余粮喂这些家禽?
幸好她家的鸡鸭鹅苦惯了,一见她撒草,马上围了上来,叨了起来。
喂完鸡鸭鹅,玫娘把鸡圈打开,用一根长竹竿驱赶着它们,把它们一直赶到了小河边。
她家的鸡鸭鹅全都被玫娘在右腿上系了一根红头绳,比较好认。
那些鸡在河边的草丛里,低头扒拉来扒拉去,寻找着小虫子;鸭子和鹅则下到了河水里,自在地游来游去。
玫娘低着头,慢慢地在河边草丛里走着——她怕万一有昨晚上遗漏下来的鸭蛋鹅蛋,因此早上往往再来找一遍。
她寻找着蛋,可是心里却在筹划着别的事情。
张小四儿家养了十几头牛,光那些牛每天要吃的草就数不清,张小三儿和张小四儿每天一定会背着大背笼去割草的。
玫娘知道西河边有牛爱吃的最嫩的鼠草(一种草的名称),张小四儿一定会去那里割草的。
她心里有了计较,默默地计划着。
胡粼没有吃白面馒头,夹了咸鹅蛋黄,准备给玫娘吃——吃早饭的时候,他瞧了玫娘好几次,玫娘只喝了一碗玉米粥,吃了一个桃树面窝窝,别的什么都没吃!
他站在河边的一个杨树下,正好看到了玫娘的侧面,他看到玫娘在微笑,秋水眼映着河水里的波纹,精美得如同一幅画。
☆、第一百二十四章 麦田小路
看到玫娘看向自己,胡粼把夹着咸鹅蛋黄的白面馒头递向玫娘。
李玫家和一般乡村人家一样重男轻女;男的作为劳力;要吃家里最好的食物,而女人不但不能上桌,而且吃的也是家里最差的食物。再加上李老大和张氏都有些偏心儿子;因此玫娘长了这么大;很少吃过纯白面的馒头;当下伸手就要去接。
胡粼一眼看到她的手上还沾着铡草时沾上的青青黄黄的草汁,当下就眯着眼睛笑了:“你先洗洗手去!”
玫娘看着他;一下子愣住了——胡粼面朝东站着,晨阳的金光照在他带着笑的漂亮的脸上;令人目眩神迷;舍不开移开眼睛……
看到玫娘看自己看呆了,胡粼抿嘴笑了:不管哪一世,玫娘都会被他的那张脸所迷惑,他是不是该聊以□了?
看到胡粼微微翘起的嘴角,玫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染了色的手,觉得还真是怪脏的。她走到河边的大青石上蹲了下来,撩起水把手洗了洗。
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小河的水位涨了不少,原先挺大的大青石被淹的只露出一点点,原先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有些泛黄浑浊。
玫娘洗完手,又起身把穿着草鞋的脚伸到河水里涮了涮,这才看向胡粼,右手伸了出去。
胡粼手里拿着馒头,却故作不知,眼中带着疑惑看着玫娘。
玫娘不看他,只看他手里的馒头,提拉着草鞋走了过去。
胡粼含笑看着愈走愈近的玫娘,假装打算转身。他刚转过半个身子,玫娘就像个小狗般扑了过来,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夺走了他手里的馒头。
玫娘靠在白杨树的树干上,拿着馒头咬了一大口,慢慢地咀嚼着。
她吃够了玉米面窝窝、桃树面窝窝、红薯面窝窝和豆面窝窝,早就想尝尝白面馒头的味道了——白面馒头真好吃啊,甜甜的,很有嚼劲。。。。。。
看着玫娘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胡粼鼻子有些酸,心里怪难受的,他移开了眼睛,看向河对岸。河对岸是一块菜地,种着不少绿油油的嫩菜苗,只是看着都还小,胡粼基本上认不出都是些什么。
玫娘看胡粼盯着那块菜地再看,她吃人的嘴软,吃了胡粼的馒头,就不好意思再冷淡他了,咽下了一口馒头,开口解释道:“那块菜地是我家的,种的有黄瓜、番茄、茄子、青椒、豆角、空心菜和苋菜,现在都还小呢,等割了麦子之后,才会慢慢长起来呢!”
胡粼得了她如此热情的对待,心里已经谢天谢地了,细长的狐狸眼一直含笑含着她,看得玫娘都不好意思了。她嘟囔了一句“谢谢啦”,转身离开了。
这天上午,天彻底放晴了,经历了好几天的阴雨,再看到这样的阳光,李玫一家的心情都好极了。
李老大手里的这批活快要做完了,张毅在用砂纸打磨着雕好的木板,他则拿着刻刀一边雕刻一边耐心地向胡粼传艺。
胡粼只想着和玫娘一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因此学得很认真,专心致志地跟着泰山大人学习着。
张氏忙忙碌碌地刷锅刷碗洗衣服,一刻也没有消停的。
玫娘怕胡粼听见,低声对张氏说道:“娘,我爹的活快完了,我也搭不上手了,喂鸡的草没了,我再去割点吧!”
张氏点了点头:“你背个背笼吧,这样装得多!”
玫娘答应了一声,从廊下取了挂在墙上的镰刀,扔在了背笼里,背起背笼出去了。
玫娘背着背笼经过工棚的时候,胡粼一直低着头在用刻刀雕刻一块木板,直到玫娘走过去了,他才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玫娘的背影。
从双石碑村子到西河边的小路的两侧是无边无际的麦田。麦子如今黄中带绿,快要成熟了,在夏日阳光下随风舒展着,荡漾成一层又一层的麦浪。
玫娘想到有可能会遇见张小四儿,心里就愉快极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没走多久,远远的玫娘就看到了西河边的柳树,以及柳树下站着的张小四儿。
她的心开始剧跳,可是脚步也慢了下来。
转眼间,张小四儿就不见了。
玫娘大惊,忙向前跑去。等到又近了不少,她这才看到原来张小四儿背对着她蹲在河边正在割鼠草呢!
玫娘此时距离张小四儿已经很近了,可是她的心越跳越快,脸也热辣辣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和张小四儿搭话。
她索性把背笼放在小路上,自己也对着河边在草上蹲了下来。
麦田挡住了玫娘的身影,她仰着脸,勉强能够看到张小四儿的背影。
她盯着张小四儿的背影,心里想着如何和张小四儿搭话。
她知道张小四儿脸生得好,身材也好,可是究竟好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好。
玫娘正在痴痴地看着,忽然另一个青年男子进入了她的视线——张小四儿的哥哥张小三儿!
玫娘看到张小三儿,吓了一跳:原来张小四儿不是一个人啊!
她忙低下头去,生怕张小三儿发现她。
张富强这四个儿子生得都不像他,而是像他那年轻时挺好看的老婆,因此都很英俊,当然最英俊的还是张小四儿。张小四儿的三个哥哥也不差,只是同他相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张小一太矮,张小二有点驼背,至于张小四儿的双胞胎哥哥张小三儿吧,个子高高的,脸也很英俊,可是,他却也有一个小小的缺憾……
“小……小四儿,歇……歇一会儿吧!”张小三儿走到小四儿身边,坐了下来。
张小四儿一手扒拉着一簇一簇的鼠草,一手挥动着镰刀,又割了一大片草,这才停了下来,在张小三儿旁边坐了下来。
玫娘蹲在麦田中间的小路上,拿着镰刀装作在隔路边的雪草,实际上却在竖着耳朵偷听张家兄弟的谈话。
张小三儿拽下小四儿脖子里围的布巾,在自己额头上擦了擦汗,抱怨道:“太……太……”
张小四儿淡淡接道:“太阳。”
“对……对!”张小三儿,“刚……”
张小四儿:“刚出来。”
张小三儿:“就……就这……”
张小四儿:“这么热。”
张小三儿:“对……对啦!”
张小四儿抢过布巾擦了擦额头上脸上的汗,起身去河边洗布巾了。
张小三儿起身跟了过去,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真要……答……答应那个婚……婚事?”
张小四儿撩水洗了把脸:“媒人说郑满岗家要陪送五亩地。”
“可……可……”张小三儿满心的话说不出来,快要急死了。
“可是那五亩地是岗地?对不对?”张小四儿和小三儿是双胞胎,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马上说了出来。
张小三儿连连点头。
张小四儿把洗好的布巾递给哥哥,道:“咱们这里风调雨顺的,岗地怕什么!”
张小三儿接过布巾搭在了头顶,继续发问:“雕……雕花匠家……的玫……玫娘不是……喜……喜欢你。。。。。。你么?我瞧。。。。。。她老。。。。。。偷。。。。。。偷看。。。。。。你!”
张小四儿顿了顿,这才道:“玫娘没陪嫁,再说了,她爹她娘太自私,又太偏心,只亲她哥张毅,想用她来招上门女婿养老减轻她哥的负担……”
他们兄弟的对话随着风传进了玫娘得耳朵,她的心一寸寸冰凉——原来,张小四儿知道自己喜欢他;原来,张小四儿这么势利这么理智;原来,自己这点心思已经没了可能……
她的左手拽着一丛刺脚丫(一种野草),右手拿着镰刀机械地在草地上扒拉着。一不小心,镰刀割在了她的左手食指上。食指猛地一疼,鲜血立刻自割破的那条线沁了出来,刚开始只是一点点,很快便流得快了起来——她的左手上全是血。
玫娘知道自己的手指头被割破了,流了很多血,可是她却没有了反应,只是傻傻地蹲在那里,右手还握着镰刀。
一声叹息传了过来,她的左手被人拿了起来。
那人用一块帕子擦去了她左手上的血,然后把她的左手举了起来,伸出舌头舔玫娘被割破的食指,一下,又一下。
玫娘感觉到左手食指上的奇怪触觉,抬起头看着正在舔她食指的胡粼。
胡粼蹲在她的身前,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眼波,他那嫣红的唇上,似乎还沾着一滴鲜血,看上去说不出的魅惑……
可惜,玫娘看不到,她的眼睛里汪满了泪水……
这时候,张小四儿兄弟俩听见了身后麦田里的动静,扭头看了看,一起站了起来。
张小三儿自知嘴笨,藏拙不吭声。
张小四儿认出背对着自己把脸埋进这个漂亮小白脸怀里的青衣少女正是玫娘,心里一惊,顿了顿,开口问道:“玫娘怎么了?”
胡粼把玫娘揽入怀中,扫了他一眼,道:“我和玫娘也来割草!”
张小四儿在阳光照射下眯起了眼睛:“你是。。。。。。”
胡粼弯起嘴角灿烂地笑:“我是她家的上门女婿!”
张小三儿:“。。。。。。”
张小四儿:“。。。。。。”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太累了,不想更了,可是看到留言,立刻打了鸡血——再码一章!
谢谢绿禾的手榴弹~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日久生情
玫娘心里难受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想看张小四儿那张脸;可是却不由自主想去看。
玫娘看着这张朗眉星目俊美的脸,再想想他说的那些话,心脏阵阵抽搐。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正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她才更伤心——原来;他喜欢她;原来;他的喜欢那么轻飘飘,抵不过五亩岗地……
这时候一个有力的手握住了玫娘的手,支撑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玫娘听到那个清朗的男声低声道:“玫娘;我们回去吧!”
胡粼背着背笼,牵着玫娘的手;一起沿着麦田中的小路向村子走去。
张小三儿站在河边,看着玫娘和她那个上门女婿远去的背影,觉出了一阵心悸。他看向弟弟,双胞胎心灵相通,张小三儿这才知道,原来小四儿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回到家里,已经是晌午了。
张氏用玫娘泡的黄豆芽做了蒸面条(卤面),又熬了一锅绿豆水,因为等不及玫娘和胡粼,就先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让李老大和张毅父子俩先吃。
玫娘径自往自己住的西屋走去。
张氏正坐在凳子上捧着碗吃饭,看见女儿脸上带着嗔怒之色,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往屋子里走,顿时恼了,大声道:“你生什么气呢?你自己回来得晚还有礼了?”
玫娘心里正在难受,听到娘这样说自己,又想到张小四儿和张小三儿说的“她爹她娘太自私,又太偏心”,心里顿时油煎一般,转身硬着脖颈看着她娘,道:“我生什么气?我去割草了,又不是跑着玩去了,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吃饭等过我?只有哥哥是你们生的?我就不是你们生的?”
说罢,她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转身进了西屋,“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张氏说不出话了,半晌方道:“……这丫头,自己回来晚了,还有礼了……”她看向胡粼,忙堆起一脸笑:“胡小哥回来了,快坐下吧,我给你去盛蒸面条和绿豆汤!”
她和丈夫李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见胡粼这个上门女婿,根本就想不起来;可是一见这个胡粼,看着就欢喜——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胡粼含笑道:“谢谢岳母。”
玫娘需要静一静,他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