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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诚信的背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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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有多少毫无防备的动物在华尔街的丛林中游荡。会不会有衍生产品经纪使它们中的一个真的损失十亿美元呢? 


《泥鸽靶》第六章
    每个交易厅都有一个魔鬼,他只要一出现就能造成恐怖气氛,使得经纪和交易员落荒而逃,想避免和他接触。在摩根士丹利,十多年来约翰麦克一直就是这个无所不在的凶神恶煞,用他的铁腕统治着交易厅。其他投资银行也有类似的人物,在所罗门兄弟是个外号叫“食人鱼”的家伙,在第一波士顿则是个退役的“绿贝蕾”,据说他曾经真的撕掉过别人的胳膊。在摩根士丹利,是约翰麦克。
    但是,当麦克离开交易厅成为公司总裁之后,他留下了一个空缺。谁能填补他的位置呢?有没有人足够凶狠刻薄,可以取代他呢?彼得卡奇斯,固定收益部新的头儿,肯定有足够的权力,可他实际上为人不错,这使他失去了资格。比德亚特森,纽约衍生产品部的领导者,得到了很多选票。他比任何人都像这个角色,而且他的火爆脾气简直是传奇性的。不过随着业务向海外转移,森在公司的地位江河日下,现在他花在下电脑象棋上的时间和花在衍生产品业务上的一样多。
    接下来,一个激进的想法横空出世了。摩根士丹利在九十年代已经在晋升政策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和第一波士顿相比。摩根士丹利对少数民族的态度有些瑕疵,和很多华尔街公司一样,也被指控过歧视某些少数民族。但是公司对待女性的记录要好得多。到 1994年,不少女性雇员并不是秘书,而且不像第一波士顿,摩根士丹利任何一个女雇员都不会衣着暴露地在交易厅里游荡。这里的女人甚至参加泥鸽靶射击比赛。
    激进的想法是由一个女人接管交易厅。整个美国都有女人做公司高管,我们有女部长和女博士,甚至有人怀疑上帝是个女人。玻璃天花板是不是一直延伸到天堂呢?如果不是的话,地狱的上面也就不可能有玻璃地板。我思索着这个问题:魔鬼会不会是个女人呢?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寻找合适的黑暗公主的历程就此展开。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在交易厅做高级工作的女人没有几个,大多数都相当和蔼可亲。所有资深女性经纪和交易员中,只有一个多少符合条件。她的性格合适,晋升得也很快,而且她还是公司最高薪的合伙人之一。不幸的是,她是我的上司,我叫她“RAVs 女王”。
    女王的外号是从她发明和销售的衍生产品得来的。这种产品叫“再包装资产载体(Repackaged Asset Vehicles)”,简称 RAVs。这个名字起得很好。RAVs 利用各式各样的投资载体,包括信托和特种公司,把现有的证券重新包装成新的衍生产品。RAVs 经常被认为是黑箱作业。你把证券放进一个信托或公司,就是所谓的黑箱,然后,证券就魔术般地变成了衍生产品。PLUS 票据就是一种 RAVs。在 PLUS 票据交易中,摩根士丹利重新包装了墨西哥债券,利用一家百慕大公司做黑箱发行了新的衍生产品。 


    RAVs 是摩根士丹利发明的又一个吸引人的名字。RAVs 充满了隐秘。简单的黑箱交易毫不出奇,几乎所有银行和主要毒品交易者都利用它,《经济学家》这样的商业刊物甚至给它登过广告。不过摩根士丹利的 RAVs 就复杂得多了,因而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交易。这是一种才华横溢的营销举措,因为交易叫做 RAVs,它有自己的风格。
    RAVs 是摩根士丹利最引人注目的衍生产品交易,也是公司迄今为止利润最丰厚的交易。RAVs 绝对是经理们在衍生产品狩猎之旅中捕获的“大象”,单独一笔 RAVs 的佣金就可能高达数百万美元。
    即使在摩根士丹利内部,了解 RAVs 的人也寥寥无几。衍生产品部的 RAVs 小组不遗余力地保护着他们的领地。在摩根士丹利工作了几个月之后,我和其他几个下级雇员一起被调到了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小组。RAVs 小组是霸权的最佳定义,不出几天我就通过痛苦的经历理解了等级制度的含义。如果摩根士丹利有什么地方存在王族的话,那一定是御前的RAVs小组,而王朝的统治者显然是 RAVs 女王本人。
    女王原本就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她的家族成员是和很多有钱有势的家族一起,在君主制被废黜之前逃离伊朗的。她的身上具有霍梅尼时代之前伊朗的威严和情趣。女王长着深色的眼睛和黑色长发,样子就像个女法老。她的手指上和脖子上珠光宝气,戴昂贵的色彩耀眼的欧式丝巾,穿最好的英国套装。她浓重的波斯口音甚至可以穿透交易厅最嘈杂的地方。她经常不知不觉地讲母语,而她的英语有时无懈可击,有时不准确得令人恐怖,比如“你是在用土堆建一座山”,或者“让我们在这儿放张床吧”。
    女王的脾气是白热化的,她争论起来和海湾地区的冲突一样激烈。衍生产品部的所有人,包括“四人帮”的成员,都害怕她的爆发。他们是对的。我很擅长在争论中捍卫我自己,但是女王的尖锐嗓音多次把我切成碎片。RAVs 小组的其他人也经常遭受同样的厄运。稻草人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稻草人没有头脑,而女王没有心。我的狗死去之后不久,我们曾谈到过宠物,这时我终于了解到女王有多无情无义。她说她憎恨所有的宠物。什么样的人才会憎恨所有的宠物?
    女王使我想起信孚银行的一个极富攻击性的女人,若干年前我曾经到她那里面试一份经纪工作。我仍然记得跟在她身后穿过交易厅,她停下来向一个交易助理发号施令时我也停下来,惊恐莫名。
    最后我们找到一间办公室,她坐下,用尖利的嗓音迅速的给出了她的简历:〃80 年金融学士;85 年 HBS,全班第一名;86 年加入信孚,经理;88 年 VP,去年 MD。〃还好,我知道〃VP〃代表副总裁,〃MD〃代表董事总经理。我猜测〃HBS〃是哈佛商管学院。 


    接下来她连珠炮似的讲起了她销售的债券品种。我看着她,开始走神,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你会拿一堆砖来干什么?〃我吃了一惊,不能肯定我是否听对了她的问题。〃请再说一边好吗?〃
    她又问:〃你会拿一堆砖来干什么?〃
    我迟疑着,仍旧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什么意思?就在这里?现在?〃她说的真是〃砖〃吗?她简单的重复:〃你会拿一堆砖来干什么?〃我想了几秒钟。怎么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才是最好的呢?〃不知道,我猜我会建一座房子。〃
    〃另外一样。〃
    问题的连续使我感到困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再次扣动扳机:〃另外一样。〃
    〃你是说我会用一堆砖干的另外一件事吗?〃我问到。
    她继续盯着我。
    〃好吧,修一条路。〃
    她反击:〃另外一样。〃
    这太奇怪了,我想。我猜测这一定是用来测试我的某种游戏。我相当擅长玩游戏,而且法学院的训练已经使我对这类询问的反应和巴普洛夫的狗相差无几。我放松了  一点点而已。这可能会很有趣。
    我决定耍点儿小聪明。〃如果砖是黄色的,我可以修一条黄色的路。你知道,我是在堪萨斯出生长大的。〃
    她对我的堪萨斯搞笑版毫无反应。〃另外一样。〃
    好吧,如果她玩硬的,我们就玩硬的。我反戈一击:〃建一堵墙。〃
    〃另外一样。〃
    〃建一所公寓。〃
    〃另外一样。〃
    〃建一个院子。〃
    〃另外一样。〃
    这肯定是一场持久战。〃建一座塔。〃
    〃还有呢。〃
    〃给它们涂上颜色。〃
    〃还有呢。〃 


    〃建一座棒球场。〃
    〃另外一样。〃
    〃你还会拿一堆砖来干什么?〃
    〃把它们磨成粉末。〃
    〃另外一样。〃
    〃把它们从窗户里扔出去。〃
    〃另外一样。〃
    〃把它们绑在我的脚上。〃
    〃还有呢。〃
    〃给它们加热。〃
    〃还有呢。〃
    〃把它们从一座建筑里扔出去。〃
    〃还有呢。〃
    〃修建一条街。〃
    令人惊异的是,这场战斗持续了整个面试过程。她只问了同一个问题,一遍又一遍。二十分钟后,我被激怒了,更不用说再也想不出其他点子了。
    〃还有呢。〃
    我第一次提高了音量,用手指着后面的墙:〃把它们扔向那面墙。〃我的怒气流露出来。
    她也提高音量。〃还有。〃
    我忍无可忍。她到底想让我怎样?况且,你还能用一堆砖干什么?
    她一定感觉到我已经临近爆发点。我又指了指,再次提高了声音。〃用它们砸穿电脑的屏幕。〃
    她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倾过身子,也提高了她的声音:〃还有。〃
    这是最后的一根稻草。我站起了,做了一件很蠢的,可以肯定使信孚银行肯定不会雇我的事  即便它愿意雇用一个刚刚赔掉了十亿美元的人。我指着她,用尽力气大叫:〃用它们砸你的头!〃
    她似乎满意了,站起来,用冰凉的手指握了我的手,然后走了出去。她甚至连〃就这样吧〃都懒得说一句。
    从那时起,我吸取了教训,不再挑战交易厅的女性管理者。我很少和女王讲话,更从不提高声音。她和我建立了亲切的工作关系,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做几十笔交易,完成 


墨西哥、菲律宾和阿根廷的多种衍生产品销售。我们将一起赚很多钱。但是,我和 RAV 女王合作的第一笔衍生产品交易却是一场灾难。那是一笔叫做 BIDS 的巴西交易。
    BIDS 的目标是创造和 PLUS 票据同类的交易,只不过这次是巴西而不是墨西哥。BIDS代表〃巴西指数化美元证券 〃。这是个不错的缩写,而且从根本上说 BIDS 是可行的商业方案。1994 年中,巴西的经济和墨西哥前几年的情况相仿,通货膨胀居高不下,信用评级低。巴西政府发行了名叫 NTN…Ds 的债券,用和调节债一样的方法和美元挂钩。同时,巴西政府限制非巴西国民投资这些债券。我们相信很多美国买家想投资巴西,我们预想 BIDS 将给他们带来这样的机会。我们将通过一个特别的黑箱公司重新包装 NTN…Ds,使美国投资者可以购买这种债券。衍生产品部对 BIDS 很乐观,我们认为这笔交易的规模和利润应该和 PLUS票据不相上下。
    起初,女王和稻草人共同领导这笔交易的工作,但这种安排没能持续多久。我们很快发现,巴西的债券市场复杂得难以置信,而且充满政策限制。美国银行至今未能穿透巴西法规的神秘保护网是有原因的。我们聘请了一家巴西投资银行和法律事务所作外援,但是谈判充满苛求的细节,进行得很激烈。没几天,讨论的内容就远远超出了稻草人的能力,他只得满足于坚持说产品的缩写是他的功劳。
    稻草人以前曾经和女王共事过。她是个可怕的对手。随着她在 BIDS 交易上的介入越来越深,稻草人实际上消失无踪了。BIDS 是稻草人接触过的最接近火箭科学的交易,几乎每次开口说话他都使自己丢脸。女王非常想要这笔交易,她轻而易举的从稻草人手中抢到了控制权。
    稻草人对这笔交易的主要贡献极其负面。衍生产品部经常依靠交易厅其他部门的协助,特别是我们有新产品推出时更是如此。为了推销 BIDS,稻草人邀请十多个重要的经纪吃了一顿拉丁美洲午餐,食物包括墨西哥薄饼、玉米片和颜色怪怪的鳄梨酱。午餐是墨西哥式而不是巴西式的,不过反正差不多。这些经纪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向他们解释了 BIDS 交易,然后稻草人做了一番鼓动性的讲话。这顿午餐的效果(要在几个小时后才显现出来)将保证稻草人从此不再被允许参与 BIDS 交易。
    第二天早晨,我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头,我几乎无法从我的床走到我的迷你公寓另一边的卫生间,也就是四码 的距离。毫无疑问,我食物中毒了。不幸的是,我不能请病假,今天对于 BIDS 来说是重要的一天。我需要向其他经纪了解他们和客户初步接触的进展。我买了些治疗肠胃不适的药。
    我到达公司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儿,稻草人还没来。我注意到交易厅里空空荡荡的, 


人都到哪儿去了?我的肚子又是一阵痉挛,我赶紧跑到卫生间。回到交易厅后,我问稻草人的秘书他到哪儿去了。她不知道。我打电话到他家里,也没人接听。十五分钟后我又打了一次,他终于呻吟着接了电话。
    〃喂,你还活着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叫喊,我要让他也受罪。
    〃我不知道。〃他小声答道。
    〃是不是昨天的午饭?〃我早就知道肯定是。我一边回想着我吃的玉米片,一边瞟着远处的洗手间。
    稻草人无话可说,〃告诉他们我很抱歉。〃上午已经过了一大半,我却看不见任何一个昨天一起吃午饭的人。稻草人造成的食物中毒把整个销售队伍一网打尽,我开始把这件事叫作稻草人的报复。我又跑到洗手间,这次发现所有的小隔间里都有人。我绝望的等着。终于有一个经纪出来了,他看起来气色不好。
    〃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不上那去。〃他一副既病殃殃又怒冲冲的样子。
    〃太感谢你的午饭了,你这个混蛋。〃另外一个经纪说。〃这个小组的人都不见了。〃我屏住呼吸,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可是他站在那里不动。〃你告诉稻草人那个混蛋他死定了!〃他咆哮着。我点点头,钻进格间。
    稻草人差点用一顿午饭扼杀了整笔交易。女王为此大为动怒。幸运的是,她要么就是没去吃午饭,要么就是有个铁做的胃。整个早晨她一直坐在位子掌管 BIDS 交易的大局,一动也没动。从那天起,我开始向女王,而不是稻草人,汇报工作。
    我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和美国及巴西的律师创造 BIDS 交易的结构。1993 年末,巴西取缔了一种通过股票期权为投资者锁定固定收益的工具。眼下,类似的〃期权黑箱〃是非法的,而且大多数其他投资也面临着附加限制,包括所有巴西债券投资收益都要交百分之五的预交税和百分之十五的 withholding tax。最终,我们发现了巴西固定收益共同基金法中的一个漏洞,仍然可以使美国投资者购买的债券得到象样的税后收益。
    我们努力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无法控制的通货膨胀的风险。巴西的债券和衍生产品市场交易活跃,但是由于通货膨胀的原因,这个市场对于美国投资者来说过于复杂。和其他国家相比,巴西债务重整的进程比较慢,急剧上升的通货膨胀导致了金融市场的一片混乱。经历了数年高于百分之百的通胀率,巴西被迫将物价与通胀率挂钩。现在,商人每天至少要修改一次商品的价格,一根香蕉或一杯咖啡下午的价钱可能高于上午的价钱。利率也是一样,大体上和通胀同步。巴西人一天得到的利息可能和美国人一年得到的利息一样多,但是绝大多数都被通货膨胀蚕食掉了。 


    要说服投资者 BIDS 不会使他们承受无保证的巴西通货膨胀的危险是很困难的事。理论上,BIDS 的收益率是一年百分之十二,非常高的收益。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收益刚好是百分之十二,它可多可少,取决于和通胀指数相关的变量,每天都在变化。很多投资者都担心收益率低于百分之十二的可能性。
    女王和我一起参加了很多销售拜访,试图解释这些复杂的问题。我专程到波士顿去见了一些顶级的美国基金经理,其中包括世界上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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