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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诚信的背后-第24章

小说: 诚信的背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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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证券之一。那个要为 Pre4 信托报价的交易员实在坚持不住了。有个客户打电话询问价格,他回答:〃五十,六十,我他吗的才不在乎呢。反正我们都完了。〃一月中旬,衍生产品部为 Pre4 报出的买入价是四十二美元,卖出价是五十美元。八美元的买卖差价是前所未闻的。事情还能更坏吗?有个经纪说当 Pre4 信托跌到零时他是大买家。 


    和大多数面临危机的人一样,经纪和交易员试图利用幽默减轻窘迫。我知道不少华尔街的幽默都来自电影〃球童伙伴〃的对白。例如,片中有这样一段:比利莫瑞在给一个牧师当球童,就在牧师打得正高兴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莫瑞说:〃我看真正厉害的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比索崩溃后的几个星期里,这句话被不停的重复。
    1 月 19 日,摩根士丹利宣布第四季度盈利将比预期大幅减少。同一天,西弗吉尼亚州高等法院开庭审理摩根士丹利的案子,我们担心更多的诉讼会接踵而至。公司董事长迪克费舍告诉彭博的记者过去一年的人员扩张大幅增加了公司的成本,造成股本收益率降低了百分之四。突然间,每个人都面临着被炒鱿鱼的危险。
    一月底,固定收益部总监彼德卡奇斯要向固定收益部全体雇员发表一年一次的〃交易厅业务〃讲话。我爱听华尔街高管的讲话,这些讲话几乎总是直截了当而又滑稽可笑。我希望卡奇斯能令我们发笑,在目前的市场情况下我们迫切需要幽默感。卡奇斯正面谈到了摩根士丹利近期的问题,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可笑。他说 1994 年是糟糕的一年,但是我们都清楚投资银行是个周期性的行业。他还说我们全都〃干过坏事〃,所以应该做好准备,几个星期后的年终奖金将大幅下降。他试图安慰我们工作还是安全的,但是只能保证〃不会大规模裁员〃。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些时候,马歇尔萨兰特发表了〃衍生产品部业务〃讲话,他的讲话比萨兰特的还要令人丧气。萨兰特强调公司正在削减开支,衍生产品部即将实行一项紧缩计划来降低非工资成本,特别是低级雇员的成本。他指责衍生产品部的经理滥用经费,说我们把部门二十五美元的晚餐费用上限当作目标,而不是限额。今后,衍生产品部的经理将仔细核对我们的餐饮和交通费用。
    衍生产品部还在计划重要的人事调整。有些雇员将离开,另一些将调到部门内的其他岗位。有人看到稻草人面试衍生产品部以外的资产管理工作,我相信他要离开了。马歇尔萨兰特告诉我,衍生产品部的管理层在考虑把我调到新的岗位。他们认为下一年靠销售新奇的新兴市场衍生产品赚不了多少钱。萨兰特说:〃我们的业务今非昔比,现在没人买那些破烂玩意了。〃 他认为我应该换个更直接的工作,销售简单的衍生产品,而不是创造复杂的交易。他说公司管理层对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应该把调动的机会看成一次晋升  可我并不那么有信心。
    有几个同事打算离开公司去〃买方〃工作。摩根士丹利和其他投资银行向投资者销售债券,因而被称为〃卖方〃;共同基金、对冲基金和其他资产管理公司从我们手中购买债券,因而被称为〃买方〃。不过经纪对这两者的区别有特别的解释: 


  〃你知道买方和卖方有什么不同吗?〃
  〃不知道,什么?〃
  〃买方先骂人再挂断电话;卖方先挂断电话再骂人。〃
  在买方公司里,对冲基金特别炙手可热。市场上一共有超过六千家对冲基金,〃对冲〃在这里显然是名不副实的,对冲基金一般来说根本不对冲;相反,这些基金由追求风险的离岸投资经理管理,是债券市场上最大的投机者。由于大多数对冲基金采用不超过九十九个投资者的合伙制,而且在美国之外注册,它们不受任何监管,也不受美国证券法的管辖。这一特权助长了对冲基金的攻击性,它们经常利用杠杆进行高达原始投资二十倍的投机。
    我的伙伴不断说有兴趣到对冲基金工作,但是对冲基金雇员和投资银行向他们进行销售的经纪有天壤之别,令我忍俊不住。我记得很久以前在清早和第一波士顿的一个经纪聊天。他是个粗暴自大的家伙,外号公司第一醉,负责公司一些最进取的对冲基金客户。早上七点半我到达公司的时候他已经喝醉了  前一天晚上(和当天早晨)他到大西洋城去了。他不但大吹大擂赢了很多钱,还大肆渲染他吃掉的牛扒数量巨大,种类繁多。那次谈话几乎使我在交易厅当场呕吐,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向我详细描述他吃过的每一块芝士牛扒,一块是油腻的胡椒牛扒,另一块软乎乎的沾满了烤洋葱。我有一个铁做的胃,也喜爱大西洋城的芝士牛扒,但还是开始感到恶心。他问我有没有光顾过 DiFranco's,我确实去过。他对此很满意。那么白屋餐厅呢?去过,那里的芝士牛扒也很棒。
    接着,他提起另外一家我没听说过的餐厅,问我想不想尝尝那里的芝士牛扒。我以为他建议我们到大西洋城去。一般来说,那总是一个好去处,但是经过他对又肥又腻的牛肉和芝士绘声绘色的描述,我恶心得没法起身。况且现在也太早。我摇摇头表示不想。他顽固的坚持我一定要尝尝,开始在他的桌上东翻西找。
    最初我以为他是在找优惠券或是广告之类的东西,然而恐怖的发现不是。没错,他又翻了一通,终于在一堆纸下面找到了:一块烂乎乎的,已经开始发霉变质的芝士牛扒。不用说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谁吃了这块牛扒。
    我不太确定是对冲基金的攻击天性使得这个经纪变成这样,还是他的状况使得对冲基金选择了他。不管怎样,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你肯定要做乔治索罗斯,而不是这个家伙。作为衍生产品部新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开始重新审查客户名单。经纪调动到新的岗位上后和不同的投资者交易。我们的客户名单已经过时了,上面还包括很多过去几年里投机衍生产品引火烧身的投资者  橙县的罗伯特塞荣还在名单上,几个已经离开了原公司的基金经理也还在名单上。马歇尔萨兰特说他还没发现名单上有已经死去的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性。稻草人说名单上有 O。J。辛普森 。这些人都被删除了。
    我们发现衍生产品部几年来一直犯了同一个错误,把应该给麦当劳的传真错发给麦道飞机公司。显然是某个秘书认为〃麦当劳〃肯定是个拼写错误,我们不可能向麦当劳销售衍生产品。但是她搞错了。
    离发年终奖金还有几个星期,但是年终奖金已经成了支配所有同事的力量。所有话题都离不开奖金。我对此并不特别担心,因为我和少数几个人一样,是衍生产品部最近刚从其他公司挖来的,公司许诺第一年给我们固定的待遇。然而,其他经理明显的在为他们的奖金发愁。
    发奖金的前一天,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话题了。我去打曲棍球,然后到麦迪逊广场花园看西敏斯狗展。有个同事在我家里的电话上留言,说毕德育特森要求所有人明天都带着支票簿上班。我们不但拿不到一分钱奖金,还要归还一部分已经发给我们的工资。我希望这是一个玩笑。
    年终奖发放日的早晨总是忙碌紧张。有个同事给了我一件 T 恤衫,上面印着被我修改过的摩根士丹利延续了六十年的信条:〃第一流的业务,第二流的手法〃。我把它藏起来,不让我的上司看到。他肯定不会赞赏这种幽默。整个上午,猎头公司的电话不断,询问我们是否对奖金〃满意〃。我对这些电话置之不理。
    部门经理把衍生产品部的雇员一接一个的叫到里边,告诉他们各自的〃数目〃。稻草人出来的时候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说这肯定是华尔街有史以来最差的一年。那天稻草人很早就离开公司到麻省去参观一个军用头盔展览。他已经有二百多个这类收藏了,他希望新的发现能给他带来安慰。
    另一个经纪说他打算成立一个受困房地产基金,专门投资购买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一带的豪宅。他说收到这么可怜的奖金后,很多投资银行的雇员都要卖房子了。有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交易员说他为公司赚了五千万美元,但是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他让他的助理给所有的邮轮公司打电话,宣布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要休假。衍生产品部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很神秘。他带着厚厚的眼镜,似乎是个惟命是从的书呆子,也不爱夸耀显示;但是他经常承担几亿美元的交易风险,而且时常有人看到他深夜在交易厅约会漂亮的金发女郎。我怀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另一个以往和毕德育特森过从甚密(他们甚至一起上过瑜珈课)的经纪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所有人都能听到:〃伙计,这个数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你不给我至少五十万我就不走!〃 


    这种时候,男人的日子总比女人好过一些。有个女雇员被告知:〃这一行有两种女人:泼妇和没用的女人。你是后一种。〃
    轮到我的时候,马歇尔萨兰特不小心把另一个同事的奖金当成我的了。他很快发现并改正了。我的奖金和公司早先许诺的差不多。萨兰特求我不要告诉我的同事我知道他得到了多少奖金。我同意了。
    第一波士顿传来的消息就更差了。和我上过同一个培训课程的人里面有几个已经离职或被解雇了。其中有一个现在当了老师,另一个正在找工作。还有几个人离了婚。我听说有个老经纪一分钱奖金也没有。第一波士顿的首席布拉迪债券交易员打电话给我,说他现在是前首席布拉迪债券交易员。这使我最后决定不回第一波士顿。我告诉他我很遗憾。他想知道摩根士丹利有没有空缺。我觉得他不错,很愿意帮他介绍。我从来没想到,也就是两年的时间,他就从支使我到麦当劳买午餐沦落到了要求我帮他找工作。
    我的同事都义愤填膺。前一年我们一共赚了四亿美元,衍生产品部没有理由不发大笔奖金给我们。但是几个高级经理声称他们的收入也大幅下降了一半之多。有个经纪最近刚刚回绝了另一家银行开出的两年一百六十万美元的条件,他说这是他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就连中级管理人员的奖金也下降了大约百分之三十。猎头公司再来电话时,整个交易厅都是同样的回答:〃不,我一点儿也不满意。〃
    与此同时,墨西哥市场还在下跌。2 月 16 日,比索跌到了六点一比索兑一美元。我们的另一笔墨西哥衍生产品交易的收益率从不到百分之十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十一。我曾经说过,当债券的收益率上升时,它的价格则下跌。这种债券的价格跌惨了。但是底部仍然深不可见。
    美国同意借给墨西哥二百亿美元以支持比索和偿还其他负债。克林顿政府的做法使华尔街避免了巨额亏损,我们的很多高风险仓位也因此得救了。但是,政府难以解释为什么拯救墨西哥对华尔街以外的美国民众有好处。财政部长鲁宾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率对墨西哥有好处。
    我和部门里的其他人一样,也开始寻找新的工作。我打算留在摩根士丹利,可我不想被调到没人留意的岗位。如果新兴市场衍生产品正在衰落,我想找到下一个热点。我问公司的垃圾债券小组是否有可能的空缺。有个垃圾债券经纪听说了我的兴趣,他警告我他们小组上一年交易新兴市场垃圾债券亏损了八千万美元。我向其他人求证,平均数大概在五千万美元左右。但这也足以使我担心了。
    如果我不去垃圾债券组,那我该怎么办呢?讽刺的是,尽管我仍旧不会说西班牙语,对 


拉丁美洲的了解也不多,我却成了新兴市场衍生产品专家。也许我应该找到些新的东西,然后想办法让人相信我也是那个领域的专家。
    随着士气的持续低落,我成了充满怀疑论的愤世嫉俗的人,怀疑所有人在摩根士丹利交易厅工作的愿望。这个地方实在是唯利是图,令人恶心不快。另一方面,尽管上一年不尽如人意,我们还是得到了一大笔钱。这值得吗?我们真的那么贪心不足吗?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紧迫问题。直到最近,答案一直是明确的是、是、是。可现在我不那么确信了。
    我问其他的人是否也有和我一样的矛盾心情,惊讶的发现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不过,他们坚持说钱使一切物有所值,而爱财根本不是罪恶的根源。出于好奇,我问他们如果收入一样的话,他们愿意做什么工作来代替目前在摩根士丹利的工作。答案非同凡响。如果收入一样的话,我问他们是愿意在夏天当建筑工修铁路还是愿意在摩根士丹利工作,所有人一致同意,毫无疑问,修铁路。是愿意在麦当劳还是摩根士丹利工作?收入一样的话,当然是麦当劳。修剪草坪还是摩根士丹利?肯定是修剪草坪。积肥料还是摩根士丹利?每个人都觉得肥料也不错。卖淫?我们都愿意。挖沟?好说。修下水道?没问题。
    经纪唯一不愿意做的工作是在纽约当公司法执业律师,就算收入一样也不干。我曾经在纽约的律师行做过两年的暑期工,所以不得不同意。但是,我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正确看待问题并不能鼓舞士气。何况,我想积肥料恐怕也不可能挣到一百万美元。
    2 月 24 日,RAV 小组的其他人都出城度假去了。我留在公司里考虑我的选择。也许春天会带来新的机会。 


《泥鸽靶》第十章
    最撩人的思春症就是〃衍生产品思春症〃,如果你住在东京就更是如此。日本债券经纪对赚钱的衍生产品交易的渴求远比美国少男对春假的向往强烈得多。幸运的是,每到樱花盛开的季节,日本的衍生产品业务也随樱花蓬勃起来,经纪人和客户的关系也进入蜜月期。这已经成为了每年的惯例。
    1995 年刚开始的时候,事情似乎不同以往。对于东京的经纪来说,这个冬天简直就象一潭死水?最初的两个月,他们试图通过口舌之利来打动投资者,反复灌输诱人的新交易,但是投资者反应冷淡。日本的财政年度在 3 月 31 日结束,由于客户争相在最后一刻制造利润弥补上一年的亏损,衍生产品思春症一般会在二月爆发。一部分投资者进行大笔投机,希望如果押对宝就可以赚回全年的亏损。另一些人则利用会计手段把上年的亏损推迟到下一年。年复一年,有个事实逐渐成了定论:日本投资者在贷款和投资问题上的判断总是一错再错,因而无可避免的要设法掩盖他们的亏损。
    但是日本投资者的上一年的业绩看来都不错,我们还没有听说过哪怕是一起重大的投资灾难。包括洛克菲勒中心在内的房地产灾难已经是遥远的过去,包括索尼投资环球影业失败在内的娱乐业亏损还在不远的将来。到 1995 年 2 月为止,日本投资者实际上赚了钱。令人震惊,但这却是事实。总算有这么一次,他们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所以他们对于衍生产品经纪的催促无动于衷。
    但是好景不长。2 月 27 日那个星期一出现了爆发性新闻  霸菱银行破产了。霸菱银行是老牌英国银行,服务过英国女王,处理过路易斯安那州的销售;它服务英国公司、富豪和皇室成员长达二百三十三年之久,比伦敦任何其他银行的时间都要长出许多。但就是这家老牌银行一夜之间破产倒闭了。表面看来,事情有些奇怪  霸菱银行的垮台最终引起了日本衍生产品买家的兴趣。我很快就会解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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