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腾龙-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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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雁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过去的事,他默默地接受环境的打击,坚强的忍受着,直到现在。
季雁萍借着转头的一瞬,拭去脸上的泪痕,笑道:“小公主,你的毒消了没有?也许他们已经等了很久,我们现在回去好吗?”声音是那么温婉。
泪已湿透了赵亚琪的胸襟,突然,她哭喊一声,道:“萍哥哥,不要,不要误会我……”
声落人已扑进季雁萍怀里,玉臂紧紧的搂着季雁萍泣声道:“萍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我会听你的话,永远!永远!”声音哀怨中,充满了忧愁,旁徨,令人荡气回肠。
季雁萍轻轻的抚摸着她随风飘动的秀发,他从心底深处喜欢这天真无邪的小妹妹,疼她,爱她远胜过自己的亲妹妹,他曾被她刚才的话刺伤过,但是,她现在的凄惋温柔,却又弥补了那伤痕,她同时也感到,如果失去季雁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她一时感到孤凄的可怕。
季雁萍从身上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给她披在身上,柔声道:“琪妹妹,我不会误会你的,还痛不痛?”
本来赵亚琪并不觉得冷,但这件披风却温暖了她已冷的心房,她轻轻向季雁萍怀里挤了挤,粉颊贴在季雁萍项上,娇声道:“你抱我,我就不痛了。”她这种举动,并不是完全在撒娇,而是藉以间接的安慰季雁萍。
季雁萍微微一怔,心说:“你刚刚还说过不淘气了,这不是又淘气了吗?”季雁萍笑了笑,道:“假使我不抱呢?”
“那会痛得很厉害!”说话之际,双臂紧搂着季雁萍,似乎深怕他突然离开。
季雁萍对这位小妹妹可真没办法,当下轻拍着她的香肩,道:“我总不能老是这样抱着你呀!”
赵亚琪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我只要知道你疼不疼我就行了,不然,我又为什么要让那毒蜂去叮呢?”语声凄楚娇婉,令人闻声生怜。
季雁萍闻言一怔,现在他并不觉得她是有意胡闹了,她的举动虽然有些鲁莽,但其用意却是发自心底深处,真诚,挚爱,盎溢无遗,是多么可怜而又可疼啊?
突然,季雁萍双臂一紧,攫住赵亚琪的纤腰,朱唇快如闪电般的印在她樱桃小唇上,这时的宇宙,仅属于他两了。
不需要千言万语解说,不需要强辞夺理的辩驳,在这短暂的一刹那,他们似乎都已看到了对方赤诚的心。
赵亚琪发出梦呓般的一声轻“嗯!”玉臂一抬,圈住季雁萍的颈项,娇躯深深的埋在季雁萍的怀里,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娇艳的面颊,缓缓滚了下来。
现在她不再为刚才所想的可怕念头担心了,因为事实已证明了一切,热泪只不过是她内心兴奋的代表而已。
良久,良久,季雁萍才将朱唇移开,柔声道:“琪妹妹,刚才我一定有什么事令人伤心过,是吗?”
赵亚琪艳红的粉颊,仍然紧紧贴在季雁萍的脸上,闻言,娇声道:“不,是我自己多心。”
她仅仅这一句话,过去的一切,已是烟消云散了。
一阵清凉的海风,吹动了两人的衣角,也吹醒了两人沉迷的心房,季雁萍轻声说道:
“她们也许要等得不耐烦了!”
赵亚琪松开玉臂,道:“萍哥!我们该回去了。”
“还痛不痛?”
赵亚琪粉脸一红,嘟着小口道:“痛得北刚才还厉害!”
季雁萍一怔,急道:“真的,快再吃一粒解毒药试试!”他诚实得有点近乎傻。
赵亚琪闻言娇靥更红,突然挣脱季雁萍的怀抱,撤娇道:“不来了!你坏!”话落转身向来处急奔而去,身法轻灵快速,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显然她的伤早已好了。
季雁萍茫然的自语道:“我坏?我坏在哪里?”话落举目一看,只见赵亚琪早已出去五十丈以外了,不由心中一急,叫道:“琪妹妹,等等我!”话落人已飞身追了上去。
盘龙岛虽然面积广阔,但由此处至他们对阵的地方并没有多远,是以,以两人的速度,没有多少时间,使已赶回了原地。
赵亚琪轻功原本极高,此刻毒伤巳除,再加之心中愉快,那奔行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季雁萍轻功虽然远在她之上,但他此刻心中已无顾虑,自然不会全力奔行,是以赶到场地之时,恰成了并肩之势。
凤玉娇等四女与“血海五煞”,正担着心,当下一见两人同时赶到,不由宽心大放,“血海霸王”雷啸天环眼一翻,抢先道:“哇!你们可是绕了盘龙岛一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呢?”
凤玉娇却扑上去拉着赵亚琪的玉手道:“妹妹,这一下可吃到甜头了吧!看你那粉脸儿,现在还红红的呢!”说话间,玉手轻轻抚着赵亚琪的粉脸。
其他三女也都把目光集中在赵亚琪脸上。
这一来,直把赵亚琪羞得粉脸赤红,莲足一躁,娇嗔道:“不来啦!你们都坏,都欺负人家。”
声落人已扑进凤玉娇怀里,撒娇不依起来,直把诸人都逗笑了。
“血海霸王”雷啸天是个直性子,更不懂得少女心怀,闻言不由茫然自语道:“俺几时欺负过你。”
“浪子”卓灵一拍他肩膀,道:“三哥!你怎么这么驴!”
“什么?你敢骂俺是驴?”
“浪子”卓灵笑道:“来来来!我告诉你!”话落硬把“血海霸王”雷啸天拉到一边去,不知要与他解说些什么?
这边五个女孩子闹成了一团,一时间,嘻嘻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倒反把季雁萍冷落在一边了。
“蛇丐穷僧”扫了四周一眼,举步走近季雁萍,“蛇丐”朗声一笑道:“季兄,咱蛇丐穷僧纵横江湖有年,虽说未能事事如意,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人现眼过我两人想就此别过。”
季雁萍生性爽朗,哪会猜知其言中之意,闻言茫然道:“江兄所指何事?”
“毒书生”史玉麟见季雁萍茫然而问,心中暗急道:“恐怕要糟。”
果然不出他所料,“穷僧”了了细眼一瞪,冷哼一声道:“季兄果真不知吗?”
季雁萍岂是省油之灯,闻言不由星目一瞪,报以冷冷的一笑道:“两位有话何妨直说,如此转弯抹角,岂是大丈夫行径?”
“蛇丐”冷笑道:“季兄对那天门阵图可曾珍视过?”
季雁萍虽然个性直爽,人却聪敏无比,“蛇丐”一提“天门阵图”,他心中登时恍然大悟,暗忖道:“原来你们以为我早已知道此图是假,而故意愚弄你们。”当下探手入怀,摸出那图,郑重的道:“两位久行江湖,当体验得出交人交心这句话,莫说季某当初不知此图是假,就是明知两位所赠之图是假,在下也要交两位这个朋友的。”话落一顿,慨然又道:
“物质上的恩惠是有价可抵的,唯有真诚的友谊才是无债之宝,此言出自季雁萍肺腑,两位去留在下决不敢勉强。”
“蛇丐穷僧”怔怔然的望了季雁萍一阵,慢慢把头低了下去,季雁萍的坦诚令他们觉得自己的度量太小,而心生惭愧,但以他们的地位,却又不便公然认错,因为在场的人,除了“血海五煞”以外,可以说是江湖后起之人,不管功力上如何,他两总要比他们高出半辈以上的,是以,他两做不出来。
这场面,对两人来说,实在太窘迫了。
突然,“毒书生”史玉麟朗然一笑道:“盟主心意,两位兄台既已了解,我们,该计划下一步了。”他这一发话无形中解除了“蛇丐穷僧”的窘迫之局。
穷僧哈哈一笑,道:“季兄的胸怀,令我两觉得惭愧,也令我两找到一个值得交往之人,如果季兄不以为我两高攀的话,我们愿意追随左右。”
满天云雾已散于无形,气氛又显得融洽无比,季雁萍朗声笑道:“两位兄台太谦了。”
话落转向“毒书生”史玉麟道:“史兄对此右何高见?”
“毒书生”史玉麟摇摇头,笑对凤玉娇道:“凤姑娘以为呢?”
凤玉娇轻轻推开怀里的赵亚琪,毅然道:“天门阵他们只摆了七阵,我们进去破它就是了。”
季雁萍一怔道:“怎么破呢?我们又没有阵图。”
“天魔女”柴玉珠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进阵就是了。”话落转身对凤玉娇笑道:
“姊姊,你把人手分配一下好了。”
五位姑娘这种藏头露尾,故弄玄虚的做法,使季雁萍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了,因为有他无他此阵好像都破得了,于是他低头不语了。
五位姑娘这时都跃跃欲试,谁也没有注意到季雁萍的反应。
凤玉娇笑道:“这七阵中,我们姊妹五人可以各破一阵,其他两阵……”
她话未说完,季雁萍突然抬头道:“我破一阵,你们告诉我破法好了。”声音显得有些生色。
本来嘛,一个男孩子总是希望可以使喜欢的女孩子依赖的,但是,如今季雁萍却恰好处在相反的地位,以他的个性,试想他如何忍受得了。
“蛇丐穷僧”也道:“我俩也破一阵!”
凤玉娇何等聪敏,开头她虽然忽略了季雁萍的反应,但这时她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可是,当着这许多人,她又能怎么说呢?
她迷人的美目中,透出两道乞求的光芒,但季雁萍却没有看她,于是,她心情更加沉重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萍哥,你与史雷二兄破沉沙阵好,千万要小心真面的埋伏。”,当下把阵之走法及破法详细的解说了一番。
季雁萍比时才知五女已知破阵之法,而他却一无所知,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盯了史雷二人一眼,淡淡一笑道:“此阵既如此简单,我一个人破得了,史、雷二兄分别陪她们五人去好了。”话落转身向阵前奔去。
凤玉娇等五位姑娘,见状心头大惊,凤玉娇飞身拦在季雁萍身前,柔声道:“萍弟你,你生气了?”
季雁萍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烈日已过中天,此时已是下午了,当下岔开话题道:“时候已不早了,你赶快去告诉他们吧!”话一落仍向阵前行去,此时距阵已满五丈了。
凤玉娇惶恐阻住道:“她们会告诉的,萍弟,我要你答应我,不可鲁莽行事。”伸出素手去拉季雁萍的手。
季雁萍仍然是个大孩子,当下猛然向后退开一步,冷淡的道:“没有我季雁萍,此阵你们也照样破得了,我的生与死与大局又有何干!”话落人已飞身踪进阵中,一闪而逝。
季雁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把凤玉娇吓得几乎魂飞天外,急得泣声道:“萍弟!听姊姊的话,求求你!”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季雁萍人已消失于天门阵中了。
其他的人闻声一涌而至,赵亚琳急声道:“萍弟一人进去了?我们快进去找他!”
“毒书生”史玉麟摇头阻道:“偌大一座天门阵,我们要想进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以在下之见,我们不如赶快将此阵破去,那时一望千里,就不难找到盟主了。”一顿,接着又道:“以盟主功力,就是遮其双目,别人也休想在千招以内奈何得了他的。”
赵亚琪急得流泪道:“你根本不知道天门阵的可怕之处,我要进去找萍哥哥。”话落当真就耍进阵。
凤玉娇一把拉住她道:“琪妹,史兄说得对,现在我们唯一的方法只有争取时间了,快!
我们照原先计划进行!”接着又对蛇丐穷僧郑重的道:“两位前辈请千万记着,一进盘桑阵要把阵前两棵小桑斩除,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且说季雁萍,他一落入天门阵中,但觉四周云雾蒙蒙,阴森凄凉,漫漫无际,犹如身入荒无人之境,他虽然已从凤玉娇口中得知了进阵后的走法,见此情形,仍不免心中惊异。
季雁萍深吸一口真气,平定下烦乱的情绪,脚下即按凤玉娇所告诉他的走法,连挪三次身法。
突然前面霍然开朗,出现许多错综复杂的羊肠小径,如非他早先已知沉沙阵的走法,只怕走上一年,也休想走出那阵中,这天门阵果然非同凡响。
季雁萍认清方位,急步向沉沙阵走去,一双星目,却机警的注意着四周纵横的叉道。
突然右面叉道上,人影一闪,出现了魔岛二公子,他眸子中透出两道阴森的寒光,也许,他以为除季雁萍的霉运时机到了。
季雁萍利住冲势,冷然侧目道:“你可是为我季雁萍而来的?”
魔岛二公子阴沉的冷然一笑道:“季雁萍,你既已陷身天门阵中,只有认命了。”话落突然欺身而上,落在季雁萍面前五尺之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好像季雁萍已然落入他的手中了似的。
季雁萍冷冷一哼道:“你以为胜得了在下?”
魔岛二公子闻言狂笑一声道:“季雁萍,你别忘了现在是在天门阵中,你说良心话,你看得见我吗?哈哈……”敢情他还以为季雁萍是根据那假图进阵,而已中计与同伴分离了。
哪知,他狂笑之声未了,一股威猛绝伦的罡风已袭到了胸口,耳边传来季雁萍一声冷喝道:
“接我一掌试试!”声出掌风已到。
这一着大出魔岛二公子意料之外,不由惊得“啊!”了一声,双足使尽平生之力,飞身向右侧腾出八尺,落于另一条小径上。
魔岛二公子,虽然在仓促之下,已飞上躲过一招,但却右更令惊异的事情接踵而到。
就在魔岛二公子,双足刚着地面之际,蓦觉背后一震,一只手掌已按在他背心穴上了,接着传来季雁萍冷酷的声音,道:“这一着大出阁下意料之外吧?”声如冰窖中吹出的寒风,刺肤砭骨,令人闻声,心胆俱寒。
魔岛二公子,一时大意轻敌,没想到会落入敌人手中,一时之间,惊、惧、羞、惭,百感交集,使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冷汗从他额上,雨珠般的直滚而下,他深知季雁萍的为人,更深知他对敌人的手段,是以,冷汗代表了他内心的恐惧。
季雁萍冷森森的道:“在此刻如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阁下相信吗?”
魔岛二公子,心中虽惧,嘴上却硬,冷然一哼道:“乘人之不备,你算得什么英雄?”
恰在这时,季雁萍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衣老人,轻手轻脚的向前移动着——他,正是那魔岛三岛主。
季雁萍对此时竟然毫无所觉,当下冷冷一笑道:“在下可曾偷袭过你。”
魔岛二公子无话可对,因当初向季雁萍挑战的是自己,如今落在敌人手中,而却说人家不是英雄,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
这时魔岛三岛主已到季雁萍身后不满一丈之遥了,本来,他此时出手已可置季雁萍于死地了,但他却不肯下手,他要更近一些,等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时,一举将季雁萍置之于死。
魔岛三岛主的武功本已很高,而且又在季雁萍分神之下,当然季雁萍无法觉察得到杀机已伏到身后。
魔岛二公子冷然一笑道:“你想把本公子怎样?”声音虽仍倔强无比,但却已无法掩过他内心的恐惧。
季雁萍冷森森的一笑道:“大概不会让你生离此地吧!哼!……”季雁萍哼声未了,突听一个铿锵的声音叫道:“注意身后!”声音沉重而急促,紧迫之情入耳立知。
季雁萍闻声之际,已觉出正有一股如山的压力,袭到了背,由那力道判断,可知这股未到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