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又热又平又挤-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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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地球诡变
气候变化 华盛顿据星期二的消息称,白昼时间短、夜间凉风习习的秋天在以往四个季节中持续时间都很长,然而经过30亿个四季交替后,怡人的秋天这周提前结束了。 曾经一度是夏冬之间令人陶醉的时光一年中最经典的时段现在却变得潮湿憋闷,几个月来几乎天天都有阳光,基本上没下过雨。 “我们都很希望秋天常在,不希望另一个季节来代替它。”美国国家气象局(National Weather Service)主席海斯(John Hayes)11月6日(这天很湿热)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秋天很美好,但不幸的是好景不再有了。” 海斯说:“坦白地讲,我们很惊讶秋天还能像过去一样持续那么久。” 虽然秋天的到来令很多人诧异,但是它的结束并不是没有先兆的。近年来,秋天已经从3个月减少到可怜的2周了,并且每年来得越来越晚…… 尽管秋天的提前结束令人很失望,但许多美国人都认为刚刚过去的短暂的秋季不仅“完全没有给人留下印象”,而且还缺乏以往各年份里的明显特征气候宜人,带给人们美好的心情。 “秋天在30亿个季节后消失了”(“Fall Canceled After 3 Billion Seasons”),2007年11月7日刊登在具有讽刺意味的《洋葱(The Onion)新闻报》的头版。许多预警信号都显示出我们已经进入了新的气候时代,科学家们用一些数据来说明这种变化:不断变化的全球平均气温、不断上升的海平面、加速融化的冰川。对我来说,最有效的标志是我开始思考新的问题,尤其是下面两个:“谁使气候变暖了?”“难道戈尔(Al Gore)不向我们道歉吗?” 2在2005年8月卡特里娜飓风刚过去不久我就开始思考第一个问题。像许多人一样,令我苦恼的远不仅仅是卡特里娜飓风,令我苦恼的还有那些遭到异常猛烈飓风袭击的人们、不同收入阶层和不同种族的人们遭受的不同程度的摧残以及政府对飓风差劲的反应。我也发现了卡特里娜飓风使人失去信心它引起了和气象问题一样多的哲学问题。 众所周知,飓风从海洋表面水温中汲取热量,在卡特里娜飓风前往新奥尔良的路上,她在墨西哥湾聚集了能量,墨西哥湾的表层水温比每年这个时候的历史平均温度高2华氏度。科学家说卡特里娜飓风在经过“水流旋涡”时获得强大动力,这是一条在墨西哥湾里迂回的海洋深层循环带,储存着来自太阳的热量。众多气象学家相信卡特里娜飓风强大的破坏力是由墨西哥湾比以往温度更高的海水造成的,而墨西哥湾海水温度上升的根本原因则是全球变暖。这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 2007年初,我和好友刘易斯(Nate Lewis)共进午餐,他是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能源化学家。这个学院位于帕萨迪纳(Pasadena)市,校园内棕榈树成行。我们就在校内教师食堂用餐,我不禁问刘易斯:“卡特里娜飓风为什么这么令人气馁?”他想了一会儿,喝了口草莓柠檬汽水,然后以他自己的问题回答了我:“是我们唤来了卡特里娜飓风,还是上帝?” 起初我并不明白他的话,之后就理解了。当飓风和其他自然灾害袭击人类时,保险公司与大众媒体都称之为“不可抗拒的天灾”。而刘易斯所问的是:是不是因为我们向自然生态系统释放了如此之多的二氧化碳(CO2)以至于都不知道自然界在哪儿出了差错,而我们却取而代之造出了今天的气候?我们不得而知。他问:“究竟是上帝还是人类的行为?”也就是问:是我们还是上帝导致了今天的热、造成了墨西哥港湾的水温升高、加速了卡特里娜飓风的形成?这些都是卡特里娜飓风引出的严肃的哲学问题。刘易斯说:“过去所谓上帝的行为,以后都将是或者至少部分是人类的行为。” 3如果这是事实,如果我们影响着气候的形成,那么还会发生什么呢?我们怎样解释剧烈的台风、飓风、非同寻常的干旱呢?“难道我们就说:‘我们让天气变得很热;我们淹没了孟加拉国;我们让天空下雨?’这就是我们要开始说的话吗?‘我们’又指谁呢?”刘易斯说。美国向大气层中释放的二氧化碳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多,难道就说“是美国让天气变热的吗?”如果中国继续每隔一周扩建一座以煤为燃料的电厂,难道就说“是中国让天气变热的吗?” 0页110 110 美国气象频道(Weather Channel)的气象学家库勒(Heidi Cullen)用独特的方式来陈述这一哲学问题,“去年冬天出现的反常的温暖就像是一份礼物,但现在我们得付费了”。 在圣诞节前几天,几位朋友邀我一起去华盛顿打高尔夫球,我好好享受了温暖的阳光,因为气温高达60华氏度,地上无一片雪花。可我不再认为这是免费的“午餐”,正如库勒所言,你不能不付任何代价就来胡乱折腾大自然的运转系统。 “大自然就像一首宏大的、复杂的交响乐,”库勒说,“太阳仿佛是一个大鼓,它的一击就驾驭了一切从皑皑白雪何时降临到温暖和煦的阳光何时洒满大地。然而现在这首交响乐深深地烙上了人类的音符,人类的行为影响着每天的天气,人类在大自然的交响乐队里大声弹奏着电吉他。” 这真是具有讽刺意味的变化。伟大的哲学家认为,自然系统是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的,不受人类、神的干扰。以色列政治理论家埃兹拉希(Yaron Ezrahi)说:“古希腊人一直担心神通过自然来主宰人类,他们认为自然灾害是神在惩罚人类,打雷则是宙斯(Zeus)发出威胁的声音。”哲学就是基于这些信仰而产生的,试图证明这些信仰的正确性。但恰恰相反,事实证明自然和科学并不是众神与人类战争的结果,而是独立的自然现象。 “自然是不受人类控制而按必然规则和规律运行的王国这是现代西方观念的起源,”埃兹拉希说,“[后期的]希腊人一直在试图证明自然是个独立体系,这样人类就不会感到双重恐惧了自然事件并非人类引起的。因此他们形成了一个概念:自然是独立于人类、与人类毫不相干的系统。”希腊人没有把人类道德与自然界发生的任何事情联系在一起,这样就从根本上消除了人类的恐惧,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行为不会引起洪涝、风暴、干旱。 4现在人类又对自然产生了恐惧,但与以前不同的是,过去我们问“难道宙斯因为我们的行为而制造了飓风?”而现在却问“难道我们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制造了飓风?”埃兹拉希说:“我们现在问‘我们能控制自己,进而控制气候吗?’而不像过去的‘我们能控制上帝,进而控制气候吗?’” 我们人类不再是大自然的客体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已经成了主体。尽管有些人依然否定自己是乐队中的一员,但我们的确已成为交响乐队中的一分子。 所有这些让我想到了戈尔应该向我们道歉这个问题。 2008年1月,我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与前副总统戈尔进行了一场讨论。在听完他那颇具说服力的辩论后我谦恭地建议他写一篇评论刊登在社论版,开头可类似于这样:“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想对大家说声道歉,因为我完全低估了全球变暖的影响,我恳求得到你们的宽恕。” 这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当然我的建议是开玩笑的,因为戈尔并没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正相反,他的杰出成就赢得了诺贝尔和平奖,他通过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唤醒了世界对潜在的气候变化巨大破坏力的认识。在这方面,没有人比他付出得更多,我们都应该感谢他。我之所以鼓励他道歉,是因为我想尽最大所能去纠正那些否定、拖延、怀疑气候变化的人们犯下的错误,以及采取必要行动。 否定气候变化的群体基本有三大类:其一是化石燃料公司,否定气候变化是由人类引起的;再者是少数科学家,他们查阅资料并根据各种原因得出如下的结论自工业革命以来迅速大量排放的温室气体并不是地球居住条件的主要威胁;最后是那些保守派,大多都是政府监督部门,他们拒绝接受气候变化这一事实是因为他们不想去解决这一问题因为这需要政府出台更多法规以及进行更多干预。 所有这些使得人类是否引起了危险的气候变化这一问题变得更加含混不清,这给人们的印象是:声称人类行为改变了气候的言论只不过是政治观点,而非科学事实。由于开明的政治家戈尔已成为气候变化威胁论最杰出的代言人,这就很容易让那些否定者、怀疑者钻空子,他们会认为气候变化的争论不是政治与科学的辩论,而是政治间的博弈。 政治家戈尔是怎么变成全球公众人物的?其实气候变化威胁这一话题本身就很引人注意。物理学家罗姆(Joseph Romm)曾在克林顿政府的能源部门担任助理秘书,他写过一些气候变化方面的著作,其中包括《任何困难》(Hell and High Water)。他认为戈尔的声望是由几个因素造就的。首先,美国的科学家很难得到大众欢迎,这就是为什么美国人民在提名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时更乐意选三名法官而不选一位顶尖的科学家。“在科学领域,”罗姆说,“如果你是公众人物,那么就不是一位严肃的科学家;如果你是位严肃的科学家,就不会受公众欢迎。”此外,一些平常较为敏感的环境学家迟迟不碰气候变化这一话题,尤其是气候变化对地球和人类的潜在影响。最后,身为全球变暖博客(Climate Progressorg)写手的罗姆还认为绝大多数美国媒体都采纳了否定气候变化者的主张“气候变化是政治而非科学问题,因此它有弊也有利。” 然而这并不是政治问题,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变化需要科学来解决。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接受这样的事实:气候正在以不同于长期自然演变的方式变化着。一批学识渊博的科学家最终在此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人类行为应对当今非同寻常的气候变化负责。但许多媒体似乎对这一观点仍然模棱两可,认为专家们对待此问题是有不同意见的。“媒体总是习惯于把自己看做是最真实的媒介,倾向于认为中间立场通常才是正确的。”罗姆说。 6因此戈尔身陷这场旋涡,用自己的声望和权威来唤起世界对气候变化潜在巨大危险的关注。由于他不是一个有名望的科学家而是一个信息传播者,而且他有意识地用警醒的方式来展示事实,因此人们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讨论他本人身上而不是关注气候变化。这场公众参与的争论与目前的现实渐行渐远现在已不仅仅是人类行为导致了气候变化,越来越多的证据已经表明气候变化的速度比三四年前最悲观的气象学家预测的还要快得多,有的甚至比预想的更具破坏性、更难以控制。 这才是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讨论的。因此我对戈尔那开玩笑似的建议是有意义的。对他来说,唤醒世界对这方面的认识,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公众道歉,承认自己低估了气候变化。 否定气候的变化者们试图让我们相信我们正在玩一场骰子游戏,只会出现2到12几个面,2代表没有气候变化,12则代表戈尔所说的最强烈、最危险的变化可能成为现实。很抱歉,现在玩的可是大自然母亲的骰子,他们就像“龙与地下城”(Dungeons & Dragons)游戏中的多面体骰子那样,也许是20个、30个面,甚至是60个面。不要认为最多只会出现12。出现60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我们正迈向60。正如罗姆所说,在气候变化的科学中还没有解决的唯一重要问题是:它是否是“严重的或灾难性的”以及我们是否会更快地触到那一点。 “有关全球变暖的文章我写得越多,就越意识到需要与那些博客圈里的怀疑者们和否定者们以及倡导保守运动的人们分享一些东西。”罗姆在他的气候博客中写道,“我同他们一样怀疑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家小组(UN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IPCC)是如何得出气候报告的;怀疑报告中对在气候变化上所谓的一致意见;不同意有些人所持的‘科学能解决这一切’的说法。”但一致性意见就到此为止。科学无法解决这一切而且越来越无能为力,随着人类大肆排放温室气体,科学界每年都会听到许多灾难性的消息。 正如刘易斯有一天对我说的:“如果你还是个孩子,妈妈问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你说‘我想改变这个世界’,猜猜妈妈会怎么回答,‘我们已经做到了’。” 7我们已经知道的触目惊心的消息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改变了气候?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家小组回答了这两个问题,发表在2007年的评估报告上。 一般来说,工业革命以前,即18世纪中期以前的约1万年间,地球大气层中二氧化碳的含量约为280×10…6。也就是说,在1750年如果我们能够划分出含有100万个大气分子的区域,那么这个区域才含有280个二氧化碳分子,但今天,这块区域已含有384个二氧化碳分子。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二氧化碳分子就增加得这么快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工业上大量使用的化石燃料释放了许多二氧化碳,除此之外,自工业革命起就开始采伐森林也与此不无关系。 然而,否定气候变化的人们认为除了人类释放的二氧化碳外,还有其他因素也影响着地球的冷暖。气候系统有自己的心跳,而地球绕太阳运转的轨道实际上就是起搏器它带动着心跳,大体上决定了地球上有多少热量。在整个历史中,地球绕太阳运行的轨道形状就是造成平均气温变化的一个原因。地球轨道是椭圆形而不是圆形的,所以当轨道形状变化时,地球与太阳的距离就会有非常小的变化,进而影响了地球从太阳获得的辐射能量,这个变化周期大约是10万年。另一个原因是地轴倾斜度的变化。如果地球不是倾斜的,那就不会有四季变化,纽约会一直处于同一个季节中,因为其所处的纬度获取的太阳能始终一样。由于地轴发生倾斜,在所有纬度夏天得到的太阳能都比冬天多,所以就有了四季更替。地轴的倾斜度每4万年会改变1度到2度,这就会增加或减少地球上不同纬度获得的太阳能。最后一个原因是相对于轨道的地轴倾斜方向的变化,这个周期约为21 000年,这也会多少影响地球所获得的太阳能。这3个周期性的变化被称作米兰科维奇周期(Milankovitch cycles),这些变化时刻存在,它们共同决定着地球在任意时点上的太阳能分布。 8“我们知道这些周期的存在,当地球离太阳近一点或远一点、季节长一点或短一点时,我们能及时推算出地球上不同位置所得到的太阳能的变化。”奈特?刘易斯说,“我们可以从67万年前形成的冰核上推算出那时的地球平均温度以及二氧化碳的浓度。现在地球平均温度比那时约变化了6摄氏度。当地球处于像现在的这样的间冰期时就比较暖和;而处于冰河期时平均气温就会下降6摄氏度,从北极至印第安纳州都是冰川。” 否定者依然声称地球轨道的变化以及洒向地表的太阳光的差异导致了地球气温的显著变化,而人类行为对此无实质性的影响。刘易斯说这种理论有一个缺陷:仅凭光照的变化并不足以造成全球平均气温从冰河期到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