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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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笑容的向胡安揖手一礼,心里却暗骂不已:胡安的声音这么大,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来了。他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搅到这件事中,现在却再没法避免了。骂归骂,看着胡安推门而入。刘虎却不得不跟着进了殿内。
此际地殿内。陈博已下了龙椅,似乎准备着向后殿走去。不过却被郑南风三人团团围住,进退不得。常玉则跪在陈博身后,手中玉玺高举过顶。见到刘虎进来。除了陈博,其他几人脸上都略有些尴尬之色,对刘虎的见礼也并没有回以好脸色。
陈博却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身子一弓,竟然从郑南风和顾恩泽的腿缝间钻了出来。“刘统领来了就好,我正想找你呢。”听到陈博欣喜的声音,刘虎不由哭笑不得,这回他可真是同时得罪了三个他绝不愿现在得罪的人了。
“皇上留步!”三人急急的跟了过来,潘泽林看了看刘虎,大声说道:“这事由刘统领全权负责,我们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末将只是跑跑腿,大事还得三位大人作主啊。”刘虎揖手说道,笑容实在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郑南风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镇军将军擅自越权,不论如何也应该停职彻查,否则刘统领如何继续查下去?况且未经审讯,便擅自处死,怎么也要给百官一个交待吧。”
“这、这……”陈博显然不愿意处置赵长河,频频向刘虎眨眼示意。
刘虎皱了皱眉头,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回避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事确实是该调查……”看了看瞪着自己的陈博,刘虎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不过……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治镇军将军的罪,恐怕……”
“不错,这事我看也交给刘虎去办,等他查清楚了,再下诣不迟。”陈博立即赞同道。
“可是……”三人还欲再言,陈博却果决地向刘虎喝道:“刘统领,天色已晚,马上派五百禁军护送三位辅政大臣回府。”说罢已逃也似的向殿外跑去,把一脸尴尬的刘虎留在了那里。
刘虎无奈的耸了耸肩,对三人说道:“请……”
“哼!”郑南风重重的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会刘虎,边走边掷下狠话:“请刘统领代为转告,皇上尚幼,臣等自会为君解忧!”顾恩泽也是摇了摇头,紧随而去。
潘泽林叹了口气,看着二人离去后,也跟了上去,与刘虎擦肩而过时,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听说聚凤楼地酒菜味道不错,刘统领明天倒可以去尝尝。”说罢便急走几步,向二人追去。
刘虎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竟然无奈之下帮了赵长河一把,实在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就连潘泽林首次亲口邀请,也没有半点欣喜了。呆了半晌,刘虎正要离开,陈博却从门外探了个头出来,见郑南风他们已走,立即大步走了出来:“幸好有你,不然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避得了一时,恐怕……”刘虎皱着眉头说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让他心里实在没底,有些不知祸福地感觉。三大辅臣负气而走,定然会在朝会是联络文武百官一起上奏,到时恐怕谁也制止不了了。
陈博扬了扬头,不屑的说道:“离朝会还有三天,朕就躲他三天,看他们能怎样?镇军将军所料果然没错,只要朕能熬这几天,就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看着陈博眼神中按捺不住的喜悦,刘虎不由暗叫不妙,不知道赵长河到底向陈博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他冒着开罪三大辅臣地风险。“末将愚钝,皇上这话是……”
陈博笑了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镇军将军已经抓到他们的把柄,到时就算不让他们灭族,也再不能干涉朕了!”
“什么!”刘虎讶道:“什么把柄?皇上难道是要提前亲政?”
陈博点了点头,狠狠的说道:“再不想办法,朕的江山就落在他们手里了,你没听刚才他们那样威胁朕吗?”
“皇上是指?”刘虎不明所以的问道。
“前朝庸王的事你也不知道?”陈博惊讶的问道,见刘虎老实的点了点头,他又寒声说道:“前朝庸王因为残暴昏庸,所以被大臣们联合起来废掉的。哼,想废掉我,想也别想!”那股冷冷的杀意,竟然让刘虎也不禁感到心中一寒!
第六卷 第三十八章 血染长街
“刘爱卿?刘爱卿!”陈博自顾的说了许久,却发现平日总能在恰当之时迎奉自己的刘虎竟然没有吭半声,转头看到尤在那里发呆的刘虎,不禁提高音量,大声喝道。
“什么事皇上?”刘虎一惊,顾不得失态立即向陈博恭敬的拜道。皇上和三位辅政大臣的冲突一下子变得如此尖锐,这实在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时间竟让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是以陈博说得一大堆话,他竟然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看着陈博那略有不快的表情,让他心里也暗自忐忑。
陈博皱了皱眉,径自走到龙椅面前,一边抚着金龙,一边说道:“你认为朕会输?”这也难怪,虽然三大世家辅政不过数年,不过却借着皇帝年幼,其他皇族被排除在外的机会,拼命的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三大世家直接掌控的州郡,便已超过大陈疆土的半数,再加上依附他们的各方势力,实力之大,远不是连玉玺也不在手中的陈博可以相比的了。
刘虎定了定神,躬身回道:“臣在想,就算皇上驱走了狼,也未必是件好事。”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博回身看着刘虎,疑惑的问道。
“根据臣这几日的调查,行刺皇上的幕后指使极有可能是镇军将军,公主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刘虎沉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他看来,这场灾祸完全是由赵长河叔侄引起,不管哪边获胜,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他当然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得来的成果。被这样化为乌有。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想到如何化解这次危机,但对付赵长河,已是当务之急了。
听到刘虎的话,陈博却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可有真凭实据?若只是为了私怨,朕便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微臣不敢!”刘虎轰然跪倒。坚毅的说道:“试想,一旦皇上遇害,三位辅政大臣便会首当其冲。按例,京畿卫戍便可直接入城,控制长安事态,直至新君登基。膘骑将军尚在大丧期间,军务尽付镇军将军,如此一来,长安数十万大军仅有禁军不在其掌握之中。老公公曾言。谁得益最大,谁便是幕后主使,皇上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陈博双眼微合,似乎仍对陈忠之死极为悲伤。沉默半晌,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平静的说道:“话虽不错,不过这全是你的猜测吧。”
刘虎闻言一呆,不解的望了望高处地陈博。照理说就算陈博事前没有想到,但经自己这一分析,就算不是深信不疑。至少也会对赵氏叔侄产生怀疑,但现在却似乎在刻意袒护他们一般。要是这么快就让他抓到真凭实据了,那赵长河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混了,心念如此,但刘虎却并不放弃。恳切的说道:“臣尚在紧急追查之中。如果不出意外,想必明日便可找出证据。不过皇上。赵氏一族这几年倍受欺凌,若是皇上任他们胡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拿到证据再说。”陈博不容否定的说道:“在此之前。镇军将军仍是朕的胘股之臣。”看了看刘虎,又补充说道:“你也一样。”
刘虎早在史达贵手下时,便已学会察颜观色,看到陈博这个样子,心知今晚已经无法扳倒赵长河,当即转变话题道:“多谢皇上。不过皇上可知,三位大臣出宫之后,皇上与他们的直接争斗已经无法避免,还忘皇上三思。”
“朕一定会输吗?”陈博身子前倾,盯着刘虎说道。虽然他的身体远比刘虎弱小,但此际居高临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势,使得身经百战的刘虎也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看到刘虎的表现,陈博似乎略为自得,挺直身子冷然说道:“大将军在时,也并不能完全镇住他们,只是让他们不敢有非份之想而已。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来,他们已在雍州之外陈兵数十万!北方四夷地朝贡使节,目的地竟然不是长安!还有两年朕才可以理政,要到四年之后朕才能完全摆脱他们的束缚,朕能等到那个时候吗?他们会让朕等到那个时候吗!”
“雍州外围的将士……”刘虎迟疑的说道。他当然知道即使没有今日之事,三大辅臣也早存不臣之心,不过他却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禁军之际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此时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哼。”陈博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你以为那些将士是为大将军而来?擅离军营是死罪!更何况这些离开军营只能饿死的士兵!”
刘虎闻言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对于京畿外围聚集地这些士兵,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就连派人探查的兴趣也没有。现在想来,倒真是没那么简单,经过长期的战争,大陈的国库早已为之一空,除了京畿部队外,其他军队全是由地方负担,差不多也就变成了剌史、郡守的私兵。各州郡地士兵大多没有军饷,只管三餐而已。虽然只是管饭,但对于饱受饥荒之苦地百姓来说,仍有极大
力,使得各州都有数量不菲地军队。被阻在京畿外围兵,如果没有人提供粮食,根本不可能呆在那里一月之久,是否自愿而来,当然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想看朕有何表现,朕就表现给他们看一下!朕就不信这四十万精锐,会敌不过那群乌合之众!”陈博自信的说道,眼神里竟有一股说不出来地兴奋之色。
刘虎终于明白陈博为何会如此袒护赵氏叔侄,原来他竟然想以战争来提前取回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章盛一死,大批与章盛渊源深厚的老将死得死,走得走,长安可以领军的大将便只有他和赵长河而已。虽然他现在已是禁军的大统领。但论官阶、资历和威望,都难以与从头到尾执掌征北军地赵长河相比。是以在这个时候,陈博必须倚仗他来统领全军。但这却无疑是极为危险的玩火之举,如果赵长河打败了三大世家的军队,必定会挟功把持朝政,没有了三大家族的牵制。再加上他是行刺皇上的最大嫌疑,恐怕比现在的三大家族更甚;如果不幸败地是赵长河,那三大家族必会借此明正言顺的废黜陈博,另立新君,甚至会直接瓜分大陈而自立。不论哪种情况出现,对陈博都没有任何好处,当然也会殃及到他。
“如果行剌皇上的真是赵长河,那岂不是……”刘虎担忧的说道。陈博天资聪慧,刘虎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不论是赵长河还是三大世家。都是些精于权谋的行家,陈博毕竟才十二岁,如何斗得过他们。
“前门拒狼是真,后门迎得却未必是虎。”陈博淡淡的说道,似乎对刘虎的担忧不以为然。
“皇上莫非早已计划周全?”刘虎不放心的说道,今晚陈博地种种表现,实在让他感到高深莫测。虽然他早就对陈博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这种对自己命运茫然不知的感觉,让他实在无法安心。从决定杀掉史达贵那一刻起。他便立誓要由自己来掌控自己的命运,谁知道奋斗了这么久,却仍然没有半点改变,那种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陈博伸手在案上敲了敲,答非所问的道:“朕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心腹之臣。希望你能经得起这一次的考验。不要让朕失望。”
“臣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鉴,即使是皇上要臣赴汤蹈火。臣也在所不辞!”这些话早已说过不知多少遍,是以陈博的话音刚落,刘虎便条件反射的回道。那一脸地表情更是做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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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笑了笑,指着刘虎说道:“半点考虑都没有,是你真的对朕忠心,还是心有所谋呢?”
刘虎一呆,以往他这一套总是让陈博受用之极,这还是陈博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当然是臣对皇上忠心了。”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刘虎的反应倒是丝毫不慢。
陈博点了点头,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朕和你开玩笑地,朕现在能依靠地就只有你了,只么会蠢得怀疑你呢?”
“多谢皇上。”刘虎恭敬的谢道,背心已第二次被汗水浸湿。陈博所依靠地未必只有他,但他能依靠的却只有陈博了,若是连陈博的支持也失去,那他地仕途便由此终结。此际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将一切押在陈博的身上,到底有没有押对。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他的命运,已经完全和陈博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或许,连那个荣也未必能保留。
陈博走到刘虎跟前,右手举了起来,刘虎立即配合的弯下了腰,让陈博的手掌顺利的搭在自己的肩上。“外面的事你不用再费多少心了,朕有两件事要你用心去办。”陈博凑在刘虎的耳边,声音若有若无,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以往只有十几个羽林军士兵把守的北华门,此际与长安其他各门一般,进驻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森冷的刀枪散发着阵阵肃杀之气。往日人流不断的北华门,由于戒严令的发布而变得极为冷清,除了偶尔有几个进城的人外,大街上空空荡荡,只有深秋的北风,带着剌骨的寒意,肆意吹袭。
“轰……”轰隆的蹄声远远传来,引得那群正闲得无聊的士兵纷纷侧目。远处的官道上,数十名身披精甲的骑兵卷起漫天的尘土狂奔而来,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被护在正中,虽然行驶的速度极快,却并没有什么颠簸。
“停下!”虽然知道车中的人非富即贵,但守城的将领仍毫不迟疑的大声喝止,守门的士兵也纷纷立到将领身后,虽然不少人正哈欠连天,但却迅速的组成一个防御阵形,刀出鞘,弓搭箭。戒备着这群丝毫没有减速之意的骑兵。
眼看双方就要撞上,为首的骑兵振臂一举,身后地骑兵如同表演一般,齐齐勒住缰绳,整个队伍嘎然而止,竟没有一丝混乱。守门的将领轻轻的吐了口气。将自己准备挥下的手缓缓了缩了下来,定了定神,挺直身躯迎了上去。
“皇上有令,长安全城戒严,只准进不准出!任何要进城
都必须经过检查,请你们表明身份。”守门将领大声知道对方身份非凡,却并没有丝毫惧色。
为首的骑兵轻蔑地看了一眼迎上来的守门将领。不以为然的说道:“哟,谭得财,几个月没见你小子倒威风起来了,不认识大爷了?”
守门将领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却并没有发作,只是正色回道:“小的只是公事公办,几位爷不要见怪。”
“那还不快点让开?敢挡爷的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为首的骑兵瞪眼说道,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谭得财暗自咬了咬牙,揖手说道:“这马车里是不是三公子?小的奉命要检查。还有……戒严期间,所有人不得带兵器入城,各位爷是不是把兵器交给小的暂时保管,等戒严令撤消之后……”
“知道我家公子在还敢这样?你小子真想找死?还要收我们地兵器,有胆你就来拿!”为首的骑兵生气的说道。手已搭在刀柄之上。似乎只要谭得财敢上前,便要抽刀砍杀。
“那就请各位等戒严令撤销之后再进城!”谭得财连退数步。向后面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冷冷的说道,显是再也忍受不住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