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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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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红男绿女的偌大舞池。

  “呀,小姐,真没想到,您舞步好轻盈呀!与您共舞,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种意想不到的享受啊!”在喧响如雷的恰恰舞曲声中,余婉君跳得香汗淋淋。她平生从没有这次跳得如此心情愉悦,动作潇洒。这是因为她在与那英俊男子翩翩起舞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快慰。从前她和王亚樵等人都跳过舞,可是,那些舞与其说在享受,不如说在受刑一般的难受。因为王亚樵这人虽然也喜欢和女人在一起,但他只出于从异性身上寻找性欲的满足与发泄,对于这从西方传到东方的高雅舞蹈,王亚樵从来都是逢场作戏。他不懂通过跳舞给对方以感情上的交流与享受,只是苯拙的随着舞曲在舞池里走来走去,没有丝毫的浪漫与悠闲。可是那天余婉君忽然遇上了位舞场强手,他留给余婉君的印象竟是那么好:相貌自然不必多说,任何经她结识的男子,无一可与此人媲美;特别是跳舞时对她的暗暗挑逗与爱抚,余婉君更是求之不得。更重要的是,那陌生男子的风度和对女人适度的爱之暗示,时时在撩拨着她那颗不安份的心。现在余婉君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忽然在王亚樵面前改变了她追随他去梧州的初衷。莫非真为了那个不知名姓的他吗?想到这里,余婉君的脸孔蓦然泛起了红潮。

  “婉君,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王亚樵感到奇怪和不解。他在暗淡夜幕下凝望着这位曾经给他欢悦,给他爱意和柔情蜜意的女人。一时难以窥透出她心灵的秘密。

  余婉君无法向他道出心里的隐私,只是虚与委蛇地在夜色里冲他嫣然一笑:“九哥,也不为什么。其实我不想到那里去,就因为广西的气候我不适应。再说,我也不习惯那些没有舞场的地方呀。我这个人,一天不跳舞,就好象生了病一样,也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乐趣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那还不好办吗?我们去了广西以后,就让李任潮将军特别为你建个舞厅,让你像在这里一样,每天跳舞,也就是了嘛!”王亚樵仍然穷追不舍。

  “不不,”余婉君如果是从前,在王亚樵这样动情的恳求面前肯定会心软的,然而只要她想起那位迄今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美男子时,就难免心猿意马起来。于是她再也不想给对方征服她的留地,马上断然谢绝说:“九哥,你还是别逼我了,就让我一个人留在香港好了。”

  “你说,到底为什么不随我走呢?”王亚樵忽然事情远不像余婉君说的那么简单,他想起自己最近又在香港娶了一房小妾,和他感情那么深的余婉君,居然仍是个情人的地位。于是就说:“是不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有名份呢?如果是为这个,也倒好办,我可以随便摆桌酒,就解决了嘛。”

  “不不。我从来不计较名份。”如果是从前,王亚樵只要有这一表示,余婉君肯定会转嗔为喜,义无反顾地随他前往梧州。但是,因为现在她心里忽然走进一位生得那么年轻、那么英俊、那么潇洒的青年舞伴。所以,王亚樵即便对她作出千般许诺,万种柔情,余婉君那颗已经悄悄飞走的心,也再难重新回到王亚樵身边来了。她只是摇着头说:“九哥,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求暂时留在这里。再说,你也不会永远在梧州久住呀。只要一年半载,你还会回到香港来的,到那时候,咱们不还会像从前那样生活在一起吗?而且,远别一段时间有什么不好呢?久别胜新婚呀!”

  “好吧。我不强求!如果你当真不想去梧州,我决不想勉强。”王亚樵知道他和年轻十几岁的女子在一起,确实只可共渡一时之欢,难以终生患难。于是他笑了笑说:“但是,让你个孤身女人留在虎狼成群的香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余婉君嗔道:“莫非担心我在这里另有所爱,你要吃醋吗?”

  王亚樵正色说:“不是吃醋,婉君,你我相好一场,我这次远去广西,是否还会安全回港,也是不得而知。既然你不去,我也理解了。因为我王九光毕竟比你年长许多,肯定不会和你作长久夫妻,既然如此。我走以前,最好让你和余团长成婚,方才放心。”

  “你是说余立奎?”余婉君万没想到王亚樵会作此决定,此前,她确实对在香港为王亚樵开大昌米行联络站的余立奎颇有好感,两人都姓余,也相好了多年,只差没有正式成婚。现在王亚樵在临行前既然提出此议,余婉君盛情难却,也不好反驳。后来她见王的态度坚决,只好点点头说:“那样也好,不过,九哥,到任何时候,我心里都是有你的。”

  “我知道!”王亚樵见和她谈到这里,也不再多话。相隔两天,也就是王亚樵即将带全家人赴广西的前一天,他在深水湾大宅里摆下几桌酒,就算给余婉君和余立奎办了喜事。然后王亚樵出资在尖沙咀为她们买了一幢小楼,作为两余的新房。当所有一切都安顿妥善以后,3月1日深夜,王亚樵带着妻子王亚英,新娶的如夫人陈玉英、几个孩子,以及郑抱真、许志远、张宪庭、余亚农等20多人,乘坐一艘雇用的小船,趁着漆黑的春夜。从香港秘密前往广西梧州去了。

  王亚樵离开香港后,余婉君和她相爱多年的余立奎住进了尖沙咀华人巷85号。在那里她和余立奎卿卿我我,共渡爱河,倒也欢快。只可惜让她心里快活的新婚之期过于苦短,3月5日,也就是她嫁给余立奎的第六天,一个飘着冰冷雨丝的子夜里,余立奎突然在从德昌米号准备返回尖沙咀家里的时候,被从门外闯进的一群手持短枪的便衣特务们逮捕。当场将余立奎戴上手铐脚镣,连夜解往南京去了。原来,戴笠命王新衡早已秘密监控德昌米号多时了,当他们察觉余立奎很可能是王亚樵的心腹,以开米号为掩护与内地进行联络时,才发现王亚樵等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于是将余立奎以南京刺汪案同党的罪名逮捕。这样,余婉君一夜之间又变成了只身孤女。

  就在余婉君为失去新婚夫婿和情夫王亚樵感到心境凄苦的时候,一个奇怪的电话,忽然打进了她在尖沙咀的小洋楼里来了:“余太太,你让我想得好苦呀!”

  “什么?余太太?”余婉君和余立奎成婚是在完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对外界根本没有公开宣布。可是,她现在竟忽地接到这种电话,吓得她当时就脸白若纸了。

  “余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其实早就是好朋友了。”电话里传来个甜甜的男子声音,他说:“您还记得‘沧海水’大舞厅吗?在那里,咱们不是曾有过一夜之欢吗?”

  “什么一夜之欢?请你放尊重一点。”余婉君紧张的心情顿时变得格外轻松舒畅。她眼前蓦然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身影。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名姓,但是他那美男子的形象早在余婉君心里扎下了根子。对方一句话,马上提醒了她。就在王亚樵让她和余立奎结婚的前几天,她确和那个人在一起突陷爱河,猝发的情愫甚至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但是,她仍然没有到与他有体肤之亲的程度。余婉君虽是风月场上的情种,但她到现在还不了解对方的真实身份,特别不知他是否有家室。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与他共度鱼水之欢的。如今刚刚结婚的余立奎又生死不明,王亚樵也远去广西,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正是独守空房的寂寞时刻,忽然接到那个风流男子的电话,确实让她心里怦怦狂跳了许久。

  “是我用词不当,我说的一夜之欢,当然是跳舞了。”那人急忙改了口:“余太太,现在据说余先生已被解到南京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莫非不寂寞吗?”她悲叹道:“寂寞又有什么办法呢?谁知道哪个作蘖的坏蛋,把个无辜的好人也逮进监狱去了。”

  那人忙说:“余太太,咱们不说这些。如果您还没忘记小弟的话,那么,咱们今晚上还在‘沧海水’舞厅里见面。如何?”余婉君感到那个在梦里多次出现的美男子,又神秘的出现了。她心里虽然想会会他,但一想起余立奎的被捕,心里又不免躇踌起来。不料电话里那甜甜的声音又在摧他:“怎么,余太太,你是个从不把旧情放在心里的人吗?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我却想你想得险些害起病来了。”余婉君听他说得这么动情,再也固守不住心里那仅有的防线,终于首恳了,说:“到晚上再说吧。”

  到了夜里,她一人本来在心里暗自告诫说:“小心为妙,千万别上哪个拆白党的贼船呀!”可是,当她望了望空荡荡小楼只有她一人时,一股悲楚的心绪促使她毅然穿好旗袍,提上了小包,然后就款款地下了楼去。

  “沧海水”舞厅仍然还像从前那样舞曲震荡。在五彩缤纷的灯影里,余婉君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魁梧男子,正从氤氲的烟雾中大步腾腾地向她走来。她误以为又是在梦里,多少次她一人独眠的时候,脑际都会浮现出这人的影子。但是醒来才发现那是一场美梦。他那魁梧健美的身影曾让一个独身女人心里泛起爱的火花,如今当她果真和他亲昵依偎在一起,脚踏着悠扬舞曲在舞池里飞快旋转时,余婉君才真切感受到从没体会过的幸福。

  “余太,你……为什么哭了?”忽然,那男子发现余婉君将头紧紧挨靠在他宽大的胸脯上了,这才发现这美丽女人脸蛋上原来洒下几滴闪亮的清泪。便忙掏出帕子去为她拭揩泪滴,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又是在想那去了南京的余先生吧?”

  “不不,我根本不是想他。”她却望着他破涕为笑了。

  “那么,莫非余太的心里还有别人?”

  “不,决不是。我现在心里早就没有了任何人,如果说有的话,也不是他余立奎,因为我和他之间只有肉体关糸,其实从没有什么感情。你想,一个女人如果仅仅有那种名义上的丈夫而没有实质上的感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她说着,一串泪水竟又扑簌簌的沿着她漂亮面颊滴落了下来。

  “哦,原来,余太的心境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好呀!”美男子好象初次接触女人,他忽然动情地将她搂得更紧。当一支舞曲暂停后,他亲昵地挽着余婉君来到一片灯光的暗影里坐定。他为她悄悄拭泪,又为她要来了咖啡和水果,然后两人相依在那里,良久不言不语。他知道在这时候没什么比沉默和悄悄爱抚更能感化对方的了。

  “其实,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啊!”余婉君现在对他仅有的一点戒意也消失了,开始对他讲自己当年如何从安徽故乡出来读书,如何嫁人,又如何流落到香港的经历。说到痛心之处,余婉君泪若雨下,听得那男子也唏嘘不禁。

  “余太,我也应该说说我的来历了。”那人这才找到表白自己的机会:“说起来咱们都是一样苦命的人。我家在江苏农村,后来我以自己出众的才华考上了南京中学。可惜毕业即失职,万般无奈才流落到香港的。现在我在一家期货公司里当雇员。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可以糊口。让我感到痛心的是,像我这样一个人,居然连个姑娘也找不到呀,所以,余太,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如果说句真话,即便现在你也比我幸福。”

  “此话怎讲?”她眨着泪眼望望他那张白白的脸,心中一派茫然。这是因为余婉君总算了解了这个自称史克思的男人,并不是从前担心的香港流氓或拆白党之类人物。

  “因为你终究是有人喜欢的女人呀,可我呢?唉唉,”史克斯故作悲凉地叹道。

  “你怎么?你不是很杰出吗?”

  “余太真是在取笑我,其实我杰出什么呀?纵然上帝给我一张漂亮人皮,竟引不起任何女人的兴趣?”

  “你怎么也成了个自怨自艾的林黛玉?”

  “我不是什么林黛玉,我是在对人世不平啊!余太,说真的,有时我真为自己感到不平。莫非一个没有财势的人,就该得不到他本来应得到的爱吗?”

  余婉君以多情的眼神盯着他那张漂亮的白脸许久。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来吧,别在那里发牢骚了。还是陪我去跳跳慢四步吧。”余婉君把他再次拉下了舞厅,很快两人就在舞池里飞快地旋转起来。

  萨克斯管吹奏起昂然的乐曲。这时他们又旋转进灯影迷离的舞池中间。由于史克斯的舞姿超人,加之他风流倜傥,很快就吸引了许多女人的眼波。这一切也没逃过久经舞场的余婉君眼睛,她知道自己早从心里深深依赖上这位姓史的男人了。

  子夜时分。她们从舞场里出来,香港大街上灯火寥然。就在她们即将分手的时候,一辆出租的士忽从远方准时驶过来,史克斯一招手,的士便悄然煞住。然后他上前拉开了车门,吩咐司机说:“把这位小姐送到尖沙咀去。”

  余婉君已经钻进去,她本想再考验他一阵。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又探出头来,无限依恋地向他眨眨眼睛,说:“史先生,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来送送我吧?”

  史克斯正盼着她这句话,于是他急忙钻进来。两人又在车里相拥坐在一起,彼此谁也不再说话,仿佛这时所有交谈都是多余的了。那辆的士飞快驶过几条空荡荡小街,最后终于来到尖沙咀那幢王亚樵为她购买的小洋楼前。史克斯仍然彬彬有礼地将她送到楼前,然后有礼貌地向她招了招手。说:“余太走好,明天见!”

  余婉君已经走进她的小院。这时,她忽然感到从没有过的空虚和寂寞。她不知自己一个人打发漫漫长夜究竟是什么滋味,想了想,她忽然又回转身来,媚眼向依然伫立路边迟迟不忍离开的史克斯主动相邀说:“如果史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就到我的房间里小坐。喝一点热茶再走吧?”

  “这……”史克斯正等盼着余婉君的话。但他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情场老手,心里虽然暗喜,却故意不形于色。

  “你愣在那里干吗?”

  “这……不合适吧?”他怯然。

  “唉,你们这些男人呀,”她却不屑地冲着他那张好看的小白脸冷冷一笑,说:“都是些假面君子。”

  他仍然站在那在那里故作迟疑。显现出他的一幅想上前却又怯的窘态。

  她定定伫立在院落里的灯影下,依恋地凝望着他。忽然,她好象自尊心受到了刺痛,唾了他一口说:“哪个男人不吃腥?哼,你装什么正经呀,好象老娘我是个不值钱的贱货!”说着她愤愤一甩手,扭着丰腴的屁股上楼去了。

  “余太太,你等等!”直到这时,白脸青年方才感到是时候了。他快步地跑上去,主动拉住了她那只雪白手臂,一边道歉一边说:“我决不是不想去,我是担心你……”

  她侧过那因情欲得不到满足而略显惨白的面庞,嗔怪地盯他一眼,说:“你担心什么?莫非怕我吃了你吗?”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再假斯文了。”她故意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又紧紧地将她抓紧了。他们在夜色笼罩的小院里迟迟疑疑站了好一会,最后他终于牵着她的小手,步入了那神秘又弥漫着独身女人温馨香气的小楼。

  “史先生,对不起,我要先冲个澡了。”余婉君见他文质彬彬,坐在偌大的双人床前显得局促不安。她就暗自欣喜地偷偷笑了。然后她也不顾忌许多,居然当着那奶油小生的面,脱去外面的红色紧身旗袍。接着她又脱掉乳罩,拉下了短裤,顿时一个雪白的胴体就裸露在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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