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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板上的经济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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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服务员给我拿书,不想服务员先说一句“为人民服务”;我马上明白了;这是“文革”中买东西先要对答语录的习惯(姜昆在相声《如此照相》中讽刺过这种做法)。当时北京不太流行这一套,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尚有此“风俗”。不过对这一套“切口”;我并不陌生,想都没想,马上答之“完全、彻底”。“切口”对上了,书就拿出来了。精装本,1。7元一本,还是1958年出的。我买下此书喜滋滋地回到驻地,在书的扉页上写道:“长征途中购于湖北省黄冈县,66。12。10”。写完意犹未尽,又写了一段“黄冈者,古之黄州也,苏轼被贬曾作官于此,并在此游假赤壁,写了千古传诵的‘前后赤壁赋’和‘大江东去……’。游黄州,思古人,真是感慨万分,难以言传。”
  这是我在那次三千里的“长征”中买的惟一一本书。我把它背到井冈山,又背回北京,以后几经搬迁,这本书始终没丢失。这本书看过后,内容并没有留下多深的影响,除了在长征途中看了一遍外,也没再看过。我留下它,更多的还在于这是我步行三千里到井冈山“朝拜”时的留念。那也是一段历史。内部书店购书记
  1967年下半年,听说西单有一家内部书店,可以凭介绍信去买各种“封资修”的书。于是我与几位在北师大中文系读书的朋友开了一张介绍信就去了。
  书店是有的,也的确可买书,但不让进去,由自己把书单递上,服务员为你找书。我们并不知道这规矩,只好临时在外面写单子。买书本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真要列单子,一时不知该写什么。写的单子上还是没有的书多。不知是当时的确读书无用了,还是爱书者知道这家店的人并不多,来的就我们几个人。看样子店里管事的老先生还是相当和善的,于是就请求他让我们进去挑几本。开始他还坚持原则不让进去,架不住我们几个人“嘴甜”;一口一个“大爷”;好话说了一大堆,“大爷”也叫足了,他才让我们进去,不过又限制不许超过一小时。还说如果再有人来,我们就得赶快出去,否则别人也要进来就没办法了。
  进去后看到书真多,都是旧书,不知是以前收购的旧书,还是抄家得来的。看着哪一本都是如花似月,都想买,但口袋里的钱也就十多元,真正遇到了资源稀缺性和欲望无限性之间的矛盾,真不容易做出决策。当时我想自学英语,看中了一套英国Longman出版社的《基础英语)(Essential English Students;4册)这套书还不是“原配”;两册是外文原版,两册是“文革”前国内出的影印版,没得说,当时决定买下。我就是靠这套书自学了英语。这套书已用去3元多。对于普列汉诺夫的书,我一直情有独钟,这次看到了他的《论一元论历史观之发展》,博古译,三联书店出版,原价1。05元,现价仅0。32元。这本书我在“文革”中认真读了数遍,上面写满了眉批,至今仍在我的书架上。还买了一本由罗果夫、戈宝权编的《普希金文集》,时代出版社1955年出版,原价1。82元,第二次进海淀中国书店1。27元,这次仅0。91元。这本书也成为我“文革”中的精神食粮。当有朋友们境遇不佳时,我总是把普希金的《致西伯利亚的囚徒》抄录给他们。还买了一套《俄罗斯作家的故事》和我最爱读的小说《牛虻》及其他几本。这样算下来已有近10元了。
  书不敢买了,甚至也不敢看了。这时突然看见一套《泰戈尔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本,共几本我忘了,才5元钱,但犹像许久,终没敢买。正在这时我一个朋友发现了一套《战争与和平》,董秋斯译,我们都很喜欢这套书,4本不过4元钱左右,但独资都买不起,于是我们俩人合资买了这套书。我读完后给了他,现在应该仍在他那里。前几年见到他,他还提到这套书,说该还我了。我说,算了吧,现在我有董秋斯和刘辽逸两个中文本和一个英文本,那套书你就作为纪念吧!
  书买到这时,每个人都有所获,不过由于货币不足;买的都不多,只是遗憾多。回来后大家小聚一下,各自看看相互买的书,颇为感谢那位不坚持原则的老人。
  也许是不容易买来的书更珍贵吧,这些在内部书店买的书以后读得颇认真,历经磨难之后留下的几种都被作为珍品保存着。买《史记》和《资治通鉴》记
  那是在东北时;大约20世纪70年代吧;由于毛主席的偏好;《史记》这类古书可以出版了。于是我就想购买一套《史记》和《资治通鉴》。但当时这种书印数有限,控制发行,要买到也不易。尤其当时我们林场在黑龙江巴彦县这样一个小地方,就更难了。
  我听县里的一个朋友说,《史记》等这些书也快到县里了,不过每种不过一、二套。既然有希望就要谋事在人。我找了我们镇上新华书店的一个头儿,让他帮我买这两套书。他是县新华书店的老资格了,要是他弄不来,我更无希望。我提出这个要求后,他说,我帮你弄书,你帮我弄一米(一立方米)木头。我当时在林业局工作,木头是有的,管事的那些头儿的子女都是我的学生,这不难。于是,我们就“成交了”。
  其实即使不求他买书,他让我给他弄一米木头,我也会办,所以,书没拿到,我把买木头的批条给他了。他也在卖力地为我弄书。大约十余天后,他告我《史记》来了五套,弄一套问题不大,但《资治通鉴》只来了两套,县革委(当时的县领导机构)肯定要留一套,只剩一套就难点了。我请他吃了顿饭,喝的还是当地名酒“玉泉二曲”。他又提出,管书的人住县城里,缺柴烧,问我能不能给他弄一米“拌子”(一立方米烧火用的木头)。当时林业局职工每家每年四米“拌子”;非林业局职工当然就没有。我也知道他们的难处,当时就答应了。反正找领导批一米“拌子”也不难,实在批不了,把我的指标给他一米就行了。过了一周,他告我书弄来了,让我把“拌子”批条给他。我很快办好了批条。于是这两套书终于弄到了。拿回这两套书的那天,我又高兴地喝了一杯,还写了一首打油诗,可惜现在不知夹在哪本书里了。
  当年,《史记》一套10元,《资治通鉴》一套30元,共40元,是我们一月收入的50%左右。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书;当然要请示妻子。妻子对我买书一直坚决支持;无条件批准。这次虽然钱多;但她仍然照批不误。书买得不易,就要认真看,我特意借了一本解放前中华书局出的《词海》,认真读完了《史记》除表之外的内容,有些名篇还自己译为现代文,并背诵。《资治通鉴》只能说翻了一遍,重点读那些故事性强的内容,如“玄武门之变”等。我现在书架上的《资治通鉴》仍是原来那一套,《史记》在离开东北到北京上研究生时送给了一位朋友,回来后又买了一套。
  书店的那个头儿以后总想用书换木头。不过我觉得这笔交易不合适,总找领导批木头,人家还不把你当木头贩子。所以,也没有买到什么像样的书。买“垃圾书”
  在东北时,我的收入还不算低,我们是林业局职工,每人仅林区津贴就15元,有钱了,就想买点书,可惜那时能买到《史记》、《资治通鉴》这样的好书的机会并不多。但又想读书;所以尽管知道是“垃圾书”;也不得不买。
  这种垃圾书有两类,一类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作品”;如什么《虹南作战史》、《牛洋田》、《西沙儿女》这类为“四人帮”所肯定的文学作品,或者像《望云峰》这种写抗美援朝的书。说实在的;当时我也不认为这些书怎么样,但没什么看,这些书也不贵,就买了。另一类是上海等地出的一些刊物,如《学习与批判》、《自然辩证法》、《朝霞》等。这些刊物发表梁效之流“四人帮”御用文人“批儒”的文章。文章之不讲理也算空前绝后。但总比看《人民日报》和《红旗》强一点,有点历史知识(尽管有些在歪曲历史),《自然辩论法》中还有点自然科学知识。我从这些杂志的创刊号买起,一直坚持到粉碎“四人帮”之后这些杂志倒台。1978年我离开东北时把这些杂志和书籍都作为垃圾处理了。现在想来,实际上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何况现在有全套这些杂志的人并不多,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拍卖一个高价呢!可惜当初没有这种眼光,现在悔之晚矣。
  那时,我几乎每年回一次北京,回来一定去书店,看看有什么可买之书。有些书当时还不认为是“垃圾”(前一种是知“垃圾”而买),但从现在来看也属于“垃圾”;如我买过一套近代史小丛书;包括《义和团运动》、《太平天国》等等。当时是认真地作为历史书买下来,认真读,并且根据这些书向学生讲历史课。现在想来,这些书观点错误、史实歪曲,也是“四人帮”那一套文风。我自己中毒,还让学生也中毒,比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垃圾”还坏。其实认真想来,在“四人帮”文化专制之下,好书哪能出版呢?所以在这个阶段,除了买一些《史记》之类名著,有意义外,其他“垃圾书”真不少。这些书早被我送进了历史的“化浆池”;几乎没有留下来。甚至连郭沫若著的《李白与杜甫》也被我处理了。因为我觉得郭老在那本书中以“卷我屋上三重茅”和“恶竹恨不砍万竿”这些诗句,判定杜甫是大地主,实在有失大家风范,匪夷所思。读过后就觉得买上当了,反正五毛一本,处理完就得了。
  “文革”中买书不易,买好书更不易,所以,买到的书即使是“垃圾书”都读过,好书更是读了几遍。如今买书易,买好书也易了,但不少买了的好书,倒没有认真读过。也许要忆忆买书的苦,才能珍重今天自由买书之甜。我把这段经历写出来,就是希望年轻一代,利用这个大好时机,多读书,读好书。这也算是一个“忆苦思甜”的报告吧!2001年我的读书生活——读书经历之四  
  读书、思考、写作;是我的生存方式。这就是说,既是我谋生的手段,也是我快乐的来源。2001年的日子也是这样度过的。
  我爱读的书首先是经典。经典是常读常新的,每读一次都有所得。做学问一定要有几本经典垫底。每年我都要根据兴趣和关心的问题重读几本经典。2001年我阅读的是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和斯密的《国富论》。这两本书都是我20世纪60年代上大学时就读过的。这次读《反杜林论》是缘于对收入分配问题的关注;以及写一组有关文章的需要。恩格斯关于经济决定政治;以及社会进步以恶为代价的论述成为我研究这一问题的出发点。我读的《反杜林论》是20世纪60年代买的吴黎平先生的译本;读了许多遍了;书上写满眉批;读来也有点怀旧的感想。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算来读了三次;20世纪60年代上大学时读是为了学习斯密的劳动价值论。20世纪80年代初上研究生时读是研究斯密关于经济增长的论述。这次读是想更深入了解这位大师市场经济的思想。这次读的是杨敬年先生的新译本(陕西人民出版社);比旧译本译得更准确、流畅。
  我的专业是经济学,当然读专业书是不可少的。也许由于当教员的原因,我对新版经济学教科书特别注意。最新版的教科书反映了经济学前沿发展,既可以更新自己的教学内容,又可以作为进一步研究某个新理论的指南。2001年我读的是加拿大经济学家迈克尔·帕金2000年新版的《经济学》。帕金并非大师级经济学家,但他写的教科书风行欧美。他的书真正写得深入浅出、生动活泼,而又有一定深度与广度,作为教科书最合适不过。书写得好,我就把它译出来了,将由华夏出版社出版。
  专业书当然不能限于教科书。经济学著作汗牛充栋,全读是不可能的,我尽量把自己见到的书先浏览一下,然后选精者读。2001年我精读的两本是《公司治理结构:中国的实践与美国的经脸》和《WTO与中国:走经济全球化发展之路》,这两本书都是由留美学者撰写的论文集,也都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前一本书是关于公司治理结构的,既有理论介绍,也有案例分析。读这本书使我对这一领域的前沿理论有所了解,例如超产权理论(论述了国有企业改革不仅须产权明晰,还需要形成竞争格局)。书中的许多内容打开了我的思路,也丰富了我讲课的内容。后一本书是关于中国入世问题的,在3700多种入世图书中;我认为这本书是最值得读的。我喜欢看这些留美学者的书。他们受过严格的经济学训练,写的文章言之有物,不像某些学者的书,天马行空;莫知所云。
  我这个人兴趣广泛;什么都爱读一点。文学、历史、艺术、考古、科普;都想涉猎。开卷有益;尽管读的杂而泛;但也常能从中悟出一些经济学道理;或其他对专业研究颇有启发的心得。
  我爱写点随笔之类的文章;自然也爱读这方面的书。近年来常在报刊上读到林行止、熊秉元这两位大师的经济学散文。今年读到了国内出版的他们的文集;包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经济新观察”丛书中的林行止系列和熊秉元系列。林行止读书甚广,读他的文章犹如进入阿里巴巴的山洞,美不胜收。熊秉元善于从一些日常小事中体会出经济学精神,读来有滋有味。受他们的启发我在《21世纪经济报道》上开了“闲话经济学家”专栏,讲点故事。也常在不同报刊上写点随笔文章,普及经济学或谈点个人之见。这些年来;各个领域都有优秀随笔散文。历史学家吴思先生的《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云南人民出版社)写得极有味道,被“南方周末”评为2001年10大好书,名副其实。
  小说也是我喜欢阅读的书,无论是现代的、后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都爱看。也许是职业毛病吧,读小说时总从经济学的角度看问题;想问题;有时还能碰撞出点思想火花来。读《庚子梨园恨》(苏立群著;中国文学出版社)为一代红妓名伶的沉浮感慨,也使我联想到了当前京剧的困境。于是写了一篇《转型经济中的京剧艺术》,发表于《经济学家茶座》第7期,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京剧的兴衰。读成一先生写的《白银谷》(作家出版社);促使我思考晋商灭亡的原因。这本书写晋商灭亡前一段轰轰烈烈的回光反照。作者为写此书研究晋商十几年,又用艺术手法写出了一个可读性极强的故事。我从书中感悟到晋商之败关键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人治和封闭,写了一篇5000余字的书评《探求晋商衰败之谜——解读《白银谷》)(发表于《读书》杂志2002年第5期)。不读这些小说;难得有这些感悟与收获。
  其实我读书并没有什么功利心,也不想做什么大学问,无非自娱自乐而已。如果读书中偶有所得写出来或讲出来,则又与人共乐。这正与退休老者养鸟、溜鸟,也与别人交流养鸟之乐一样。 
第三部分 坐而论道 
  如何判断女士的年龄——信号筛选问题 
  写下这个题目让我不好意思;难道一个年近花甲的人;放着书不读;要去琢磨这种无聊的问题?且听我慢慢道来——
  有一年去成都开会;我们那一组都是年龄相近的中老年男士;有共同的话题。与会议主题相关或不相关的事都聊得十分起劲;冷落了同组一位看似20余岁的女士。到青城山去玩时;她问我;你们聊天怎么不给我插嘴的机会?我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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