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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遵命!大小姐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2012-07-11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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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瑾再也忍不住了,当时一口老血喷涌上来差点归西。
  
  第二次见面是第二年夏天,燕楚楚随父来到平阳侯府做客,一进门就看到一幅极为壮烈的场面:炎炎烈日下,司徒瑾挥汗如雨地跪在院子中央练着抗暑神功。问其原因,原来是司徒瑾拿着平阳侯珍藏多年的古董瓷器来种花,没想到天热手心汗多导致手一滑,价值连城的三彩瓷盆不幸‘吱溜’一声从中跌落,‘哐当’一声壮烈牺牲。
  
  平阳侯大怒,故罚之。
  
  燕楚楚抬头看了看高悬头顶的毒辣太阳,再一次语出惊人。
  
  她问他,“烤熟了没?”
  
  司徒瑾顿时白眼一翻,晕了。
  
  估计下次当他跪在大风中时,燕楚楚一定会跑来像戳ba ba(请念第三声)似的戳戳他,然后饶有兴趣地蹦一句:“风干了没?”
  
  只是在那不久后,燕王府莫名获罪株连,司徒瑾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美丽非常却又古怪腹黑的女子。
  
  难道,面前这个熟悉的少女真的就是记忆中儿时的冤家对头???
  
  不!不会的!那个恐怖女不是失踪六年了么?!
  
  燕楚楚见司徒瑾跟吃了摇头丸似的死命摇头,白白的一张小脸儿顿时转为铁青,又从铁青转为酱紫,再从酱紫转为煞白,周而复始好看至极。
  
  顿觉有趣,她戳着司徒瑾的面皮笑道,“司徒瑾,你的脸跟放烟花似的,可好看了!”
  
  完了完了!这天底下敢直呼他名字的,敢用那样气死人不偿命的比喻来形容他丰神俊朗的美丽容颜的女人……除了那个腹黑女,还会有谁?
  
  ‘咔嚓’一声脆响,司徒瑾由石化转为石裂。
  
  他僵硬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燕、楚、楚???”
  
  燕楚楚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被笑容取代。
  
  继续戳着司徒瑾,她说,“恭喜你答对了,加一百分!”
  
  哦卖糕的,有没有搞错?!真的是她!
  
  绝望中只听见‘哗啦啦’的一声响,司徒瑾由石裂碎成一堆石块,之前对美女的好感烟消云散,
  唯恐避之不及。
  
  “瑾儿,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何时赶来的平阳侯老夫妇的看着僵硬的司徒瑾,担忧地问。
  
  燕楚楚对答如流,“回伯父伯母,司徒公子是由于‘惊喜’(实则惊恐也)过度导致气血不畅,稍加安神汤辅以调养即可,并无大碍。”
  
  司徒夫人舒了口气,“那就好,有劳楚楚帮忙调养了。”
  
  “应该的,伯母客气了。”说完,楚楚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司徒瑾一眼。
  
  司徒瑾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噤。
  
  “哈哈哈哈,没想到楚楚和瑾儿时隔多年再见,却毫无生疏感,不错不错!”平阳侯像是打量生猪活鸡般将二人从头到脚刷了一遍,满意地直点头。
  
  司徒瑾瞬间从石化状态转为警戒状态,直觉告诉他:老头子绝对有阴谋!
  
  司徒夫人亦是笑的合不拢嘴,“这两孩子,打小就是青梅配竹马,两小无猜啊!”
  
  咦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燕楚楚也不再戳司徒瑾,只是换上一种纯情无害且迷茫的眼神望着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立刻被这眼神甜到了心坎里,只觉得这姑娘美得跟朵花似的,对她是越看越爱,简直恨不得立刻将她迎娶过门做儿媳妇。
  
  司徒瑾小心提醒:“娘,请注意用词!你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很容易让读者产生误会的好不好!”
  
  夫人拉着燕楚楚的手,说出了一个二人无法接受却又真实存在的事实。
  
  “司徒家和燕家一直交好,十几年前我们合计着要亲上加亲,两家永结世代之好,所以,燕夫人与我就为你们定了婚约。如今你们也长大成人,这婚事也该……”
  
  “停!停停停!”司徒瑾毫不留情的打断夫人的话,脆弱的小心脏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中狠狠抽动。
  
  哇靠!她是他的未婚妻?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有没有搞错!来点创意好不好啊!(布丁:!靠!你敢怀疑作者的智商?来,司徒老伯开骂!)
  
  “你这不肖子!怎可对你娘大呼小叫、指手划脚!”
  
  老头子一声雷霆暴喝,张牙舞爪的司徒瑾立刻噤声,像老鼠见着猫般乖乖服帖。
  
  “楚楚是府中贵客,任何人都不可怠慢。至于婚事,你二人要是没有异议,我和你娘便择吉日将这事办了。相信聪慧的楚楚能管好这无能小儿,省得他整天毛毛躁躁的让爹娘操心!”
  
  老头子话刚落音,司徒瑾指着燕楚楚就一蹦三丈高,疾呼道:
  “有异议有异议!她是朝廷钦犯戴罪之身,又怎配……”
  
  老头子虎眼一瞪,司徒瑾怯怯地缩回手指,屈服在其淫威之下。一想到此事无力回天,悲愤交加中司徒瑾脆弱的小心脏往死里抽动,默默蹲在墙角画起了圈圈。
  
  司徒瑾的话只是纯粹为自己寻求脱身的借口,却无心撕裂了燕楚楚内心深处无法愈合的伤疤,甚至骨髓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六年前,在血与火中交织的那场噩梦。
  
  将眼底的悲痛掩藏,燕楚楚莞尔一笑,“司徒公子说得对,楚楚如今是罪人之身,只求苟活于世,不敢奢求富贵人生。伯父伯母的能收留楚楚便已足够,那还能不知满足期望其他……”
  
  “哎呀,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司徒夫人心疼道,“你是吉人自有天相,是富贵之命!司徒府求之不得呢又怎会嫌弃你?况且此事是我与你先母的约定,你与瑾儿成亲也算是给你枉死的父母一个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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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倒霉公子与大小姐

  
  燕楚楚银牙一咬,直挺挺朝二人跪下,行大礼磕头,“伯父,伯母,楚楚眼见爹娘冤死多年却无能为力,只能苟活于世。想起一家七十余口惨遭灭门,楚楚心中日夜忐忑愤恨,不能安宁,誓要揭开真相为爹娘昭雪,家仇一日不雪楚楚便一日不成家!至于儿女情长之事,楚楚愿等事情了解后再做定夺,相信爹娘在天有灵也会支持女儿这样做,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楚楚一番自揭伤疤的肺腑之言正好戳中平阳侯的忧痛之处,想想当今他与燕王等人为韩家拼杀出西秦帝国时流了多少血汗,没想到一旦江山稳固帝王便开始做鸟尽弓藏之事,这些赫赫功臣死的死退的退,好似食尽鸟飞绝,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狡兔死走狗烹,忠肝义胆的开国功臣燕王,竟会以一个意图谋逆的罪名被满门抄斩,这何其荒唐!当年要不是自己及时交出兵权做了一个虚名侯爷,恐怕也早已步了燕王后尘吧!
  
  扶起楚楚,老头子长叹一声,“唉!苦命的孩子,罢罢罢!”
  
  司徒瑾在一旁霜打茄子似的看着老爹老娘同楚楚寒暄拉家常,手中的扇子甩得哗哗作响。待到夫妇二人一转身离开,他立刻像吃了九转回魂丹似的活了过来。
  
  ‘唰’地一声展开折扇,他笑嘻嘻地对楚楚说,“好一个‘孤女千里为父洗冤报仇’,有志气!”
  
  燕楚楚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潇洒离去,空余瑟瑟秋风卷集着落叶从司徒瑾面前飘过……
  
  如果此时他再细心那么一点,就一定能看到楚楚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像是月光下隐浮的琼枝碎雪,美丽,但却悲凉。
  
  第二天清晨,一声惊叫自燕楚楚的房中响起。那高分贝的噪音穿透九天,无数只携妻带儿搬家南迁的大雁不幸受惊坠落,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狼狈地从房中飞奔而出,只见司徒小公子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伸出一只手指着燕楚楚,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抖啊抖。
  
  “燕燕燕楚楚!你你你到底在家里养了什么怪物?!吓吓吓死小爷我了!”
  
  时间倒流到半刻钟前……勤劳勇敢的司徒小公子为一尽地主之谊,特意清早弄来了一只毒蝎子献给燕楚楚小姐,准备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蹑手蹑脚来到燕楚楚房内,里面空无一人。司徒瑾舒了一口气,没人更好啊,方便作案嘛!四下观察了一下,司徒瑾决定将蝎子藏在梳妆上的檀木‘脂粉盒’里。
  窃笑着打开‘脂粉盒’,我们的司徒小公子在幻想中看到了腹黑女打开盒子对镜梳妆,接着惨叫一声跪在自己面前哭喊求饶的场面……
  
  可是,很快司徒瑾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精巧的檀木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脂粉首饰,而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毒蛛。花蜘蛛头身皆有铜钱般大小,绿眼,八足,背上有一块酷似人脸的花纹。可怜司徒瑾的小蝎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蜘蛛毒成了硬邦邦的一块,片刻后化为乌黑的焦炭,由此可见毒性之强。
  
  于是,花蜘蛛成功塑造了司徒瑾刚才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从隔壁书房赶回来的燕楚楚小心地捧起桌上的盒子,轻舒一口气,“这可是百年难得的毒中圣物——七彩毒蛛王,我和师父精心养了五年才养了这么大,还好没被你吓坏。”
  
  “你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吓坏谁啊?”司徒瑾冲进屋,指着燕楚楚质问道,“在家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危险物种是会出人命的,你就不怕它哪天饿了爬出来对着别人‘啊呜’一口?”
  
  燕楚楚将花蜘蛛往司徒瑾面前一晃,司徒瑾立刻缩回手指。
  
  燕楚楚反问,“你要是不动歪脑筋想来吓我,毒蛛王又怎会吓到你?幸好你没碰它,不然真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徒瑾‘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嘴上仍是死要面子硬撑着不改脸色。
  
  “这小东西有这么厉害吗?小爷我能运功逼毒,真碰了它又如何!”
  
  燕楚楚轻哼一声,“七彩毒蛛王不像别的蜘蛛需要主人用血饲养,而是以其它活着的剧毒毒物为食,并能将毒物的毒性积藏在身体里转为己用。所以,年龄越大的七彩蛛王毒性就越强。我养小花已经五年,武功再高强的人被它咬一口都会血液凝固变黑,几乎立刻毙命。逼毒?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
  
  说完,燕楚楚便盖上盒子,将蜘蛛小花转移到阴暗安全的里屋。
  
  回想起刚才那只在不明不白中就挺了尸的蝎子,司徒瑾暗自庆幸自己福大命大,要是被那什么蛛王‘啊呜’一口不就‘英雄’了么!
  
  想到这,司徒瑾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背脊发凉,顺手抄起桌上一碗凉茶咕咚咕咚牛饮一气,顿时觉得心情舒坦了不少。
  
  不过……这碗凉茶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这时,燕楚楚从里屋出来,拿着桌子上的空碗,纳闷道,“咦咦,怎么没有了?”
  
  司徒瑾见此心情大好,潇洒地展开折扇笑的风华万千,奚落道:“腹黑女,没天良,健忘鬼!嘿嘿,你的宝贝茶被我喝了,你能怎样?”
  
  燕楚楚惊愕,问曰:“断肠汤的味道还不错吧?”
  
  ???
  
  !!!!!!
  
  ‘咚’的一声,司徒瑾壮烈倒地。
  
  “啊啊啊,我要死啦!快去找大夫救救我!”司徒瑾捂住巨疼的腹部做垂死挣扎状。
  
  燕楚楚蹲□,习惯性地戳戳在地上翻滚的某人,“我就是大夫啊,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司徒瑾翻了个大白眼,“那你还不快救!”
  
  燕楚楚笑了,笑的倾国倾城且不怀好意,司徒瑾脑中警钟大响,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果然,燕楚楚笑道,“救你?求我啊!”
  
  司徒瑾口吐白沫(注:是气得口吐白沫),虚弱道,“你还是,去找大夫吧……等我死了,就晚了……”
  
  燕楚楚还是笑,“我不!”
  
  司徒瑾再次翻滚,挣扎着想要爬出门外,“我~自己去……找人~救我……啊啊啊~我死了~有没有人啊……救、我!”
  
  燕楚楚移移移,挡在他面前,蹲下,戳之,“这药只有我能解,你求我吧求我吧!”
  
  司徒瑾抽搐了,良久,他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颤颤巍巍地传来: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腹黑,不!大小姐……啊,我支持不住了……”
  
  燕楚楚掏出一个白瓷瓶在司徒瑾面前晃啊晃,笑得特欠扁,“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不然不给解药!”
  
  司徒瑾咬着牙,恶狠狠地将那三个字往外挤出来:“大、小、姐!!!”
  
  燕楚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将瓶子塞到司徒瑾手里。
  
  司徒瑾颤抖着喝下了那象征着无限希望和第二次生命的解药,顿时觉得头不晕腹不疼了,身体也有劲儿了!
  
  恢复体力,他多想仰天大笑:啊!活着的感觉,真好!
  
  燕楚楚看着热泪盈眶的司徒瑾,忍不住嘀咕:“不就是喝了碗泻药吗,这么折腾干嘛!”
  
  司徒瑾的眼泪瞬间冻结,他僵硬地扭过头,问,“什么泻药,那不是断肠汤么?”
  
  楚楚答曰:“是啊,我这泻药的名字就叫‘断肠汤’。”
  
  ‘哐当’一声,他那脆弱滴小心脏无情的碎成了一瓣~一瓣~一瓣~~~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语言能够形容司徒小公子的心情呢?可怜司徒瑾一世英名,却栽在燕楚楚的腹黑里死无全尸。
  
  让我们一起为男猪的不幸遭遇默哀三分钟……
  
  “居然被那女人当宝耍!小爷我第一次郁闷到了想死的境界!”司徒瑾独自躲在屋顶上画圈圈,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就让他气血翻涌面红耳赤,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真TNND 丢死人了!
  
  屋顶上的阵阵寒风吹来,司徒瑾冷静冷静再冷静,只想抛却一切杂念让自己的身心和无尽广袤的宇宙合为一体,在宁静中寻求人与万物的和谐统一……
  
  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息,现在,他已心如止水。
  
  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句脆生生的呼喊:“公子,夫人传您回家吃饭!”
  
  司徒瑾朝下一看,原来是传午膳的丫鬟绿珠。内心深处的宁静被打破,他迁怒道,“不想吃!”
  
  “公子……”
  
  “你不要过来,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许靠近打扰!”
  
  绿珠呆呆愣了半响,忽然茅塞顿开,继而惊慌失措,最后掩面而奔,一边跑还一边哭喊:“公子
  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奴婢这就去叫老爷和夫人!公子你、你要坚持住!千
  万别跳楼啊!”
  
  “……”
  
  平阳侯听到司徒瑾跳楼自尽的消息后大怒,像提鸡崽似的一把揪下司徒瑾,不容其辩解,罚跪之。
  
  自从那姓燕的女人来后,我们倒霉的司徒小公子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有那么一点……凄凉。
  
  很快,司徒小公子因长期抑郁不得疏解,终在某年某月某日于自家房顶跳楼未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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