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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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有没有带什么人来?”
悟性道:“带了三位云施主。”
慧明大师睑色变得很难看,沉声道:“此刻天已大亮,天亮之前这段时候,他们做了些什么?” 悟性道:“二师叔说有人看到童施主受伤被本门弟子救上山来,‘寒江门’特地清托他带他们到本寺来印证一下。”
慧明大师气得脸色发青,怒声道:“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他是不是带人把各殿全搜过了?”
悟性道:“全寺弟子全都集中在大雄宝殿内,二师叔带人把各殴堂、僧舍弟全搜遍了,甚至连藏经阁都搜了。
由于飞上跃下的各处搜寻,所以弄得各殿全是落尘。”
慧明大师气得直喘,道:“好……好,现在,就只有我这里还没找了?”
悟性道:“是!”
慧明大师道:“他没说什么时候来?”
悟性道:“二师叔说没得师祖许可前,他不敢来打扰师祖,因此掌门师傅才叫弟子来请示一声。”
慧明大师怒声道:“去……去叫他来。”
悟性惶恐的道:“是。弟子这就去!”
恪性刚一转身。
老和尚又叫道:“慢着,不要告诉他在这边看到什么人,知道吗?”
悟性忙道:“弟子知道。”
话落急步出门,再度把门掩上。
深深的连及了几口大气。
慧明大师转向童天罡,沉重的道:“小檀越高见果然胜过老衲这个峨嵋长老,如今,敝寺真有‘寒江门’卧底的人了。”
话落起身道:“不管小檀越对老衲持何种看法,为救敝寺无辜生灵,老衲只好请小檀越即刻离开金顶峰了。”
童天罡沉声道:“大师,童某对大师的忍辱负重,十分敬佩,不过童某不能离开,否则,就真要给贵寺带来灾难了。”
慧明大师一楞,道:“此话怎讲?”
童天罡反问道:“圆觉先使人来通报。真是为了对大师心存敬畏吗?
而且,要是我真在大师这里,这一通报。不等于是指示我早些离开吗?那他带人前来大事搜索的目的又何在呢?”
慧明大师闻言从气恼中冷静下来,脱口道:“不错,那畜生一定早就安排了人监视老衲这里了,小檀越一离此屋,立刻就会被他们截住。”
话落又懊恼道:“老衲方才决定得太急促了,不消顿饭工夫,那畜生就会带人到此地了。”
童天罡冷静的道:“大师这里可有什么可供容身的地方吗?”
慧明大师茫然摇头道:“那畜生未离峨嵋之前,常在老衲这里走动,这里一切,他了若指掌。”
童天缓慢的道:“为今之计,只有把童某交给他们了?”
老和尚目注童天罡良久。
然后缓慢的摇摇头,道:“不要说小檀越未必肯束手就缚,就算小檀越真有此心,老衲打算这么做,万般皆由天定,在劫者难逃,为今之计,老衲只有再开杀戒了。”
童天罡道:“大师既有求应贵寺生灵之心,童某倒认为此刻尚未到图穷匕现之境。”
老和尚眸子一亮,道:“小檀越有何妙策?”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此计未必得逞,不过,万一失败,仍可一搏,并无大害。”
在慧明大师心中,在事机未成熟之前,只要能避开正面冲突。总是好的,值此日暮途穷之境,有个计较。总比没有好。
口口 口口 口口
当圆觉推开门的时候,慧明大师正盘膝端会在云床上。
圆觉向空荡的宅内扫视一周,然后向侧里一站,身后的“连心三岳”云氏兄弟急步涌到门前。
慧明大师双目暴睁,两道利刃般的目光逼视在云氏兄弟三人睑上,冷声喝道:“站住,这里是老衲静修之地,未得老衲许可,谁敢乱闯?”
峨嵋长老的武功不比寻常。
“连心三岳”云氏兄弟目光不约而同的盯向屋内左侧云林床上的老和尚。不敢檀越雷池半步。
圆觉见状益发怀疑童天罡躲在门侧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横跨一步,当门而立,朝老和尚合什为礼道:“弟子参见师叔。”
慧明大师冷哼一声道:“圆觉,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叔吗?”
故作惶恐之状。
圆觉恭身向着慧明大师,道:“弟子惶恐,弟子不敢。”
慧明大师冷冷的道:“你胆敢纵容手下人擅闯老衲静修之地,你心目中分明没有老衲,还有什么好惶恐的?”
圆觉忙道:“三位云施主是‘寒江门’江老施主面前主事的要人之一,对本寺一向和善,弟子深知师叔处处是以本寺弟子安危为念。
唯恐伤害无辜生灵,效而特地带三位云施主来本寺参佛,聊表本寺对他们顾念之谢忱,他们既有参拜师叔的一片热诚。
是故,弟子斗胆请求师叔不要拒三位施主于千里之外。”
圆觉的言辞听起来是处处在为峨嵋弟子安危设想,骨子里却在告诉慧明大师峨嵋弟子的安危取决于他的妥协与否。
慧明大师冷声道:“圆觉,你在威胁老衲?”
圆觉睑色微变,道:“师叔,寺中的师兄弟们甚至后辈们对弟子虽有诸多误解。
俨弟子仍—本同根一源的心念,时时为本寺安宁奔走,弟子对‘寒江门’虽然有些影响力。
但却非决策之人,愿师叔能体谅弟子之苦衷。”
慧明大师冷哼一声道:“圆觉,你拿‘寒江门’来胁迫老衲?”
圆觉抗声道:“师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并非弟子胁迫师叔,事实确实如此。”
慧明大师冷哼一声,没有再开口。
圆觉向侧里一让,云氏兄弟趁势闯进屋内。
三人一进屋内,立时转向外面。
他们果然怀疑童天罡躲在门后。
当“连心三岳”云氏兄弟收起戒备架势之后。圆觉从容迈步踱进屋内。
门外,圆净大师率领着圆悟,圆慈及十多个弟子守在门外。
在一干人的后面,摆着一张紫檀木云床,大小与慧明大师屋中的松木云床一般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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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圆觉进屋之后,没有再做搜寻,目光盯在慧明大师盘坐的松木床上,开声道:“师叔。
弟子为您定制了一张紫檀云床,师叔这张松木床太陈旧了。”
慧明大师闻言心中暗自一惊。
圆觉既然指明要替他换床,并且在来前就先定制了。
足以证明向“寒江门”通报消息的人,不但知道童天在寺中,并且还知道童天罡就在他这里。
而圆觉也猜到这里唯一可供藏身的地方就在这床下,所以才要替他换床。
瘦消的睑上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慧明大师冷哼了一声.道:“这张松木床,老衲已用了证三十年,更换了老衲不习惯,你的心意,老衲心领了。”
圆觉心中暗自冷笑一声。
脸上则表现出一片恭敬之色,道:“弟子深知师叔心中只有佛祖,心中空明,不逐物华,但弟子这么做,总是出于一片孝心,万望师叔收下。能令弟子稍尽寸心。”
慧明大师冷冷的道:“老衲说过,你的心意,老衲心领了。”
圆觉道:“师汉莫非真的不能见容弟子?”
慧明大师冷声道:“老衲收不收这张床见容与否,有什么关系?”
圆觉道:“师叔不接受弟子这番孝心,不就是不肯容纳弟子吗?”
慧明大师目了着圆觉道:“你这么做真是为了尽孝吗?”
圆觉道:“弟子怎么敢欺骗师叔?”
慧明大师冷哼道:“只怕你是言不由心。”
圆觉一怔道:“师叔怎么怀疑起弟子来了?”
慧明大师道:“听说你这次回寺是为了找童天罡,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找童天罡吗?”
圆觉的确有过人之处,心事虽然被老和尚点破,睑上却没有什么异样表情。忙道:“弟子回寺确实要顺便找找童天罡有没有被本寺弟子误救上山,师叔一向足不离寺,弟子怎敢怀疑师叔呢?师叔误会下。”
慧明大师冷笑道:“本寺每一个角落你都带人搜过了,唯一没搜的就是老衲这里,你来不是为他为谁?”
圆觉一见事情已成僵局。
脸色一沉,道:“师叔硬要这么说,弟子也没办法。”
慧明大师冷笑道:“没办法,哼,老衲要是不换呢?”
圆觉大师道:“为了本寺弟子的安危,师叔只怕非换不可。”
话落扭头对外叫道:“把床抬进来。”
霍然从床上跳下来。
慧明大师怒睁双目道:“圆觉,老衲今天要替本寺清理门户了。”
圆觉毫无惧色的道:“弟子一死,金顶峰势必要被夷为平地,弟子决非恐吓师叔。”
圆净大师闻言大惊,忙率众人跪在门外,道:“师叔息怒。”
慧明大师见状一呆,怒道:“起来,起来,本寺由你执掌……唉!”
圆净大师满脸愧作的站起来。
讷讷的道:“弟子无能,请师叔原谅。”
慧明大师长叹一声道:“唉,老衲绝足红尘近三十年,如今竟被这畜生怀疑我……唉!”
一见慧明大师让步,圆觉神色立即缓和下来。
转向团净大师道:”掌门人,弟子原本是一片孝心,可是……可是师叔他……”
圆净大师黯然的道:“二师弟,不管你是何种居心,师叔年事已高,请师弟不要多打扰也老人家了。”
圆觉忙道:“掌门人,弟子确实是出于一片热诚,这……这叫我怎么解说呢?唉!换过床我立刻就走。”
这时,四个和尚把那张沉重的紫檀床抬进屋来。
圆觉道:“师叔,你要摆在那里?”
慧明大师冷声道:“右边墙下。”
四个和尚把紫檀床安放在右边墙下。
圆觉指指那张松木床道:“把这个抬出去。”
慧明大师道:“慢着!”
圆觉脸色一变,道:“师叔,你……”
慧明大师寒着呛道:“要抬出去可以,必须把它翻过来,床底朝天抬出去,以免有人贴在档板下看不见。”
不要说童天罡是个受了严重内伤的人。
就算一个完全没有受伤的人,在全无抓手处的情况下,单凭两掌的吸力,要把身子向上干贴在板下,即令内功如圆觉一般,他自信也支撑不住由内抬到外面这段距离。
因此,要由这种不必置疑的事件。证实他欺师傅辱门的罪行。圆觉当然不接受。
圆觉脸色一变,脱口道:“师叔,万万不可如此,否则,弟子这身罪孽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弟子尚有何颜立足于武林。”
圆净大师是个怕事的人。
眼见一场争执将要化解,生怕节外生枝,忙开口劝道:“师叔,二师弟既然有这番善意,师叔也就不要太为难他了。”
狠狠的瞪了圆净大师—眼,慧明大师背过身去。
圆净的脸上有着不安,莫可奈何的神色。
在圆净大师示意下,一个和尚把松木床抬起来,松木的重量显然比檀木床轻得多,四个和尚很快的抬到门外。
在圆净大师示意,把床放在右边门旁。
显然是准备再给老和尚抬回来的。
床下地面由于日久未扫。积了一层薄尘。
圆觉向那层浮灰上扫了—眼。
竟然找不到一点拂擦过的痕迹,心中疑念顿消,目光很自然的转向门外。
正与望向他的“慈固”大师的目光接触,“慈因”大师脸色一寒,匆忙的把目光移开,圆觉没有再看别人。
变化只是—瞬间的事,但圆净大师看得很清楚。
全部希望突然落空,圆觉心中懊恼无比,朝慧明大师背后合什道:“师叔,弟子告辞了。”
慧明大师没吭声也没转身。
朝云氏兄弟使了个眼色,圆觉急步走出门去。
门外的僧侣自动的向两边让开。
当圆觉走过圆净身边时,圆净大师和原先抬床的四个和尚道:“你们替祖师把床抬进去。”
圆觉看了圆净—眼,没有反对,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用不着再多管闲事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当慧明大师掀开床板的时候,已是近晌午的时候了。
童天罡全身汗沥,面色苍白的仰面平躺在满地尘地的床底下,目光正好对着慧明大师沉沉的低声喧声佛号。
老和尚道:“小檀越受委屈了。”
从床下钻出来,拂去身上的蛛丝。
童天罡淡淡的道:“童某总算为贵寺做了点事。”
老和尚两眼发直的盯着榻下浮尘上童天罡躺过的印痕,茫然的道:“我们的计划恐怕已经被圆觉那畜生看破了。”
心头一震。
童天罡转向老和尚,然后顺着老和尚观望的方向望去,笑笑道:“大师是说地上的印子?”
慧明大师沉重的道:“老衲当时背向这边,没看见,我想这个—定瞒不过圆觉。”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当时地上没有这个印痕。”
先是半信半疑的望着童天罡。
然后,慧明大师若有所悟的道:“小檀越在下去之前,先贴在床板上叫老衲放下去,莫非那时候小檀越不想到这一层了?”
童天罡点点头。
慧明大师惊讶的道:“小檀越一直这么贴着?”
童天罡摇头道:“童某没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一直用脚蹬在床头的薄板上。
那时候,薄板顶在墙上,所以支撑得住,他们到了,我才改回来。”
慧明大师道:“然后就一直这样贴着?”
童天罡道:“亏床四面封板未齐地面,不贴住怎么行?如果再拖上一柱香的时间,圆觉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捉住我了。”
慧明大师感叹道:“小檀越的功力着实匪夷所思,老衲自叹不如多多。”
童天罡淡淡的道:“大师过奖了。”
话落又问道:“都走了?”
慧明大师点头道:“唉,走了,正如小檀越所料,他们在老衲住处对面的峰头上埋伏了监视的人。”
童天罡道:“大师可曾看清是什么人?有几个?”
慧明大师道:“一个。”
童天罡道:”什么人可曾看清楚?”
慧明大师道:“‘邪刀’沈熊飞。”
童天罡眸子一亮,道:“他们—起走的?”
慧明大师道:“圆觉与云氏兄弟一起走的,沈熊飞的马现在还在山下客栈中。”
童天罡盘问道:“大师怎么能断定是沈熊飞的马?”
慧明大师道:“据本寺调查,他们—行五骑,昨天傍晚一起到的。因此本寺才派人留意老衲住处四周。半个时辰之前,果然发现沈熊飞从山道下峰去。”
童天罡道:“圆觉他们比沈熊飞早走了多久?”
慧明大师道:“大约三个时辰。”
星眸中冷电般的杀机一闪。
童天罡道:“童某告辞。”
慧明大师已看出童天罡的心事。
沉声道:“小檀越不一定追得到他。”
童天罡笑笑道:“童某也不一定去追他。”
慧明大师道:“小檀越应该先调查一下,用过午饭之后再走,比较妥当。”
童天罡摇头道:“贵寺既有与‘寒江门’暗通信息之久,童某多留一刻,贵寺就多一分危机。”
慧明大师无可奈何的道:“小檀越既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