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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师论衡中国经济与经济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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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曾尝试对当前其他的政策性议题贡献一己之力。我对通货膨胀的效果下过一番工夫。此一问题基本上有两种看法。其中一派认为通货膨胀是一项大灾难,而另一派则认为通货膨胀其实并没有任何影响。例如,一些学者经常认为货币对经济没有实质效果,因此通货膨胀了也没有任何效果。然而,有大量的研究显示,通货膨胀会产生相当多的效果,其中许多和行为人(包括许多经济学者!)不了解通货膨胀的后果有很大的关联。我曾经用这样的论点,来说明一些令人困惑的现象。为什么在通货膨胀时,股票市场往往会下跌,而不是随通货膨胀而上升?既然股权是实质性资产,股票不是应该上升吗?但是,它通常却会下跌。 
  〉〉〉解读股价指数 
  70年代末期,股票市场非常低迷,我写了一篇论文,以通货膨胀所产生的非理性行为来解释低迷的市场。我认为,大众并不了解实际利率与名义利率的差别,所以在计算利润时,利率的部分须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而做调整。因此我曾说,假如股票市场能理性地评价,那么指数应当是实际数字的两倍。当时的股价指数大约是800点,我预测假如通货膨胀缓和下来,股票市场将上涨一倍。后来通货膨胀缓和至百分之二三的水准,而股价指数也的确上涨了一倍。问题是后来的指数上升了三倍。事实上,我是基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股份于1929年达到顶点的经验,才做出上述的预测。我特别指出,在股价回归到正常的过程中,必然产生许多资本利得,这些资本利得常被误解为可继续保有的额外利润。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股价就会节节高升到超出基本面所认定的合理水平。我相信,目前的股市也正是处于这种涨过头的状况。如果我们考虑利润的变动和利率的变动,就会发现股票市场真的已经超出理性评价的范围。由于市场可能继续非理性地变动,股价仍可能继续攀升;但是,到了某一点以后,泡沫就注定要破灭了。(就在本演讲后的几个月,也就是1987年10月,美国股市真的崩盘了。) 
  在我回顾个人的贡献时,我发现有一条一贯的脉络:喜欢与时代主流背道而驰,挑战当时所谓的正统。这些正统说古典学派已经过时,说富人的所得中用来储蓄的比例比穷人来得高,或是说绩优的有价证券利率比股权报酬率低,因此负债融通的成本比较低。 
  我期望未来能继续扮演挑战正统的角色,但是我不愿对未来的方向做过多的思考。我只愿顺其自然,一遇到有趣的事情,能随时准备妥当而投入其中。 
  詹姆斯·布坎南(James M。 Buchanan)的演讲 
  演讲日期:1987年10月28日 
  我想把今天的题目扩大为“重生的经济学者:追随先知但未见上帝”(Born…Again Economist:with a Prophet but No God)。这个扩大后标题的两个部分是很传神的描述。今天我受邀来谈的,是我成为经济学者的演化之路;这样的题目,恐怕不是我能胜任的。因为我并不像某些同僚,是天生的经济学家,而我也不是“演化”成为经济学家的。相反地,我是在“看到光”之后,经历了知识领域的全盘转变。接下来,我将会回顾这样的经历,同时也为谁够资格被称为经济学家的引申性定义与分类,做一番个人的辩证。   
  部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演讲(29)   
  〉〉〉自己寻找结论 
  我扩大后的题目的第二部分,其实和第一部分是息息相关的。我引用了40年代芝加哥大学所流行的说法:“上帝并不存在,但奈特是它的先知。”事实上,我是在奈特的影响下而转变的。然而他可说是一心一意地传达这样的信息:无论在科学的学术领域之内或之外,这世上都不存在其信息值得被捧到至高无上的神。每件事、每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一切都可以公开接受批评与挑战。我们有道德上的责任去找到自己的结论,纵然有时必须公开检验奉为知识导师的先知,亦在所不惜。 
  我之前曾写过一篇自传性的文章,题目是《胜过耕田》(Better Than Plowing)。文中指出,我的研究方法与研究主题,乃至对学术生涯、实证分析与规范性立场的态度,受到两个人的重要影响。其中一位是威克塞尔(Knut Wicksell),他的影响完全在观念上。我曾在诺贝尔奖的受奖演说中,回溯在公共选择(Public Choice)理论中威克塞尔的奠基与后续发展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其中和我的研究有紧密关联的宪法经济学(Constitutional Economics)。在比较与对比之下,这次的演讲让我有机会,纵然不是直接的机会,来更完整地探讨另一位深刻影响我的人——奈特。他对我的影响,不只是透过观念,也透过延伸四分之一世纪以上的亲密友谊。 
  从1940年开始,我就称自己为“经济学者”,我的兵役记录上就是这么登记的。这是因为1940年6月从中田纳西州立师范学院(Middle Tennessee State Teachers College)毕业后,我获得了田纳西大学(University of Tennessee)1940~1941学年的经济学研究所奖学金,并在1941年取得硕士学位。我上了一些标有“经济学”名称的课程,成绩也相当好。然而,如果按照我自己所偏好的定义,我在那一年几乎没有学到任何的经济学。我检讨了罗斯福新制度的工作与构架;我也了解中央银行的理论与政策;我还学习有关租税及预算程序的一些知识;另又修了一些初级统计学,特别是在统计实务方面。不管是这些课程,还是先前在大学的课程,我都不曾从中对市场组织的原理有适当的接触。我对非中央控制型市场运作(Decentralized Market Process)的协调特性一无所知,这样的无知使我在面对准马克思主义者(Quasi…Marxist)对经济史以及经济现实的论点与解释时,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但却也让我在后来面对问题时,能保持开放的观念。 
  研究所那年追随怀特(Charles P.White)的经验,让我学习去体会一位研究者的投入精神,他所开的研究方法论可以说是知性的高峰。怀特灌输我研究过程的道德标准。和他相处的经验,不管是在研究生还是研究助理的阶段,确实带给我一些战后经济学训练中经常所欠缺的部分;我认为战后养成的经济学者,经常是技术能力超过行为规范。 
  依照研究主题,或按字面意义,再加上学习了一些专业,我在研究所毕业时,的确算是“经济学者”了,但我对于整个经济的运作程序,仍缺乏一贯的看法。如果以我现在的角度来看,任何人想自称为经济学者,对这方面的了解是不可或缺的条件。我经常在想,这种无知是否只是我个人特有的情况,抑或其他立志成为专业经济学者的人,也同样地对未来所要从事的工作不具备最粗浅的概念。 
  〉〉〉进入芝加哥大学 
  1946年我进入芝加哥大学冬季班就读。我选择芝加哥大学时,对经济系的师资阵容并不很清楚。我可以说是完全受到大学时代政治学老师辛姆斯(C.C.Sims)的影响,他在30年代末获得芝加哥大学博士学位。辛姆斯对芝加哥大学智识酝酿与人文荟萃的情景娓娓道来,令我印象深刻。他近乎诗意的说法深得我心,于是我这一辈子首次开始认真的学习。现在回想起来,这真是最好的选择。辛姆斯相当精准地传达了芝加哥大学校园中的知性的蓬勃盛况,此种盛况至今未曾稍减,举世无一处可与之比拟。 
  在第一季的课程中,我修了奈特、休兹及李兰德(Simeon Leland)等教授的课。我是第二次世界大战退伍人员中首批返回校园的研究生。不论芝加哥或其他学校的研究所,到处都充斥这类的学生。 
  就在短短几个星期后,可能在1946年2月中旬左右,我对整个经济体系如何运作的理解,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改变。我第一次能够用市场经济秩序的原理来思考问题。由于对竞争性结构模型运作有了认识,让我在对实地观察的经济问题提出建设性批评时,有了可以参考的标准。我第一次称得上是一位经济学者了。 
  我把这样的转变直接归功于奈特的教导。不过在他的教导中,提出的问题可能超过解答的问题。奈特并不是很有系统的老师,而且在对经济学究竟如何,他自己的解释一直相当含糊。他从未能摆脱配置——极大化的典范(Allocating…Maximizing Paradigm),这种典范会分散我们对协调典范(Coordination Paradigm)的注意力,而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后者才是经济学的中心所在。但是,奈特的经济学却将这些部分相互冲突的观点做了巧妙的混合。对我而言,由于强调组织面,已足以将配置派的论点降至次要的地位。就这一点来看,我先前提到自己的无知,毋宁是一种幸运。假如我在进芝加哥之前,就已接受过所谓“更好”的经济学训练,那么我几乎不可能体会到协调原则的重要性,并将之提升为我整个学术研究生涯中的中心思想。我可能会像许多同僚一样(除了极少数曾经在早期接触过奥地利学派的学者),基本上一直是属于配置论者。   
  部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演讲(30)   
  〉〉〉两种典范 
  配置-极大化与Catallactic协调两种不同的典范之间,在制度的规范性评价(Normative Evaluation)上,有微妙但重要的差异。特别是有关市场秩序的评价,可能主要就取决于在一个人的观点中,到底这两种有部分冲突的典范,何者居于主导的地位。对配置论者来说,假如市场能运作,自然就具有效率。他们对市场进行的检验,乃是和逻辑中所定义的抽象理想状态做比较。对协调论者来说,市场会协调整合每一位追求自利的个人的个别行为,而毋需政治详说的指导。他们对市场的检验,主要是和另一种制度—即政治决策—来做比较。 
  经济学者所采取的规范性立场,未必与他们所赞同的典范类别有关。许多当代的经济学者一方面是市场秩序的坚强支持者,同时一方面也是赞同极大化的典范。然而,在市场秩序上接受。Catallactic观点的经济学者,几乎无人对这样的秩序加以批评。由此可见,一旦事涉市场的运作与政治运作两者相互比较时,纵然市场有未尽完美之处,也必然会在评价上带来极大的抵消效果。 
  上面这一段叙述明显偏离了主题,但对了解奈特带给我的改变是如何影响我在芝加哥之后的研究生涯,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我们这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马上进入研究所的人,几乎全是某种类型的社会主义论者。有些人就是我所说的“自由派的社会主义论者”(Libertarian Socialists),对个人自由赋予极高价值,然而却不懂市场的原理。我们总是把自由主义摆在首位,社会主义放在其次;而对政治选择的想法,则往往相当幼稚。对我们来说,民主主义式民主(Populist Democracy)的吸引力,似乎优于政府控制的经济。这类年轻的社会主义者,最容易在接触到市场协调的原理后,马上改变他的思想。 
  对这个原理的了解,将有助于我们专注于政治与政府管理上,长期以来的反建制评价规范,同时也让我们看到新的远景,即经济互助(Economic Interaction),至少在某一限度内,不至发生用权力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状况。按照我们的自由主义标准,政治是注定要失败的。现在按照同样的标准,市场可能——只是可能——不至于产生剥削。 
  〉〉〉制度面的重要性 
  尽管奈特还是信服经济化—最大化的论点,但他的经济学里有一项要素,就是强调市场的组织性结构,因此使协调原理提升为中心的课题。一旦我们将注意的焦点放在结构上与程序上,而把资源、财货与劳务等摆在一边时,正统经济学理论中的许多技术性的雕虫小技,也就不值一提了。奈特的研究方法应该是属于制度面的,如果按照这个词汇妥当的意义来看,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回顾奈特的研究,和美国早期的制度学派论者(Institutionalists)如艾而斯(Clarence Ayres)、康孟斯( John R.mons)以及韦布仑(Thorstein Veblen)等人,有部分的交集之处。他虽然对这些人的技术面经济学嗤之以鼻。不过却又和他们一样,对社会与经济互动的结构相当感兴趣。奈特对制度面的探讨,虽仅对于人类欲望的初步研究,但也暴露了正统经济学一些浅陋的假设前提。至于可能是惟一能取代市场机能的政治结构,奈特只是在行文中略微提及,并没有做深入的研究。 
  公共选择是一个总括性的名词,是指将分析扩充到市场外的另一选择——政治力量。部分经济学者只把市场单纯地视为一种配置机制,无关乎其在降低政治活动的种类与范围上所扮演的政治性角色,因此他们不大可能进行这种扩大分析。在此,我当然可以只陈述我个人的经验,但倘若不是先有奈特有关协调原理的教诲奠定了基础,我很可能根本无从认识魏克塞尔的理论。 
  “社会选择”(Social Choice)与“公共选择”这两项相关但又有清楚区别的现代理论,可以有助于说明我的观点。我曾界定公共选择理论的两项中心的要素:一是将政治视为交易的概念,二是所谓的经济人(Homo Economics)的模型。其中第二项基本上和社会选择理论有共通处,后者是在个人追求效用最大化的价值上建立社会选择的基础。而社会选择理论和公共选择理论重大的差异在第一项上。社会选择理论并没有把政治化为复杂的交易;而在其模型建构中,纳入了一项由来已久的观念,即其中必然存在某些独特因而可察觉的“最佳”结果,政治的因素即有形或无形地纳入此观念中。从阿罗以来的社会选择理论,在这一项要素方面,是直接源自正统经济学的配置典范,此时社会福利函数的极大化,只不过是把标准的效率微积分扩大到整体经济而已。 
  相反地,Catallactic典范既强调交易而非配置理论,如果扩大到政治面,马上就会关切到政治决策的制度性结构。如果没有奈特做我的良师与楷模,我这位刚出茅庐的年轻经济学者,能否发现威克塞尔的伟大研究成果?我对此极其怀疑。 
  〉〉〉逐步建立自信 
  当我回首这段漫长的学术生涯时,总会一再地想起若干清晰可辨的事件与人物,他们曾经协助我建立起信心,让我这位门外汉在置身学术同侪之间时,觉得自己还有发展的潜力。第一件要提到的事,是1938年我在中田纳西师范学院的第二年,我的学科成绩是第一名。我第一次了解到,尽管来自乡村、通车上学、又只是由名不见经传的小型中学毕业,比起来自城市、全天住校、原先教育背景又明显胜过我的同学,我还是有能力和他们竞争。   
  部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演讲(31)   
  第二件事发生在1941年1月,当时我刚认为期三个月的海军预备军官班受训结束,被分配到美国海军预备部队担任少尉。尽管我是来自较落后的田纳西州,在师范学院及田纳西大学所接受的教育也不见得高明,我再度在将近六百位全国大专毕业生的预备军官班里头,以第六或第七名的优异成绩结训。这位来自田纳西的乡下小子,的确对自己有信心了。 
  在太平洋战争期间,我成功度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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