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悍将-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实情况,而且不仅如此,凯利还认为这一点还救了她的性命。在整个过程中她曾经
堕过两次胎,患过三次性病,并四次被捕,但从未受过审判。帕姆说到这失声痛哭
起来,凯利移动椅子坐在她身边。
“现在你看清了我的真实面目。”
“是的,帕姆。我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人。”他用手臂紧紧地搂着她。
“亲爱的,现在好了。任何人都可能走上歧路,但需要勇气加以改变,也需要勇气
把它说出来。”
在华盛顿的最后阶段她落入了一个名叫罗斯科.弗莱明的人的手中。那时她对
毒品已经陷得很深,但她的面貌依然姣好鲜嫩,足以使那些喜欢漂亮脸蛋的嫖客出
个好价钱。有一个男人名叫亨利,想扩大他的毒品生意,出了一个主意--叫他掌
握的妓女替他销售毒品作为副业,这家伙一向十分谨慎,习惯让别人为他成交买卖。
他从其他城市的皮条客买来的每一个妓女都是直接现金交易,这些女人事后都
发现自己上了当。
帕姆被弄来之后几乎马上就想逃走,但她被抓了回来,并遭到一顿毒打,有三
根肋骨被打断。
后来,她才知道她没有再被人毒打真算她的运气。亨利也利用这次机会强迫她
吸毒,这一方面减轻了她的疼痛,同时也加强了她的依赖性。
他还加重了对她的虐待,让她满足每一个想得到她的人的需要。利用这种方法,
亨利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终于挫败了她的锐气,打垮了她的精神。
在五个月的时间内,毒打、强暴和服毒使她几乎处于一种精神崩溃的境地。一
直到四周以前她看到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男孩因吸毒死在一家商店门口,死时毒针
仍扎在手臂上,她才如梦方醒。帕姆表面上仍表现得唯命是从,暗地却在努力减少
毒品的用量。亨利的其他走狗没有抱怨,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在她身上少花费一些,
而且他们那种男人的自尊更把这种情况归结于他们的本事和威力,而不知道她正日
益觉醒。她在等待机会,等待亨利外出,因为亨利不在家时,其他人看管得比较松
懈。五天前,机会终于来了,她收拾好自己仅有的一点衣物,逃了出来。她身无分
文--亨利不准她们身上带钱--悄悄溜出了城。
“谈谈亨利。”她说完后,凯利轻声说道。
“三十岁,黑人,个头和你差不多。”
“其他女孩也逃走了吗?”
帕姆的声音变得冷漠如冰。“我只知道有一个人试过,大概在十一月。他杀了
她……他以为她要去找警察,而且……”她抬起头。“他让我们都去看,太可怕了。”
凯利平静地说:“那为什么还要逃跑,帕姆?”
“我宁死也不愿再那样生活下去了。”她低声说,思想已经敞开。“我想死。
那个小男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生命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是我做了帮凶,
我协助杀死了他。”
“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夜……我……和他们每个人都……那些混蛋……所以他们喜欢我,让我
从他们眼皮底下逃了出来。你现在懂了吗?”
“做了逃跑的必要准备。”凯利回答说,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了自己语调的平稳。
“感谢上帝。”
“如果你把我送回去,并送我上路,我也不会怪你。也许我父亲是对的,他对
我的看法。”
“帕姆,还记得去教堂的事吗?”
“记得。”
“记得那个故事吗?耶稣说:『走吧,不要再犯罪了。』认为我从未做过错事,
从未感到羞耻过,从未害怕过,是吗?的情况不是绝无仅有的,帕姆。是否想过,
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是多么地勇敢!”
此时,她的语调中已完全排除了感情的色彩。“你有权知道。”
“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但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他停顿了片刻。“不,
是有了变化。现在比我想像的要勇敢得多,亲爱的。”
“你肯定吗?那今后呢?”
“今后我唯一担心的是那些折磨过的人。”凯利说道。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情感,是恐惧。“我们每次进城,
他们都可能看见我。”
“我们小心点就是。”凯利说。
“我永远不会安全,永远不会。”
“啊,我们有两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一是不断地东躲西藏,二是帮助警方把
他们铲除。”
她猛烈地摇着头。“他们杀死了那个女孩,他们知道她要去报告警方。这就是
我不能依靠警方的原因所在。另外,你不了解那些人有多么狠毒。”
凯利看到,莎拉对别的一些事情的看法是对的。帕姆现在又穿上她的运动背心,
在太阳的照耀下,背上的伤痕又显露了出来,因为那些地方太阳没晒黑。这一切都
是由皮埃尔.拉马克开始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由唐纳德.马登那些使用暴力对
待女人的懦夫所开始的。
他们也算是男人吗?凯利问自己。
不。
他告诉她等一下。他跑回机房,取出八只空啤酒罐,把它们一字排开摆在距离
他们的椅子大约三十以外的地上。
“把手指塞进耳朵。”凯利对她说。
“为什么?”
“先别问。”他答道。帕姆照做了之后,凯利的右手一晃,从衬衫底下抽出一
把点四五口径(译注:0.四五直径)自动手枪,然后两手握住枪柄,从左至右,
开始对准那些啤酒罐射击起来。他一枪一个,中间相隔不到半秒钟,那些罐子不是
被击倒,就是被击出一两之外,有的被击到空中又铛地一声落在地上。最后一发子
弹刚刚射出,没等被击飞的啤酒罐落地,凯利已退出射完的弹匣,重新又装上了一
匣子弹。八只啤酒罐有七只被击中。他检查了一下手枪,重新插入腰间,然后又坐
回帕姆身边。
“吓唬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子很容易,但要吓唬我可没有那么简单。帕姆,如
果有人想伤害,他必须先问问我是否答应。”
帕姆看了看远处的罐子,又看了看凯利。凯利显然为自己的枪法感到满意,这
一番展示使他感到很满意。在这一阵简短的射击练习中,他的每一枪都是有所指的,
每一个啤酒罐在那脑子都代表了一个名字或一张面孔。他似乎在帕姆的眼神中也看
到这一点,但她好像还没有完全信服,那还需要时间。
“不管怎么说,”他对帕姆说。“把自己的往事都告诉了我,是吧!”
“是的。”
“仍然认为那些使我有什么不同吗?”
“不,你说过不会。我想我是相信你的。”
“帕姆,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事实上,坏人是极少数。的命运很不
幸,但那不是的错。有的人因事故受到伤害,有的人患了疾病。在越南,我看见过
有的人不幸阵亡,我也差一点死去,那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不对,只是因为运气不
好,所处的环境不对,站错了地方,走错了路,看错了方向。莎拉希望看看医生,
和他们谈谈,我觉得她是对的。我们都希望健康起来,振作起来。”
“那以后呢?”帕姆.马登问道。他深吸了口气,现在已经不能再回避了。
“帕姆,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她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凯利为这反应惊呆了。“你不能,你这
样做只是因为……”
凯利站在那儿,用手把她举了起来。“听我说完,好吗?一直有病,现在正慢
慢康复。忍受了这个航脏的世界所给的一切苦难,但没有灰心,没有退却,没有自
暴自弃。
我相信。这需要时间,每件事情都需要时间,但到了最后,会成为一个好人,
一个很好的人。”他把她放回地上,自己退后一步。他浑身在发抖,不仅为她过去
所遭受的一切而激怒,也为自己开始把个人的意志强加给帕姆而恼恨自己。“对不
起,帕姆,我不应该那样做,但请你多相信自己一点。”
“这很难,我做过的事情太可怕了。”
莎拉的话是对的,她的确需要专业的协助。凯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生自己
的气。
其后几天的日程安排得十分轻松。不管帕姆其他方面的才能如何,她的烹调技
术应当说相当糟糕。
两次失败几乎使她伤心地哭出声音。
但对她做的任何东西,凯利都尽力吞下,而且面带笑容,好言安慰。
她学习得很快,到了星期五,她已经能够自己做汉堡了,那味道起码要比炭球
强些。
在整个过程中,凯利都站在旁边鼓励她,尽量不使她感到什么压力,并且取得
相当程度的成功。
一句温柔的话语,一次轻柔的触摸或一个真诚的微笑,都是他用以安慰和鼓励
她的工具。
很快地,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天亮即起,锻体魄。
养成这种习惯确实不易。尽管她的身体基本上还算健康,但多年来她从没有在
早上跑长途的路。
所以一开始,他只要求她在岛的周围散步,每次两圈,一周之后她竟增加到五
圈。下午她进行日光浴,常常只穿短裤,戴一个胸罩,皮肤已晒黑了些。
她似乎从不去注意自己背上那些会使凯利血液沸腾、怒火中烧的伤痕。
她开始十分重视自己的容貌,每天至少淋浴一次,洗一次头发,然后把头发仔
细梳理一番。
每当此时,凯利总站在她身边评头论足。她再没有服用过莎拉留下的苯巴比妥
药片。
也许有过一两次痛苦的挣扎,但是藉着锻身体,她养成了按时就寝按时起床的
习惯。
她的笑容变得更富有信心,有两次他看到她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眼神中已经没
有昔日的那种痛苦。
“很舒服,是吗?”一个星期六晚上,她刚刚淋浴完毕,凯利问道。
“有点。”她承认说。
凯利从盟洗池旁拿起一把梳子,开始梳理她那湿漉漉的秀发。“阳光真的把的
头发变得又亮又美了。”
“可是梳起来不那么容易吧!”她说道,对他的抚摸感到很舒适。
凯利的梳子碰到了一团乱发,他尽量不要梳得太重。“总会梳好的,是吧,帕
咪!
““是的,我想会的。”她对着镜中的凯利说。
“但也说不定,是吧,亲爱的!”
“相当难说。”她笑了,一个真正的笑容,充满热情和信心的笑容。
凯利把梳子放下,在她颈背上亲了一下,并让她在镜中看见,然后他重新拿起
梳子,继续自己梳头的工作。他觉得这有点缺乏男子气慨,但他喜欢这样做。“好
了,都梳顺了,没有打结了。”
“你应该买个吹风机。”
凯利耸耸肩。“我从不需要那东西。”
帕姆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说:“你会需要的,如果你还想……”
他大约有十秒钟没说话。当他开始说话时,却又觉得难以做齿。现在害怕的是
他。“肯定?”
“你还想……”
“是的!”她刚洗完澡,没穿衣服,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还没干,要举起她
来可不容易,但是在这种时刻,一个男人必须抱起他的女人。
她在变化,肋骨不再那么突出了。由于饮食正常了,她的体重在增加。但是变
化最大的还是她的内心世界。
凯利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奇迹,甚至不敢相信他自己就是这奇迹中的一部分,
但他知道,奇迹确实发生了。不一会儿,他把她放下,注视着她眼睛中流露出来的
欢乐,他为自己在这方面所做出的帮助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也有不少伤痕。”凯利提醒她说,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
“大部分我已经看到了。”她证实。同时开始用手抚摸他胸部那黝黑多毛的皮
肤,那上面布满了战争所带来的伤疤。她的创伤是内心的,他的也是。他们在一起,
可以相互抚慰对方,愈合彼此的伤口。帕姆对此已深信不疑,对未来也不再看成是
一个她可以躲藏和忘却的黑暗的所在,而是一个充满光明和希望的地方。
第六章 伏击
休息总是令人舒服的。他们开快船到了所罗门斯。在那里,帕姆买了些小东西,
在一家美容店理了发。和凯利生活了两周以后,她便开始晨跑,体重也增加了。她
穿上两截式泳装,肋骨看不出来了,腿上的肌肉也渐渐结实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
松软,而变得富有弹性,更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她仍然做噩梦。有两次凯利半夜
醒来发现她在发抖,满身大汗,嘴里嘟嘟哝哝不知在讲些什么。每次他都是用温柔
的抚摸使她安静下来,但他自己却无法平静。不久,他开始教她驾驶游艇。尽管她
学历不高,但她十分聪明,学习东西很快,比起大多数船员毫不逊色。他甚至带她
游泳,不过他发现她早在德州中部就学会了游泳。
他很爱她,爱她的容颜,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尤其是她的抚摸。如果他几分
钟看不到她,他就担心不已,好像她会突然消失似地。但是,她一直在他身边,在
他眼前,朝他愉快地微笑,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如此。但有时他也发现她有异常的表
情,似乎又在回想那黑暗的往日,或在担心将来的情况与凯利所计划的完全不同。
他希望自己能够深入到她的内心世界,清除其中的有害因素,尽管他知道他应该相
信别人也可以做到那一点。在这些时候以及其他时候,他多半都要寻找理由对她加
以开导,用手指轻轻抚弄她的肩头,使她确实知道他就在她的身旁。
山姆和莎拉离开十天之后,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他让她开船出海,把
苯巴比妥的药瓶拴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吊在船的一侧。它溅起的水花似乎就标志着
她的一项苦难的结束。凯利站在她身后,用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腰,观看着其他
船只在海湾中行驶。他在展望一个充满光明和希望的未来。
“你的话是对的。”她说道,用手抚摸着他的前臂。
“有时是这样。”凯利淡淡一笑,回答说。但她的第二句话却使他大吃一惊。
“还有其他的人,约翰,亨利还控制着其他的女人……比如海伦,那个被他杀
害的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帮助她们!不能让亨利再杀害她们。”
“那样很危险,帕咪。”凯利说得很慢。
“我知道……但她们怎么办?”
凯利知道,这是她康复的徵兆,她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才会担心别人。
“我不能够永远躲起来,对吧!”凯利可以感到她的恐惧,但她的话在向恐惧
挑战。他把她搂得更紧。
“不能,是的,我不能。问题在于,那样很难再躲藏下去。”
“你肯定你那位警方的朋友可以信任吗?”她问道。
“是的!他认识我。他是个巡官!一年前我帮过他的忙,一把枪丢了,我帮他
找了回来。所以他欠我一份情。另外,我帮他们训练潜水员,结交了一些朋友。”
凯利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不用亲自去做这事,帕姆。如果你能不参与此事,我
会更放心些。我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