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悍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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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小型子弹也可以以手枪射击之。他把一个可乐罐扔到十五以外,然后在枪膛中上
了三发子弹。他没有带护耳,站在那,身体放松,两手垂肩,接着迅速举枪,两膝
稍向前弓。凯利屏息,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在枪管上的“罐头”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个问题。
他把枪放下,接着又举起,他没有看目标就射出了第一发子弹。果然不出所料,
可乐罐没有动。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讯息。而好消息是,他的消音器却发挥作用了。
电视和电影的音效工程师常常制造错误的效果,比方说像是“咻”。但一个真正的
消音器可以使噪音得到辐射,比较像用一把金属刷子刷过一块刨光的木头一样。枪
膛中的烟气得不到扩散,被阻隔在隔层之中,因为子弹通过小孔时,堵塞了绝大部
分小孔内的空间,迫使气体向“罐头”内扩散。面约五个隔板层,加上外面的帽盖,
足以使射击发出的噪音变得低如细语。
凯利心想,总体说来还不错。但是如果没有打中目标,对方也可以听到枪机来
回滑动发出的声响,而且武器的机械声不可能被误认为是什么无害的声音。没有击
中一只十五外的汽水罐子说明他的枪法还不精。当然人头要大一些,但人头面的目
标区并不大。凯利休息了一会儿又试了一次。他从侧面迅速举起手枪,划出一个弧
形。这次,当消音器“罐头”
刚要遮住目标之时,他就扣动了扳机,一枪正中远处的罐头筒,子弹穿过筒底
上面一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点二二的弹孔。凯利击发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他又
射了一枪,这次击中了罐头的中间部位。凯利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退出弹匣,又装
上五发空心弹。一分钟后,那只罐头便成了一个布满弹孔的废物。七个弹孔中,六
个集中在罐头的中心一带。
“枪法仍然不减当年,约翰小子!”凯利一边对自己说,一边把枪放好。但是
这是在白天对准一个红色的金属目标射击,凯利很清楚这一点。他走回自己的工具
间,重新把手枪拆卸开来。消声器没有任何明显的损伤,但他还是把它擦洗了一遍,
并在内壁涂上了油。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他用一把小刷子蘸着白色珐琅釉在滑
座的顶端靠下的地方画了一条直线。现在已是午后两点钟。凯利简单吃了午饭,又
开始了他的下午练习。
◇◇◇“哦,那么多?”
“你在抱怨?”塔克问道:“有困难?你处理不完吗?”
“亨利,你有多少我都能够处理。”皮亚吉回答说,开始对塔克的傲慢有些不
满,但后来考虑到那样做的后果,便又缓和下来。
“我们要在这儿待上三天啦!”埃迪.莫雷格也咕哝了一句。
“你的老太婆会等你那么久吗?”塔克对他做了鬼脸。埃迪将是下一个,他已
经做出这种决定。莫雷格没有多少幽默感,他的脸一下红了。
“听我说,亨利……”
“就这样定了,大家记住。”皮亚吉看了看桌上的八公斤货,然后转身对塔克
说:“我想知道你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
“我肯定你想知道,托尼,但我们事先谈过这个问题。你能处理吗?”
“你必须记住,你一旦开始做这种事,就很难收手。每个人要你的货,就像是
当作你向警察报备要卖的是糖一样,懂吗?”皮亚吉已经在考虑,他在费城和纽约
有一些关系,都是像他一样的年轻人,已经厌倦了为一个墨守成规的老家伙干事。
搞这行赚的钱是惊人的,亨利与什么人有联系他不知道。他们一起做这买卖才两个
月时间,只处理过两公斤,其纯度经过化验可以与上等西西里白粉比美,但价格只
是后者发货价的一半。但与发货有关的问题是由塔克负责,而不是由他负责,这就
加倍地增加了买卖的吸引力。最后,具体的安全安排给皮亚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亨利不是个傀儡,不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暴发户。他事实上是一个商人,既稳健又老
练,是一个可以共事的认真的合夥人。皮亚吉现在是这样想的。
“我的供应没有问题,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乡巴佬。”
“好吧。”皮亚吉点点头:“现在有一个问题,亨利。这次东西较多,要凑齐
现金可能得花点时间,你本应该事先告诉一声的。”
塔克大声笑起来。“我不想把你吓着,老兄。”
“钱的事你相信我吗?”
他点点头,看了皮亚吉一眼。“我知道你是一个认真的人。”这话说得很聪明,
皮亚吉不会错过这次与他的客户建立一个固定供货关系的机会。从长远来看,这种
方式挣钱挺不错,安吉洛.沃雷诺可能没有懂得这一点,但他给皮亚吉拉上了线,
这就足够了。另外,安吉洛现在可能已经变成螃蟹的粪便了。
“这是纯货?与上次一样吗?”莫雷洛的问题使另外两个人很不高兴。
“埃迪,别人不可能同时信任我们的钱又欺骗我们吧!”皮亚吉反问道。
“各位,让我告诉你们现在这正发生着什么事情,好吗?我找到了一个很大的
货源。
在哪找到的,怎么找到的,那是我的事。我甚至找到了一个国家,但我不想要
你们介入。
我们在街头交易中仍然不能冲昏头脑,仍然还要像从前一样。”两个意大利人
都点头表示同意,但塔克看得出埃迪有点傻乎乎的,而托尼是带着理解和尊敬。
皮亚吉以同样的语气说道:“你需要销货,我们可以办到。你有自己的领域,
我们也尊重这一点。”
该进行下一步了。“我不会蠢到那种地步,今天以后,这儿的活儿你们不要做
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用再来船上了,你们不用再接手处理这货了。”
皮亚吉笑了。他已经这样做过四次了,已经没有了什么新奇感。“这一点你我
之间没有分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我的人在你希望的任何地方提货。”
“我们把货物和钱分开,也像商业上的做法一样,”塔克说:“就像期货交易
那样。”
“货必须先到。”
“很公平,托尼。由你挑选可靠的人,怎么样?这就是说,你我都尽量不去接
触毒品本身。”
“我听说有些人被逮捕了。”莫雷洛指出。他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谈话以外了,
而且并没有十分理解谈话的意义。
“我的人不会。”塔克平静地说:“我的人没那么笨。”
“那是你本人,对吧!”皮亚吉问道,他接上谈话并点了点头。“我喜欢你的
作风,亨利。下次再小心一些,好吗?”
“为了建立起这一切,我用了三年时间,花了很多钱。我想把这一业务长期经
营下去,我不想像以前那样碰运气,凭侥幸。现在,告诉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付清
这批货的款项?”
“我刚好带来一百。”托尼对着甲板上的帆布包做了个手势。这种小买卖在以
惊人的速度发展扩大,但头三批货的价钱不错。皮亚吉认为塔克是一个可以依赖的
人,正如在这一行动中你可以信赖的任何人一样。但他想到,如果塔克想要的是一
场狂涛的话,那已经出现了。这么多的毒品,对一个刚开始经营这种生意的人来说
恐怕是太多了。“那是给你的,亨利。似乎我们还欠你……五百对吗?我需要一点
时间,大概一周左右。对不起,老兄,但你已经把我的腰包掏空了。要搞那么多钱
需要时间,这你是知道的。”
“四百就行了,托尼。不要第一次就把朋友逼死。让我们还是先建立一点友谊,
怎么样?”
“特别介绍费?”皮亚吉大笑起来,顺手扔给亨利一罐啤酒。“你的身上应该
也有点意大利的血统,老弟。好吧,我们就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不知道你那个货
源究竟有多好呢?
皮亚吉不能向亨利提出这样的问题。
“现在该办事了。”塔克撕开了第一个塑胶包,把它倒进一个不锈钢的搅拌碗
中。他很高兴自己不用再为这事操心了。他的销售计划的第七步现在已经完成。从
现在开始,他可以让其他人来做这种厨房的活了。当然,开始时还在他的监督之下
进行。但从今天开始,亨利.塔克就可以像一个已经上任的经理那样进行工作了。
把中性的物质混合在碗中,他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他已经以一种十分正
确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有些冒险,但经过了深思熟虑:从底部建立起自己的
组织,亲自动手,把自己的手也弄脏了。塔克心想,也许皮亚吉的前辈就是这样起
家的。可能托尼已经忘了这一点,也忘了它的影响和意义。但塔克用不着为此担心。
◇◇◇“听我说,上校,我只是一个助手,我已经多次向你说过这一点。我做
的事也同你们的将军的助手做的事一样,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尼古拉.叶夫格尼耶维奇.格里沙诺夫上校想,
一个人要经历这一切是很悲惨的,但扎卡赖亚斯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敌人。这
位俄国人有点不太情愿地提醒自己说,他仍然想使这个美国人讲话。
“难道这和在你们空军不一样吗?你得到了一位将军的赏识,会晋升得很快。”
那位美国人停了一会儿。“我也写过发言稿。”那不会给他惹麻烦吧?
“在我们空军,那是政委的工作。”格里沙诺夫手一挥,结束了这场无聊的谈
话。
这是他们的第六次谈话。格里沙诺夫是唯一可以与这些美国人面谈的苏联军官,
越南人在小心翼翼地打自己的牌。二十个美国人,大家都一样,大家又各不相同。
扎卡赖亚斯既是情报官,又是战斗机飞行员,他的档案上是这么说的。他曾花了二
十多年时间研究防空系统,曾获柏克莱加州大学电机工程学硕士学位。档案中甚至
包括最近搞到的一份他的学位论文的复本。那论文的题目是:“扇形地面的微波传
送与扩散”,复本是透过某个有用的人--即提供有关扎卡赖亚斯上校的情报三个
人中的一个--从大学档案库中偷偷复印来的。格里沙诺夫知道,这类论文如果是
在苏联,一俟完成马上就会被当作机密储藏起来。该论文出色地研究了低频搜索雷
达能量的情况。碰巧,飞机可以利用山室作为掩护避开雷达的搜索。三年之后,他
跟随一个飞行中队执行任务,来到奥弗特空军基地,刚好在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附
近。作为战略空军司令部战争计划参谋的一名成员,他进行了关于飞行剖面图的研
究,可以使美国B-五二型轰炸机深入到苏联防空网中去。他把自己的物理学理论
知识应用到了世界上实际的战略核战之中。
格里沙诺夫无法使自己去恨这个美国人。他本人也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刚刚
结束了苏联防空司令部本土防空军一个团的领导工作,并已被选定来进行另一项工
作。这位苏联上校从某种奇怪的角度来看,正好是扎卡赖亚斯的同行对手。他的工
作在战争中是防止敌人的轰炸机侵犯自己的国土,在和平时期则是制定方案使敌机
难以侵入苏联的领空。这种身分使他目前的工作变得既困难又必要。他不是国安会
军官,当然更不是那种小个子黄种野蛮人,他一点也不愿意伤害其他人,即使是阴
谋消灭他的国家的美国人亦然。
当然把他们击落完全是另一回事。但是,那些知道如何榨取情报的人并不知道
如何分析他正在寻找的东西,甚至不知道应该问什么问题,连把问题写下来也不会
有什么帮助。当那个人说话时你必须看他的眼神,一个人若有足够的聪明制订出上
述计划,也一定有足够的聪明以足够的信心和权威去说谎和欺骗别人。
格里沙诺夫不喜欢他现在看到的情况。这是一个有技术的人,也是一个勇敢的
人,他曾经为培养美国人称之为野鼬的反防空飞弹专门人才而努力过。这个名词俄
国人也可以用来称呼这项任务,称呼那些把自己的猎物赶尽杀绝的阴险、卑鄙掠夺
者。这位战俘已经执行过八十九次这样的飞行任务,如果越南人能找回他的飞机的
残骸的话--美国人也像俄国人一样,在飞机上记录下自己的战绩--这正是他需
要交谈的人。格里沙诺夫心想,那也许是他要写下的一次教训。这种自豪感告诉了
你的敌人他们俘虏的是谁,以及他掌握多少知识。但是,那是战斗机飞行员的表达
方式,格里沙诺夫本人也许不能把自己反对自己国家的敌人的事隐瞒下来。然而这
个俄国人也极力告诉自己,他正在避免伤害桌子对面的这个人。也许扎卡赖亚斯杀
过许多越南人,而且不仅是农民,而是训练有素的俄国培养的技术人员,这个国家
的政府一定想为此而惩罚他。那不是他所关心的事,而且他不愿意让政治感情来妨
碍他的职业上的任务。他的任务是国防问题中最科学、也是最复杂的方面。制订出
对数百架飞机进行反击的计划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而每架飞机都有其经过高级专门
训练的机组人员,他们的思想方式、战术原则,像他们的计划一样重要。就他而言,
美国人可以杀死他们希望杀死的所有混蛋。那些可恶的小法西斯分子同他的国家的
政治哲学之间的关系,就像食人族对美味佳肴的态度一样。
“上校,我知道的比那还多,”格里沙诺夫耐心地说,他把最新到达的文件放
在桌上。
“我昨天晚上读过这个文件,写得非常出色。”
俄国人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扎卡赖亚斯上校。这个美国人的具体反应也十分明
显。尽管他本人是一名情报军官,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越南竟有人可以把消息传
给莫斯科,然后把美国人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中,弄成现在这种局面。他的脸色说明
了他正在想的问题: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情况?他们怎么会对我的过去
了解得那样清楚?这是谁干的?难道有人这么高明、这么专业化吗?这些越南人不
都是些傻瓜吗?格里沙诺夫像许多俄国军官一样,是一个认真而富有钻研精神的军
事史学者。他躲在团部的战情室阅读了各种书籍。有一本书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从
中了解到纳粹德国空军如何审问被俘的空军,那种方法他也想在这试用一下。体罚
只能使这个人更加坚强,而一张纸却能使他的灵魂动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
也有自己的弱点,而聪明的人知道其中的差别。
“这份文件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列入机密?”格里沙诺夫问道,同时点燃一根
香烟。
“它只是理论物理学,”扎卡赖亚斯说,耸了耸他那削瘦了的肩膀,想尽量隐
藏自己的绝望。“电话公司对它最感兴趣。”
格里沙诺夫用手指敲了一下桌上的论文。“啊,我对你说,昨天晚上我从中学
到了一些东西。根据地形图预测假回波,用数学计算设计盲区!你可以用那种方法
规划进攻的路线,从一点到另一点设计伪装。
太棒了!告诉我,柏克莱是个什么地方?”
“只是一所学校,就像加州一般的大学一样。”扎卡赖亚斯回答之后才了解他
的意思。
他在谈话。他不应该谈话。他受过训练不讲话。他受过训练知道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