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换上的?
“可能是昨天或是前天。
“你能准确地告诉我吗?”
“那得问材料科的人才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对不起。我是警察。材料科在哪儿?我非常想知道哪天换的灯,要为一个案子作参考。”
一看北野拿出警察工作证,护士马上改变了态度,把他领到另一栋房子里的材料科。医院里的所有器材都由这个材料科调配。
听到北野的询问,保管员查阅了一下出库收据,告诉他换荧光灯是昨天早晨。
“荧光灯快要烧坏的时候,会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的。你们换下的旧荧光灯也是这样吗?”·
“不是,外科病房320病室前的那个荧光灯已经超过了那种程度,根本下亮了。
这正是北野想要得到的回答。
“320号病室前面大花板上的灯的开关在哪儿呀?”
“都集中在护士室,是遥控开关。
“那么,要想卑把320号病空前的灯关上的话。怎么做呢?
“那呀,只有把灯管从灯座上卸下来。
“给您再添点麻烦。天黑以后,您能把外科病房320号病室前天花板上的灯管给卸下来吗?不!只要让灯灭一会儿就行了,这对破案非常必要。
北野焦急地等到太阳下了山,便开始进行“实验”。风见病房前走廊顶棚上的灯管已经卸了下来。按正规的说法,这是一种热阴极预热型荧光灯,只稍拧一下灯管两端的卡子,就很容易拆下来。灯光一消失,走廊的这一段就暗了下来。
“这样行了吧?”
“好了。对不起,请您面对着我,站在320号病室前面。
北野让材料科的管理员站在走廊上,自己从护士室前面看过去。走廊顶棚上与那个灯相隔五米邻近的灯光照射着那一段,这个“临近的灯光“很暗,看不清管理员的面孔。
这样,北野就明确了,出事那大的夜里,风见病室前走廊顶棚的灯管已烧坏,完全熄灭,从护士室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320号病室前站着的人。
使他得到启发的是“马利奥特盲点”.当十字和圆圈井排摆着时,一注视十字,圆圈就进入暗点而消失。若说白色黑底的十字和圆圈,圆圈应是显得特别清晰明亮的。任何人乍一看时也不会想到。暗淡的十字会留下,而明亮的圆圈竟会消失无踪。
过于明亮就会引起注意。北野把那个亮度和风见病室前走廊顶棚上的灯结合起来,同样度数的灯,比别的灯亮。那是因为灯管是新换的。那么。旧灯是什么时候换下来的·呢?在旧灯下面,走廊又该怎样呢?
马利奥特的暗点和新灯重叠在一起消失以后,牧野房子伪证的把戏就完全暴露无遗了。
而使北野得到启发的马利奥特育点,还另有更重要的意义。
第十四章 走投无路的野性
味泽刚要动身去“钢盔”快餐部,昨天来过的那位警察横身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简直就像暗中监视似地冒了出来。不!一定是在暗中监视来着,他们对味泽的怀疑根本没有解除。
“你想上哪儿去?”
一夜不见的警察们腮帮子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纹说。
“哦!警察先生,你们来得正好。有绑架事件,一个女学生被‘飞车族’绑架了。
是根稻草也得抓住似地味泽赶紧求救。
“绑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有个叫山田范子的女学生被‘狂犬’绑架了,如下赶快营救。不知全出什么事!那伙人是一群疯子,请赶快采取措施。千万可别晚了!
“大清早就胡诌八扯些什么!现在该采取措施的,不是‘狂犬’而是你呀!来吧!跟我走。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你呢。
“让我去趟‘钢盔’快餐部吧!
“什么?上哪儿?
“‘狂犬’的老巢!
“不行!
“你有逮捕证吗?”
“你要想跑,就跑好啦!
警察的嘴角挂着一丝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自己琢磨吧!
警察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马达声从背后传来,一队身着皮夹克、头戴钢盔的“狂犬”开着十几辆摩托车闪电般地从他们身边掠过。那风驰电掣的气势、刺耳的怪声和音乐喇叭声就像一群印地安人发出的狂喊声。
“他们在示威,警察先生,山田范子危险了!
“哟!你说什么呀!
警察摆出一副倨傲的面孔把头扭向一边。
“我要去‘钢盔’快餐部!
“拒绝跟我走吗?”
“不是!我只是要先去一趟‘钢盔’快餐部,看看山田范子是否安全。
“我们认为这就是拒不限我们走!”
“岂有此理!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吧!
味泽推开警察大步走了。警察并没有阻拦,等到味泽走远后,老警察嘿嘿冷笑着对年轻的伙伴说:
“你马上同本署联系,说味泽岳史跑了,请求立即签发逮捕证。我去‘钢盔’快餐部,你随后也来!
“是!
年轻的警察撒腿就跑,好像这下子可对拱手放走味泽、任他随便跑掉的可惜心情有了补偿的办法。
“爸爸!
味泽的身后突然传来喊声,使他吓了一跳。
“赖子,你没去上学呀?
为了了解范子的安危,味泽拒绝了警察的口头传讯,在去“钢盔“快餐部的路上看到了上学打扮的赖子。
“我担心爸爸。”
赖子快要哭出来了,站在道路当中瑟瑟发抖。
“你这孩子真叫人没办法!爸爸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
“可是,前些日子,爸爸差点被卡车轧着。
“你是说又有卡车来轧爸爸吗?”
“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带我去吧!
赖子的眼神很认真。味泽不只一次被她的直观像挽救过,于是就说。
“好吧!就今天这一次啊!爸爸一办完事,你还是上学去,迟到了也没关系。
“嗯!我去。
赖子点了点头。
“钢盔”快餐部里冷冷清清,因为既是个普通的日子又是清晨,“狂犬”的队员还没有集合起来。尽管这样,店前还是停着几辆摩托车。快餐部已经开门营业了。
味泽让赖子在店外等着,自己进了店。侍者在柜台里用白眼斜愣了他一眼。这种看法叫作“蛇眼”,即头不转动,只转动眼珠子看人。味泽一看这种目光就明白,侍者已事先知道他要来,侍者也是大场成明的党羽,这个店肯定也是和大场成明串通一气的。
“我打听一下,今天早上有没有个叫山田范子的女高中生来过?”
味泽彬彬有礼地问。
“什么?临时招待员不到这儿来。”
侍者依旧头也不回他说。
“是女高中生。不是临时招待员。
“不是临时招待员就更没来了。”
“大场成明或津川没来吗?”
“谁?什么人?”
侍者假装不知。
“‘狂犬’的头头。津川吗,我想是个副头头吧!
“不要出口不逊啊!
味泽的身后站着几个身穿“狂犬”制服的青年,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个装腔作势地端着肩膀,却是满脸孩子气。不过,他们身上带有一股凶暴气氛,这才是他们的本质。每个人好像都藏着一件凶器。
看来他们是埋伏在店里的某个地方,侍者一打暗号就走了出来。
“好极了。你们都是‘狂犬’的队员吧?我要见见你们的头头。
“见头头想干什么?”
他们的长筒靴上带着刺马针似的特殊玩艺,在地上一挪步,就咋拉叶拉直响。
“请他把山田范子放回去。”“我们不晓得。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一个“飞车族”仗着人多势众,凑到味泽跟前,用食指把他的鼻子头朝上戳了一下。
“她是我的朋友。今天早上你们头头用电话告诉我说他把这人给扣住了。
“哎哟哟,你们听见了吗?说是这爷们的朋友,多叫人眼馋呀!
那人有板有限地一说。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麻烦你们,让我见见你们头头,我要和他讲几句话。”
“不知道啊!”
“飞车族”又把长筒靴踩得咋拉咋拉乱响。
“快去告诉大场成明!他胆敢动山田范于一指头,我决不轻饶他!
突然,味泽的声音变得异常吓人。“飞车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像玩弄掉进陷阱的野兽似地欺负他,一见味泽突然露出凶暴的面孔,顿时傻了眼。这么一来,就要看谁是专业,谁是业余的了。曾经属于杀人专业集团、练就一身杀人本领的味泽身上发出了可怕的杀气,在这杀气紧逼之下,那些只能骑车到处逞强、别无本领的“飞车族”吓得个个缩成一团。
可以说这是被味泽的威严吓倒了。
“什……什……什么?”
尽管如此,狂犬还是拼命硬充好汉。虽说在味泽威风凛凛的压力下不敢抬头正视,但看到他只是孤身一人,为了“狂大”的面子。他们硬着头皮对抗味泽。
“他……他妈的!
迎面的一个家伙跳起来,嗖地拔出刀子,想反击一下味泽显示的威力。经他一带头,其他的“飞车族”也鼓起勇气,个个掏出链子、木流星等随手的凶器。
“给我住手!我不是和你们来打架的,你们要干的差事只是通风报信!快去大场那里告诉他,要是动了山田范子。我可决不饶他!
“别他妈瞎咋唬!
长筒靴上刺马针似的玩艺儿咔拉咔拉地响着。“飞车族”们拿着刀子。侍者不知什么时候溜掉了。
“不懂事的一群毛孩子!
味泽咋了下舌头,刚把架势拉开,几辆警车停到了店前。看来是没拉警笛,僵旗息鼓开来的。
“好悬!
“飞车族”拔腿要跑,已经晚了。警察蜂涌而至,不过,他们看也没看“飞车族”那个已经相识的警察从警察群后面笑吟吟地挤过来。
“你是味泽岳史吧?
他装模作样慢吞吞地问。味泽没吭气。
“以杀人嫌疑人宣布逮捕,这是逮捕证。
他说着,手里抖着一张纸。
“逮捕证?”
“是啊!地方法院检察官发出的堂堂逮捕证。
“等……等一下!
“等?等什么?
“等把山田范子从‘狂犬’那里搭救出来。她被‘狂犬’绑架
“还在胡诌八扯呀!没有任何人报告说被绑架了。你的案子比绑架可要严重呀!
“捏造!我不服从这种不正当的逮捕。
“什么。想拒捕吗?”
好像事先想到味泽要抵抗,警察把店门堵得水泄不通。
味泽一时陷入了判断上的迷途:是应该乖乖地束手就擒。到法庭上去争辩呢?还是暂时逃走,等抓到成明再来揭穿这些元端的捏造呢?
当然,羽代署是大场的私人警察署,一旦被捕,就只好任其宰割了,就是弄到法庭去据理力争,决没有胜诉的希望。
可是,要是逃走了,就会被通缉,那时,不仅要受到羽代署的通缉,还要受到所有警察的缉捕。是服从呢?还是逃走呢?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警察已缩小了包围罔。
“爸爸,上这儿来!
突然,背后传来赖子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儿有后门。
味泽不再犹豫了,跟着赖子就跑。柜台后面有个狭窄的过道直通后门。警察还没有包抄过来。后门也停着两三辆摩托车。
其中一辆还插着钥匙。
“使劲抓住!
味泽把赖子抱到后座上,飞身跨上摩托车。顿时,突突突的排气声压倒了背后追兵的吵嚷声。
北野及岩手县的警察跌进了失望的深渊。好容易才揭穿了牧野房子的伪证,而味泽却拒捕潜逃了。
这样一来,就给了想请求签发逮捕证而又缺乏关键条件的羽代署一个求之不得的借口,味泽被通缉了,完全掉进了大场方面布置好的圈套。
在岩手县方面,味泽还处于嫌疑人阶段,没有达到请求签发逮捕证的地步。今后,就是抓住味泽,也必须先交给羽代方面。
“我们含辛茹苦追查到今天,到底为了什么?愤感和怀疑在大家的心里搅成一团。
“把味泽一交给羽代,就成了他们的猎物啦!
“可是,在落到羽代手里以前,我们怎么才能抓住他呢?
在这个问题上,岩手县深感头疼,即使知道味泽在哪里,岩手县也没有逮捕味泽的根据。
但不管怎样,反正是不想拱手交给羽代方面,这并不是警察之间彼此争名夺利,而是羽代巧设圈套,把本来属于岩手县的捕捉对象拦腰给抢走了。岩手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还不能公然提出抗议。味泽是岩手县追捕的对象,这一点羽代方面却一无所知。
“现在,我们也效仿羽代的干法,给味泽布下个圈套,巧设机关搞出一些罪证,然后把他抓起来如何?
北野提出了一个强硬的主张。
“布什么圈套?
村长看了他一眼。
“味泽现在带着一副看来值得钦佩的假面具,追踪杀他女朋友的犯人。可是,在那副假面具之下,隐藏着凶恶的真面目,只要剥下他的这个假面具,就能把他夺回来。”
“是啊,那么怎样才能扯下他的假面具呢?”
“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我认为,味泽在柿树村是由于某种原因突然发起疯来的,现在,他从自卫队退了役,披上了善良市民的外衣,老老实实地呆着。可是。在他身披画皮下,掩藏着他在自卫队特种部队里养成的专门杀人的本性。如果我们把他逼进和柿树村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条件之中,他的本性不就会暴露元遗了吗?”
“和柿树村同样的环境、条件还能再有吗?”
“我觉得,现在和那时很相似。味泽正受到追捕,而且一步也走不出羽代市。现在,羽代警察和中户家把所有的出口都严密地封锁起来了吧?即使味泽从羽代市逃出来,由于受到通缉也休想逃掉!他是为了捉拿杀害越智朋子的犯人,才拒捕潜逃的,所以,味泽也不打算离开羽代市,他一定正潜伏在羽代的某个地方。可是,他在羽代同大场作对,全市就都成了他的敌人。由于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就更加惹人注目。抓住他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尽管如此,他现在之所以后然还能潜伏下来。是由于有在自卫队时练得的功夫。那种在深山老林里想法自给自足,求得生存,使体力和精神坚持到极限的训练,使得他在与全市为敌的环境中仍能生存下去。不过,他确实已被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由于他身边还带着赖子,味泽的负担是沉重的。从体力的耗竭可以引起精神的错乱。不知什么时候。走投无路的味泽就会像袭击柿树村时那样发起疯来。你们不认为现在的味泽正处于和屠杀柿树村时完全一样的情况吗?”
“晤!这倒也是。可是,你说让味泽发疯。难道还要让他像在柿树村那样大屠杀吗?”
村长的意思是。这虽然是个请君人瓮之法。但这个办法可不得了。
“当然,我们要在味泽再度发疯之前止住他,等我们见到了味泽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