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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汉歌未央 作者:安敦恬澈(晋江2014-07-08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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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图,羽林,如此快?”伊稚斜感到身后飞来的箭矢,薛途也觉奇怪,他跟在伊稚斜后面,却有一半的箭直追伊稚斜而去,向后看去,浑邪王、休屠王部中,渐渐显出插了红羽的羽林郎,黄河浅滩处忽地多出几架浮桥,北岸的汉军亦冲杀过来。
  几匹马已冲出人群,火麒麟渐渐追上巴图的马,薛途喊道:“老大,快把旗收了。薛途嚷着,挥动手中的旗杆,将巴图打落马背,冷心恬忙去勒马,又大喊:“珊儿姐姐,停下。”那日珊勒了马,刚要张口,冷心恬抢道:“塔娜。”那日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犹豫了几秒,右手死死地扣在塔娜颈上,跑回冷心恬、薛途这边。
  “伊稚斜,把儿子还给我。”伊稚斜听见巴图的声音,已是慢了马速,此时便回马,抱着那日珊的儿子,跳下马来。
  塔娜此时已被薛途扣住,无辜地看向冷心恬。冷心恬不敢再看她,顺手拿起麒麟身侧的弓箭,瞄准伊稚斜。
  “把珊儿姐姐的儿子还给她。”
  “先把塔娜放了。”
  “你们人多,所以你们先放,叫他们放下刀剑。”伊稚斜命身后的人把兵器都放下,将小男孩向前推了一步,小男孩慢慢地走过来,待他跑到那日珊身后,冷心恬的力气渐渐用完,手中的弓箭开始微微颤抖。冷心恬忙道:“你们后退。”又叫那日珊带儿子先走。
  身后传来那日珊母子离去的声音,冷心恬松了口气,放塔娜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隔阂

  塔娜走至伊稚斜身边,紧紧地握住伊稚斜的手。
  “放下弓吧。”伊稚斜道,嘴角似乎微微上扬。
  “别动。”冷心恬厉声道。
  “你身上根本没有杀气。”
  薛途听了这话,往前移了移,仿佛在表现他眼中的杀意;巴图一步一拐地走到两队人马之中,伊稚斜本轻松地把塔娜抱上马背,却望见远处的羽林逼近,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这场战,他赢了。”伊稚斜说完,翻身上马,冷心恬把箭射向地下,不料一瞬间巴图身中数箭倒在她面前。七个护卫以为冷心恬射死了巴图,迅速张弓抽箭,射向冷心恬和薛途,薛途一跃,伏在冷心恬身上,二人摔到草地之上。
  冷心恬隐约间看见有羽林跑过她的身边,几个护卫中箭倒地,这箭法极其精准,心内泛起一阵暖意。待耳边没了声响,她才轻轻推开薛途,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站了起来,
  “冷姑娘,可有伤?”看见赵破奴立在她跟前,冷心恬心内尽是失望,又往后望了两眼,并不见霍去病的身影。
  赵破奴知道冷心恬在看什么,便道:“将军正在清理战场,姑娘早些回去便是。”
  冷心恬点了点头,叫道:“薛途,我们走吧。”战场太嘈杂了,薛途听不清老大的声音,只是想着要答应一声,却发不出声音,他自己觉得奇怪,想站起来。
  “薛途,走了。”冷心恬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太重,冷心恬闻不出自己身上也染了血腥。自是没有发现薛途身后的两箭,她刚才竟还把他推开。
  薛途身子立了一半,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赵,赵,快救薛途。”冷心恬喊道,赵破奴把薛途搬上马背,马小跑起来,颠簸的厉害。冷心恬见血从薛途背后渗出,连忙叫他们停下,赵破奴背过薛途,就往河边跑。
  黄河边有很多兵士等着过河,军医只留在对岸,又只有一座浮桥。
  “怎么不过去?”冷心恬跑过来问道。
  “他们正在修桥。”
  “方才不是有好几座桥吗?”
  “那都是临时搭的,有些已被河水冲走了。”冷心恬毫无办法,只得又袖子帮薛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薛途望见冷心恬依然一笑道:“老大,你别着急。”
  “薛途,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泪就在眼中,要涌出。
  “老大这身女装,漂亮。”
  “不太习惯你这么夸我。”冷心恬装作在看眼前的浮桥,只是不愿去看浅笑着的薛途。
  “老大你以后别老是穿男装了。”
  “我知道了。”冷心恬一笑,泪就掉下来。
  浮桥修好了,赵破奴背着薛途第一个冲到对岸去,有太多的伤兵要过河,冷心恬等了好一阵才牵着麒麟来到军医处,她一个一个地看那些躺在地下的伤病员,都没有薛途的踪影。直到看见赵破奴从一个帐篷里出来,道:“军医出说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只怕……”
  冷心恬冲进帐去,“薛途,起来,我在叫你呢。”薛途慢慢张开眼睛,又是傻笑, “老大,遇见你,我真有福气。”
  “以后不要随便和人打赌。” 
  “老大,我就骗过你一次,在云中的时候。”冷心恬摇头,拉起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我还欠你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我哪里会有钱,那钱是大将军给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冷心恬怕再也看不清薛途,忙是用袖子擦了泪水,道:“薛途,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国家叫唐,他们的皇帝一直在寻找一位应梦贤臣,他是你的本家,叫薛仁贵,他以前就是个穷小子,傻里傻气的,在去见皇上的途中还遭奸人陷害……后来……拜将封王。”冷心恬用最快的速度讲着,可帐内的呼吸声还是渐渐淡了,变得好静,静得冷心恬仿佛可以听见薛途的心跳声,跳的越来越慢。握住的手,温度似在慢慢散去。眼泪就像屋檐的雨水,“薛途,转世投胎,记得说你要叫薛仁贵。”
  帐帘一动,那日珊带着儿子进来,轻轻走到冷心恬身边,
  “阿妈,这个姐姐怎么哭了。”那日珊的儿子小声道,“她的身上有好多血。”
  “心恬,去换件衣服吧。”
  “不用了,珊儿姐姐,这件不是很漂亮吗?”冷心恬边笑边掉着眼泪。
  有清晨,就有黄昏,无论是谁也抓不住太阳最后的光线,冷心恬在草原上找着紫色的小花,光线越来越暗,怎么也找不到了。
  离黄河不远的地方,汉军已经准备掩埋阵亡兵士的尸骨,赵破奴和那日珊站在薛途的墓边,赵破奴带着他手下的士兵,亲自把薛途的尸骨放入坟墓。
  “心恬还没有回来。”那日珊看到大家已经开始掩土,便道。
  冷心恬快速地往回跑,手中攥着几支枯萎掉了的紫色花朵,顺手解下头上的发带,扎了个花束。
  花束轻轻掉入墓中,恰落在薛途的掌间。冷心恬放眼望去,满眼的汉墓,千百年以后,根本没人会记得他们了。
  身后的霍去病好似看懂了什么,对已经看见他的赵破奴使了颜色,独自一人融入暮色里。
  冷心恬回过身,望见暮色中扬起的红色披风。赵破奴看看冷心恬,她分明是看见了他们,却又不唤二人。又望望远去的霍去病,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最终还是选择跟了霍去病。
  霍去病右手拿着马鞭,走在被马蹄踩得坑坑洼洼的秋草里,手臂在半空挥舞,秋草已是扬了满天。
  “将军,为何不过去?”
  “时机不对。”
  “冷姑娘,方才一直找您。”
  霍去病猛地扬起一鞭秋草,便停了鞭子,草叶慢慢地在身边落下。刚才,在薛途的墓边,霍去病虽未曾与冷心恬见面,但是从她的背影里知道,薛途的死,就像是一层薄雾,弥漫在他们二人之间。
  “心恬,那就是霍将军吗?”那日珊问道。
  冷心恬点点头。
  “他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珊儿姐姐,你有荷包吗?”那日珊稍稍一愣,摇摇头。冷心恬撕下一角衣裳,捧了一抷薛途墓前的土,包在布中,又跑到黄河边上。世上没有什么能亘古不变,除了高挂太空的日月星辰,就是这日夜东去的黄河水了。唯有它能让生命延续,华夏儿女都不会离开黄河。冷心恬把布包掷入河中,小小的布包瞬间就被黄河的水浪吞噬。
  汉军顺利受降匈奴十万部众,汉武帝大喜。遂令骠骑将军速速返回长安。汉军的队伍里,自不必说,也是一扫几日前的紧张气氛,一说到回乡,行军的速度自然不会慢。冷心恬坐在专为骠骑将军准备的运送食材的马车前,帮那日珊看着儿子,那日珊则自己骑了麒麟跟车,她说草原上的儿女坐不惯马车。
  “心恬,你说张骞会有事吗?”那日珊问道。
  “珊儿姐姐,你就信我吧,虽然张骞现在在狱中,可皇上定会放他出来的。”
  “当真?”
  “皇上得了捷报,自是欢喜,不会为难他们,最多交些赎金。”
  “心恬,你别怪我,我只是搞不清你们汉人间的事情。”
  冷心恬笑了笑,示意她没关系。那日珊几乎每天都要问冷心恬张骞的事情,这个问题冷心恬已经回答了不下十遍,可那日珊每次还都是半信半疑。
  “心恬,他又来了。”冷心恬叹了口气,这也是个自大军返长安起,就每天都来报道的。冷心恬抬头,见赵破奴又不知找了什么借口,来到大军后方,查看自己的情况。就装作没看见,继续逗着那日珊的儿子玩。
  “冷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赵破奴每次都不直接和冷心恬说话,反倒是就问问那日珊。
  “她很好。”
  “那……”赵破奴指了指车后面,那日珊往后一看,霍去病换了一身便装,腰间没了佩剑,仿佛换了人一般,丝毫没有刀光剑影间的杀意和那日暮色中的孤独。庖厨一干人等看见这位衣着光鲜的人,这么步步跟车,不觉有些奇怪。
  那日珊不再多说,轻打了下赵破奴的马,二人就渐渐远去,到前面的车边才停了马。
  霍去病见二人离去,走到车前道:“秋日的长安景致最好。”
  冷心恬不答话,继续和孩子玩着。
  “心恬?”
  “嗯。”
  “你不请我坐?”
  “你坐。”冷心恬抱起那日珊的儿子,自己挪到车的另一边。霍去病闻言一笑,跳上马车。不料冷心恬把孩子放在二人中间。
  “心恬,我想说……”霍去病见冷心恬还是不抬眼看他,便把准备好的话都咽了回去,转对孩子道:“你娘就在前面,去找她吧。”见孩子也不理他,霍去病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孩子依然低着头玩着手里的东西。
  霍去病刚要发作,冷心恬抬头道:“他听不太懂汉话。”
  车突然一停,霍去病险些没有坐稳,道:“为何停车?”
  “晌午时分,造饭之时。”一名庖厨回道,“冷心恬,你去捡些柴火来。”
  “是。”冷心恬应了一声,就跳下车,牵起孩子朝树林走去。
  “赵破奴。”赵破奴闻声,迅速返回霍去病身边待命,那日珊也跟了回来。
  “将军?”
  他皱了下眉道:“你把那孩子带回来。”
  冷心恬在林间找柴,忽然发现是霍去病在给她递柴,远处,赵破奴不知什么时候已抱了孩子跑出林中。
  “我不该让你离开大营。”
  “是我自己执意要去的。”
  “我不该只命赵破奴去接应你们。”
  “你有你该做的事情。”冷心恬抱起树枝,就要离开。
  霍去病一把拉回冷心恬,草木撒了一地,:“你为了薛途怪我?”
  “我没有怪你。”提起薛途,冷心恬这会儿反倒比那时更加难受。就如同地震过后,当时已不知心疼,可过了几天,伤痛就会把心填得更满。她甩手欲走,眼泪已是留了下来。
  霍去病不松手,反倒把冷心恬的手臂扣的更紧,看着冷心恬不住地流泪。
  “我只是不清楚,大家为何这么快就可以忘记那些战死的士兵。”
  “阵亡的将士,从古至今,有千万。如果为千万分之一悲伤,那生者该如何活。”霍去病道。
  “他是千万分之一,他也是薛途。”林外传来庖厨们的声音,冷心恬知是大家等着用火,甩开霍去病,拾起柴火就往林外跑去。
  霍去病走出树林,见赵破奴在一旁,便道:“薛途到底怎么死的?” 
  “帮冷姑娘,挡了两箭。”
  “两箭?你怎么不去挡箭!”霍去病心知薛途陪伴冷心恬的时间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长,如今还让他死在她的面前。小孩子吓了一跳,马上躲到在那日珊后面。
  霍去病压了火气,转对那日珊行了个礼道:“有劳您,照顾心恬了。”然后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夜归人

  霍去病牵了龙吟,朝军队前方跑去。马速太快,惹得军中将士又以为出了什么紧急军情,放下手中粮食,多了几分紧张。再等看清将军,未着戎装,也未配剑,才放下心来。
  而传到冷心恬这里,只听得骠骑将军命庖厨做菜,尽快送上。庖厨们自出征以来,每每做出饭菜,将军都未吃,今日突然下令,众人便开始忙碌,不敢懈怠,兴许打了胜仗,还有赏。
  “冷心恬,动作快点。”这些庖厨见薛途战死,没人再给冷心恬撑腰,就开始颐指气使起来。那日珊看不过,欲帮冷心恬切菜。
  “你,别动,看你这身打扮,一副匈奴人模样,想加害我们将军不成。”那日珊虽心中不服,又怕给心恬惹事,只得在一旁看着。
  饭菜做好,众人每人拿一些菜肴,去往霍去病处。冷心恬本不愿去,可人手不够,只得应允。虽然答应薛途要穿女装,不过这次要穿过半支军队,冷心恬还觉不妥,遂换了男装,跟在队尾。
  霍去病已是换回戎装,铺开一顶帐篷做布,坐南朝北,命人将饭菜摆在帐篷之上。冷心恬跪在帐篷上,放下菜欲走,霍去病握住冷心恬的手臂,冷心恬向后抽手,两人就僵持在那里。汉服袖广,二人背众人而立,庖厨们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在后小声唤冷心恬的名字。霍去病向后看了一眼领头的庖厨,方才那个见过霍去病的人一眼就认出是他,慌忙叫了一声将军,拉着领头的厨师就走。
  “拉我何故?”
  “你们可知,骠骑将军想娶的那个姑娘姓什么?”众人皆摇头,“姓冷!”一时间,有人想起他命冷心恬拾柴,有人想起他呵斥冷心恬,都匆匆离去。
  “我没有任何怪你的理由。”
  霍去病不说话,举起一坛水酒,向北散在地上。
  “霍去病该感谢留在北方的英灵,更该感谢薛途。”说完,他也跪起,紧紧抱住冷心恬,“心恬,回了长安,我们就成亲。若再战漠北,长安相待,若匈奴覆灭,再不分离。
  冷心恬手上的菜撒了一地,越发哭的厉害,霍去病以为她又想起薛途,只默默地等着她回答。
  冷心恬轻轻摇了摇头。
  “你在担心长安,那我们现在就成亲。”霍去病叫来赵破奴,要吩咐他准备东西。可他年少,竟说不出要准备些什么。
  冷心恬道:“去病。”
  “两年为期,如今河西归汉,匈奴二王归降,你反悔了?”
  冷心恬只是淡淡地说:“还有刘毓公主。”
  “没有公主,只有我们。”
  冷心恬回想起那日她送卫少儿出了药铺,卫少儿笑着说等着她和公主一起进霍家。如果那天她不答应,冷心恬怀疑是不是连呆在霍去病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又摇摇头道:“我已经答应过别人,要嫁就一起嫁入霍家。”
  霍去病听了这句,渐渐松开冷心恬道:“心恬,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
  冷心恬见霍去病一脸难以置信,又尽是失望的神情,心内有如针刺,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赵破奴站在一旁,似乎从没见过霍去病这般神情,便道:“将军,大军准备启程。”霍去病闻言起身,道了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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