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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的世界我的梦 4-第12章

小说: 我的世界我的梦 4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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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但是记者太多,我看不见他。他们告诉我,仅从中国就来了30个记者。大多数的问题,那个赛季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是由于我在同一个新翻译合作,我必须回答所有的问题,他才知道说什么。

  而跟科林一起工作时,我就只需要看他一眼或者只是说,“你知道答案”,他就会替我回答。当一个记者问我,在全明星周末最期待的是什么,我说,“离开这个房间”,我说的时候面带笑容。

  周六全明星训练开始前,NBA让我参加一个为当地学校的孩子安排的“阅读与提高”的活动。我很高兴去参加,但是我猜孩子们朗读英文比我好得多。LLCoolJ和其他的几个饶舌歌星也在那儿,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听饶舌歌,对我来说太吵了,而且听上去不像音乐,我也听不懂歌词。我喜欢听亚洲女歌星的歌,因为我明白歌词,她们的声音也让我很平静。我这样说希望我的女朋友不会找我麻烦。

  离开朗读活动我去参加全明星的练习。其实,“练习”可能不是个合适的词。我们说说笑笑,投了一些篮。大鲨鱼奥尼尔和我比鞋的尺码,他的比我大3英寸。我没亲眼看见,但是后来听说大鲨鱼奥尼尔在去更衣室的路上遇到我的父母,他非常友好,跟他们一起拍照,拥抱我爸妈,还吻了我妈。在中国,陌生人初次见面是不会亲吻的,也许到了这个地步,大鲨鱼奥尼尔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人了吧。

  我去科技峰会时,我妈去了佛来门鞋店,给我挑了双18号的黑色皮鞋配我的新西装。我真的很喜欢那双鞋。新人年结束后的一个夏天,我把它忘在北京了,为此我还郁闷过。

  因为打周日的比赛而不必去打新人挑战赛了,我提出要坐在西部地区新人的席位上。我想和球队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作为同一年的新人,我们就像朋友或兄弟。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情愿穿上运动衣而不是西装,但全明星的周末不能那么做。没关系,一年一次的话我是可以做到。我希望每年能这样做一次。否则,你就不会看到我穿得很正式了。

  穿运动衣去体育馆也许会更舒服,因为我们的轮胎爆了。亚特兰大的交通非常糟糕,比休斯顿还糟。因此司机想试着开到人行道上,以便让我们及时到达。结果轮胎就出了问题,撞到了马路牙子上。姚之队不想让我走出车外,但我想走走。我不想做一些跟常人不同的事情。你的车爆了胎,一定会下车走一下,不是吗?我当然也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时有许多车和人,大家疯狂地鸣喇叭,纷纷离开自己的车索要我的签名。反正交通那么拥挤,车也丢不了。一个安全人员为我们拦下了一辆开往体育馆的巴士。当我上车时,人们跟我击掌,欢呼:“姚明!姚明!”这很有趣。乘巴士对我来说好像是回到了上海。

  也许我没有打新人挑战赛是件好事。整个比赛都没有人慢下来。没有人跑之字型,全是直线,上上下下,投篮前没有太多传递。

  尽管我没有比赛,半场时我还是走进球员休息室,教练科顿·菲茨西蒙斯正在谈论我。

  “你们都没有压力,”他说,然后指着我:“那个家伙有压力。他明天压力很大。你们接着打球吧,玩得开心点。”

  我想说:“谢谢你提醒我,教练。”但是我没有。
 NBA中外国球员很多,你可以了解关于其它地方的许多事。比赛结束后我再到休息室,那里总有许多吃的,尽管我没有打球,还是很饿。我等到其他打球的球员都拿了吃的,然后自己也去拿一些。我拿了一块炸鸡,不是很好吃,我就想去扔掉它。快船队的球员马科·贾里奇是从南斯拉夫来的,看到我拿着鸡块走向垃圾桶。南斯拉夫战争很多,生活很苦,食物不多,我是知道的,马科提醒了我。

 
  “不,不。”他说:“在南斯拉夫,你必须全吃掉。”“好。”我说:“是我不对。”

  星期五媒体采访时,斯蒂夫开玩笑说要帮我赢得最有价值球员奖,我则开玩笑说我们只传球给对方。我们是在开玩笑,至少我是在开玩笑。全明星比赛不适合我的球路。我试着让蒂姆·邓肯或凯文·加内特从开球的地方跳到中心,但他们让我这样做。我想拿个篮板,独自运球穿过球场,投一个三分篮,但我不能在我的首场全明星赛上为了自己那样做。

  斯蒂夫的确帮了我的第一次投篮,跟我做了一个空中接力,这样当比赛进行65秒钟时,我就灌篮了。只是我不知道那将是我比赛中唯一的投篮。我本可以投更多次的,但我没有尽力去投。我觉得比赛是为了让球迷看到不可思议的事,尽管有时我也能那么做,但那都不是刻意去做的,而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阿德曼教练还是确保至少在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里,让我成为其中的一分子。他让我跟大鲨鱼奥尼尔、蒂姆·邓肯、德克·诺维茨基和斯蒂夫一起打球。场上同时有四名身高7尺以上的球员比赛。想像一下跟一个由蒂姆·邓肯作小前锋,诺维茨基作得分后卫的球队一起打球!我跟斯蒂夫说其实他是我们的中锋,我所见过的最小的中锋。

  我打了17分钟,首发球员中上场时间最短的一个,但没关系。我知道大鲨鱼奥尼尔应该打更长时间,而且我很高兴看他们打球。我可以坐在一个前排座位,看世界上一些最伟大的篮球手打球,而且在大家向迈克尔·乔丹道别时,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对于一个一年前还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来NBA打球的人来说,成为这许多事情中的一部分,已经是一份莫大的荣誉了。

  我还对联赛中一些出色球员有了更深的了解。斯蒂夫在这上面帮了我。中场休息时我们去了更衣室,他让我模仿鲁迪说出对每个人的印象。于是我看了一下统计单,指着失误栏,说“他妈的……!”然后揉烂了纸,扔到地上,穿过房间,好像很恼火的样子。每个人都笑了,我感觉很好。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觉得我属于这里,是否是个真正的全明星,但是他们的笑声告诉我,我被接受了。我的真正考验是在比赛后。第二天早上,斯蒂夫和我及时飞去休斯顿赶上训练。我很高兴成为全明星周末的一员,也很高兴一切都结束了,但我得说我比周末开始前累多了。

  我在中国的第一次全明星比赛也跟这差不多。美国的全明星比赛是在东部和西部间进行。在中国,我们通常是南北对决。那年主办城市沈阳的民众希望很特别,他们组织中国和外国的全明星比赛。你猜在中国篮球协会中有多少球员是来自欧洲或是中国以外的?每个队最多两名,而且不是每个队都有外国球员的。因此他们几乎没有足够的外国球员来组队比赛。这看上去像是中国国家队和一支来访球队进行的一场练习赛。我们应该赢这场比赛,但结果我们却输了。中场休息时,我们还领先10分呢。终场前五秒钟时,我们领先2分,但外国全明星在中场投中了个3分球。球迷将他们的塑料水瓶全扔到球场地板上,球场看上去像一个游泳池。我们队中的老队员们对我不太满意,因为我在上场的五分钟内打得很努力。我不是想让他们看上去在偷懒,这只是我的第一场全明星比赛。尽管有人对你说放松点打,你会那么打吗?我不这么想。这有点像我在NBA的第一年,有好好打的压力。我猜那些外国全明星一定也这么想。我打得并不是很好,罚球得2分,2个篮板,一个抢断,就像我的第一次NBA全明星赛。

  为全明星安排的联赛休战期间,球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们继续打一场好球接一场臭球,而且在没人期待我们表现好的时候打得挺好,在该赢的时候又输了。我想任何在我们身上投注的人都一定赔了好多钱。例如,全明星周末后的前两场球,我们周二在主场的加时赛中输给了犹他爵士队。然后第二晚飞到犹他州,又在对方的主场打败了同一支球队,领先了30分。两晚后,我们在主场输给了迈阿密热浪,差12分。热队对我来说是最难对付的一支球队,他们像一群狼。

  下一场比赛,我们在第二个加时段输给了湖人,大鲨鱼奥尼尔并没有上场,这样火箭就不再有季后赛的席位了。这让人难以接受,仅仅在一个月前,我们还打败了有大鲨鱼奥尼尔上场的湖人,很肯定会打入季后赛。现在我们得努力打好余下的赛事,每一个礼拜过去,我显得更累。

  我说“显得更累”,是因为在有些比赛中我真的并不觉得累。记者们问我关于撞到“新人墙”的问题,那才是我觉得累的时候,我必须回答那个问题。有几次我觉得非常非常累,但是我想“撞墙”的意思是指我停下来,不能再前进了。我会说我撞到征途中很高的障碍,而每次撞得慢下来。看到比赛的录像,或者看到我的投篮许多次与篮筐擦边而过,即使自己的身体不累,心也显得很累。我一直在想,只有在姚之队不再让我做更多的电视广告或者大型采访时,我才有办法休息提高,可惜这从未发生。
我不再告诉你赛季后期的每一场比赛了;那样做可能会让你腻歪得反胃,因为火箭起起伏伏太厉害了。我要说尽管我觉得自己有机会赢得年度新人奖,我明白为什么是斯塔德·迈尔赢。我从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有那样的身体。他跑动的样子让我想起星球大战中的R2D2,或者《终结者》中的阿诺德·施瓦辛格,他就像个机器,但又不是个机器。首先他总是微笑。

 
  甚至在他发怒的时候,看上去也像在微笑。有一次我碰到他的肚子,他装得好像我弄伤了他。“啊呀,”他叫。“算了吧,伙计。”我说:“你比我壮得多!”

  在NBA个人的天赋是一切的基础,这一点跟在国内不同,那里一切从团队协作开始。我很难说一种方式好于另一种,或者我喜欢这一种超过另一种,它们只是不同而已。我很高兴在两个联赛打过球。我觉得如果能围绕着个人的天赋建立团队的默契和合作,那将是非常强大的组合。我认为国王队就是那样的,它是支成熟的球队。而火箭的年轻则体现在比赛中。在火箭,默契有时候好,有时候一点都不好。我们本应该打到季后赛的,但很明显我们存在着某些问题。

  到了年底,一些评论家说火箭应该更多地传球给我。有时我在显示自己能力,以及在球队内发挥作用方面是有问题的,但我从不想让自己的表现大于球队的发挥。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是球队需要的,那就是我要做的。我感到最快乐的比赛可能跟你想的不同,并不总是那些我得分最高或是篮板最多的比赛。当然,那些我个人表现良好的比赛会令我非常高兴,但它们只是让我个人高兴。而让你的队友高兴总是更有意义的。三场对国王的比赛,我们在主场赢了两场,最后一场,球队配合默契,我们感受到作为一个集体的快乐,那是最让我感动的一种享受。从技术的角度,如果我打得好而我们又赢了球,下一个球队会作调整,他们的调整可以抵消我的优势。而如果球队集体打得好的话,那就是谁都不能被化解的优势。

  在纽约的麦迪逊广场第一次对尼克斯的比赛中,我可以感受到成为一个全明星后的新压力,以及我在队里的角色变化。如果我可以选择住在美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那一定是纽约,因为它让我想起上海的许多地方。高楼大厦,许多有趣的值得去的地方,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一个非常繁忙的都市。甚至连麦迪逊广场都让我想起大鲨鱼的体育馆,因为它们都老了。跟上海一样,纽约的东西还特别贵。

  不管怎样,对尼克斯我得了24分和6个篮板,每个人都在谈我打得多么好。但是在比赛的尾声,我两次失球,我想那正是我们以102:95输球的原因。队友传球给我,不只是要得到我的帮助,更期望我赢得比赛。有些事情我想做,有些事情我想让他们做,但我没做到。这就是另一个我为什么不抱怨拿球不够多的原因。有时我确实拿球了,但是没有做到正常发挥。

  从年初到年末,其实我倒没看出球队在使用我时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用了我,用了多少。我并没有更多地拿球,因为我是新人。如果我拿球很多,我做的会影响其他每个人如何打球。我理解要让每个人跟一个新人去竞争很难。如果我在前半赛季得到更多的球,我不认为后半赛季会更好,因为到那时我的自信心会受到很大打击。我越打越糟。我们老是失败。而且一个很大的烦恼是,队员们好像不是真的相互信任。

  在岁末,斯蒂夫只要一得分,他就会一直投篮。如果他失误了,我们就会给下一个投。

  如果这个人投进了两个球,我们就一直喂他球。如果他失误了我们就会给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

  在全明星的联赛休战期后,我取得一些小小的个人胜利。第二次跟本·华莱士的活塞队过招,我打得好多了。第一次比赛,我用了很多转身后仰式跳投,我打得很软,而他很强悍。第二次比赛,我知道他喜欢跳着盖帽,因此我就做许多投篮的假动作,引诱他对我犯规。

  有一次我和他一对一,对他灌了篮。我开玩笑说,这次我的表现如此不同,是因为在比赛的前一晚,我拿着他的照片放在床边,整晚被吓死,因此来到比赛就不再害怕了。我能说什么呢?我喜欢开玩笑。

  下半赛季的另一个进展是我们的最佳射手格兰·莱斯的归队。格兰的左肩受了伤而不能参加赛季的大多数比赛。有一个外围投球手真的非常重要,因为那样的话,防守不会挤压到我这里。联赛中没有人想给格兰空档,无论他离篮筐有多远。我们连胜5场,在这5场比赛中,格兰拿了27个三分球中的14个,这绝不是巧合。

  但正当我们觉得我们开始找回了赛季早期的胜利感觉时,鲁迪生病了,一切又变了。我们是在打败了跟我们争夺进入季后赛第八名的太阳队时获悉的。这说明如果我们双方在赛季结束时积分相同,我们将因为在双方交手中得胜次数多过对方,而进入季后赛。

  鲁迪在更衣室祝贺我们,并告诉我们,他为我们感到非常骄傲。然后他说他患了膀胱癌,要缺席几场比赛。这就是说他的第一助理莱瑞·史密斯将执掌球队直到鲁迪痊愈。

  斯蒂夫·弗朗西斯(火箭队队员):当鲁迪告诉我们时,每个人都在坐着休息。我们刚赢得了一个大比赛,我们在更衣室,兴奋异常。他就坐在那儿,说“打得漂亮”。我从没看见他在我们离开更衣室前解下领带。这一次,我们进去的时候,他的领带被挂好了,然后他跟我们说了他的癌症。他说了以后,大家相互看着,想“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他会离开几天。
因此我猜大家都在想,并不是我们不拿史密斯教练当回事,只是如果主教练几天不在的话,我们会乱来的。你知道的,就是出去玩,随便投几个篮,不是比赛。但是他说的几天结果变成了几周,后来又变成了几个月,我们再也没有恢复到鲁迪离开时候的状态。我并没有在赛季后期对姚明失去信心,因为我知道作为新人是怎么回事。老实说,赛季后期他打得不是太糟。教练的变化对他的影响是最大的,看看统计数字就知道了。我、姚明和卡蒂诺的数字变化都非常巨大。对三个主要球员,一切都下滑了。并不是说从鲁迪到史密斯教练,我们  
做了很多战略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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