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飞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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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相偎的站了好一阵子,白燕玲才突然挣脱燕寄云的怀抱,道:“我们得上路了。”
燕寄云道:“我们还可以再稍稍休息一下。”
白燕玲坚决的道:“不用了,救人如救火,我们不能等了。”
轻轻叹息一声,燕寄云道:“唉!我们是该走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发现我的真正身份,却没想到事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话落抬头辨别一下方向,道:“走吧。”
话落拉起白燕玲的玉手,朝三叉村的方向急驰而去。
坟场,又恢复了它经年累月的夜里应有的寂额只是此刻这里叉多了几个找到他们永远归宿的人们面已。”
锁龙桥静静的横卧在碧绿的河流上,就像沉睡了的村庄四野似的,色也沉睡了。
两条人影一闪掠落在桥头上,是一男一女。
男的抬臂向前指指道:“走过这座桥,前面的村庄就是三叉村了。”
女的道:“咱们要进村去问问看吗?”
男的迟疑的道:“问问看固然可以使我们动手时心里上有个准备,只是,村民睡得早,此刻都已入睡了,咱们问谁去?”
女的道:“随便找一家问问嘛!”
男的道:“扰人清梦,那怎么好嘛?”
女的急声道:“事关紧要,那管得了这许多,走吧!〃男的仍在迟疑。
就在这时,两人身得三丈左右处的一棵垂柳下响起一个雄浑的声音道:“阿弥陀佛,小檀越,老衲终于等到你了。”
女的猛然一惊,倏然轻声娇喝道:“谁?”
男的跟著转过身来,俊脸上却毫无惊异之色,平静的道:“大师在等我?”
女的迷惑的道:“云哥哥,他是谁?”
柳树下缓步走出一个苍松古月般的老和尚,他接口道:“老衲佛缘,女檀越想必姓白了?”
少女道:“不错,我是白燕玲。”
慈祥的笑笑,老和尚道:“两位小檀越一联手,当今武林之中夫怕少有人能与二位匹敌了呢。”
白燕玲迷惑的道:“大师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来历似的。”
佛缘点头笑笑,道:〃老衲是很了解,不过此刻无暇多谈这些。”话落转向燕寄云道:
“小檀越是要进阎王庄吧?”
燕寄云点头道:“不错。”
“小檀越可知老衲何以要在此相候吗?”
燕寄云摇摇头,道:“在下不知道。”
佛缘道:“是他们通知你来的吧?”
燕寄云一怔道:“大师怎度知道的?”
佛缘凝重的道:“老衲只是推测,但却相信决不会错,因为,阎王庄院最近来了两个他们的首脑人物,因此,老纳相信他们是布下罗网在等你了。”
白燕玲芳心一震,道:“布下罗网,听大师的口气,好像那两个人,我云哥哥无法对付似的呢?”
老和尚沉重的道:“燕施主的武功老衲会见过。”
白燕玲急急的道:〃比他们如何了?”
佛缘不安的摇摇头,道:“燕施主,武功一道,毫厘之差,生死立判,老衲今夜在此等你,就是希望你能忍一忍。”
燕寄云道:“在下不如那两个人,是吗?”
佛缘道:“恕老袖直言,小檀越是无法与他们比。”
白燕玲道:“听说三叉村的村长被他们捉去了,可有此事?”
佛缘道:“只要燕施主一天不现身,他就可以多活一天。”
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燕寄云道:“那两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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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藏龙卧虎
慈祥的望著燕寄云,佛缘大师道:“小施主,提起这两个人,在当今江湖上,也称得上是巨星霸主,因此,老衲仍然不希望小施主冒然前去。”
燕寄去道:“大师是体念他们英名得来不易,不愿他们突然之间毁在燕青云手中吗?”
凝重的摇摇头,佛缘道:“小施主,佛门虽有放下屠刀,位地成佛之说,但对这两个人老衲已不敢寄望放他们会放下屠刀了。”
白燕玲好像明白了佛缘话中含意了,她轻松的笑道:“这么说大师是替晚辈等担心了。”
佛缘为难的笑笑道:“争强好胜,人心皆然,老衲就事论事,奉劝两位小施主能暂忍一口气,另谋后计。”
白燕玲道:“这唐说,我们是决没有胜过那两个人的可能了?”佛缘沉重的道:“老衲实说了,两位小施主休要以为老衲是存心轻视二位之能,以二位此时的武功,女檀越或许有几分逃走的可能,燕施主便连逃走的可能都没有了。”
白燕玲此时心中已有了底了,她望了燕寄云一眼,失笑道:“大师,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说了大师也许不会相信,如果我云哥哥此时要杀我,我连万一的逃生机会都没有。”
佛缘庄严肃穆的老脸主且时浮上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女檀越说笑了,血影玉燕,名动当今,老衲不在江湖上走动,没亲目见过女施主的绝艺,但由那些成名的施主们口中,老衲也略知一二。”
笑容一整,白燕玲道:“大师,你看看我云哥哥脸上的表情,我说的像玩笑话吗?”
目光果真转到了燕寄云那张平静冷漠的俊脸上,佛缘立时怔住了,痴立良久,他才问道:‘小檀越初回三叉村时所用的武功,莫非有所隐藏?”
摇摇头,燕寄云道:“晚辈未曾隐藏什么?”
目光又转向白燕玲,佛缘道:“莫非江湖同道对女檀越的传说有失了。”失实之处几个字他觉得不便发启口,因此没说出来。
笑笑,燕寄云道:“江湖上对燕玲的传说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她的武功的确还在她师兄之上。手段也比她师兄狠些,晚辈初遇她的武功,与她的确不能相提并论。”
似乎越来越迷惑了,佛缘道:“小檀越,你是说你此刻的武功已大非昔比了?”
白燕玲接口道:“是这样的。”
佛缘更迷惑了,嘴唇启动了好一阵子,终及开口问道:“这怎度可能呢?据老衲所知,武学一道,非草木之生根发芽而从茁壮,全非一日可成的了。
白燕玲道:“我提一样东西。大师可能曾听过其名,魔火四天丹之名大师听过吗?”
佛缘脸色突然一变,道:“早在二十年前,老衲的确听过此名。据说共有三粒,但自从有两个人死於此丹之毒后,便再也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白燕玲得意的笑著道:“有两个人服用了两粒,还剩下的那一粒,大师可知道是谁服用吗?”
心头一动,佛缘目光如炬的盯著燕寄云,道:“莫非是燕施主服下去了?”
白燕玲正色道:“正是,但是,他却没步他们的后尘,有些人无法消受而已。”
佛缘脸上推然仍带著迷惑之色;但忧容已渐渐消失,第一次;他慈祥的笑笑道:“人生遇合之奇,确是难以预料,没想到被武林中人公认的剧毒之物,竟会给燕檀越带来如此大的福音。”
话落望著燕寄云道:“小施主是怎么得到那丹药的?”燕寄云道:“是要晚辈之命的人送提晚辈的。”
佛缘道:“可知道是谁吗?”
星目中冷芒一闪,燕寄云道:“晚辈相信就快要知道那些人是谁了。”
停了停,望著佛缘道:“大师;现在可以告诉晚辈那两位等著我的人是谁了吗?”
老和尚点点头。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道:“可以,小檀越,只是,老衲又开始担心了。”;由那张苍松古月般的脸上,燕寄云能看出他的心意,淡淡的,他道:“这次不是为晚辈担心”。
佛缘道:“是的,这次老衲不替你担心了。”
“替他们?”
佛缘沉重的道:“说得更明确些,老衲是替那些盲目跟著人走的无主见的人担心。”
燕寄云道:“大师好似还想对晚辈说些什么?”
佛缘道:“但老衲以为你不会采纳。”
燕寄云道:“大师能肯定晚辈一定不采纳吗?”
佛缘道:“小檀越,酒红人面,血红人眼,当你看到血,仇人的血,你会见得他们欠你燕家的大多,而忘记对任何人的承诺”
点点头,燕寄云道:“大师说得极是,但是,如果晚辈在那时能想到大师此刻这句话,晚辈会收掌的。”
佛缘沉重的道:“小檀越,你是个善良的人,人…”
摇头截住佛缘底下的话,燕寄云道:〃大师。我知道你要说些什应?但我希望你不要说了,我不可能回头,就算我知道今后我血洗了整个江湖也无法换回昔日的一时一刻和乐时光,我仍然要那么度做的,大师,我尊重你是个得道高僧,因此,我不顾自己使你说出的活付诸流水。因以,我不希望你说,大师,我们要告辞了。一活落深深一揖,一拉白燕玲,转身欲去。
佛缘怔了一怔,突然开口道:“小檀越,“半天血’庄积德与‘大环刀’房安武在那里等著你。”
血影玉燕闻言芳心猛的一跳。脱口道:“是他们?”话落不由自主的转向佛缘大师。
凝重的点点头,佛缘道:“两位小檀越记牢了,不可轻敌,不可轻敌。”话密转身缓步向来处踱去。
目注佛缘的背影消失於夜幕中后,白燕玲转回娇躯。侧脸望著燕寄云道:“云哥哥,你听说过这两个人吗?”
向桥边的树堂望了一眼。燕寄云道:“听过。那是先父在世的时候曾提过的人,那时他们已红遍了半边天了,却没想到他们也是受人驱使,听命於人的人。”话落起步向前行去。
跟在燕寄云身边,白燕玲道:“你可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心情有些沉重,燕寄云道:“先父当年曾以前辈称呼他们,能被先父以前辈相待的人,在当时并不多。”
白燕玲道:“那你是知道他们武功非同小可了。”
燕寄云道:“他们武功的确很高,但我并不担心他俩;我担心的是我真正的敌人。”
白燕玲道:“他们身后那个能用血剑令指挥武林的集团?”
燕寄云沉声道:“是的,是那个集团。”
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白燕玲也觉得心情突然之间沉重起来了。
从祠堂前面走过,燕寄云没有进去,也没有向白燕玲提起祠堂中供奉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因为,他不想此刻把心中的悲愤泄出。那是他仗以挥鞭洒血的力量。
走过祠堂,燕寄云的脚步突然加快了,现在,他唯一急著要见的就是那俩个可能知道他真正敌人的两个阎王庄上的对手。
走出三叉村,阎王庄隐约可见了。
向前指指,白燕玲道:“前面那团模糊的暗影;是不是阎王庄?”
燕寄云点点头道:“那里就是。”
白燕玲轻声道:“他们既然约我们今夜前来,不会不监视的,我们得隐蔽一下身形吧?
这附近到处都有大树,我们隐蔽身形不难。”
燕寄云淡淡的笑笑道:”隐蔽身形做什么?”
白燕玲道:“我们此去的目的不是救人吗?”
亲寄云点点头。
白燕玲道:“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怎么能得手呢?”燕寄云道:“燕玲,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救出来吗?”
芳心微微一动,白燕玲道:“你的意思是?”
燕寄云道:“我的意思是登门要人。”
白燕玲道:‘他们会给?”
燕寄云肯定的道:“不但会给,而且会交给我们,因为,他们放了他与留下他,对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只是要引我出来”
白燕玲晃然大悟的点头道:“对,他们的目的只是要找你、云哥哥,你遇事好像都考虑得很周祥。”
淡淡的,燕寄云道:“他们都希望我能疏漏了什么?而我,则不想使他们如愿以偿,燕玲;这是求生存啊!”
谈话之间,阎王庄的巨大庄院已由模糊的一团黑影出现了一个明确的轮廓了。
突然看见两个面目凶恶的大汉,白燕玲不由自主的把脚步缓了一缓,低声道。“有人。”
笑笑,燕寄云道:“树上还有四个人,不理他们。”
抬头向树上望了一眼,浓密的枝叶掩递之下;果然还有四个人隐藏在树上。
距离仍在缩短著,渐渐的走到那两个壁志大汉的视线能见的距离了——八尺。
左边大汉大叫道:“前面来的是谁?”
没有开口,燕寄云与白燕玲继续向前走。
距离由八尺缩到五尺。
右边大汉开口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人?还不给老子们站在那里?”
听口气,他是看出他俩不是阎王庄的人了。
停住脚步,燕寄云冷冷的道:“朋友,劳你的大驾,去告诉莫老爷子一声,就说有故人相访了。”
向前跨进两大步,细细的把两人打量了一阵,右侧那汉子道:“故人?你们有多大年纪嘛?会是我们庄主的故人?”
淡淡的,燕寄云道:“朋友,有志不在年高,以年龄论成就,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不服的冷哼了一声,那汉子道:“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的?”
有些不耐烦了,燕寄云道:“朋友,你是不是要我把家谱也搬出来给你看看?”
因为不知道燕寄云二人的确身份。那汉子也不敢过于托大,语气一缓,道:“年轻人,说话何必这么凶嘛?咱们兄弟身负警戒之责,不能不盘问清楚啊!.”
冷冷的,燕寄云道:“如果我说朋友你份量还不够呢?”听对方口气越来越硬,那汉子更不敢大意了,忙点头道:“是是,嘿嘿,兄弟份量或许太轻了些,不配多问。”
话落探手抱出一面银盾道:“这是咱们庄主的令盾,他指示我们兄弟,凡是来本庄院的人,不管老少,一律须先通报姓名任由我兄弟通报进去,再定夺是否接待。连‘半天血’与‘大环刀’也还是我们兄弟通报的呢?〃
向前一伸手,燕寄云道:“拿令来我看看。”
不疑有他,那汉子伸手把银令交了过去。
接到手中,看也没看,燕寄云反手把令向后抛出老远,道:“这个也太轻了,朋友,你就进去告诉姓莫的说,他等的人到了。”
盯著燕寄云,那汉子一双谗瞪得大大的,阴沉的道:“小伙子,老子都不知道他在等人,你怎么又知道了,他娘的,我著你是存心来自讨好看的吧?”
星目中寒光一闪,燕寄云道:“要我好看,朋友,你实在还不配,不要说你不配,就连莫阎罗也不配,依我看,朋友,你还是快滚的好。”
那汉子凶狠的道:“假使老子不滚呢?〃
笑笑,燕寄云道:“我会叫你滚,而且,立刻就滚。”寒光一闪,一道匹练当头砍向燕寄云,那汉子粗厉的吼道:“去你娘的吧!”
那汉子双目盯在燕寄云头顶上,等著看刀刃切下去,那知刀刚到,却觉得虎口一震,接着耳中响起两声大响,眼前金星直冒,晕头转向的什腐也看不见了。
周围大树上一连串的风声中,飞落下十五六个带刀汉子,一哄围了下来。
冷冷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燕寄云道:〃怎么,各位想以多吃少?’”
双手抚著两颊,吃了两计大耳刮子的汉子总算又能看清眼前景物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立时气焰万丈的大叫道:“兄弟们,与我废了这对杂种。”
白燕玲见状怒哼一声,道:“你们真不想活了,你们也不想想看,凭你们那两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