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飞凤-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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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玲见状怒哼一声,道:“你们真不想活了,你们也不想想看,凭你们那两下子,也想阻拦燕寄云吗?”
“燕寄云……”
“是他?”
等四周稍一平静,白燕玲才又道:“还不快滚进去通报,你们还等什么?”
挨了两计耳光的汉子回头大声道:“牛老三,你进庄去报一声,就说正主儿到了,我们在这里围住他。”
牛老三应了一声,飞身向庄院扑去。
冷冷的,燕寄云笑了一声,道:“朋友,燕某如果在这里与你这么乾耗下去,那岂不等放是给姓莫的光彩吗?”
话落转向白燕玲道:“我们走。”
抚著脸,那汉子色厉内在的道:“姓燕的,有种你闯闯看。”
没有开口,燕寄云冷笑一声,与白燕玲大步向前走去。眼看著不动手,人家就要真闯出去了,那汉子大喝一声,道:“上啊!”
十五六个不知好歹的汉子,闻言一哄扑了上去。
星目中冷光一闪,燕寄云闪身让过当胸刺来的那位仁兄的大砍刀,顺手捏著刀背一提紧跟着反手一送,掉过来的刀尖,迎著那位然不住脚急冲过来的仁兄胸口刺了进去。
一声惨号声中,腥红的鲜血刀锋空隙直喷出来。那汉子歪斜的身子直向前跨出了三四步才一跤跌在地上。
一见鲜血,燕寄云眸子中的杀机突然大盛,冷笑一声,顺手夺过另一个扑进的汉子手中的一柄青铜剑,抖腕洒出一片剑网。
十五六个盲从聚攻上来的汉子,那能与燕寄云的武功相比。
如同飞蛾扑火,那些扑上来的黑衣人,只要一接近那片蒙蒙的剑幕的,不是断臂就是去腿,没有一个幸免,眨眼工夫,十五六个人便倒下了十三四个,剩下几个一见瞄头不对,纷纷找腿向后急奔而去。
顺手抛掉那柄全变成了红色的青铜剑,燕寄云看都没向四周看一眼,淡淡的向白燕玲道:“我们走吧!”
由燕玲轻轻嗯了一声,跟在燕寄云后面向前走去,一颗芳心,仍在为方才的一幕震颤不已。
血影玉燕白燕玲杀的人也不少,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杀过这么许多,也从来没把被杀者看得这么清楚过,因此,她才觉得人死之前的表情比任何活著的凶恶的人还要可怕。
大庄院的两扇红漆大门打开了,燕寄云二人此时距那里仍有二三十丈,但他已能清晰的看到那两个首先走出门来的开门汉子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大门一关,首先走出两排手持火炬的青衣汉子,为数不下四十几人,每人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握着明幌幌的钢刀,向两侧一站,显得格外威武森严。”
每隔三尺站著一人,因此,四十个人分成两排立,站成了足有六七丈远的两条火龙,火光照耀得周围如同白昼。
两排持火炬的汉子一站好,院内叉分成两排走出八个白衣汉子,一色的紧身次靠,手拿马鞭神气十足。
走在八个汉子中间的是一个蓄有八字胡,白惨脸,扫帚浓眉的四句上下的锦衣中年人,此人,就是活阎罗。
活阎罗身后走著的是两个脸色冷做,双目大半时间都看着黑漆天空的老者,看样子,这两个人的身份显然比那活阎罗还要高出许多。
活阎罗一行几人在火炬尽头处停了下来。
燕寄云二人也在那里停了下来。
上下打量这对男女许久,活阎罗突然阴沉的出声道。
“你就是燕寄云?”
“莫非朋友觉得不大像?”
活阎罗白脸一沉,冷冷的道:“年轻人,老夫不是你的朋友,因此;在称呼上,你得改改。”
笑笑,燕寄云道:“在这个鼠辈横行的当今武林中,燕某人的朋友的确没有几个,因此,燕某很希望能多有几个朋友。”
活阎罗冰冷的道:“要与阎罗交朋友,年轻人,你不该活著。〃笑笑,燕寄云道:“燕某也这么想,但事与愿违,燕某那些朋友总是比我先上黄泉一步。”
话落向身后指指道:“方才也有十五六个朋友,他们就是在燕某称之为朋友后没多久,便全上了路了。”
活阎罗的脸一沉,道:“年轻人,你好重的煞气。”
朗声一笑,燕寄云道:“好说,好说。大庄主过奖了。”朝旁边的八个白衣紧身衣靠的汉子一点头。活阎罗冷森森的道:“燕寄云,你希不希望他们做你的朋友?〃知道对方话中含意,燕寄云朗声一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燕某既无双亲,当然全得靠朋友,自然朋友是越多越好了。”
活阎罗冷笑道:“那就由他们先招待招待你这位年轻朋友吧!八个白衣汉子闻言纷纷跳了出来。分成八个方向,把燕寄云二人圈了起来。
皱皱眉头,燕寄云平淡的向四周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望著活阎罗道:“朋友,你以为只用他们八块料就要打发我上路吗?”
活阎罗阴沉的道:“年轻朋友,说大话当不了事,有本事你拿出来吧!”
俊脸渐渐的沉了下来,燕寄云冰冷的道:“很好,朋友,燕寄云希望你等一下不要脸红。”
话落转向白燕玲道:“燕玲,你先站出去。”
白燕玲道:“他们有八个,我们只两个人,在任何人面前,我们也说得过去啊!”
对血影王燕之名似乎存有顾忌,活阎罗恐吓道:“白姑娘,这只是老夫与燕寄云之间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白燕玲冷笑一声道:“假使我插了手呢?”
活阎罗道:“那对你没有好处。”
白燕玲冷冷的道:“但不知道有些什么样的不好之处?”回头向身后那两个老者望了一眼,两个老者向活阎罗点了点头。
立时颜色就不同了,活阎罗狂傲的道:“老夫说出来,姑娘也许不服气,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你硬要倘这遭混水,你得与姓燕的一样,走进来而被我们抬著送出去。”
气得娇魇一变,白燕玲道:“你以为我是怕燕寄云吃了他们八块料的亏?”
活阎罗冷然一笑道:“有你在,或许不至於吃老夫八近传的亏,只是,白姑娘,老夫有办法使你无法出手。”
气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白燕玲望著燕寄云道:“好,云哥哥,这件事我不管了,但是,我有个不出手的条件。”
燕寄云轻松的笑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白燕玲道:“这八个人不许有一个活的,而且,要在三招之内全放平了他们,我要看看大庄主脸上的颜色。”
星目中冷芒一闪,燕寄云淡漠的向那八个趾高气扬的白衣汉子扫了一眼,道:“可以,两招之内,我要他活阎罗现形。”
白燕玲的话已经使活阎罗三人觉得狂妄的离了谱了,却没想到燕寄云竟把三招改成了两招,这使他们说什么也无法相信。
不由自主的,他们全都大笑了起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白燕玲道:“有你们笑不出来的时候。”话落大步向圈外走了出去,步伐安闲,对燕寄云此刻的处境,她似乎一点也不担什应心。
三人的笑声更响了,这表示他们觉得更好笑了。
缓慢的转了一圈,燕寄云逐个扫过八个白衣人的面孔,冰冷的道:“八位中那一位发号施令。”
正西面一个鹰钓鼻的汉子道:“小子,稍停你就知道。〃笑笑,燕寄云道:“事实上此刻我就知道,朋友,你下令吧!〃
撇撇嘴,那汉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上!”
上字才一脱口,八道白影就如八枝利箭般的突然同时挤压向站在中央,看来毫无准备的燕寄云。
八条挟著丝丝锐啸声的细马鞭。如夙狂风舞起柳条千重,密密麻麻的随著人道激射而至的白影,汇向中央。
狂风骤雨般的威势,的确不同几响,难怪活阎罗开始就有那么大的把握。
然而,世间事往往会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八道集向中央的人影不过才刚聚在一起,便突如其来的向很倒退了出去。
鞭影消失,锐啸声消失,甚至,连喝叱声也消失了。
就那么不声不响的,同时仰面平跌在地上了。
看清了八人项间喉结上的血,活阎罗与他身任那两个老者就像突然之间被冻梗了似的,僵住了。
三张不同的脸上,却有著相同的表情——一时之间无法收回的笑容。
那种笑容,看起来十分窘迫。
把龙舌剑收回柄内,燕寄云回头看看站得老远的白燕玲道:“燕玲,看清楚了没有?”
飞身跃落燕寄云身侧,白燕玲关心的娇笑道:‘看清楚了,那张阎罗脸上不是还带著得意的笑容吗?看来这位活阎罗还真是大公无私呢?”
燕寄云一怔,道:“这话怎么说?”’白燕玲挖苦道:“死的不管敌人或自己人,他却一样的开心,不是吗?”
燕寄云笑道:“你不说,我倒把他这份常人无法修养出来的美德给忽略了呢?”
总算把那种尴尬的感觉拾了起来,寒著一张白惨惨的脸。活阎罗道:‘燕寄云,现在轮到了老夫了。”
俊脸突然一冷,燕寄云道:“莫朋友,在燕寄云的计划里,你活到现在,本来已超出时日了呢。”
这时,活阎罗身后两个老者中,一个灰衣猫脸形的塌鼻白发老者突然开声道:“莫老侄,慢著。”
向前走了几步,与活阎罗并排,道:“燕寄云,你远来是客,老夫系为此地半个主人,礼不应该怠慢了客人,假使你不便疑老夫有诈的话,有事我们何不进庄解决?”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某既敢进虎穴,就无畏虎心,只怕这位大庄主容不下燕某人。”
活阎罗冷声道:“只要你姓燕的能过得了老夫这一关,我阎罗庄决无不容你之理。”
冷冷一笑,燕寄云道:“那很简单,朋友,你先出手还是我?”
塌鼻老者冷哼一声,道:“莫老侄,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
心猛然一跳,活阎罗忙道:“前辈……〃
老者冷冷的道:“先不要叫前辈,这庄院不是老夫的,一切当然由你作主。
一听话不对头,活阎罗忙道:“一切请两位前辈作主,小侄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的。”
老者冷冷的道:“谁说叫你咽了?”
活阎罗忙恭身道:“晚辈先谢过二位前辈的大力鼎助了。”
话落白惨惨的脸一沉;转身道:“请!”
冷冷的笑了一声;_燕寄云道:“燕某打扰了,三位请。”活阎罗转身在前面带路;两个老者向两侧一让;让燕寄云与由燕玲先行,二人跟在后面。
神态悠然自若,对两侧那些举火持刀,带著示鉴味的汉子,燕寄云与白燕玲谁也没看他们一眼。
一进大门,便是一片整洁广大足有数十丈方圆的大院,大院中央是一座人工堆砌的石山,列於山石之上;游鱼悠闲的浮游及山下清水池中,亭谢楼台,再配上一株巨大葱茂的巨槐,这幅景象倒像一个富绅巨贾的安乐窝。
惋惜的摇摇头,燕寄云自语道:“可惜呀,可惜!”
活阎罗没加以理会,白燕玲却接口道:“可惜什么呀?”燕寄云道:“可惜这么一个优雅的住处啊!”
活阎罗仍然没有理会,途自迈步向大厅走著。
白燕玲道:“你是说住非其人,委曲了这么一个大好住处了。”
笑笑,燕寄云道:“我是说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一旦毁於大火岂不大可惜了?”
芳心微微一震,白燕玲明白燕寄云的话意了,说实在的,她倒真觉得有些可惜。
燕寄云的话虽然令人难以忍受,但活阎罗却忍下来了,这倒并不是说他有那份超人的修养,而是最后面那两个比他身份更高的人没有表示异议,他不敢开口。
在大厅门口停住脚步,活阎罗道:“请!”
冷漠的笑笑,燕寄云道:“‘主人请。”
哼了一声,活阎罗大步跨了进去。
大厅足有四五丈方圆。一应器具,无不是上上之选,壁上古画数幅,宫灯高悬,使大厅显得一点也不空洞。
向大厅中间的方桌一伸手,勉强的做了个让客姿式,活阎罗道:“请!〃他一直都很生硬的使用著这个字,好像再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很吃力似的。
回头看看身后三尺左右处并排而立的两个老者,燕寄云道:“二位请!”
猫脸塌鼻老者朗声一笑,道:“哈哈……燕小哥,你既然进了阎王庄的大厦了,还客气什么,请自便吧!”
老者的话虽然说得阴森寒冽,但却没有使燕寄云二人为之动容,轻松的笑笑,燕寄云道:“对燕某人来说,人世之间没有阎王庄那种地方,因此活人还是依照活人的礼数来得恰当些,否则,放著活人不做硬要作鬼,岂不是自取其辱了吗?”
从头到尾一直没开口的那个白发银髯,面呈土黄色的兔唇老者此时忍不住冷笑一声道:
“年轻人,你有张利嘴。”
笑笑,燕寄云道:“人嘴虽利,但总难与狐兔相比,试想兔在寒冬季节;叼树皮,啃草根,其口齿之利,又哪是人类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骂得痛快淋漓,但却又使人无懈有击,兔唇老者虽然气得一张土黄色脸都变成了紫色,但却又无从发泄,怔仲了半天,才道:“老夫第一个要会会你。”
冷漠的,燕寄云道:“现在?”
猫脸老者冷冷的道:“年轻人,不管你以为怎磨样,老夫仍是那句话,你既然已经进了阎主庄,老夫以为一切都不必急在一时了,来!请坐下谈,老夫相信你此来必有个目的。”
话落当先拉开一把椅子在燕寄云与白燕玲对面坐了下来。
猫脸老者一落坐,活阎罗与土黄色脸的老者也跟著就近坐了下来,恰好形成个三面包围形势了。
拉开两把椅子,燕寄云与白燕玲同时坐了下来,冷然一笑,燕寄云道:“燕某此来,的确有个目的。”
猫脸老者冷笑道:“年轻人,那目的等会见再说如何?”话落冷然沉声道:“来人哪!
送上酒菜来!”
燕寄云冷冷的道:“尊驾真想做个知礼主人吗?”
老者道:“莫非你以为无此必要!”
燕寄云冷然道:“是没有这个必要。”
“老夫以为礼不可缺。”
冰冷的笑笑,燕寄云道:“燕某自不便多说什度,不过,主人这番盛情,我们只有心领了。”
猫睑老者道:“你怕?”
豪迈的朗笑一声,燕寄云道:“龙潭虎穴然燕某都进去了,何伯之有?”
猫脸老者冷声道:“那你为什么叫老夫不摆酒席?”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燕某怕等一下有所不便。”
猫脸老者道:“什么不便?”
笑笑,燕寄云道:“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口短,不便之处就在这里。”
老脸突然一变,猫脸老者冷声道:“年轻人,你话中有话,能不能直说出来让老夫听听呢?”
冷冷的,燕寄云道:“尊驾不是已经听出来了吗?”
“老夫想听得更清楚些。”
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道:“燕某要将此地摆平。”
狂笑一声,猫脸老者道:“够气魄,燕寄云,那你我之间用不著再客套了,说说你此来的本意吧!”
俊脸一下子变得凝重而寒冽了,燕寄云冷声道:“听说贵庄把三又材的村长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