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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奥修]当鞋合脚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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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财富、特权、围绕着他们的城堡而真正安全的人们——你会看见他们是死的。只要看看他们的脸,眼睛,看上去好像他们是用石头做成的。他们的脸看上去像面具,他们是“角色”;他们的举动是自动化的,它们不在他们里面,他们被禁锢而不是流动——冻结和不动。他们不像河流一般舞蹈、奔跑,向着大海。他们是死的、呆滞的池塘,不到哪里去,也不流向哪里。每一刻你必须面对未知的东西。这是不安全:过去没有了,将来尚未到来。将来是不可预测的,每时每刻你都站在不可预测的门前。这是必须欢迎的。每一个未知的时刻都是客人。 

  在印度我们对客人有一个非常美丽的词,没有别的语言有那个词。它是atithi。它意味着:一个没有给予任何预兆就来的人,一个没有任何预约就来访的人。Atithi意味着“没有日期”;他与你没有预约,他只是来敲门。但我们是如此为安全感疯狂和缠绕,我们甚至杀了客人。如果一个客人来了,他必须首先通知你并征得同意才来。因为你必须为他准备房间,你必须作出安排。没有人会突然敲你的门。 

  在西方,客人完全消失了;即使他来,他住在旅馆里。不再有客人,因为西方比东方更加被安全感缠绕。当然,因为那种缠绕他们积聚了更多的财富,更多的防范,更多的银行存款。一切都保了险,但人是死的。现在没有atithi,现在没有陌生人敲你的门,未知停止走向你。一切都变成已知的,于是你进入一个已知的恶性循环。你从一个已知走向另一个已知,从那个已知到另一个,然后你说:“为什么生命没有意义?”意义来自未知,来自陌生,来自出乎意料地突然敲你的门——一朵花突然开放,你从未期待过它;一个朋友忽然碰巧在街上,你从未等待。爱情忽然绽开,你甚至尚未察觉到它将要发生,你甚至想都没想过,甚至连做梦都没做过。那么生命有意义。那么生命有一种舞蹈。那么每一步都是快乐,因为它不是充满责任的一步,它是迈向未知的一步。河流走向大海。 

  不安全是道的本质。不要制造安全——不然你把你自己与自然、与道隔离。你越安全,你将离得越远。走进未知,让未知循着它自己的道路。不要强迫它,不要推动河流,让它流动,不要答应给任何人一座玫瑰园。当你爱的时候,要纯真和诚实。当你爱的时候,要纯真和诚实,只是说:“此刻我是这么感觉,下一刻到来时我会告诉你”………好像此刻就是生命的整体。我告诉你,如果你在此刻这样地爱,下一刻你将更爱,因为下一刻是由这一刻诞生的。但那不是一个承诺,不是一种保险。如果你在这一刻爱得如此完全,你在下一刻将爱得更加完全。这看来很荒谬——完全怎么还能“更加”?但它发生了。 

  生命是荒谬的。如果你完全地纯真地、诚实地爱,在这一刻开放,为什么害怕下一刻?你将开放。即使这朵花儿凋谢了,另一朵花将会来临。不要在乎这朵花儿。生命不断地在这朵花开放,在那朵花开放,有时在这棵树,有时在另一棵树。但生命继续,花儿凋谢。它意味着有形的凋谢了,无形的继续着。那么为什么在意?但是你在意因为你错过了这一刻,那就是为什么你在下一刻制造安全。这一刻你没有活过;那就是为什么你如此害怕未知。你在为下一刻如何生活制造安全。这是个恶性循环,因为你将带着你所有的习惯、模式存在,带着死的惯例存在。你杀了这一刻,你也杀了下一刻。 

  忘记未来!生活在现时,如此完全地沉浸其中,来自这种完全之中的一切都将是一种祝福。即使花儿凋谢了,它也将是美丽的。你真正观察过一朵花儿的凋谢吗?它是美丽的。它有一种忧伤,但谁告诉你忧伤不是美丽的?谁告诉你只有笑声是美丽的?我告诉你如果笑声中没有忧伤,它就是浅薄的。如果忧伤之中没有微笑,它就是死的。它们不是对立面,他们彼此丰富对方。 

  当你带着一种深深的忧伤而笑时,笑声中有深度。当你的忧伤微笑时,你的忧伤有一种喜悦。生命并没有被分割成许多部分;生命是对抗任何分割的。是你的意念造成了密封仓。生命是洋溢的——它不知道生与死的区别;它不知道盛开和凋谢的区别;它不知道日出和日落的区别。它在这些两极之间运转。这些是两岸,河流只是在其间流动。 

  不要担心未来。如此完全地活在这一刻,那么从它而出的下一刻是金色的。它会照看它自己。那就是耶稣说的——不要想明天,明天会照看它自己。你不必担心它。 

  生命是不安全的,如果你能够生活在不安全中,那是唯一可能的安全。一个能够在不安全中生存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是唯一安全的人,在生命本身的怀抱中安全。他的安全不是人为的,它的安全是道,是终极的本源。生命照看着你,为什么你还如此为照看自己而操心呢?为什么把自己与生命隔离?为什么把自己从生命中连根拔除?生命喂养你,生命在你之中呼吸,生命在你之中生存。为什么对自己有许多地担忧?一个过分为自己操心的人是一个持家的人,一个不为自己担忧的人是一个桑雅生,一个说“生命照看我”的人。这就是我说的桑雅世的含义。它不是对生命的放弃,它是一种对自我顾虑的放弃。它不是放弃生命,它是放弃担忧、顾虑,一种过分的自居,一种对河流的过分推动。河流把你带到了这一刻,这个岸上,河流将把你带到许多其他的岸上。为什么担心?鸟儿不担心,树木不担心。人是最有意识的存在,他为什么担心?如果道照看一块岩石,如果道照看一条河流,如果道照看一棵树,为什么你怀疑生命将照看你呢?你是此刻的生命至高无上的花朵。生命照看你必将甚于其他任何东西。生命关照你更多因为你有更多的险情——你是一种挑战。生命通过你而变得有意识;生命通过你而变得越来越觉醒。你在登上一个顶峰——生命试图通过你登上一个顶峰。所以生命将会关照。顺应生命,不要顾及你的自我,你自己被放弃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桑雅世。 

  我的桑雅世是完全不同的;它丝毫不是那种旧的概念。旧的概念是离开生命,放弃生命,旧的概念与我正好相反——它是非常顾虑自己,你必须照看你自己,你必须顾及你的静心,你的瑜伽,你必须顾及你的练习,你必须注意看着你自己在其他任何人之前到达神那里。我的桑雅世恰好相反。我说你不必担心——你将抵达,但你不是通过担忧而抵达。你甚至不必作任何努力。无为。让你的整个生命顺流而下,你将会抵达。生命照看着。在你自己手里,你是在一只危险的手里;在道的手中,你是在母亲的手中——终极的母亲。现在听听这些话: 

  鱼生于水,人生于道。 

  庄子说正如鱼生于水,所以人生于道。水照看鱼,道照看你。你是道中的鱼,自然——你把它称作神,庄子机敏地故意从来不用那个词,因为它背负着那么多的胡说八道。他只是用道——一个更加自然的词。《吠陀经》用Rit这个词,Rit就是道,自然。人生于道,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感觉到它。鱼不觉得水,它们知道得太深因为它们是由它而生的。它们与它共存,从未有过分离。鱼从不知道水是什么。它们在其中运动,它们在其中生存,在其中死去,它们进入其中又消失在其中,但它们不知道水是什么。 

  据说曾经有一条幼鱼非常担忧,她听说那么多海洋的事情,她想知道海洋是什么。她去问了一条又一条聪明的鱼。她去寻找一位师父。有许多师父——鱼有它们自己的师父。它们说了许多事情,因为当你去找一位师父,即使他不懂,他也要说些什么,只是为了保持他的师道尊严。它们说了许多关于海洋的事情,但那条鱼并不满足,因为她想要尝尝它。 

  一个师父说:“太远了,要到那里很困难;极少有人到达海洋。别傻了。你必须为此准备几百万世。这不是一件平常的事,它是一项伟大的任务。首先净化你自己,做一些帕坦加利八重道瑜伽的正坐(asanas)。” 

  有人是佛教徒,他说:“这没有用。走佛教的路吧,佛教的八戒会有帮助——首先完全地净化,没有不纯的东西留下,那时只有你才被准许去看海洋。”然后另一个人说:“在加里约加,这个年头,只有念诵‘南无’的名字才有用。念诵‘南无’,‘南无’,‘南无’——只有靠他的恩典你才能到达。”鱼总是在海洋里的。她找了又找,翻查了许多经文,许多教条,寻问了许多空谈家、医生,拜访了许多修行者,但是,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成,她变得越来越困惑。海洋在哪里?它成了一种缠绕。然后有一天她碰到一条鱼,一条非常普通的鱼——他一定像庄子那样,只是普通。没有谁会想到这条鱼会是一个师父,只是过着一种平常的鱼的生活。这条鱼说:“别疯了,别傻了。你已经在海洋里了,你在周围看到的一切就是海洋。它不是非常遥远,它就在近旁,那就是你为什么看不见它。因为要看一种东西,距离是必须的;要有一种透视,空间是必须的。它是那么近,你无法看见它;它在你外部,它在你内里,你只是海洋中的一股波浪——一个部分,是它的能量的缩影。” 

  但寻求者不相信。寻求者说:“看来你是疯了。我拜访了许多师父,他们都说它非常遥远。首先你必须净化,做瑜伽,修炼戒律、性格、道德,有宗教信仰,通过许多仪式,那样在几百万世之后它出现了。如果你果真抵达了海洋,那也是神的恩典。” 

  但庄子是真实的。海洋就在你周围。你在其中,你不会是别的样子。如果神不在你之中呼吸,你怎么能生活?谁在你之中呼吸?谁进入了你的血液?谁消化你的食物?谁在你之中做遥远的梦想?谁诞生了诗歌和爱情?谁以一种莫名的节奏在你的心中跳动?谁是你生命中的音乐?神是遥远的,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神是遥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存在?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神就是生命,你是生命本身的结晶。 

  你是神——也许是缩影,但你是神。我不是说将来有一天你将像神;我说此地,就在这一刻,你就是。无论你知道或者你不知道,这没有什么不同——你是神。别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它可能需要几百万世去觉知,但那不是因为距离的遥远,而是因为你做得愚蠢;不是因为你不纯洁,而是因为你无知。除了觉知不需要别的戒律——只是渐渐地觉知近旁,只是渐渐地觉知什么已经接触你的皮肤,什么在内心搏动,什么在你的血液中流淌——只是渐渐地觉知近旁的东西。要触及近旁你必须活在此时,因为如果你活在将来你就进入了距离。于是你在一段遥远的旅程中,而神在此地,你已经把它留在身后。庄子说: 

  鱼生于水,人生于道。如果鱼,生于水,寻求池和潭中深深的遮蔽,它们所有的需求都满足了。需要——是;欲望——不。如果一条鱼成了一名政治家,不。但它们不会愚蠢得去当政治家。鱼不像人那么愚蠢。它们只是活着,它们享受,它们吃、喝,而且快乐。它们跳舞。它们对于所给予它们的最小的池塘都是那么感激。它们在里面很高兴。看着鱼在池塘里跳跃、快活、这里那里地游。看来它们没有目标,没有野心,它们的需要满足了。当它们累的时候,它们进入池和潭的遮蔽处。它们休息。当能量到来时它们移动、跳舞、漂浮、游泳;当它们又累了,它们游进遮蔽处休息。它们的生活是一种休息与行动的节奏。 

  你失去了节奏。你行动但是没有休息。你去商店但你从不回家——即使你回来,商店进入了你的头脑。你从不在池塘、在水潭中寻找遮蔽处。那就是静心的全部意义——寻找池塘,寻找遮蔽处。那就是祈祷的全部意义——从有为进入无为。那就是宗教的全部意义。 

  行动……你动得太多,你失去了平衡,现在静下来,于是平衡又复得了。有为,但不要忘记无为与有为有着同等的需要。因为有为是进入世界,无为是进入内在。它就像任何其他东西的节奏。白天你醒着,晚上你睡眠。这是一种节奏。白天你是有意识的,晚上你变得无意识。你吃,然后你必须有几小时禁食。又一次,饥饿来了,你吃,然后你必须再次有几小时禁食。如果你只是一味地吃,你会发疯,如果你一味地禁食你将死去。一种节奏是需要的。一种对立面的节奏是生活的最高秘诀。 

  始终记住对立面。但是意念说:为什么对立面?有什么必要?为什么要矛盾?如果你可以醒着那就醒着。为什么去睡觉?有些科学家一直认为如果他们能把人从睡眠中救出,那么会节省更多的生命。他们说:“如果你要活90年,30年将在睡眠中失去,这是一种太大的浪费。”科学家们比道更聪明——一种太大的浪费,你的意念也会说:“对了,如果可以省下30年,生活将会更加丰富。”但我告诉你,你将只是变得疯狂。如果你的30年睡眠失去了,你也许会醒90年,但你将会狂乱。世界将是一个恶梦。只要想想一个人90年不睡觉。与这么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将永不放松,他将是紧张、紧张再紧张。整个世界将会变成一个疯人院——它已经是了! 

  节奏是必须的——你必须醒来,你必须进入睡眠。睡眠在生活中不是一个对立面吗?它只是在逻辑上是对立的。因为当你睡得很沉,你在早晨就变得能胜任更多的活动,更加觉醒。如果昨晚你美美地、深深地安睡,你享受它,你完全放松在其中,你完全忘了你自己,那么今天早晨你会完全地再生般地、鲜活地起来,充满了再次进入行动的能量。如果你整天在以一种强大的能量活动,不是温热地,而是真正地活动,那么你将会再有一个更好的睡眠。行动的彻底完成带来放松;放松的彻底完成带来更多的行动。生命通过对立面而丰富。但逻辑相信对立面永不会晤。因为逻辑的思考,整个西方变得不平衡。 

  一直在减少睡眠,因为据说你只有在你醒着的时候才享受;在睡眠中没有享受,于是不停地把你的清醒深深地推入夜晚。所以在西方,当他们去睡觉时,已经在跳舞、吃喝、会友、讨论、争辩、闲聊中,在俱乐部、旅馆、剧院里度过了半个夜晚。只要你能够醒着,你就醒着,将清醒深深地推入夜晚。他们推进得那么多,当他们上床时,他们总是半心半意地。因为如果可以整晚都醒着的话,他们似乎会更多地享受——他们会多去一个剧院,多跳几个舞,多会几个朋友;或者他们可能积聚更多的钱财,多赌一点。他们总是半心半意地上床,然后他们抱怨失眠——他们无法入睡。内心深处你不想入睡。 

  我从未见过一个真正想睡觉的失眠者。如果他要它,将有睡眠。他不想要它。内心深处他想要一种有为的生活,完全地有为,没有休息。因为通过休息你不能挣钱,那就是问题。通过休息你不能赢得选举,通过休息商店不会变得更大,通过休息你能成就什么?休息无法实现抱负——抱负需要行动。欲望需要行动;政治、金钱,一切都需要行动。睡眠是纯粹的浪费。如果你的意念被欲望所缠绕,你半心半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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