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二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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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短刀之一腕余地;
4.当身体取攻势时,剑必须取守势,这是无论攻守
都必须遵守的原则。
上述各项都需要老师言传身授,用文字不可能表述清楚。
聆听风声和水声
如何让敌人先采取主动来获胜,如何以战术策略的运用做基础,发挥各种基本招式的作用,以及如何实施战略的转换,这都是兵法所要讲述的东西。
交战之前,你必须假设敌人采取了攻势,要积极防范,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之心。重要的是必须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把敌人视为处于进攻状态来防守,那么,一旦决斗开始,在受到敌人猛烈攻击的瞬间,你平时所学的一切,都不能对你有什么帮助。
一旦格斗开始,重要的是你必须让你的思想、身体和脚都处于进攻状态,而让你的手处于防守状态。你要密切注意一切可能的变化,也就是要做到“巨细无遗”。如果你不能冷静地观察周围形势,你所学的剑术也就不能充分地发挥作用。
至于说“聆听水声和风声”,是指把进攻之心,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风本身并没有声音,只有在撞到了东西的时候,它才会发出声音。风无声无息地从上空掠过,当它受到了某些东西的阻挡时,比如树林、竹林,就会发出可怕的咆哮。
水本身也同样是没有声音的,但当它飞泻而下,撞击岩石,就会轰然作响。
我们用风和水的例子是为了说明,关键之点在于外表保持镇定平静,内心却取进攻之意。表面冷静沉着,内心却高度戒备。
如果身体、手、脚都处于仓促忙乱之中,是不可取的。“攻”、“守”应成对出现,一在内,一在外,而不能只取一种模式,这正如阴阳之交替。动即阳,静即阴。内为动时,外则取阴;内为阴时,外则为动。
兵法中也是如此。在内心中,要充分调动精神,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外表却依然镇定沉着。内阳外阴,内动外静,这是依照大自然的模式而定的。
进一步来说,在激烈争斗的外部环境中,如果你在积极进攻的同时,保持内心的镇静沉着,你的内心世界就不会受外在行动的影响,这样,你的行动就不会过于狂乱,失去控制。而如果内心和外在都同时忙碌的话,你就会变得狂躁不安,举止失措。攻和守,动和静,内外必须分择其一。
内心要保持警觉,就像鸭子浮在水中,表面不动,底下却在划水。一旦这种行为成为自觉,就能做到内外交融,合而为一,了然无碍。达到了这种境界,就是达到了极意的世界。
论“病”
所谓“病”就是指困扰自我的各种纷乱之念。考虑该如何取胜、如何用兵法、如何用学过的剑招、如何进攻、如何防守的心思都是“病”,而考虑该如何克服自我,如何去除这种种迷乱之心的念头,本身也是一种“病”。总而言之,如果你把自己的心思滞止于任何事物上,就是“病”。既然这百病都为“心病”,我们要做的就是修炼自己的心灵,去除种种烦恼、忧虑,执著之念,忘却一切思想,达到心的绝对自由。
论“去病”之初级及高级阶段
以念去念,以执著去执著,这是“去病”的初级阶段。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思考,去除种种纷乱之心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念”,想要克服种种“心病”,这也是思想之一。
而且,尽管我们用了“病”这一字眼,它其实是指各种纷乱复杂的念头。想要“去病”的心思也是一种“念”。所以,这就是以念去念。当你去除了各种“念”,你就进入了“无念”的状态。当你用去念之想去除了心中的杂念之后,杂念和去念之想就都消失了。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用一个楔子拔出另一个楔子。
当你无法拔出一个楔子时,你可以钉入另二个楔子,这样,原来的楔子就会松动.就容易取出了。一旦第一个楔子被取出后,第二个楔子也随之而出。当“病”去除后,去病之念也就随之消失了。这就叫做“以念去念”。
刻意“去病”的想法,本身也是一种执著,但是,如果你用这种执著来除去了“病”,执著也就消失了,这就叫“以执著去执著”。
在去病的高级阶段,去病而无去病之念。想要“去病”本身就是一种“病”。即使有种种杂念,如果能对其不以为意,就是达到了“无念”的境界。
存有“去病”之想,就意味心中还有“病”,所以,“病”根本就没有离开你的心。无论你想什么,做什么,如果带着执著之念,就很难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该如何理解这一点呢?“去病”初级和高级两个阶段,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立的。第一步,是要达到初级阶段,之后,当你逐渐把这种有意识的去病之念转换成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时,你就进入了“去病”的高级阶段。此时,无需你再刻意地去除执著,执著自己就消失了。
“病”就是执著。佛教认为执著是不可取的。没有执著之心的乞丐可以混迹于人世而不受外界的影响和干扰,所以,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自由自在,无所拘束,止于所当止。
一个高手,如果没有去除对技巧的执著之念,就不能称为大师。尘土会附着于未经琢磨的宝石,但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宝石,即使是落在烂泥中,也无损它的光彩。养护心智,打磨你心灵的宝石,使它不受外物的沾染。对“病”不以为意,不必多虑,做你想做的事吧。
平常心
有僧问南泉:“什么是道?”南泉回答:“是道。”
这则禅门公案包含的道理,不仅适用于剑道,也适用于其他一切艺。“什么是道?”“是道”,这两句平平淡淡的问答,却体现了悟道的最高境界。达到了“是道”的境界,心中一切造作、是非、取舍、欲求等种种杂念也就一扫而空了。
世间之事莫不如此,惟以待之,才能达到人生的胜境。假设你正在搭弓射箭,如果你想着你是在射箭,你的箭就会变得不稳。同样,当你挥剑时,如果你是在有意识地挥刀,你的进攻就会不稳。当你写字时,如果你是在有意识地写字,你的笔就会不稳。即使是在弹琴时,如果你意识到自己是在弹奏,琴声就会走调。如果弓箭手在射箭时,能达到“忘射”的境界,以“”射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自然而为,弓就会变得平稳了。用刀和骑马也是如此。你不是在“用刀”或“骑马”,你也不是在“写字”,不是在“演奏音乐”。若能以“”对待一切,那么,一切都变得容易掌握了。
不管你选择了什么为“道”,如果将其视为惟一重要之事而执著于此,就不是真正的“道”。惟有达到心中空无一物的境界,才是“悟道”。无论做什么,如果能以空明之心为之,一切都能轻而易举了。
这和镜子照物的道理是一样的。由于镜子的反射是透明无形的,所以才能纤毫无差地反映出万物的影像。悟道之人,其心正如明镜,空明纯净,无思无想却能胜任一切。
这就是“”。能以对待一切的人就称为名手。
无论你要做什么,如果事先存有做此之想,而刻意为之,就不能达到心灵的和谐。也许有某一次你能做得很好,然后,当你为刚才的成功感到得意时,你就又会做不好了。或者是成功了两次,失败了一次。如果你为成功了两次而只失败了一次而沾沾自喜,你就会再次失败。正是因为存了追求成功之念,就不能一直成功。
时时积功修习,勿存速成之心,无心而做,自然而为,渐入化境。到此时,你甚至不知自己为谁,身体、手、足虽动,心却丝毫不动。达到了这一境界,就再无失手之时,做十次则十次均能成功。
即使做到了这一步,一旦心中略有挂碍,仍会失手。惟有无心,才能次次成功。无心并非一切无心,只是怀而已。
恰似木人见花鸟
庞居士诗颂中,有“”一句,说的是木人虽然看见了花鸟,心神却不会为花鸟所诱。
木人本无心,所以自然能不受外界的诱惑,这是必然之理。但是,一个有心有情之人,怎样才能做到和木人一样呢?
在这里,“木人”只是一种比喻,是一种说明事理的方法。一个有血有肉、有识有想的人,当然不可能和木人完全一样,毕竟,人是不能变成竹子和木头的。但是,如果你能见花而无见花之念,你就达到了“木人”的境界。
做到这一点,关键是要以“平常心”体认清净本心。当你在射箭时,不要有意识地去想你是在射箭,换句话说,你是在以“平常心”射箭。
平常心就是见万物而不起意。若弃平常心而代之以各种有意识之心,则形随境移,心逐境转,万物皆非本来面目,见山非山,见水非水。
即使是像说话这样简单的事情,只要你以斩钉截铁的口吻来说,就会得到人们的首肯。在佛学中,把“无住之心”看作是佛法的极至。
自由心
中峰明本大师曾说要“收放心”。这句话包含了初级和高级两个阶段。
当你让心离开时,它就会停留在它所去的地方。所以,第一个阶段是练习收心,如果每次都能把心收回来,它就不会滞留在任何地方。当你攻出一剑时,你的心就会牵挂着你刚攻出的一击,而这里所要教你的就是如何把它收回来。
到了高级阶段,你可以放你的心任意游走,却不会驻留和牵碍在任何地方。
具备自由解脱心是指:如果你用放心之心再来捆绑心,不断地把它拉回来,你就不能真正解脱和自由。即使在心神自由流动的时候,它也不胶着凝滞在任何地方,这才是自由解脱心。
当你具备这种自由解脱心,你的行动就能独立无碍了。如果你不能放掉缰绳,你就不能真正自由地行动。即使是狗和猫,也需放养。如果整天把它们拴在那儿,肯定养不好。
研究儒学的人往往视“敬”为第一要法,将“敬”贯穿他们的整个生活,结果导致他们的心神就像被拴着的猫。
在佛学中,事实上也是存在着“敬”。经文中所说的“一心”和“不乱”所对应的就是“敬”。它是指把心神摄于某件事物,而不要四处弥散。
当然,经文中还说,“我们虔诚地宣扬佛法……”,当我们跪在佛像面前,顶礼膜拜,一心一意地虔诚祈祷,这些举动都是和“敬”的精神相一致的。
但是,所有这些都只不过是消除心中纷乱之念的方便法门。真正的清净的自心是不需要靠这些权宜之计来平静的。
当我们端坐合十,专心观想一佛,虔心称念佛的名号,即可心见如来之像。此时,我们的身、言、心三业合一,就可以修得清净不乱心。这叫做“一行三昧”。换句话说,这和“敬”同样重要。
“敬”能使我们的心神清净,但是,这种心境只能维持在“持敬”之时。当我们离开打坐状态,不再颂念佛的名号,佛的影像也不见了。我们又回到了先前有种种妄心的状态。这不是彻底的静心。
真正拥有清净心的人,并不会刻意地去净化他们的身、言和思想活动,他们即使是混在俗世的尘埃中,也照样不会被污染。即使他们的思想整天都很活跃,心也不会有任何动摇,正如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就算有成千上万个浪头打过,它也不会有丝毫移动。这才是到达了佛学的至境的人。我受了一位法师的教诲,把它记录在此。
察 情
“即使可能有百种姿势和剑位,但借以取胜的永远只有一种。”要做到这一点,关键在于明察敌情。
即使有成百上千种的剑术,包括各种各样身姿和剑位的选择,你所要考虑的只是对手的心态和动静。
纵然敌人有百种姿态,而你亦有百种姿态,都必须要明察敌情,这一点是惟一的。
因为这是一种秘传,所以不能在此明言,只能用隐语来说明。
“有”和“无”的韵律及
“有”和“无”的并存
在谈到“”时,一般会涉及两个术语:“有”和“无”。当事物显而易见时,称之为“有”;当事物隐而不见时,称之为“无”。这种隐、现的“有”和“无”就是“”,它们都包含在“手握利剑”之说中。
佛学中也常常会探讨“有”、“无”的含义。这儿,我们只是借用这些术语进行类似的分析。一般人通常只看见“有”,而看不到“无”。在“”中,我们则既看见了“有”,也看见了“无”。
“有”和“无”是并存的。有时就“有”而击,无时随“无”而打。不待“有”而击“无”,不待“无”而击“有”。所以说,“有”和“无”是并存的。
在老子的论述中,有“常有,常无”之说。“有”是永远存在的,“无”也是永远存在的。当“有”被“隐藏”时,就变成了“无”;当“无”被“显示”时,就成为了“有”。
例如,当一只鸭子浮在水面上时,它就“在”那儿,而当它潜到水下时,它就“不在”了。所以,即使我们认为有某件事物存在,一旦它被隐藏了起来,就变成了“无”。同样,虽然我们认为某件事物不存在,一旦它被揭示了出来,也就变成了“有”。因此,“有”和“无”只是表现为“显”、“隐”的不同,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所以说,“有”和“无”都是永远存在的。
在佛学中,有“本无,本有”之说。当一个人死去时,“有”就变成了“无”;当一个人出生时,“无”又变成了“有”。
“手握利剑”同样也有“有”“无”之说,这是一种秘传,称之为“”。当你把手藏起来时,则“有”随之隐;当你将手掌朝天时,则“无”随之现。
道理虽然如此,如果没有老师专门的传授讲解,上面的表述仍是很费解的。
如果存在的是“有”,就应见此“有”而打“有”;如果存在的是“无”,则应见此“无”而击“无”。这就是为什么说“有”是“有”,“无”也是“有”的原因。
“有”即为“无”,“无”即为“有”。“有”和“无”并不是两样东西。
如果不能明察战斗中的“有”和“无”,纵使你把百种剑技都用得完美无缺,还是不能取胜。不管是哪一流派的兵法,要想达到至上的境界,关键就在这一步。
关于“静止”的解释
水月附其影
如果你和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就不会被敌人的剑击中。你可以在这个距离之外来考虑运用各种兵法策略。
大踏步迈进或悄悄地滑进这个距离,以接近敌人,被称做“水中之月”,这就好像是月亮把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水中一样。
在对决前,你应事先在心中考虑好这个“水中之月”的区域,然后才能和敌人交手。
静止之剑
“静止之剑”的理解是非常重要的。当你佩剑时,你应该把它作为静止的剑来佩戴,此时,对于你而言,这个“静止之剑”中的“剑”的特征应该被写为和理解为“剑”,只要它还没有脱离静止状态,无论置于左边还是右边,它的特征就还是“剑”。
然而,对于敌人来说,“静止之剑”中的“剑”的特征就应该被理解为“看”。只有明察静止之剑的位置,你才能更好地攻击或防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