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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闪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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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麻烦才真正的开始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劫。因为告发的事件我成了“名人”。他们(各各学校的痞子)像是在为同道中人出气般地找到我,揍我一顿然后拿走我身上所有的钱,我记得大概在很短的一个星期中,我被劫了4、5次,那些牺牲午饭省下来的钱自此就再也没有花在我自己身上一分了。我在忍,在逃避,但终于有一天我爆发了。     
  那次我和一个一直和我同去游戏厅的同学在回校的路上被两个痞子拦住。在得知我的姓名之后他们决定好好“教育”一下我,而那个我一直当作铁哥们儿的同学当时仍下了一句“你们找他吧,没我的事儿,我不认识他”。当时吃惊的不仅是我,两个痞子也是一愣。     
  “不认识他?那你和他在一块儿?”一个痞子满脸不屑的质问着。     
  “不,不,我们只是……只是同学而已。我也不知道他招了你们,不关我的事,你们放我走吧。”     
  “傻屄,滚蛋吧”两个痞子叫他滚蛋,他还就真的踏着我的自行车一溜烟地跑掉了。     
  接下来,我忍耐着他们的嘲笑和侮辱,心里只乞盼着他们能快点儿让我也滚蛋。在我的裤兜还里放着作为科代表替化学老师收的二百块书钱。     
  “行啦,我们也不想揍你了,给哥儿几个点儿零花钱吧!”我不知道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惊讶的、愤怒的、恐惧的,还是别的什么。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一直坚在守自己的责任。如果这笔书费弄没了,我哪里找那么多钱还给老师呀。我开始咒骂自己的不小心,后悔出校门之前没把钱交到老师的手里。但重要的是我不能让这笔钱落入这帮痞子的手里。     
  “你丫傻了,没听见我们的话吗?!”     
  “我没钱!” 我的声音应该已经变得很难听了,而且很有力。     
  我打算反击,之前几次被劫时的怒气不由得现在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必须由自己来保住我身上的这二百块钱。我看到在面前的那个小子先是愣了一下,抬起手想给我一个嘴巴。我早已攥的出汗的手猛的朝他的面门就是一拳,出于责任感的原因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胆小和懦弱。唰的一下他的鼻子中流出了鲜红的血,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脸。我的内心不由地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我慢慢地转过头,看了看另外一个痞子。不由分说的也是一阵暴打,就在这时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我慢慢地往学校的方向走着,身后躺着两个人,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让他们倒下的但是他确实是躺在那里。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地走着。          
到了现在,我才渐渐明白为什么保住别人交付的东西比保护自己更为重要。我从四岁起开始在父亲的指导下认汉字。上小学以前已经学会绝大多数汉字。四年级上数学奥校班,以市数学竞赛三等奖的成绩被实验中学特招,而后又开始物理竞赛的准备,获得国家级竞赛奖项。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十足的尖子生,优秀的头脑令人羡慕。但是我却从没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和同班同学出去玩是一种奢望,吃饭时看电视是家庭生活的最大乐趣,而每周一次去姥姥家同小我五岁的侄女玩儿成了上初中后唯一的快乐之事。生活对我而言就是满足父亲的要求,而努力学习成了达到要求的全部手段,这里面完全不包含自己的意愿。我一直敬畏我的父亲。直到十四岁那年我动手打了人,不论那是出自本愿还是被逼无奈。那一次拳头是我真正找到了尊严,开始了我自己的人生之路。     
  对别人而言忍无可忍的反击也许是好事,他们从此懂得了无可逃避的战斗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从此不再被人欺负。但到了我身上,一切便水到渠成般地流向人性的另一面。这一切源于我发现了街上的小痞子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在他们看似凶恶的面皮下,隐藏的是一颗怯懦的心。我是如此的极端,以至于我认为我得到了真理。     
  我开始抽烟(我不想说学会了吸烟,那是每个人都不用学就会的),喝酒,用这些作为接近本校痞子的手段。朋友们更多地见到我和那些原来我深深厌恶的人出没在一起,他们不理解。     
  我没花费什么就和他们搞在一起,我用心地观察这些孩子的内心深处。而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孩子。我跟着他们去劫比自己小的或看起来傻傻的中小学生。尽管心中很厌恶,但我只是在一边冷冷地观察。劫钱的过程真是很简单,甚至易于现在向朋友借钱。其过程大致是我们其中一个孩子叼着一只烟装着很横的样子拦住比自己小或者瘦弱的目标后直言要点儿钱花。结果往往是胆小的孩子一上来便掏出了他的零花钱。如果掏出的钱太少或者是根本不掏的话,他们就会给这个目标一个嘴巴或者是来上一脚然后说些恶狠狠的话。只是这样简单的步骤却无往而不利,(他们一般不会去碰那些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对待体弱胆小的低年级学生这些小花样已经绰绰有余了。每次他们临走时还不忘补上一句威胁的话。以使被劫的孩子不敢告诉家长和老师。下一次,他们会再找到以前被劫的孩子,让他拿出更多的钱。     
  我常常为自己从家族里继承来的优秀的头脑而沾沾自喜。即使我还是个孩子,便洞悉了那些在校经常旷课并伴随种种劣迹的痞子的多数弱点:过分的虚荣心,因无依无靠而胆小的心灵以及逐渐膨胀的贪欲。那时期中考试还没有开始,这种对别人弱点的逐渐了解把我推上了邪路。我终于决定:自己也要去劫钱,而这个想法并不是源于缺钱。     
  我很同情被劫的小孩儿,何况我以前也被人劫。于是我把目标锁定在那些劫人的小痞子身上,把他们从别的孩子手上抢来的钱再拿为己用!当这个想法出现时,我没有一点害怕和困扰,反而有种无比的快感。我计划呆在一些学校的门口等那里的小痞子得手后,在他们要去的游戏厅或者台球厅的半路上下手。我坚信只要人不是太多,而且没有警察就绝对不会有人管的。何况他们本身就是痞子。从第一次打人后,打架就带给我向往和冲动,但我不愿意欺负人。     
  我找到了第一次挨打时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哥们儿,说了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人做毕竟太危险了。     
  “会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吗?”他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儿,眼神中没有畏惧。我没看错人,但是我还必须打消他的某种顾虑。     
  “当然,绝不会比记住化学方程式更难,你也知道我用一拳就摆平了劫我的那两个废物,再说我观察了他们很久,那些人也不过如此。”我向他要了一支“骆驼”也抽了起来。     
  沉默,只一小会儿,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好吧,我信你的,干吧。”     
  说实在的,我很庆幸,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如同做所有的事情一样,准备阶段至关重要,我确定做的这种事情不能穿校服和运动服,也不能像个小孩儿。我们搞到了几身衣服,也从家里偷拿出了刀子,当然是以防万一用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干时我并不害怕,我完全沉醉于自己的狂妄行为之中。那时当两个小痞子从其他小孩儿身上抢到50元钱的时候,我们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也让他们体会了一下那些孩子们的感受。当阿超掏出刀子时,我在这两个小痞子的眼中读到了恐惧这两个字。我们甚至没说什么,他们就乖乖地拿出钱,我一把抢过来,放在自己的衣兜里。这比我们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因为我们不可能用刀子去砍他们。我们准备不行的情况下打一架,二对二的情形下我们输的机率几乎是零。     
  这一次尝试在日后看来是可怕的,我们得到了不仅是钱,最要命的是产生了一种并不是真正的正义感:我们只知道打败了那些坏孩子!但我们却不曾注意到我们自己的变化。那时胜利的喜悦超越了头脑的理性。     
  一次的欢呼雀跃也许已经足够了,实质性的东西是我们得到钱!而且很轻易,也没有罪恶感。那些钱沾手后马上花掉,买烟、吃饭,仅此而已。和以前饿着肚子玩儿游戏机或者挨劫的日子相比这简直可以说是天堂。我们开始上瘾了,一次接一次地干,而且周期越来越短、胆子越来越大,肆无忌惮的我们根本想不到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     
  我想我当时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大概和我接触并注意的人群有关系,我只能接近一些小混混之流。但是,当时有一个普遍的现象是每个学校都有自己所谓的老大,也就是学校里最坏的学生。在一所学校里,他们站在那个小金字塔的顶端。除非他愿意,不然他不必出去找钱,那些位于他下面的孩子会把他们的一部分“劳动”所得交给他们。而且他的手下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通常都会为他们出头。这种人都很能打而且下手特狠。     
  我的错误就在于没能清楚的了解到着一情况。由于我们干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这些学校的大哥们达成了共识。为了剿灭我们,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而我们对身边日益增长的危险毫无察觉。当我们再次要得手的时候,躲在不远处的一群人突然拿这家伙向我们跑来,当时我根本没看清有多少人就拉着阿超猛跑。我们在马路上左躲右闪,不停的向前跑。跑得是如此匆忙,以至于当前面又出现三个人堵住去路时,我们才发现装着刀子的挎包不知道丢哪儿了。我平静下来,心里反而觉得很坦然。大概是我们想明白了眼前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我们跑不了,我也不想跑了。他们一共八个人,这次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人数。     
  “拚了吧!”阿超激动地说了一声。一切是那么静,我听到了阿超的呼吸声。对面的那些人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拿着棍子、皮带、链子锁的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的他们慢慢走过来,我突然觉得很可怜,不仅是为我自己和阿超,还有那些慢慢走近的孩子们。可怜我们这群应该好好读书的花季少年此时此地将要进行一场拼杀。这想法只是一闪念。     
  那场架让我学会了很多,我在大一时帮助艾嫒时有了更多的经验,面对多于自己几倍的人数的对手时打是不太可能解决问题的。     
  我记得那时我和阿超背靠着背。无数硬物砸在头上、打在肩上我们根本不能躲,也躲不开。只有一味的反击,但是体力有限。没过一会儿我们就倒在地上任由别人的脚在自己的身上无情的踩着。我唯一看到就是一道刺眼的光,我猜想我完了。我的生命就此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住手”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刹那间身上轻松了许多。但浑身的疼痛让我不时的抽搐,我歪头吐了口血,挣扎地坐了起来。看到墙边靠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两腿又长又瘦,但上身宽阔。我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头发很长。     
  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趟进这与他毫无关系的危险中。难道他看不见这儿站这八个人在干的事儿吗?疑问在我脑中闪过。     
  出人意料的是,几个学校的“老大”听了他的话竟没有一个敢吭声。那里面带头儿的人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三哥,您来了。”     
  那个被称作“三哥”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这让我看清了他的面孔。他不像能令这群人屈服的那种人,他的表情温和,只是紧闭的嘴透出坚毅,刀鞘般的线条象征着男性的性感。     
  “为什么打他们?”他面带愠色地质问着。     
  他们中为首的两个走上来,递上支烟。他摆了摆手,那两个人也不敢勉强,只是退在一旁。我听见他们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这个时候,我瞥了瞥倒在旁边的阿超。他用双手撑着地,想使自己坐起来。但是白费了力,他又摔在地上。我猜想着我们接下来的命运,新来的那个男人是他们的头儿。但是我又不敢猜想,只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放屁!难道就许你们劫小孩儿,不许他们劫你们的人吗?自己没本事就以多欺少?真他妈丢人!”。这个被叫做“三哥”的人明显地对刚才他们说的话表示不满。那两个人脸上一阵发红,也不敢争辩,其他的人也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没有了先前揍我们时的威风。     
  “三哥”叹了口气,然后奔我们这边儿走来,盯着我的眼睛。我看不出他想干什么,只好同样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见过不少打架中败了或被虐人的脸。他们的脸扭曲,心中忐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多数人不愿意或不敢为自己所做的承担责任。不过,我无所谓,我知道自己是活该自找的。我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让他喜欢,以致他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并回头儿对那几个人说了声:“好了,算了,你们走吧,以后他俩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我收下他们了。”     
  再后来的事情,匪夷所思。“三哥”带着我们洗澡、上药、吃饭,最后竟然带我们去了他的家里,他的母亲竟然也不嫌我们脏,还帮我们洗了衣服。随后我们见了他的哥们儿,在大哥二哥的同意下,我终于成了他的小弟,从那以后我和别人一样叫他“三哥”。     
  现在每当夜深人静我想起三哥时,就仿佛是又一次和他际遇。     
  际遇与梦境中恐惧很是不同。它充满了温馨,就像我们相处时一样,不管当时风吹浪打,我们的关系都那么融洽,我一直被他深深吸引,以他为人生榜样。三哥的死给我造成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听闻那噩耗后的半年里,每每喝醉归来,宿舍里的桌椅都成了我发泄的对象。甚至有时候在室友劝我也不能清醒,最后被他们按在床上死死睡去。现在关于艾嫒的诸多事件发生后,我重新对待三哥的死,我记得他的教导。我知道他的死并不隔阂我们的关系,沟通仍在继续着。我渐渐回想当初他说的话,并慢慢明白它深刻的涵义。三哥他没上完高中,仅比我大六岁,但他对人生透彻的理解却不是现在那些所谓高学历、高素质的人才所能领悟的。     
  我曾一度认为我不该再认识女孩子,不该让她们了解我内心的伤处,不愿让她为我担心。我认为我一个人漂泊不会伤害别人。但近期我常做的恶梦里不断出现的不只是三哥而更多的是艾嫒。我想我不能活在记忆里,我应当逐渐开始新的生活。我想找的女孩有一定的标准,我要照顾这样的女孩子的一生,永远从那个圈子里跳出,别看我和三哥早已退出,但是后来事情仍然不少。我想到三哥死前和我的最后一次联系,也是我高三一模后,他结婚前,电话里他说:“阿叇你的一模考试成绩差没有关系,你还有时间你要好好的复习。好好的考,一定要考上大学。你知道的,哥就算有钱也不能养你一辈子!你是个男人一定要自己有出息。等你的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哥也就该结婚了。我们好久不见了,得一起庆祝庆祝。以后找女孩儿也要留心呀,像我们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找一个爱你、能够照顾你、温柔善良的、值得你为她打不还手、甘心保护她的好女孩儿。要不然你是很难从圈子里退出来的。记住,长相并不重要,只要别吓着咱爸咱妈就行了。”     
  我并没有听他的话,我为艾嫒的美丽而惊服,尽管后来明白了,但为时已晚了。我想着三哥最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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