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包:大众力量缘何推动商业未来-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三者有着明显的不同,但Threadless,iStockphoto和宝洁有一点共通,首先成体系的提出这个核心真理的,是太阳计算机系统(Sun Microsystem)的创始人之一比尔·乔伊,他说,“无论你是谁,大部分最聪明的人都在为别人工作。”总的来说,这也是本书的中心意思。在背景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大众的表现总是胜过同等数量的雇员。各公司都开始察觉这一事实,并尝试开发。
化整为零的革命
当“众包”和互联网结合的时候,它的核心就不是关于技术了。技术本身包括电缆,芯片以及很多复杂的人工操作。对于(像我这样的)一个作家来说,这些太枯燥了。但技术引起的人类行为比这些重要也有趣的多。尤其是互联网能将人类大众的力量聚合成旺盛发展,无限强大的有机体。在英特网出现之前,劳动力就具有一个特点,而网络的兴起让我们可以开发这个特点:人类有一种化整为零的能力,比如编写一部详尽的百科全书,将这样繁重难当的任务分解成足够小的部分,那么完成它不但变得可行,而且有趣。
我们几乎能在所有工作中看到这一规则,比如寻找外星生物。伯克莱加利福尼亚大学从事寻找外星生物的工作已有近30年的时间。伯克莱的“寻找外太空星球智慧生命计划”(SETI)是通过扫描各种由大型电波望远镜,例如波多黎各巨大的阿雷西博天文台(因1997年马修麦康纳和朱迪福斯特主演的电影《接触未来》而出名)收集到的数据来工作。电波不停的以高能量粒子冲击大气层。通过记录和分析他们,科学家希望能够在噪音中识别出反常的信号——那将证明在其他星球上有智慧生命的存在。换句话说,拉什·林博(Rush Limbaugh,美国电台节目主持人。译者注)可能存在外太空的同行。如果我们听得足够认真,我们也许能听到“他”的声音。
伯克莱一直用(计算能力)强大的电脑分析所有的数据。在1997年一群天文学家和计算机学家提出了一个新奇的方案:征用公众的电脑时间来完成这个项目。志愿者将下载一个简单的屏保程序,当使用者停止使用他的电脑时,这个程序就启动。当一台电脑扫描完一个信息包的数据,会自动回传给中央服务器,中央服务器再将新的数据包发给这台电脑继续工作。这个计划叫做SETI家庭工作室(SETI@home),计划在1999年5月开始,有一个看上去胃口很大的目标:寻找10万人参与。
结果证明,这个目标还是保守了些。到2005年,520万用户下载了SETI家庭工作室的屏幕保护程序,记录的计算机时间近300万年。《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称它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计算(结果)。”尽管这个项目没有找到任何外星生命存在的证据,它仍决定性的成功证明了“人多力量大”。分配计算——这个术语是指一个网络,众多电脑为完成一项任务而一起工作。现在,它被广泛的用于需要进行大量计算的问题,从模拟蛋白质在人体内聚合的过程到运行天气预测模型。
SETI家庭工作室和分配计算阐释了网络的巨大力量。将来是否会有人下这样的判断,最强大的超级电脑可能不存在于某个机构的实验室,而是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或者办公间?SETI家庭工作室利用了“空闲能量”,超越了单机的计算能力。“众包”的原理也一样,不同的是,它是利用网络将人们的空闲生产力利用起来,也就是我们在履行家庭和工作的责任之外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分配计算的模式来自一群学者有意识的构想,众包却是偶然出现的,它不是某个经济学家或者管理咨询师或市场大师的产物。它产生于上万人的非组织行动,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特别是和别人合作完成,在过程中建立友谊。互联网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共同追求兴趣的方式——无论是喜爱摄像,小说,有机化学,政治,喜剧,鸟类学,卡通,T恤设计,经典电子游戏,无调乐曲,业余摄影。在做的过程中,他们不经意的创造信息,在信息经济的时代这是有巨大价值的。
在这个时代,互联网第一次进入了主流文化。《纽约客》曾有一副著名的漫画:一只狗坐在电脑前,对他的狗类朋友说,“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只狗。”在众包中,没有人知道你并没有有机化学的学位,从未拍过专业照片,或者一堂设计课都未参加过。“众包”能形成一种完美的“能者为领袖”的制度。出身,种族,性别,年龄和资历都不存在了,在这里只要求工作能力。能力以外的因素都不考虑的情况下,“众包”的运作就有了一个最为乐观的假设: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走的更远,展现出比我们在现有经济结构内更多样化的才能。
从这点来说,“众包”与福特主义是对立的,福特主义代表主宰工业时代的流水线精神。而众包提供了一种假设:我们都是创造者——艺术家,科学家,建筑师,设计师……或者他们的结合。它带来了希望,探索创造性表达的新途径,释放出一种潜力,即每个人都能在不止一种职业里追求卓越。众包所包含的这种潜力,换句话说也是种威胁,它提供给某个职业一种思路,就像在工业时代提出了手工制品。
众包利用了人类根深蒂固的社会属性,某些反乌托邦的看法认为,互联网首先是为孤立的个体服务的,但事实正相反,利用技术,众包使合作在各个层面都变得史无前例,你可以和几乎所有不同背景不同地方的人进行有意义的交流。在线交流是众包的核心,为(众包的)“工作地”提供了背景和组织。通过iStockohot 和Threadless,很多人因此成了好朋友。通过为对方的工作提出批评建议,并且把自己所知道的教给那些不太会的人,他们丰富了彼此的经验。
众包同时也带来了另一种形式的合作,公司和客户之间的合作。托夫勒说的对,人们并不想消极消费,他们更愿意参与到对自己有意义的产品的创造和发展过程中。在商业越来越民主的潮流中,众包只是一个表现。政府正在缓慢的民主化。互联网带来的众多信息造成了很多混乱,他们正在加速商业中的民主化运动,并逐层渗透,开始席卷几乎每个能想见的行业。
众包说明:人类并不像预料那样自私。对众包项目做出贡献的人,大多数分文不取。他们不知疲倦的工作,丝毫不介意没有经济回报,从传统经济学的观点来看,这个行为似乎不合逻辑。但回报并不只等于金钱。麻省理工学院有过一项研究:为什么那些技术过硬的程序员愿意花时间在众包的软件项目上?原因错综复杂,有的希望创造出让更多人受益的东西,有的仅仅是为了体验一展所长带来的纯粹的快乐。
参与众包的人也是因为受到类似的鼓舞。金钱虽然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发展中国家的人来说,但在培养自己的才能,传授所学的过程中,他们也获得了极大的乐趣。众包的背景下,合作本身就是一种回报。但这并不意味着采用众包服务的公司获得免费劳力,那些将大众看作廉价劳动力的人注定失败。靠什么将众包的诸多劳动成果结合起来是对这个群体的一个重要承诺,应酬话远远不够,它要求公司对传统的习惯和作风做颠覆性的改变。
对自己创造的东西,大众希望拥有所有权,当这种权利被剥夺的时候,他们会很敏感。这种背景下,公司不过是社区的另一个成员。你不需要看了《幸存者》(Servivior)①才知道言行不一的人要被人从岛上驱逐。
众包让人们看到一个更好的自己:我们比自己认为的更聪明,更具创造性,更有才华。我曾见过一些(这样的)例子,比如电工擅于解决复杂的工业化学问题,铲车工在股票投资上很有一手。众包,具有一种令人惊讶的能力,它能从人们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将有才华的人发掘出来,像一个巨大的猎头机构。这在YouTube(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译者注)上可以看到,那些崭露头角的喜剧人才和电影制作人先是被一批忠实的观众认可,然后才能获得雇主及主流文化的认可。但比慧眼识英才更重要的是,众包能培养和发展才华。从这个方面看,众包增加了我们对智力资产的总体储备。
大部分人都看好众包的前景。有人认为,众包很有潜力成为国家政务中至关重要的一股力量,在神学院也是如此。神学家推测,在众包的辅助下宗教团体和宗教领袖之间能够完成更多有意义的合作。但在经济和文化的改变势不可挡的时候,众包的有力影响就要经受动乱和毁灭的考验了。在许多行业中,众包代表了运作方式上的彻底改变,尤其是贩卖信息的行业。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人认为它弊大于利,随着众包影响范围和力度的增加,越来越多的职业面临威胁。一些公司正在将技术支持部门转移到用户论坛上,在那里,志愿者们通过帮助新手解决问题而获得成就感。在新闻业,英国广播公司,甘尼特公司(GANNETT,全美最大的报业公司,译者注),路透社等都已经开始众包一些重要的工作,比如调查政府渎职或者报道地方新闻等,这些一直是专业记者的职权范围。很多人害怕这样的举动将拉开下岗和大幅裁员的序幕。以“库存图片”为例,老百姓已经让传统的摄影师失业了。
众包是通过互联网运作的,因此它没有边界。和外包一样,众包也加速了劳动力全球化①《幸存者》是一类热门的真人秀类比赛节目,比赛中,参赛选手被孤立在遥远而鲜有人住的地区,通过比赛赢得奖金。始于1992年英国。
和经济异地化(的过程)。
网络并不关心你是住在街的尽头还是州的南部,或者是住在国外——只要你能胜任工作,解决问题,设计产品,就能被雇用。事实证明,地球被人们想象的更平。众包导致资金
从发达国家流到了像印度或者俄罗斯之类的国家(仅举两例),那里有工作表现超好但失业率很高的专业人员。那么,众包会成为新的外包吗?不一定。但它同样利用了存在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差异。最后,也有人对众包表示出一些能够理解的担心:它正在让文化变得平庸。众包真的能创造出莎士比亚的喜剧,披头士的歌曲,或者毕加索的油画吗?我相信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但这样的(大师级)代表作并不以我们预料的方式出现,也不会从寻常的地方出现。
这本书大致分为过去,现在和未来三部分。前四章里我将提出四种基本的发展:业余主义的复兴,软件共享运动,产品工具更加便利,以及按照人们的兴趣来划分的活跃网上社区兴起。这四点让众包的出现不仅可能,而且必然。
之后的五章内容是关于现在的:众包在今天是如何体现的。众包是一大堆行为的集合,涉及的领域广泛。它之所以普遍而有力量,正是因为它的适应性。但这种灵活性却使定义和归类众包成为一个挑战。2万8000名陌生人通过互联网集资购买低迷中的英国艾贝斯费特联足球俱乐部,这是众包吗?那么当上千位“假投资人”聚集在一起为一个非常真实的成熟基金做指导,这是众包吗?两个其实都算。但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应用。
为了解释这样的差异,我尝试建立了一个基本的分类。第五章和第六章重点介绍我们怎样利用集体智能去预测未来并解决棘手的问题。第七章探索了大众的创造性能量,以及这些巨大的资源正在如何改变我们制造新闻,翻译语言,生产娱乐的方式。第八章研究了群众过滤和整理网上海量信息的能力,它非常不可思议。第九章我们看到了众包是如何利用群众的钱包来创造筹措资金的新方式的,涉及的领域包括小额信贷机构以及准摇滚明星。最后一章简单了解一下今天的青少年将如何改变工作和创造的本质,这一代人肯定不需要靠教科书来了解什么是众包。
在众包中,我们看到的是近几年发生的创造性破坏的现象。以及这几十年发生的社会和经济变化,比如从制造业到服务业的转变等。但随着革新的步伐的日益加快,改变的速度也加快了。随之发生的转变迅速成为了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有年轻人的家庭都能证明。
大概在不远的将来,人们就会对众包习以为常,因为我们每天都身处其中。比如,尽管邮件联合服务处不太可能用众包来负责货物航运,但我们也许能看到公司使用众包开发出新的物流方案或者设计出更令人惊叹的企业形象。
这样的过渡必然会伴随着痛苦。但我相信,在我们有价值的努力下,环境会变得更畅通更平坦,这些长远的收益会使短期的痛苦不那么艰辛。
众包有潜力揭开人类长久的未解之谜。人类并不缺乏知识和才能,正相反,这些知识和才能会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萎谢,众包正是为这样的才华和知识找到用武之地。
这提出了一个很诱人的问题:假如解决我们最大问题的方法已经出现,并存在于活跃的人类网络之中,只等待我们去发现,那我们该怎么去做呢?
煤矿中的金丝雀
社区即公司
心灵桃花源
媒体民主化
大众中的一小部分
躲避喀秋莎火箭炮
淘汰的过程
就象办一个PARTY
耳朵和眼睛:网络时代的新闻
1%如何改变了我们的工作方式
众包的例子多种多样,有多少种人,就有多少种众包。比如说,某个专利律师在“创新中心”看到某个化学难题,然后在个人电脑“实验室”上解决,这就是一种众包。纠正“维基百科”上 一个拼写错误,在YouTube上传了一段视频,或者某位作家(比如我)将书的部分内容发表在网上,某个人提出了编辑方面的建议,这些都属于众包。
众包的概念包罗万象,涉猎广泛。在“预测市场”上,为了获得新颖的解决方法而集思广益,这是另外一种众包——利用的是人们的创造力。而创造力是种不断更新,永不枯竭的资源。
我们可以将所有的创意成果笼统的称为“用户生成内容”,近年来它的发展速度惊人。众包并不等同于“用户生成内容”,但它常常会围绕后者进行商业开发。“用户生成内容”总是背负着“业余”、“幼稚”或者“业余加幼稚”的骂名。但这是有原因的:很多内容确实如此。
有段时间,几乎所有的文化都被视作“用户生成内容”。前文提到过,很多最伟大的艺术和科学成就的缔造者,正是今天我们称作“业余爱好者”的那类人。
但是,即使这种看法也低估了那些业余诗人和兼职画家作品的价值,这些人已经被历史遗忘,那些辉煌的作品虽然没能流芳百世,但也曾在那个年代获得了应有的肯定,即使这肯定仅仅来自身边的亲友。
大规模再生产----也就是摄影、电影,留声机和收音机出现后使文化产品大规模商品化——的年代到来之前,观众和创造者之间的区别比现在小的多。工业时代之前的几个世纪里,创造者和观众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互动也更多。
音乐创作的新方法是分发散页乐谱,然后根据各个地区的偏好和个人的即兴发挥来诠释(音乐)。在农业占主导的社会,维多利亚时代流行的娱乐是以地方剧院、教堂布道、周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