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青部落-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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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大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有三分夺人,七分媚人,皮肤白晰而细腻,鼻如悬胆,唇红齿白,一套米白色的西服,米白色的皮鞋,右手边一个米白色的挎包,一身高档的精心穿着。她挺直了腰,向梦婷点点头。梦婷心中‘哇!’地叫了一声,‘这是谁呀?’她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她,和十多年前,那个会开车的吕文化,联系起来,当然了,她现在已改名,叫吕文秀良了。
看来她已来了一会了,母亲似乎不太喜欢她的话题,高德全,着客气的应付着。这个新家,除了方淑娴,翻巧丽来过,就是孔宪邈了,她来,那是母亲最开心的一天。而她,就是第四个女性了,而且是不请自来的第一个,高德全不想把家,变成一个谈话,和讨论问题场所。对她在这里大谈,日本是如何地好,中国是如何地落后,大吹高德全的能力,到日本可以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不以为然。而母亲则很反感,想起当年,南京大屠杀,自己母女三人,从南京逃到上海来,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梦婷向全家扫了一眼,已心知肚明,她向高德全做了个鬼脸,说:“奶奶你今天买菜了没有,菜叶子别扔了,我要喂兔子。”
奶奶说;“我给你喂过了,你放心!”
梦婷过去抱着奶奶亲了一下说:“谢谢,奶奶就是好!”就去冲澡了,母亲趁机给孙女拿衣服,离开了客厅。
“你孩子多大啦?”高德全想换个话题。
“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啊……?”吕文秀良不以为然地说。
“听你哥说,你结婚好多年了,难到……。”高德全收住了话。
“听我哥说……?!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呢!我就离了……,你不喜欢……?”她射出了第一箭。并向里面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双眼直钩钩地盯着他,不带一丝羞色。
“那你太迟了,我孩子都那么大了,再说你也不合式,我现在多好,我正在享受生活。”高德全也封门上锁,把她顶了回去。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但吕文秀良毕竟是久经沙场,话锋一转说:“有一种女人,有一种本事,那就是耐心,会使钢筋变成绕指柔,我就有啊。”她信心十足地说。
高德全已没有心情再为她杯中续水了。
电话响了,高德全接过电话,是古月打来的,说他想去看看张国亮,淑娴要去对个帐。高德全在电话这头忙说:“行行,我和你一起去。”他刚放下电话,门铃就响了,门一开,古月夫妇就在门口,他手上有个二哥大。
“用上洋家伙了,弟妹有了没有?”高德全开心地问。
“干爹!干妈!”梦婷冲了过来,一定要和方淑娴抱一下。“我有好几个月没有看见婷带了,他又长高了吧。”她一开呛,家里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月啊!你妈身体可好啊?”高妈妈说。
古月说:“好着呢,娘!”古月来,每次总不空着手,说:“这是我妈晒的一点小青豆,吃了健牙齿。”他从包里取出小青豆,又拿出一个,二哥大来说:“买了五个,国亮和银龙各一个,这个给大哥。”梦婷一把拿了过去说:“爸借一天,这个我给许叔送去。”她向阳台走去,对着隔壁喊起来:“许叔……,是我……。”
大家似乎都没注意,这里还坐着一个大美人啊……。
这些明显的冷遇,谁知吕文秀良,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一生的经历中,越是挑战,她会越处在一个兴奋点上,她把各种挑战,都看成是生命在生活中的一种需要。直到方淑娴发现她,她才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她和他们一起下了楼,各分东西。
以后她成了这里不请自来的常客,而且绝不空手,凡是高档水果,她总是最早拎来,梦婷总是从阳台给隔壁的潘巧丽送去。
高德全每天下班前,必能接到她的一个电话,只要你高德全不投降,这种比骚扰还可怕的关心,就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一天晚饭后,梦婷一有空,就会在她养的,大青紫兰兔耳朵来几针,这时电话铃响了,高妈妈顺手接过电话,一听又是吕文秀良,母亲赶紧捂住话筒,朝儿子比划着,脸上的眼镜,高德全赶紧摆手,不接,母亲对着话筒说:“小吕啊,他不在。”“伯母啊,你叫他不要摇手了,过来接电话,我吃不了他。”吓得母亲丢下话筒,朝窗外看,千米以外,老人家能看见什么啊。
问题还在于,她每次会在你的忍耐极限快到时,离开你,给你片刻修复身心的时间。她好像一定要把高德全,搞到日本去才罢休似的。
而母亲一直念着她过去的好,才忍着,没有发足,老人家那里知道,儿子早已苦不堪言了。
又是一个星期六,梦婷早早的回家了,对奶奶说:“奶奶,我今晚到外婆家里去,晚饭我不回来了吃。”
“婷啊!明天怎么办啊,她又要来给你爸,灌迷魂汤了,把个小日本,吹得一朵花似的,你今天电话打了没有啊?”
“打了。”在换衣服的梦婷在里面大声说。
“你冯叔,到底来不来啊?”奶奶又问了一声。
“来……!我走了。”说着,她在奶奶脸上亲了一下,一陈风地出门了。
“这个死丫头……。”奶奶笑着‘骂’了一句。
快晚上六点了,高德全还没回家,怎么回事?一千米外的吕文秀良在镜头前思量着,嗯?老人家也要出门?她果然下楼了,气得她一打镜筒,后退几步,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铺上,过了一会儿,她拉开床头边上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合烟来,从中抽出一支咖啡色的,很细且长的烟来,这是一种专为女子抽,而生产的香烟,墨绿色的烟壳,四边镶嵌金黄色的边,做工十分精良,她仰躺在床上,把烟叼在嘴里,手上一只银白色的打火机,发出悦耳的,金属簧片的声音,蓝色的火苗发出丝丝的声音,几秒钟后,火苗变成一束金红色的,声音消失了,她关上打火机,再打开,又重复上面的过程,她一边一边的重复着,就是没有点烟,而烟在她嘴里,从右边转到左边,不时地抖动着,她把烟狠狠地从嘴里吐出,猛地坐起,又来到望远镜前,又重新对准目标,对面的镜象在镜头前移动着,怎么会事,高德全和他母亲在隔壁开心地吃饭,五个人吃得十分开心,有说有笑,镜头这边的吕文秀良,牙齿咬得紧紧的,白晰的脸色,苍白的失了血色。她走到酒柜,开了一瓶酒,就往嘴里倒……。
“全哥,最近公司业务好的很……!就是去年那个公司的女经理,真的进我们的货了,每周来结账,不少一分钱。”潘巧丽说。
高德全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噢!是这样啊……!总比天天吃她送的午餐强啊。”
“什么午餐啊?全哥啊。”许银龙说,他又调头对潘巧丽说:“你少给全哥来事噢,我跟你讲,给我把你的鱼摊守好,就行了。”
“什么鱼摊啊!是新龙水产公司。”潘巧丽不服地说。
高德全大笑说:“不怪她,真的不怪她,这个创意不错……。”
一连三天,高德全每天晚上,都在许银龙家里吃饭,这可高兴了梦婷的外公,孙女天天来,自然不亦乐呼。
到第四天,晚饭刚吃完,电话铃响了,潘巧丽顺手拿了起来,一听,说:“全哥,是你的电话。”她还没有反应这来,高德全的电话,怎么会打到这里来,许银龙已经明白,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高德全一接过电话,听筒里就传来吕文秀良的声音。“全哥啊,你还准备躲几天啊,你再不回去,我就上来了。”高德全本能地向外看了一眼。“你看不见我。”她说完,就挂了。高德全无奈地看着大家,摇摇头,说:“我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啊……!妈回吧……!”
回到家里,吕文秀良当晚没有来,母亲说:“我不想听你们讲话,我要冲个澡,先睡了,这个星期天,你把君瀚叫来……。”
一个月不到,高妈妈看上去就十分不爽,倒在床上,烦躁地摇着扇子,自言自语地说:“小孔来都来了,还等什么啊,就等这个日本妖精……!气死我了……。”
浦江春晓 第十一章 木牛流马
十点半,孔宪邈准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高德全,高德全对她的热情,使吕文秀良有点不悦,这是孔宪邈第一次看到吕文秀良,她比自己略矮一点,不得不诚认,她是一个极会打扮的美人,气色极好,她眼中有一种临驾一切的霸气,和自信。十多年的记者生涯,早已把孔宪邈练成,任凭风浪起,胸中有神针,她本想礼貌地和她握个手,看她没那个意思,她只和她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厨房传来高妈妈的声音。“是小孔吗?来,到这儿来,你爸爸拐杖还用吗……?”
梦婷是个性情率真的人,好恶全写在脸上,吕文秀良没出现,她怕孔宪邈会夺去她应有的爱,当吕文秀良明白无误地,表明态度后,她又全力倒向孔宪邈,这一切,她做的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做作。她冲了澡出来,从后面一下抱住了孔宪邈,把没有干的头发,也贴在她的脸上,孔宪邈有点感动,她反身回抱着她,就向抱自己的女儿一样。说:“你手上的劲好大,你师傅老夸你呢。”
“真的啊!他从没夸过我,只说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对了,孔姨啊,下午陪我去买电脑吧,我还不懂呢。”梦婷放开手说。
“那你爸爸就不去啦?”高妈妈反问道。
“掏钱的人,哪能不去,噢……!”你向孔宪邈做了个鬼脸,去换衣服了。
客厅里,吕文秀良问,“你公司的同事?个头到蛮高的,她在你公司里,打工啊……?”
高德全已听出弦外之音了,说:“她打什么工,是合作人。”
“别逗了,哪……!上次‘张飞’送手持电话来,怎么没有她啊?”吕文秀良不消地说。
“?!”这个女人心到细啊,高德全心想,他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啊,不但有,而且是最好的,不但有电话,她随身还有电脑,你信不信?”
“在日本这算什么呀,全副武装一下也用不了二万块,你看我这个。”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比当时二哥大还小的手持电话来,很随便地甩了过来,就像甩一个布娃娃一样。
高德全接过一看,不得不诚认,做的比国内的好。“不错。”他还给了她。
“现在城里有钱人,谁家没有日本的家用电器啊?”她把‘有钱人’说的很重。她严然是有钱人的代表了。
高德全不想接她的话题,说:“这次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你就不准备回来了,当定日本人了。”高德全感到这种谈话,味同嚼蜡,无味透了。
冯君瀚已下火车,上了出租车了,昨天中午,他就接到梦婷电话,电话那头梦婷说:“二马叔,我们家来了娇精了,把我爸烦死了,她每天都来,我奶奶也烦了,我奶想你了。”梦婷把奶奶推了出来。
下午冯君瀚和高德全通了电话,在冯君瀚的建议,明天叫孔宪邈一起来,谁知今天游十五列车发生临时停车,他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高妈妈没想到冯君瀚没来,但也不能不吃饭啊,才动了几筷子,吕文秀良就讲起日本了疗理来了,又从疗理讲到共产党国家,没有民主,又讲到亚洲四小龙,日本的经济强国地位,总之一句话,到日本去,高德全前途无量,在国内死蟹子一只,没人要。孔宪邈几次要反剥她,又怕自己有点喧宾夺主。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梦婷快步上前去开门,果然是冯君瀚。“二马叔怎么才来!我都有点饿了。”
“对不起,火车误点了。”他向在座的人,打了个招呼。高妈妈已经拿来一付碗筷说:“君瀚啊,这几个月你那里去了,好长时间没来了,老婆子都想你了。”
“高妈妈是我不好,一则儿子要中考了,要帮他一把,二呢,到湖州去了一次,德全认识,是汪兆光,他在化仟总厂当付厂长了,奋斗了十来年,不容易,他向你问好。”冯君瀚向高德全说。他已经看了一眼梦婷所说的妖精了,果然是个人物。他从她眼里,他看到了一丝不消。当一切回复正常后,冯君瀚坐下后,高德全对吕文秀良说:“他就是当年,叫我给你写信的人,他叫冯君瀚。”
“噢!幸会,冯先生在那里高就啊?……。”她抬眼客气的问了一句。
冯君瀚喝了一口饮料说:“高就,就免了,我是个个体户,算个纳税人吧。”冯君瀚向孔宪邈举了一下杯子。
吕文秀良一听,来了精神,说:“全哥也是个体户,我也是个个体户,我在日本有公司,冯先生对日本怎么看啊……。”看来,她要找同盟者了。
冯君瀚吃了一点菜说:“日本啊……,不错,不要忘本就行啊。”
吕文秀良被刺了一下,回道:“日本有什么不好,现在中国有几家不用日货,没有日本的帮助,中国的发展会这么快……?”
母亲放下杯子,来了一句:“当年没有日本侵略我们,我们还不会这么穷呢。”
“外婆说的好。”梦婷插话了。冯君瀚鼓了几下掌说:“老妈说得对,没有日本人的侵略,我们还不会这么穷呢。”高妈妈十几天的不舒服,扫了一半,脸上泛着红光。
吕文秀良只哼了一声,说:“照你们这么说,亚洲四小龙的崛起,也是日本的错?现在台湾那么富,军力那么强大,你们不找找原因,是共产党的无能,叫我看啊,还不如叫国民党回来,还强点,你看前二年的六四事件,到处是。是贪官污吏,那来什么民主啊……,共产党国家,苏联不是也解体了吗……?”
“打住,打住!”冯君瀚说:“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混乱,先把你刚才讲的,归一下类吧,苏联的解体,涉及到共产主义理论,和一个国家民族矛盾的处理方法,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哪要讲起来,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就说说眼面前,我们可以商讨的问题好了。”他看了一眼大家,接着说:“一,是台湾强大,二,共产党不如国民党,三,前二年的六四事件,和民主,对吧,我们一个一个地来讲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听他会怎么说。
冯君瀚右手拿着筷子,说:“49年,蒋解石在逃到台湾之前,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带走了全中国,当时黄金储量的百分之九十,约九十二万两黄金,五亿多美元,一个小小的台湾省,却占有全国百分之九十的黄金,不富?他说得过去吗,这些是有史可查的,另一个小问题是,有几个型号的飞机,是他们自己造的,是用黄金向美国买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他要是还不富,那就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是要被开除球籍的,而大陆就不同,一是抗美援朝,中华民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二是国家太大,人口众多,广大的省份基础太落后,上海不能一个人朝前走,有责任帮助其它落后的省份,我们不否认,共产党在文革中犯的错误。”
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又说:“第二个命题是,共产党不如国民党,对吧……?远的不说,了解一点近代历史的人都知道,历史给过国民党机会了,国民党有一个先天不足的毛病,就是,屁股没坐对地方,抗战胜利是一个天赐良机,他是当时中国最大的一个政党,人多,枪多,八百万哪?占有中国百分之九十的城市,但他容不了一个共产党,结果,他走到了历史的反面,被历史所淘汰,最后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