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北史-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樽笃蜕洌蛹菽戏ァP⑽谋溃芄嗣!
宣武初,有降人严叔懋告尚书令王肃遣孔思达潜通齐国,为叛逆。澄信之,乃表肃将叛,辄下禁止。咸阳、北海二王奏澄擅禁宰辅,免官还第。寻除开府、扬州刺史。下车封孙叔敖之墓,毁蒋子文之庙;上表请修复皇宗之学,开四门之教。诏从之。
先是,朝议有南伐之计,以萧宝夤为东扬州刺史,据东城;陈伯之为江州刺史,戍阳石。以澄总督二镇,授之节度。澄于是遣统军傅竖眼、王神念等进次大岘、东关、九山、淮陵,皆分部诸将,倍道据之。澄总勒大众,络绎相接,所在克捷,诏书褒美。既而遇雨,淮水暴长,澄引归寿春。还既狼狈,失兵四千余人。澄频表解州,帝不许。有司奏夺其开府,又降三阶。
转镇北大将军、定州刺史。初,百姓每有横调,恆烦苦之。前后牧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减。又明黜陟赏罚之法,表减公园之地以给无业贫人,布绢不任衣者禁不听造,百姓欣赖焉。母孟太妃薨,居丧过毁,当世称之。服阕,除太子太保。
时高肇当朝,猜忌贤戚。澄为肇间构,常恐不全,乃终日昏饮,以示荒败。所作诡越,时谓为狂。宣武夜崩,时事仓卒,高肇拥兵于外。明帝冲幼,朝野不安。澄虽疏斥,而朝望所属。领军于忠、侍中崔光等奏澄为尚书令,于是众心欣服。寻迁司空,加侍中,俄诏领尚书令。
登表上《皇诰宗制》并《训诂》各一卷,欲太后览之,思劝诫之益。又奏利国济人所宜振举者十条:一曰律度量衡,公私不同,所宜一之;二曰宜兴学校,以明黜陟之法;三曰宜兴灭继绝,各举所知;四曰五调之外,一不烦人,任人之力,不过三日;五曰临人之官,皆须黜陟,以旌赏罚;六曰逃亡代输,去来年久者,若非伎作,任听即住;七曰边兵逃走,或实陷没,皆须精检,三长及近亲,若实隐之,征其代输,不隐勿论;八曰工商世业之户,复征租调,无以堪济,今请免之,使专其业;九曰三长禁奸,不得隔越相领,户不满者,随近并合;十曰羽林武贲,边方有事,暂可赴战,常戍宜遣番兵代之。灵太后下其奏,百僚议之,事有同否。
时四中郎将兵数寡弱,不足以襟带京师。澄奏宜以东中带荥阳郡,南中带鲁阳郡,西中带恆农郡,北中带河内郡,选二品、三品亲贤兼称者居之。省非急之作,配以强兵。如此则深根固本,强干弱枝之义也。灵太后将从之,从议者不同,乃止。寻以疾患,表求解任,不许。
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恐贼虏窥边,山陵危迫,奏求重镇将之选,修警备之严,诏不从。后贼虏入寇,至于旧都,镇将多非其人;所在叛乱,犯逼山陵,如澄所虑。
澄奏:“都城府寺犹未周悉,今军旅初宁,无宜发众,请取诸职人及司州郡县犯十杖以上、百鞭以下收赎之物,绢一匹输砖二百,以渐修造。”诏从之。太傅、清河王怿表驳其事,遂寝不行。
澄又奏:“司州牧、高阳王臣雍拷杀奉朝请韩元昭、前门下录事姚敬贤,虽因公事,理实未尽。何者?若昭等状彰,死罪以定,应刑于都市,与众弃之。如其疑似不分,情理未究,不宜以三清九流之官,杖下便死,轻绝人命,伤理败法。往年在州,于大市鞭杀五人,及检贼状,全无寸尺。今复酷害,一至于此。朝野云云,咸怀惊愕。若生杀在下,虐专于臣,人君之权,安所复用?请以见事付廷尉推究,验其为劫之状,察其拷杀之理。”诏从之。澄当官无所回避。又奏垦田授受之制八条,甚有纲贯。西哉
嚈哒、波斯诸国,各因公使,并遗澄骏马一匹。澄请付太仆,以充国闲。诏曰:“王廉贞之德,有过楚相,可敕付厩,以成君子大哉之美。”
御史中尉、东平王匡奏请取景明元年以来内外考簿、吏部除书、中兵勋案并诸殿最,欲以案校窃阶盗官之人。灵太后许之。澄表以为“御史之体,风闻是司。至于昌勋妄阶,皆有处别。若一处有风谣,即应摄其一簿,研检虚实。若差殊不同,伪情自露,然后绳以典刑,人谁不服?岂有移一省之事,穷革世之尤,如此求过,谁堪其罪?斯实圣朝所宜重慎也。”灵太后纳之,乃止。后迁司徒公,侍中、尚书令如故。
神龟元年,诏加女侍中貂蝉,同外侍中之饰。澄上表谏曰:“高祖、世宗皆有女侍中官,未见缀金蝉于象珥,极鼲貂于鬓发。江南伪晋穆何后有女尚书而加貂槪四怂ヂ抑溃G腋救硕凶又烈醵簦首阅隆б越担扯R蚴橇踉K源勰妗@袢菥俅耄缁荆胍莱R牵坊骨摆!钡鄞又!
时太后锐于兴缮,在京师则起永宁、太上公等佛寺,工费不少,外州各造五级佛图。又数为一切斋会,施物动至万计。百姓疲于土木之功,金银之价为之踊上。削夺百官禄力,费损库藏。兼曲赉左右,日有数千。澄上表极言得失。虽卒不从,常优答礼之。政无大小,皆引参预。澄亦尽心匡辅,事有不便于人者,必于谏诤,殷勤不已,内外咸敬惮之。
二年,薨,赠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傅、领太尉公,加以殊礼,备九锡,依晋大司马齐王攸故事,谥曰文宣王。澄之葬也,凶饰甚盛。灵太后亲送郊外,停舆悲哭,哀恸左右。百官会赴千余人,莫不欷殻В笔币晕僦5谒淖右拖!
彝字子伦,继室冯氏所生,颇有父风。拜通直散骑常侍。及元叉专权而彝耻于托附,故不得显职。庄帝初,河阴遇害。赠仪同三司、青州刺史,谥曰文。
彝庶长兄顺,字子和。年九岁,师事乐安陈丰,初书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丰奇之。白澄曰:“丰十五从师,迄于白首,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童不得无双也。”澄笑曰:“蓝田生玉,何容不尔。”十六通《杜氏春秋》,下帷读书,笃志爱古。性謇愕,淡于荣利,好饮酒,解鼓琴。每长吟永叹,托咏虚室。宣武时,上《魏道颂》,文多不载。起家为给事中。时高肇权重,天下人士望尘拜伏。顺曾怀刺诣肇门,门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贵客”。不肯为通。顺叱之曰:“任城王兒可是贱也?”及见,直往登床,捧手抗礼,王公先达莫不怪慑;而顺辞吐傲然,若无所睹。肇谓众宾曰:“此兒豪气尚尔,况其父乎!”及去,肇加敬送之。澄闻之大怒,杖之数十。后拜太常少卿,以父忧去职,哭泣欧血,身自负土。时年二十五,便有白发,免丧抽去,不复更生,世人以为孝思所致。
寻除给事黄门侍郎。时领军元叉威势尤盛,凡有迁授,莫不造门谢谒。顺拜表而已,曾不诣叉。叉谓顺曰:“卿何得聊不见我?”顺正色曰:“天子富于春秋,委政宗辅,叔父宜以至公为心,举士报国。如何卖恩,责人私谢,岂所望也!”至于朝论得失,顺常鲠言正议,曾不阿旨。由此见惮,出除恆州刺史。顺谓叉曰:“北镇纷纭,方为国梗,请假都督,为国屏捍。”叉心疑难,不欲授以兵官,谓顺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顺曰:“叔父既杀生由己,自言天历应在我躬,何得复有朝廷?”叉弥忿惮之。转齐州刺史。顺自负有才,不得居内,每怀郁怏,形于言色。遂纵酒自娱,不亲政事。叉解领军,征为给事黄门侍郎。亲友郊迎,贺其得入。顺曰:“不患不入,正恐入而复出耳。”俄兼殿中尚书,转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讨元叉,不果而诛。及灵太后反政,方得改葬。顺侍坐西游园,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唯宗亲哀其冤酷,行路士庶见一家十丧,皆为青族旐,莫不酸泣。”叉妻时在太后侧,顺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叉之罪,使天下怀冤?”太后默然不语。
就德兴于营州反,使尚书卢同往讨之,大败而还。属侍中穆绍与顺侍坐,因论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绍,绍颇欲为言。顺勃然曰:“卢同终将无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顺曰:“同有好宅与要势侍中,岂虑罪也?”绍惭,不敢复言。
灵太后颇事妆饰,数出游幸,顺面诤之曰:“礼,妇人丧夫,自称未亡人,首去珠珥,衣不被采。陛下母临天下,年垂不惑,过修容饰,何以示后世?”灵太后惭而还入,召顺责之曰:“千里相征,岂欲众中见辱也!”顺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天下所笑,何耻臣之一言乎!”
初,城阳王徽慕顺才名,偏相赏纳。而广阳王深通徽妻于氏,大为嫌隙。及深自定州被征,入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顺为诏书,辞颇优美。徽疑顺为深左右,由是与徐纥间顺于灵太后。出顺为护军将军、太常卿。顺奉辞于西游园,徽、纥侍侧。顺指谓灵太后曰:“此人魏之宰嚭,魏国不灭,终不死亡。”纥协肩而出。顺因抗声叱之曰:“一介刀笔小人,正堪为几案之吏,宁应忝兹执戟,亏我彝伦!”遂振衣而起。灵太后默而不言。时追论顺父顾托之功,增任城王彝邑二千户,又析彝邑五百以封顺为东阿县公。顺疾徽等间之,遂为《苍蝇赋》。属疾在家,杜绝庆吊。
后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与城阳王徽同日拜职。舍人郑俨于止车门外先谒徽,后拜顺。顺怒曰:“卿是佞人,当拜佞王。我是直人,不受曲拜。”俨深怀谢。顺曰:“卿是高门子弟,而为北宫幸臣,仆射李思冲尚与王洛诚同传,以此度之,卿亦应继其卷下。”见者为之震动,而顺安然自得。及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经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
时三公曹令史硃晖素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欲以为廷尉评,频烦托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顺投之于地。雍闻之,大怒,昧爽坐都,召尚书及丞郎毕集,欲待顺至,于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内,亲尊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地!”顺须鬓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殻Ф谎浴>弥∫话子鹕龋於接涸唬骸案咦媲ㄕ型粒炊ň帕鳎俜角遄牵煲峭蚬拧6p晖小人,身为省吏,何合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气,诚宜遵旨,自有恆规,而复逾之也?”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人为官?”顺曰:“庖人虽不理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未闻有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殿下必如是,顺当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硃晖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顺之亢毅不挠,皆此类也。后兼左仆射。
氽硃荣之奉庄帝,召百官悉至河阴。素闻顺数谏诤,惜其亮直,谓硃瑞曰:“可语元仆射,但在省,不须来。”顺不达其旨,闻害衣冠,遂便出走,为陵户鲜于康奴所害。家徒四壁,无物佥,止有书数千卷而已。门下通事令史王才达裂裳覆之。庄帝还宫,遣黄门侍郎山伟巡喻京邑。伟临顺丧,悲恸无已。既还,庄帝怪其声散,伟以状对。庄帝敕侍中元祉曰:“宗室丧亡非一,不可周赡。元仆射清苦之节,死乃益彰,特赠绢百匹,余不得为例。”赠尚书令、司徒公,谥曰文烈。
初,帝在籓,顺梦一段黑云从西北直来,触东南上日月俱破,复翳诸星,天地尽暗。俄而云消雾散,便有日出自西南隅,甚明净,云长乐王日。寻见庄帝从阊阖门入,登太极殿,唱万岁者三,百官咸加朝服谒帝,唯顺集书省步廊西槐树下,脱衣冠卧。既寤,告元晖业曰:“吾昨夜梦,于我殊自不佳。”说梦,因解之曰:“黑云,气之恶者,是北方之色,终当必有北敌,以乱京师,害二宫,残毁百僚。何者?日,君象也。月,后象也。众星,百官象也。以此言之,京邑其当祸乎?昔刘曜破晋室以为髑髅台,前途之事,得无此乎?虽然,彭城王勰有文德于天下,今梦其兒为天子,积德必报,此必然矣!但恨其得之不久。所以然者,出自西南,以时易年,不过三载。但恨我不见之。何者?我梦卧槐树下,槐字木傍鬼,身与鬼并,复解冠冕,此宁不死乎!然亡后乃得三公赠耳。”皆如其梦。顺撰《帝录》二十卷,诗赋表颂数十篇,并多亡失。
长子朗,时年十七,枕戈潜伏积年,乃手刃康奴,以首祭顺墓,然后诣阙请罪。朝廷嘉而不问。朗位司徒属。天平中,为奴所害,赠尚书右仆射。
顺弟纪,字子纲,随孝武入关中,位尚书左仆射、华山郡王。
澄弟嵩,字道岳,孝文时,位步兵校尉。大司马、安定王休薨,未及卒哭,嵩便游田。帝闻而大怒,诏曰:“嵩,大司马薨殂甫尔,便以鹰鹞自娱,有如父之痛,无犹子之情,捐心弃礼,何其太速!便可免官。”后兼武卫将军。
孝文南伐,齐将陈显达率众拒战,嵩身备三仗,免胄直前,勇冠三军。将士从之,显达奔溃。帝大悦曰:“任城康王大有福德,文武顿出其门。”以功赐爵高平县侯。初,孝文之发洛也,冯皇后以罪幽于宫内。既平显达,回次谷唐原,帝疾甚,将赐后死,曰:“使人不易可得。”顾谓任城王澄曰:“任城必不负我,嵩亦当不负任城,可使嵩也。”于是引嵩入内,亲诏遣之。宣武即位,为扬州刺史,威名大振。后并妻穆氏为苍头李太伯等所害。谥曰刚侯。
第二子世俊,颇有干用,而无行业。袭爵。孝庄时,迁吏部尚书。尔硃兆寇京师,诏世俊以本官为都督,守河桥。及兆至河,世俊初无拒守意,便隔岸遥拜。遂将船五艘迎兆军,兆因得入。京都破残,皆世俊之罪,时论疾之。尤为尔硃世隆所昵。孝武初,改封武阳县子。世俊居选曹,不能厉心,多所受纳,为中尉弹纠,坐免官。孝静时,位尚书令。世俊轻薄,好去就。兴和中,薨。赠太尉,谥曰躁戾。
南安王桢,皇兴二年封。孝文时,累迁长安镇都大将、雍州刺史。桢性忠谨。其母疾笃,忧毁异常,遂有白雉游其庭前。帝闻其致感,赐帛千匹以褒美之。征赴讲武,引见于皇信堂,戒之曰:“公孝行著于私庭,令问彰于邦国,既国之懿亲,终无贫贱之虑。所宜慎者略有三事:一者恃亲骄矜,违礼僭度;二者傲慢贪奢,不恤政事;三者饮酒游逸,不择交友。三者不去,患祸将生。”而桢不能遵奉,后乃聚敛肆情。孝文以桢孝养闻名内外,特加原恕,削除封爵,以庶人归第,禁锢终身。
以议定迁都,复封南安王,为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帝饯桢于华林都亭,诏并赋诗。不能者,并可听射,当使武士弯弓,文人下笔。帝送桢下阶,流涕而别。太和二十年五月,至鄴。上日,暴雨大风,冻死者数十人。桢又以旱,祈雨于群神。鄴城有石季龙庙,人奉祀之。桢告神像云:“三日不雨,当加鞭罚。”请雨不验,遂鞭像一百。是月,疽发背薨,谥曰惠。及恆州刺史穆泰谋反,桢知而不告。虽薨,犹追夺爵封,国除。
子英,性识聪敏,善骑射,解音律,微晓医术。孝文时,为梁州刺史。帝南伐,为汉中别道都将。后大驾临钟离,英以大驾亲动,势倾东南,汉中有可乘之会,表求追讨,帝许之。以功迁安南大将军,赐爵广武伯。
宣武即位,拜吏部尚书,以前后军功,进爵常山侯。寻诏英率众南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