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杀人事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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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证明他当时不在唱—上帝啊!请帮助我!——那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万斯说。互道再见时她向万斯伸出手,万斯则是把她的手轻举到他的唇边。
就在我们往下城方向疾驶而去的路上,万斯陷入沉思,一直快到刑事法庭大楼前他才开口说话。
“这位单纯的爱丽丝相当吸引我,”他说,“那位油嘴滑舌的曼尼克斯根本配不上她,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女人很机灵——却也很容易受骗。一个女人能够很神奇地看穿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在另外一方面,她对于她的男人却是百分之百的盲目。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这位甜美的爱丽丝对曼尼克斯的盲从。他可能对她说星期一晚上他正在办公室里卖命地工作,而她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她却很清楚——请注意了,是“清楚”——她的路易千万不能卷进金丝雀的谋杀事件里。总之,但愿她是对的,也希望曼尼克斯不会被捕——至少别在他出钱捧她前被捕。……天啊!如果我是警方人员,陷入这样的情节里,肯定得辞职。不过呢,总之,这位小姐星期一晚上没有去剧院!”等我们抵达马克汉的办公室时,希兹和马克汉正在商量事情。马克汉面前有一本活页纸,其中有几页已经密密麻麻地填满了表格和注记。雪茄浓浓的烟雾笼罩着他。希兹坐在他正对面,胳膊肘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看起来充满斗性,但是却落落寡欢。
“我正和希兹警官检讨这件案子,”他看了我们一眼解释着。“我们试着把所有明显的线索整理出头绪来,看看这些线索间有没有任何我们忽略掉的关联性。我已经告诉希兹警官关于林格斯特医师迷恋金丝雀以及威胁她的事,还有交通警察费普斯指认克莱佛的事。但是我们知道的越多,显然地,对案情的理清就越困难。”
他顺手拿起一叠文件,并用回形针把它们固定在一起。
“事实是,我们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可以起诉任何人。虽然有一些涉及史基、林格斯特医师和克莱佛等人的可疑状况,与曼尼克斯谈过后,也无法完全排除他涉案的可能;但是我们一路调查下来,结果又如何呢?——我们找到的史基指纹,可能是他在星期一下午留下的。——我们要林格斯特医师交代星期一晚上的行踪,他却像发了疯一样的生气,接着提出一个薄弱的不在场证明。他承认他对金丝雀充满了父爱的关怀,但事实却是他和她坠入情网——真是天大的谎话。——克莱佛把车子借给他弟弟,却没对我们说实话,让我一直误以为他星期一午夜人在波顿。——至于曼尼克斯,在我们问到他和金丝雀的关系时,却一再拐弯抹角,不肯正面回答。……真是糗大了。”
“我不认为你的线索没有用,”万斯说着在希兹旁边坐了下来。“只要你把它们适当的整理后,你会发现它们非常有用。对我来说,瓶颈在于这件谋杀案中某个特定的要件依旧下落不明。找到它们,我敢保证所有的答案就会水落石出——就像拼图一样,找到失落的缺块,填上后就知道是什么图案了。”
“‘找到它们’说来容易,”马克汉口中喃喃地抱怨,“问题是到哪去找。”
希兹把熄掉的雪茄重新点燃了,并且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无法帮史基开脱罪名的,就是他干下的这起命案;而且如果不是阿比?罗宾的话,我肯定会逼他说出实情。——而且,万斯先生,他有进出欧黛尔公寓的钥匙,没错吧。”他迟疑地看了一下马克汉,“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在挑剔抱怨什么,长官,但是我觉得花工夫去追查欧黛尔的这些男性朋友——像是克莱佛、曼尼克斯,还有那位医生,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或许你是对的,”马克汉似乎颇同意他的说法。“但是我想知道林格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对,那或许有帮助,”希兹退让一步改了口,“如果林格斯特医师迷恋欧黛尔到威胁要开枪杀她的地步,并且在你要他提出不在场证明时突然情绪失控,或许从他那里可以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吓吓他?他的纪录说实在的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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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陷阱(3)
“好主意。”万斯同意地说。
马克汉突然抬起了头,然后开始查阅起他的行事历。
“今天下午我没事,所以你把他带来这里,警官。有必要的话,申请一张传票带去——就看他来不来了。用完午餐后尽快去办这件事。”他烦躁地敲着桌面。“如果我有时间,我会想办法一一过滤这些把案情搞得复杂混乱的人渣。就从林格斯特开始吧。我要让这些可疑的间接证据变成有力的定罪证据,其他的则排除嫌疑,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希兹一脸悲观地挥挥手离开了。
“可怜不幸的家伙!”万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所有绝望带来的痛苦和愤怒都得一肩承担下来。”
“换成是你也一样,”马克汉大声说,“如果你被一堆记者追着跑的话。——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会带来好消息什么的吗?”
“我相信我的确带来一些希望。”万斯坐了下来,眼睛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马克汉,曼尼克斯这家伙像块磁铁一样把我吸了过去。他让我伤透脑筋,让我不安于眠,简直就是我的梦魇。他就像个恶魔一样啃噬着我。”
“难不成这样的抱怨是你带来消息的序幕?”
“如果不知道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半到午夜之间,那个毛皮商路易人在哪里的话,”万斯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我睡不安稳。他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而你,马克汉,必须查出他究竟去了哪。请把曼尼克斯列为你下一个过滤的对象。在一定的压力下,他会屈服和你展开谈判的。狠一点,亲爱的老家伙,让他觉得你怀疑他就是凶手。问他有关毛皮大衣模特儿——叫什么名字来着?——芙丽斯比——”他戛然而止,皱了皱眉头。“天哪——哦,天哪!我怀疑……没错,没错!马克汉你一定得问他有关那位模特儿的事。问他上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而且你在问的时候,一定要看起来好像你什么事都知道,透着故弄玄虚的味道。”
“听好,万斯,”——马克汉有些恼火——“你一直对曼尼克斯意有所指地唠叨了三天,你到底嗅到了什么?”
“直觉——就是直觉而已,真的,心中一直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我得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认识你有十五年了,”马克汉眼神锐利地看着万斯,之后耸了耸他的肩膀。“等我忙完林格斯特的部分,再来考虑曼尼克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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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医生的说法(1)
九月十四日,星期五,下午两点
我们中午在检察官办公室的私人房间用餐。两点钟的时候,林格斯特医师被找了来。希兹警官陪着他,而从警官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身边的这个人。
在马克汉的示意下,林格斯特医师面对马克汉办公桌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难道所谓的公权力,就是强迫市民放下手边的工作,来这里被你们羞辱?”
“让杀人犯伏法是我的职责,”马克汉也冷冷地回答,“市民如果把协助司法单位办案当做是侮辱,那是他的失职。如果你害怕回答我的问题,医生,你有权请你的律师到常你要打电话叫他过来吗?”
林格斯特医师迟疑了一会儿。“不需要,检察官。不过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我们发现一些有关你和欧黛尔小姐关系的疑点,希望你来解释一下,而且要请你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上次问到你们的关系时你要骗我?”
“我觉得你们一直不当地在窥视我的隐私。听说这样的行为有一阵子在俄国很常见……”“如果窥视行为是不当的,林格斯特医师,你可以用回答刚才的问题来轻易地说服我,那么或许我们可以马上忘掉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你对欧黛尔小姐的爱,已经超过父亲般的关爱,是不是?”
“难道这个国家的警察连别人的感情问题都不懂得尊重?”林格斯特医师语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
“在某些情况下的确如此;在其他情况下则未必。”马克汉强忍怒气,“当然,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不过,要是你选择坦白,可以省去法庭上面对公开审问可能带来的侮辱。”
林格斯特医师答不上来,思索了很久。
“如果我承认对欧黛尔小姐的爱不同于父爱——那又如何?”
马克汉从他的问题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的醋劲很大,是不是?”
“醋劲,”林格斯特医师以一种讽刺的专业口吻说,“是爱恋中很正常的产物。大师们诸如克拉夫特—埃滨、莫尔、弗洛伊德、法兰兹,还有阿德勒,都视醋劲为相互吸引的爱恋下所产生的一种亲密心理。”
“领教了。”马克汉感谢地点着头。“那么,我猜你迷恋着欧黛尔小姐——或者说你深深被她所吸引,而且偶尔会显露出爱恋下所产生的那种吃醋的亲密心理喽?”
“随便你爱怎么想,但是我搞不懂我的感情关你什么事?”
“要不是你的感情让你的行为产生高度嫌疑,我也不会想知道。我已经知道,感情冲昏了你的理智,使得你威胁要杀了欧黛尔小姐和你自己。而从这位年轻女子已遭杀害的事实来看,法律上对你的怀疑是自然而合理的。”
林格斯特医师原本就惨白的脸似乎更没了血色,修长的手指头用力紧握在座椅的扶把上,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双眼盯着马克汉。
“我相信,”马克汉接着又说,“你不会试图否认这一切来增加我对你的怀疑吧。”
万斯很近地看着林格斯特医师,他的身体向前倾,问道:“我说,医生,你是用什么方式威胁欧黛尔小姐的?”
林格斯特医师突然一阵抽搐,头猛然转向万斯,呼吸急促而刺耳,整个身体僵直紧绷。他涨红了脸,嘴角痉挛扭曲,脖子上青筋浮现。一度我还担心他会无法克制自己,但没一会他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你认为我威胁要勒死她?”在愤怒和激动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明显在颤抖。“你想把我对她的威胁拿来当做送我赴刑场的理由?——呸!”他停顿了片刻,等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平静。“是可以这么说,我一度想拿杀她和自杀的话吓唬她。但是如果你的消息真的如你所说般正确,你应该很清楚我威胁她时手上拿的是一把左轮手枪。通常拿那种手枪的人,都只是说说而已,我并没有真的动手,虽然我当时真的想。”
“没错,”万斯点头,“而且你的解释的确相当有道理。”
林格斯特医师显然受到万斯这句话的鼓舞,他转头对马克汉继续说。
“我想你知道,威胁很少是暴力行为的前兆。即使是简单的人类心理研究也指出,威胁只是表面证据。通常威胁出于愤怒,而且扮演的是安全阀的角色。”他说,“我是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感情生活尚未稳定,而我经常接触的又都是些高度敏感、神经兮兮的人士。有一段期间,我迷恋上这位年轻的女人,她的回报当然不能和我付出的爱恋相比。我深受折磨,而她却没有抚慰我受伤心灵的任何表示。的确,我不止一次怀疑她故意和其他男人有染来折磨我,尽管她掩饰对我的不忠一点也不费力。我承认有一两次我几乎为此发狂,为了让她因为害怕而改变对我的态度,我威胁她。——我相信你有足够判断人类本性的敏锐能力,相信我所说的话。”
“暂时不说这些,”马克汉不作任何承诺,“你能否更明确地交代你星期一晚上的行踪?”
再一次我又发现这个男人的脸上毫无血色,身体僵硬。不过他开口时却依旧保持一贯温文儒雅的语气。
“我以为上次的回答已经让你很满意了,难道我还遗漏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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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医生的说法(2)
“那晚你看诊的那名病人叫什么名字?”
“安娜?布里顿夫人。她是纽泽西朗布蓝崎区布里顿国家银行已故总裁阿玛斯?布里顿的遗孀。”
“你上次说,从深夜十一点到翌日凌晨一点你都和她在一起?”
“没错。”
“而在那段时间里,布里顿夫人是惟一能证明你当时在疗养院的人?”
“恐怕是的。晚上十点以后我习惯不按门铃,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
“我想我应该可以去问问布里顿夫人,是吗?”
林格斯特医师显然不赞成。
“布里顿夫人病情不轻,去年夏天她先生的过世对她打击很大,从那以后她一直处在神智不清的状态。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害怕,任何一点点干扰或刺激,都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他从一个镶金边的皮夹中拿出一张剪报,递给马克汉。
“从剪报中你会看到关于她悲伤过度被送往一家私人疗养院治疗的报导。我担任她的主治医师已经好几年了。”
看过剪报后,马克汉把它还给了林格斯特医师。屋内一阵短暂的沉寂,但随即被万斯的问题打破。
“顺便问问,医生,那天晚上在你疗养院的值班护土叫什么名字?”
林格斯特医师的眼睛转而注视着万斯。
“值夜护士?为什么问她——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星期一晚上她忙得不得了……好吧,如果你要知道她的名字,她叫芬葛——阿美妮雅?芬葛小姐。”
万斯记下名字后站了起来,并且把记下名字的纸条交给了希兹。
“警官,明天上午十一点请把芬葛小姐带来这里。”他说,并向希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我会的,长官。好主意。”他一副仿佛芬葛小姐要倒楣了的表情。
林格斯特医师这时满脸疑虑。
“抱歉,我已经无法再招架你们锲而不舍的追问了,”他语气里的傲慢不见了,“你们可以到此为止吗?”
“我想就到此为止了,医生,”马克汉礼貌地回答,“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计程车?”
“非常感谢你的体贴,不过我的车子就在楼下。”林格斯特医师高傲地离开了。
马克汉随即叫史怀克去找崔西。崔西警探立刻赶来,他擦了擦眼镜,然后殷勤地鞠了个躬。别人一定会误认他是演员,而看不出他是一名警探,但是他处事细心的能力在局里早已有口皆碑。
“我要你再去把路易?曼尼克斯先生带来这里,”马克汉对他说,“立刻带他来,我等着见他。”
崔西殷勤地又鞠了个躬,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离开,执行他的任务去了。
“现在,”马克汉说,带着责备的眼神盯着万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让林格斯特对那名值夜护士产生戒心。你是不是脑筋坏了,以为我没有想到那名护士?如今反而打草惊蛇。明天上午十一点以前他会不断教那名护士怎么回答问题。万斯,我们要查证他的不在场证明,这下却被你泄了密。”
“我的确让他有所警觉,”万斯得意地露齿微笑,“当你的对手夸张地表示他精神不济无法承受你的问题时,他的焦躁不安已经消除了。但是,马克汉,别真的以为我脑筋坏了。如果你我都想到那护士,难道你认为那位老奸巨猾的医师会想不到?如果这位芬葛小姐是那种会被收买作伪证的人,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被收买了。而且上次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