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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秋寒 第一部-第9章

小说: 半秋寒 第一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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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我说过我要去,就是会去的,皇宫再森严也拦不住我。” 

“你……”子寰眉头深锁,竟耐他不得。 

宸星悠悠起身,踱到窗前,指尖抚过半秋寒翠绿的枝干,俊秀的脸庞凝住思绪,点墨的眼眸似柔而刚。 

“我要让你爱上我。”他语出惊人。 

曾经,他说,他再也不要去爱人,只找人来爱他…… 

如惊雷乍响,子寰惊得不能言语,不可思议地望着窗边人的背影。 

“不可能!”他咬牙道。 

曾经,他说,他要做个无爱无恨的人…… 

紫宸殿静寂无声,唯有屋角的风铃在风中叮叮作响。 

“哦,是吗?”宸星似心不在焉,又似另有所想,他转身直面子寰,“对了,我离开的日子你要记得帮我照料这盆花。”他若无其事道,仿佛刚才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子寰亦是坦然:“朕记下了,不就是根豆芽菜嘛。” 











十六 



照顾“豆芽菜”要比子寰想象当中来得简单,每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把花盆搬出去,然后在落山时,再搬回来,千万不能让花风吹雨淋了,这是宸星千叮咛万嘱咐的。 

难得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子寰亲自做的,而不是随便指派个宫人,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劳动了天子大驾。 

那日收到宸星的密函时,子寰正在为半秋寒松土,这是经他反复确认不会有蚯蚓之类的爬虫从花盆里爬出来,他才放心大胆地去做的。 

“念出来听听。”子寰专心于手上的活,随口对信使道。 

信使展开信函,五官扭成一团:“陛、陛下……真的要、要念吗?” 

“叫你念你就念,怎么那么多话?”子寰扫了他一眼,不经意中流露着威严。 

信使清了清嗓子,颤颤微微道:“……淮安城美啊那个美……风景如画呀如画……山色秀丽啊秀丽……” 

“行了行了!”子寰当即打住,嘴角抽搐,“为什么他每天都写那么无聊的东西?” 

信使头上直冒冷汗,不敢乱说话。 

第一天他写信说:“今天我在路上遇到一个乞丐,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于是我把身上所有的铜板都给他了,一共十个。这笔钱等我回来之后可以报销吗?他可是你的子民啊。就这么说定了,十个铜板加利息,你要给我二十个铜板!不要忘记给半秋寒浇水!” 

子寰回信:“说你抠门,还冒充自己富甲天下,拿出十个铜板就想要回二十个,高利贷都没有你这么野蛮!二十个绝对不可能,给你十一个铜板顶多了!另,没人告诉你给花浇太多水会烂根吗?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 

第二天他写信说:“今天我在一位大妈家吃了午饭,大妈人很好,临走时还塞给我几个米饼。米饼非常香糯,不知道她有什么秘诀,比你皇宫里做的那种好吃多了。最好叫御厨来向她请教一下,我希望以后也能吃到!晚上睡觉前要把半秋寒搬到屋子里,天寒地冻地小心把花冻死!” 

子寰回信:“你不说清楚大妈家具体位置,有什么特征,朕怎么派人去?宫里的团儿糕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一吃就至少七八个,别老惦记着外面的东西!朕有在细心养花,你太哆嗦了,不用每次都重复!下次记得附上大妈姓氏家址!” 

第三天…… 

要知道他的密函可是八百里加急送到子寰手里的,结果变成了他的游记未完待续。子寰小小地叹了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烦闷时翻翻他的信是种乐趣,但总不能一直闲聊吧? 

不过,既然他人已经到了淮安了,那应该可以开始做正经事了,子寰这样安慰自己。 

今年的雪融化了,暖意缓缓渗透到心底,半秋寒不枉费一国之君的贵手照料,暴发出了第一片嫩叶。碧绿的新叶玲珑剔透,好似翡翠雕琢而成,整株花虽显娇小,但充满着勃勃生机,时常跟着威风轻轻摇曳。 



煦阳透过木窗棂,铺满一室的光华,当子寰正在宫里天天发愁的时候,远在淮安的宸星坐在窗前,正咬着笔杆,写当日的密函。 

他描绘了淮安一带风土人情,以及民风状况,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 

“宸星,老大叫你去。”窗外一人召唤。 

宸星应了声,写完最后几句话,然后安心地把信纸折好,封上火漆。 

来到淮安,宸星当然不会像一只没头苍蝇,莽撞地去找雁子门,而是先找到了无极教散布在淮安的人,然后再伺机调查延王与雁子门。 

是日,无极教与雁子门约定在茶馆,一个地方的江湖人偶尔相会,本就是件常事,宸星自然会是座上客。 

随手又拿起子寰的回信扫了几眼,宸星偷笑。还以为他会冠冕堂皇说什么,结果也是小鸡肚肠地在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跟自己磨来磨去,这些信要是让人看到了,铁定不会相信是皇帝写出来的。 

“万事小心谨慎!”眼角瞥到信末最后一句,这是他每封信必要重复的语句。 

宸星笑意微敛,小心使得万年船,很清楚自己在做的是玩命的事,子寰每每嘱咐,担忧之情,并非无中生有。 

经过十来天的调查,蛛丝马迹倒是找到不少,但真正有实效意义的线索却不多,回想起子寰曾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延王憨直的表相所迷惑,越是城府深的人,越是善于掩藏锋芒。 

门外人又催了一声,宸星脑中忽然一个念头掠过:万一自己出事,也不能牵连到同门。 

怎么会有这种泄气的念头?宸星甩甩头,抛开杂念,掩门而去。 



宸星离开皇宫已经近二十天了,虽然信里还是以无聊的话居多,但掺杂了不少信息,令他获益不少。 

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宸星的密函送到了。每次看完信他均是笑容满面,可今次,在子寰看完信之后,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陛下,情况不好吗?是延王有什么不轨举动吗?”一旁的流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子寰面色暗沉,眼中闪过几番风云变化,他将信函往桌上一掷,堪堪压住怒火:“宸星他有危险。” 

流桐一惊:“是他在信里写了什么。”在子寰首肯下,他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陛下,到底怎么了。” 

“这封信不是他写的!”子寰敲着桌子,焦虑之情溢于言表,“你看信末最后一句!” 

事无巨细,一一回禀。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啊?流桐抿了抿唇,还是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朕曾经跟他说过,每次必须写满一张纸,所以他一旦写不出内容就会拿这句公式性的话来搪塞,甚至重复写上好几遍。”子寰按耐不住,干脆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问题就出在这句话上!宸星师从无极教教主水无央,所以每次写到‘无’这个字的时候,为了避讳,他都会将‘无’字的第一笔写短,不超过中间那一撇。这封信笔迹虽很像,但只看这个完整的‘无’字,就说明这封信不是出自他手笔。” 

流桐了然,想要出言安慰,见他怒意隐忍的模样,又不敢轻易开口。 

“早就跟他说过要小心,可他还是托大……真是……”与他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信函了,现在信件都被人中途调换,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如何恶化?连他是生是死都不能把握! 

如果是生,那他是否知道自己已身处险境?或是已被人囚禁?如果是死…… 

子寰不敢再往下想,眉头紧蹙,开始有些怨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过轻率,几种方案已在子寰心里酝酿。 











十七 



这段日子宸星没有松懈过,从接近雁子门到调查雁子门,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三天前的一次聚会中,雁子门邀请无极教的人一起南下去购粮。淮安受鄞岭冰雹的影响,粮价暴涨,生意人总能看到商机,于是合计着合伙赚一笔。 

总觉得雁子门这次的行动另有目的,宸星盘算着最后决定跟他们一同上路。 

三天后,一辆马车已经停在城外,宸星整装待发,跟随另外几个无极教弟子上了马车。可就在要跨上马车的刹那,一个偷儿突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来,直直朝宸星撞去。宸星促不及防,撞翻在地,一摸腰际钱袋已经不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偷本大爷的钱! 

宸星火冒三丈,刚要施展轻功追小偷,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邵公子,别追了,就当破财消灾吧。我们赶路要紧,要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说话的是雁子门的三当家。宸星甩开他的手,杏眼一瞪:“偷的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啦!我的原则是不让一文钱随随便便外流!”尽管那钱袋里的确没有装多少钱,但宸星还是义无反顾地要追回自己的财产。 

那偷儿也是个没长眼睛的,抢了钱袋就低头乱逃,竟往城里逃,一头扎进从出入淮安的人流里。 

“抓小偷!十恶不赦的小偷!敢偷我钱!”宸星扯着嗓子喊。 

聚集在城门口的人一阵骚动,城门守卫如临大敌,一通忙乱之后就逮到了偷儿。 

“哼哼,诅咒偷我钱的人手烂掉!”宸星一脚踩在偷儿背上,手里挥舞着失而复得的钱袋,得意地笑着。 

“邵公子,既然钱追回来了,我们尽快赶路吧。”三当家黑着脸催促道。 

宸星从后面拎起偷儿,丝毫不顾他的挣扎:“急什么,我要把他送到官府去。” 

“这种小事还用去官府?邵公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三当家莫非是想姑息养奸吗?你急着赶路你们就先走吧,大不了我不去了!”宸星神色不善,拖起偷儿扭头就走。 

三当家无奈,一队人只得跟上宸星。 



衙门里,宸星一番慷慨陈辞,县太爷公正严明,罚了偷儿三十大板。宸星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行刑,三当家好不耐烦,几度催促宸星。 

“喝口茶吧,还要打很久呢。”一个差役笑着向宸星递上一杯茶。 

宸星扫了他一眼,双手接过茶杯连带对方指缝中的字条,眼角的余光看到三当家已经要开始骂娘了。 

等这张字条已经很久了,从偷儿撞翻他的瞬间开始。能把他撞到的人,武功必定不凡,怎么可能只是个偷儿呢?可对方拿走了钱袋却没有塞回字条,当即明白是暗示他不要跟雁子门走。兴师动众来到衙门,事情发展果然在他预料之中。 

趁三当家不注意,宸星在桌底展开字条。 

“身份暴露速归” 

六个字惊出宸星一身冷汗。身份暴露了?怎么可能呢?明明都很小心的! 

不急多想,三当家向他走来,他忙将字条捏成粉末,悄悄处理干净。 

“邵公子,人也交了,钱也要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宸星在站起来的瞬间觉得有些脚软,平复着内心慌乱的情绪,表面上若无其事。 

好险!一直仗着背后有无极教撑腰,哪怕真暴露了,他们也会顾忌无极教势力,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若是毫不知情跟他们离开了淮安,那随便一个“意外”都能至自己于死地,且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折腾了半天,日已偏西,他装模作样朝外张望了一下:“我以为三当家是老江湖了,怎么还会这么急躁呢?快要天黑了,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出发吧。” 

三当家岂会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耐着性子劝道:“我们早一天出发就能早一天回来,就能多赚点钱,邵公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两个时辰足够我们赶到下一个镇了。” 

宸星竟一时语塞,找不到留下的借口。 

“还好你们还没有走!”刚才那个送茶的差役走来,傲慢地冲宸星道,“你!就是你!我们老爷要见你,去看看那份口供还有没有问题!这回抓住的人可是个惯偷,我们老爷头痛了许久,你们可立了大功了!” 

三当家明显变了脸色,可又不好说什么。 

宸星假意道:“怎么案子还没有结?我们急着赶路的。” 

“急什么急?就你们有事我们当差的没事?跟我走!敢违抗一样把你们打残了!” 

差役带着宸星来到后厅,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塞给他一把匕首道:“皇上吩咐说,你一看到字条就立刻想办法把你送走,一刻也不要和雁子门多呆。匕首你拿着防身,快走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出了城皇上会另外派人接你。”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连跟我自己人说一声都不行?”如此紧张的气氛,宸星极不适应。 

“公子还是听从皇上的为妙。”差役没有多说半句,打开府衙的后门,示意他快走。 

随不情愿,但也别无他法,宸星带着满脑的疑惑,离开了淮安。 



第一天还算顺利,虽然身后没有追兵,但心里还是有种紧迫感,于是脚下生风恨不得再生对翅膀。 

待到第二天中午,他刚想修整一下,找点东西充饥,就听到有马蹄声。 

还是躲不过吗?宸星心中一紧,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往草丛里躲。 

他们在附近转了几圈,显然是发现这里有人路过的痕迹。“你们继续往前追!”带人追踪不是别人,正是三当家。 

几匹马急驰而去,另几个翻身下马,四散搜索,手中的刀冲草丛挥砍着,其中一个朝他藏身之处走来。 

宸星蹲在地上,既不敢有丝毫动弹,又怕被一刀砍中,只好老天爷能帮一下忙。眼看那人离自己还有几步,突然另一头传来嘎嘎叫声,原来是有人惊动了靠近池塘边的野鸭。 

“找到人没有?”三当家朗声问道。四下应和声起,均是没有收获。“走!继续往前搜。”他一声令下,马蹄声渐渐远去。 

宸星抚着胸口,趴坐在地上,开始埋怨子寰。 

那差役不是说子寰会另外派人来,可他向京城逃了一整天,哪里有半个接应他的人?没信用啊没信用! 

他又在地上坐了一会,确定没人之后才慢慢站起身,环顾一圈,林中静谧如初,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 

尽快回京才是上策,宸星心道。辨认出先后走远的马蹄印,然后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前进。 

“邵公子果然谨慎,差点就被你逃过了。”冰冷的声音来自某个角落。 

宸星骇然,猛回头看着三当家从树后走到他面前,面色由红变白。再看左右,各有两人守着。 

没想到他还留着一手,真可谓防不胜防。 

但宸星反倒没有刚才来得紧张。只因先前他们有十来人,畏于他们人多,不敢贸然出手,而现在他们总共才五个人。不敢说有把握能胜他们,但要从他们手里逃走,宸星还是有七八成把握的。 

但好运显然没有追随着宸星,三当家手一挥,眼前一个晃过一个庞大的黑色物体,守在左右的人向空中一扯,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这东西是武功低微者捉拿武功高强者最好的武器,尤其是针对宸星这类以敏捷见长的人。 

这张网不是用普通的绳子结成的,而是一根根粗糙的荆棘。四人从四个方向收拢,配合默契,显然练习已久了。 

宸星先是站着不动,凝神看清四人中功力最弱的一个,猛地发起攻击,一掌将那人击倒,然后突破包围。 

可还不等他跑出几步,三当家已经凌空跃起,牵起缺漏的一角,向宸星罩去,与此同时三枚暗器射向他背心。 

宸星顾此失彼,就地一滚躲过了暗器,却被荆棘网罩在了里面。他毫不懈怠,抽出匕首,奋力割开网,踢翻一个企图扑过来压住他的人,从荆棘的破洞中钻了出来。 

右臂火辣辣地痛,但他来不及细看,头一低跳进池塘里。 

他是识水性的,可刚游到湖中央,就觉得浑身乏力,身体异常沉重。 

他们竟然没有追来?宸星浮上水面,见他们只是站在岸上看他在水里扑腾。难道他们都不会游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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