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五十道阴影-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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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门滑开,克里斯钦把我像小孩子似地抱起来走进门厅,我搂着他的脖子,贴靠在他身上轻声哭泣。
他带我走进浴室,轻轻把我放在椅子上。
﹁泡澡?﹂他问?
我摇头。不:…不:…不要跟蕾拉一样。
﹁冲澡?﹂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我泪眼汪汪地点头。我想把这几天的尘垢全都洗去,把受杰克攻击的回忆也洗去。妳这拜金的婊子?我用手捣着脸哭泣,莲蓬头洒下的水声在沐浴间里回荡。
﹁嘿。﹂克里斯钦低吟。他跪在我面前,把我的手从泪痕斑斑的脸上拿开,双手捧起我的脸,我眨掉眼中的泪看着他。′
﹁妳安全了,你们两个都是。﹂他低语。
小光点和我。我的眼睛再次溢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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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快停,我承受不了妳掉眼泪。﹂他哑着嗓子说,用大拇指擦拭我的脸颊,但我的泪珠还是不停落下。
﹁我很抱歉,克里斯钦,对一切都很抱歉。抱歉让你担心,抱歉把一切都置于险境|抱歉我说了那些话。﹂
﹁嘘,宝贝,别这样。﹂他吻我的额头,﹁我才抱歉,一个巴掌拍不响嘛,﹂他露出一个苦笑。
﹁这是我妈常说的话。我常会说和做一些自己也不觉得骄傲的事。﹂他的银灰眼眸黯然但充满悔意。
﹁来,脱掉衣服吧。﹂他柔声说。我用手背抹抹鼻子,他再次吻我的额头。
他很快地帮我脱光衣服,格外谨慎地从我的头上脱去T恤,但我的头其实已没那么痛了。他带我走进沐浴间,用破纪录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得一乾二净,接着踏进舒服的热水底下加入我。他把我拉进怀里抱住,像是要抱到天长地久,任由水流不停冲刷我们、安抚我们。
他让我在他胸前哭泣,不时吻一下我的发,但始终抱着我在温暖的水流底下轻轻摇晃。感觉他的肌肤与我相贴,感觉我脸颊下他的胸毛:…这个我爱的男人,这个自我怀疑、俊美无比的男人,这个可能因为我鲁莽行事而失去的男人,这念头让我感觉空虚又心痛,但也庆幸他在这里,依然在这里|不管发生过多少事。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给我转,但现在我只想沉醉在他安慰和保护的怀抱中。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任何解释都必须发自他内心才行,我不能强迫他,必须要等他自己主动告诉我。我不想变成那种唠叨不休的老婆,一天到晚想从老公身上哄骗出消息,那太累人了。我知道他爱我,我知道他爱我的程度远超过他以往爱过的任何人,对目前来说,那已经够了。想通这一点让我释怀不少,我停止哭泣,往后退开一步。
﹁好多了?﹂他问。
我点头。
﹁很好。让我看看妳。﹂他说,我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但他抬起我的手,检查杰克把我踢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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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时我压到的那只手臂,我的肩膀有些瘀青,手肘和手腕都有擦伤,他吻遍每个伤处。抓起一条沐浴巾,他从架上拿起沐浴乳,甜蜜熟悉的茉莉花香气充满我的鼻腔。
﹁转过去。﹂他轻轻擦洗我受伤的手臂,接着是我的脖子、肩膀、后背及另一只手臂。他把我转成侧面,长指滑过我的身侧,当它们滑到我臀部的瘀青时我瑟缩了一下,克里斯钦的眼神转硬,嘴唇紧抿,怒气几乎触手可及,他从牙缝中嘶声吸气。
﹁不痛的。﹂我低声安慰他。
闪亮的银灰眸迎上我的。﹁我想杀了他,我差点就做了。﹂他意有所指的低语,我蹙起眉,他阴冷的表情使我不寒而栗。他挤了更多沐浴乳在沐浴巾上,以温柔到令人心疼的轻柔动作洗着我的身侧和背后,接着跪下来洗我的双腿。他停了一下检查我的膝盖,用嘴唇掠过瘀青的地方,接着重新开始洗我的腿和脚。我伸手往下摸上他的头,手指梳过他湿润的发。他站起来,手指沿着我肋骨处被杰克踢出的瘀伤轮廓轻画。
﹁噢,宝贝。﹂他低哼,声音苦闷,阴郁的眸子里有着怒火。
﹁我没事。﹄我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他犹豫着不敢回应,但当我的舌头迎上他的,他的身体开始抵着我律动。
﹁不行,﹂他在我唇上低语,退了开身。﹁先把妳洗干净吧。﹂
他的表情很严肃,该死:…他是认真的。我鳜起嘴,我们之间的气氛立刻轻松不少,他扬唇而笑,很快地吻我一下。
﹁干净了,﹂他强调,﹁不箫啰。﹂
﹁我喜欢脏一点。﹂
﹁我也是,格雷太太,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他拿起洗发精,在我还来不及说服他别这么做之前,他已经开始帮我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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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干干净净。我感觉焕然一新、精神百倍,我不知道是因为沐浴、哭泣,还是我决定不再找克里斯钦麻烦。他用一条大毛巾把我裹住,另外拿了一条围在自己腰际,我小心翼翼地擦干头发。我的头很痛,那种持续的闷痛很难忍受。我有辛格医生开的止痛药,但她交代过,如非必要就别吃。
我擦干头发时,想到了伊新莎白。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伊丽莎白会和杰克混在一起。﹂
﹁我知道。﹂克里斯钦阴沉地咕哝。
这真是新闻。我蹙眉看他,但心里想的是其他事。他用毛巾擦干头发,胸前和肩膀依然湿流洒,水珠在卤素灯下闪闪发亮。他动作停顿了下,接着扬起嘴角。
﹁对眼前的风景还满意吗?﹂
﹁你怎么知道?﹂我问,试图不去理会我被逮到偷看自己老公这件事。
﹁知道妳对这景色很满意?﹂他亏我。
﹁不是,﹂我拉下脸。﹁关于伊丽莎白。﹂
﹁克拉克警探暗示过。﹂
我露出一脸﹁多说一点﹂的表情,又一个来自我昏迷时的恼人记忆浮上心头。克拉克在我房里,我希望可以想起他说了什么。
﹁海德手上有录像带,她们每个人的录像带,存在几个USB随身碟里。﹂
什么?我蹙眉,前额的肌肤绷紧。
﹁关于他侵犯她和每一个私人助理的录像带。﹂
噢!
﹁是的,这就是勒索的材料。他喜欢以粗暴的方式进行。﹂克里斯钦紧蹙双眉,我看到他脸上掠过一抹迷惑,随后代之以鄙夷的神色,但他忽然脸色发白,鄙夷转成了自我厌恶。是啊|克里斯钦也喜欢粗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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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还来不及阻止,话就脱口而出。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不要什么?﹂他僵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看着我。
﹁你一点也不像他。﹂
克里斯钦的眼神变冷,但没说什么,等于承认了这就是他脑子里正在想的事。
﹁你不像。﹂我的口气很坚决。
﹁我们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你不是。﹂我厉声说,然而我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他父亲在一次酒吧斗殴中去世,而他母亲每天都喝到不省人事。他孩童时期就在很多寄养家庭来来去去,也断断续续惹上许多麻烦。大部分是偷车,待过一阵子少年监狱|我回想着克里斯钦在飞往亚斯本的飞机上透露过的讯息。
﹁你们两个都有混乱的过去,你们都在底特律出生,就只是这样而已,克里斯钦。﹂我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
﹁安娜,妳对我的信心令人感动,尤其是过去这几天。等卫区来了我们会知道更多。﹂他不想谈这个话题了。
﹁克里斯钦|﹂
他用一个吻阻止我。﹁够了。﹂他轻声说,我想起对自己的承诺,便不再向他打探消息。
﹁也别鳜嘴。﹂他补充?﹁来,我帮妳吹干头发。﹂
我知道话题到此结束。
穿上运动裤和T恤之后,我坐在克里斯钦的腿间让他帮我吹干头发。
﹁所以在我昏迷的时候,克拉克有没有透露其他消息?﹂
﹁就我所知没有。﹂
﹁我有听到几段你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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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在我头上停了下来。
﹁是吗?﹂他问,转起来心不在焉。
﹁是。我爸、你爸、克拉克警探:…还有你妈妈。﹂
﹁凯特呢?﹂
﹁凯特有来过?﹂
﹁来了一下。她也在生妳的气。﹂
我在他腿上转身。﹁不要再说每个人都生安娜的气这种废话了,好吗?﹂
﹁只是把实话告诉妳。﹂克里斯钦说,对我的怒气感到不解。
﹁没错,我是很鲁莽,但你要知道,你妹妹当时身陷险境。﹂
他的脸垮下。﹁嗯,她是。﹂他关掉吹风机,把它放在床边,手勾起我的下巴。
﹁谢谢妳,﹂他让我惊讶地说,﹁但不要再做这种鲁莽的事了,因为下次我一定会狠狠打妳屁股。﹂
我惊喘一声。
﹁你才不会*﹂
﹁我会。﹂他一本正经。要命,也太认真了吧。﹁我可是得到了妳继父的同意。﹂他扬起嘴角。他是在污我!或者不是?我朝他扑过去,他一个转身害我摔到床上,跌进他怀里,我一躺下,肋骨处的疼痛就贯穿了我,令我整个人一缩。
克里斯钦白了脸。﹁规矩点I他警告,忽然生起气来。
﹁抱歉。﹂我含糊地回应,抚摸着他的脸。
他用鼻子磨蹭我的手,轻吻它。﹁说实话,安娜,妳真的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他拉起我的
T恤下襬,手指按着我的小腹,我则屏住呼吸。﹁现在不是只有妳一个人了。﹂他轻声说,指尖沿着
我的运动裤腰际画着,抚摸着我的肌肤,出乎意料、火热、浓烈的欲望在血液中爆发,我倒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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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克里斯钦全身紧绷,手上的动作不稳,继而低头看着我?他的手伸上来,将…绘碎发拢到我耳后?
﹁不行。﹂他低语?
什么?
﹁别那样看着我。我看过那些瘀伤了,答案是不行。﹂他的语气很坚定,接着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扭动。﹁克里斯钦。﹂我哀呜。
﹁不行,上床去。﹂他坐起来。
﹁床?﹂
﹁妳需要休息。﹂
﹁我需要你。﹂
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好似费了很大的意志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眼里闪着决心。﹁听话照做
就是,安娜。﹂
我正准备脱得一丝不挂,但随即想起身上的瘀伤,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我不情愿地点头。﹁好吧。﹂我故意对他夸张地鳜嘴。
他被逗乐了?﹁我帮妳拿点午餐过来。﹂
﹁你要下厨?﹂我差点大叫。
他很有风度地大笑。﹁我只想去把菜热一热,琼斯太太最近很忙。﹂
﹁克里斯钦,我来做吧。天,我都想做爱了,当然可以下厨。﹂我姿势古怪地坐起来,试图隐藏因肋骨刺痛引起的瑟缩。
﹁上床去,必克里斯钦的眼神一闪,伸手指着枕头。
﹁一起来嘛。﹂我低声说,很希望身上穿的是比运动裤和T恤更诱人的东西。
﹁安娜,上床去,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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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悦地站起来,任由我的裤子胡乱掉到地上,视线一直盯着他。他似笑非笑地扭曲着唇,把被单拉了回来。
﹁妳听到辛格医生说的了,她要妳休息。﹂他的口气和缓多了。我滑进床上,挫败地交抱双臂。
﹁乖乖待着?﹂他说,明显的自得其乐。
我的脸更臭了。
琼斯太太的炖鸡毫无疑问是我最爱的菜肴之一,克里斯钦盘腿坐在床中央陪我一起吃。
﹁这菜热得真刚好。﹂我做个鬼脸,他咧开嘴笑。我吃得很饱,已开始想睡。
这就是他的计划吗?
﹁妳看起来很累。﹂他拿起我的餐盘。
﹁我是呀。﹂
﹁很好,睡吧。﹂他吻我。﹁我有点工作要做,如果妳不介意,我想在这里做。﹂
我点头……在与眼皮的战争中败下阵来。我一点都不知道炖鸡可以让人精疲力尽。
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淡粉色的光线照进卧室,克里斯钦坐在扶手椅上看着我,银灰双眸在微光中闪闪发亮,他握着几张纸,脸色灰败。
不好了l?﹁怎么了?﹂我立刻问,不顾肋骨的抗议坐起身。
﹁卫区刚走。﹂
噢,糟糕?﹁然后呢?﹂
﹁我曾经和那个下三滥住在一起。﹂他低语。
﹁住?和杰克?﹂
他点头,双眼大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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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亲戚?
﹁不是,老天爷,不是。﹂
我移动身子,把被单拉开,遨请他躺到我身边,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立刻照做。他脱掉鞋子,躺到我身边,一手环抱着我,蜷起身,头枕在我腿上。我愣在原地。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我喃道,手指梳过他的头发,低头望着他。克里斯钦闭上眼睛,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在我和那个吸毒婊子被发现后,还没去和凯瑞克与葛蕾丝一起生活之前,我是受密执安州政府的照顾。我住在寄养家庭,但我对那段时间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的脑子飞快运转。寄养家庭?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新鲜事。
﹁住了多久?﹂我低声问。
﹁两个月左右吧。我没什么印象。﹂
﹁你有和你妈妈或爸爸谈过这件事吗?﹂
﹁没有。﹂
﹁或许你应该谈一谈,也许他们可以把遗忘的部分填上。﹂
他紧抱着我。﹁来。﹂他把文件递给我,上面是两张照片,我伸手转开床头灯以便看个仔细。第一张照片是个破烂房子,前门漆成黄色,屋顶上有一扇人字型大窗,有个门廊和小小前院。很普通的房子。
第二张照片是一家人|一个乍看之下很平凡的蓝领家庭,一个男人和他的太太,我猜,还有他们的孩子。大人们都穿着洗白了的过时蓝色T恤,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女人的一头金发梳到脑后,
男人则理着小平头,但都温和地对着镜头微笑。那个男人的手按在一个绷着脸的少女肩上,我逐一看着每个小孩:两个男孩,大概十二岁左右的双胞胎,两个都有沙金色的发,对着镜头咧开嘴大笑;一个金红色头发的男孩,年纪比较小一些,满脸不高兴?。在他身后躲着一个金铜发色、银灰眼眸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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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睁着一对受惊的大眼,穿着不成套的衣服,紧抓着一条箫兮兮的小被子?
见鬼了。﹁这是你。﹂我低声说,心脏跳到了喉咙口。我知道克里斯钦的生母过世时,他才四岁,但这个孩子看起来年纪更小,一定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抑下一声啜泣,泪意涌上眼眶。奥,我可怜的五十道阴影先生。
克里斯钦点头。﹁那是我。﹂
﹁卫区买了那些照片?﹂
﹁嗯。我一张都记不得了。﹂他的声音平板,不带一丝感情。
﹁记得和寄养父母在一起?为什么要记得?克里斯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就是在为此心烦?﹂
﹁我记得其他事情,在这之前和之后。记得我见到妈妈和爸爸,但这部分|就好像是一大片空白?﹂
我的心开始绞扭,也领悟到一件事:我亲爱的控制狂喜欢让每件事情井井有条,但现在他发现拼图少了一块。
﹁杰克在照片里吗?﹂
﹁嗯,他是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克里斯钦的眼睛依然紧闭,紧紧偎靠着我,好像我是一艘救生艇。我用手指梳过他的头发,同时看着照片里那个傲慢无礼瞪视镜头的男孩?我看得出那是杰克,但只是个孩子,一个悲伤、大概八九岁大、把恐惧藏在敌意之后的孩子。我忽然灵光…现。
﹁当杰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抓了蜜雅,他说过如果事情不是当初那样,有钱的就会是他了。﹂
克里斯钦闭上眼,打了个冷颤?﹁那个下三滥,二
﹁你认为他搞出这么多事,只因为格雷家收养了你,而不是他?﹂
﹁谁知道?﹂克里斯钦苦涩地说。﹁我根本懒得理他。﹂
﹁或许他在我去应征时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或许他一直都在计划引诱我。﹂胆汁溢上我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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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
﹁我不这么认为,﹂克里斯钦咕哝,睁开了眼。﹁他对我们家的调查是从妳去SIP上班后一两周左右才开始的,巴尼知道确切的时间。而且,安娜,他上过所有的助理,还录像存盘。﹂克里斯钦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