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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有一个梦--我的饭票老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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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夜,一灯一盏的烛火逐个熄灭,喧华热闹了一天的易府也变得安静无声,它同人一样,白日里忙碌得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我在衣服外披了件黑色的斗篷,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下了月楼,步入院子,凭着白日里牢记的路线,穿过小花园,来到庐渊阁的院门前。
  西南二宫坤,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寄于坤五宫中,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北,八东北宫艮,九宫离南。我最熟悉的九宫阵,易洵教的时候我一直记得七零八落,不曾想,此时却能无比清晰的回想起来。
  照着心中的模子一步一步的进了内院,院子里漆黑一片,寂寥无声,早先听闻这庐渊阁夜间不宿他人,看来情报属实。
  
  借着月光上了三楼,停在易洵的门前。
  推开门,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颤,一室清明。他的房间竟然是这般模样,除了高台之上那张宽大的床,便再无他物,整个房间空旷无比,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地板透着冰凉,窗户大开,夜间的风吹得轻幔纬纱飘了满屋。
  我站在门边惊呆了,这……空无一物的房间,似昭示了一夜一夜的无眠,我仿佛透析了他心底的孤独一般,心里滕然升起一股子悲凉,喉间一紧,泪涌满了眼。
  
  “是谁?”一道凌厉的声音打破一室宁静,这么晚了,他居然还没睡。
  我未发一言,朝着声音走去,隐隐飞舞的白纱那边,他的身影若隐若现,这般寂寥的夜,让我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昔日欢颜柔情的画面一幕一幕在脑海重现。是谁,让他这般悲伤,让他如此孤寂。
  似是知晓来的是我,他没再说话,我隔着那层白纱看他,几日未见,身形显出了几分消瘦,站在窗边,任由月光拉长身影。
  
  我有些不敢撩开面前的纱布,我害怕看到他孤独无依的眼神,害怕那抹淡然嘲讽的笑拉住我,让我不忍离开。
  捏紧了手,指甲陷入掌心,痛觉将我拉回了现实。
  “易洵……”
  满屋空荡的风吹得我的袍子四散翩然,他未发一言。
  “我觉得……我们也许是朋友。”我的声音在过于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无比萧索,忍住胸口的闷痛,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呵呵,我以前都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
  “祝你新婚愉快,携手白头!”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会把东西还给我的吧,呵呵,我会想你的,我们是朋友嘛~”
  “你明日差人把东西送来给我就好了,还有团子……我知道我带不走它,我……一会去和它道别。”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转身跑出了那间让我呼吸困难的屋子,拳头紧握,背靠在转角的墙面上,黑暗中,泪流了满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准备了许多玩笑话,誓要与他来个好聚好散,可站在那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那形单的独影,一句也讲不出来,只觉得无比慌乱,心如刀绞。
  忽听室内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一般,一时心急,恍惚间人又回到了他屋里。
  原本高挂的白纱尽数倒塌,扑了满地,和着月光惨白一片。易洵此时倒在那片白纱里,满室的血腥味。
  
  我扑上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他沙哑着声音道,“走吧,都走吧……”
  我心底大惊,那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倦态,似有沉重的痛,让他的声音显得痛苦难言。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更甚,顾不了他的拒绝,我俯身去拉他,刚触到他的手,只觉得滚烫如火,他这是怎么了?伸手欲触摸他的额头,又被他大力一推,因为脚上不得力,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我焦急的冲他大声喝道:“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话还没说完,又手脚并用的爬向他,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这次,我顺利的扶住了他,刚触到他的身体,心底大惊,竟然这般滚烫,“发烧了吗?怎么不叫大夫来看。”
  掰过他的脸与我正视,借着月光,我又是一惊,那张一直淡然冷漠的脸上绯红一片,呼吸急促,双眉紧窘,表情痛苦而隐忍。
  这是……被人下了药?
  我有些不敢相信,出口想要问他:“这……”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他已经大力的扑了上来,双唇覆上我的,熟悉的触觉让我心底一颤,身上的斗篷已经被他粗鲁的撕碎,失去掩护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呼吸迅速变得急促,脸上纠结着隐忍的痛苦,我心底彷徨,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做定决断,要与他斩了那朦胧的暧昧,可此时就要看他这般痛苦,试问,我做得到吗?
  往日依恋甜蜜的画面又一次跳入脑海中,那个曾让我无比安心的人正痛苦的俯在我身上,我能拒绝他吗,能吗?
  包裹着我的,全是那般熟悉的味道,那双牵过我,给过我温暖的大手正爱抚着我的脊背,火热的触觉每牵引过一处,都让那里的皮肤也跟着燃烧起来。
  空气中暧昧的喘息,让我心神荡漾,忍不住轻声呻吟出声。
  伏在我身上的人似察觉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那双蒙上了□的眼睛对上我,语气中似带了些疑问: “青翊……”
  我全身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心只在瞬间融化,伸手触摸他坚毅隐忍的脸,眼泪止都止住,沿着眼窝流了下来。
  那双如墨的眸子里似含了些疼惜,滚烫的唇摸索至我的眼角,轻柔的吻去了泪痕,我脑子似要炸开了一般,我不能眼看着他那般难受还推开他,我做不到,做不到。
  揽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无论对错,无论后果。若推开他,我定会后悔一生。
  
  他似得到准予一般,一直紧绷的渴望瞬间崩塌,柔软的唇自唇角向下移去,原本温柔的动作也变得无比凶猛。火热的肌肤贴着冰凉的地板,我暗叹出声来,两人交缠着身体翻滚在那如雾的白纱之中,从未体验过的雨水欢愉,让我既兴奋又害怕。
  易洵因着药物的作用,少了几许温柔,力气大得有些吓人,我微颤抖着声音小小的呻吟出声来,该是无悔的吧,也该是无怨的吧!
  在地板上翻滚了几遭,他总算是不那么难受了,可这药似乎下得很是生猛。休息不到片刻,他又靠了过来,打横抱起我,朝着房中唯一的摆设走去,刚接触到锦被的柔软,他又一次急躁的进入,早已浑身无力的我只能抓牢了床沿,满室弥漫着我那细细的破碎之声以及他沉重急躁的呼吸。
  
  一直折腾到鸡鸣,他才放过我,整夜的运动使得我浑身酸痛无力,来不及与他说些什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需要面对的,请让我休息一会儿,再议吧!
  
  




拾捌

  尤记得,睡意袭来之前,我抓了易洵喃喃说过,不要让人进来,不要给人看见我……
  真正醒来时,已经是晌午十分,满室安宁,身体虽还是酸痛难耐,却是干净清爽的,隐约记得是易洵抱了我洗过的,昨夜如战场般狼籍的屋子也被收整过,看不出丝毫痕迹。
  满室的雪白纱帐随风飘飞,我躺在高台之上,无声的注视着这满屋的空旷,心中甜涩参半。
  易洵推门进来,背对着阳光,面上一片阴暗,依旧是那身雪白的袍子,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脸去,他手中托了衣盘,走至床边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轻抚我的脸,然后温柔一笑,“该起来了!”
  我借着他的手顺势坐了起来,他将托盘中的锦衣抖开,雪亮的颜色让我心底一惊,脸色大变。
  他却似没看见一般,牵起我的手伸进那雪白的袍子里,嘴角含着笑,柔情万分的对我说:“我给你准备的衣服还喜欢么?羽莲……”
  
  我心底大骇,瞬间睁开眼来,竟是个梦!
  喘着气抬手抹去满头冷汗,心脏狂跳不止,似要蹦出来,我稍坐了起身,右手覆在胸口试图舒缓舒缓,让它平静下来。
  一个沙哑性感的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怎么了?”
  我本就有些沉在梦魇里没缓过神来,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险些跌下床去,幸得一只长手揽住,易洵见我惊魂未定,也坐起身来。
  我差不多是本能的去看他身上的衣服,真的,害怕死了那雪一般的白色,入眼的是他白皙而坚实的胸膛,才松了一口气。
  
  手腕抵着额头,缓缓的等待平复,易洵轻柔的将我拥入怀里,想起方才梦中那张柔情背后狰狞的脸,我竟有些排斥。
  注意到整个房间窗户都紧闭着,地板上的狼籍尤在,想到昨天夜里的种种,脸上似火烧,拉了锦被将□的身体裹住,抬眼看他:“我去整理一下,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易洵微窘了眉,似是有些不赞同,可我是真的害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我又当如何自处。也许对别人来说,我是攀上了易大少爷的野麻雀,如此天大的恩宠该当叩谢三恩,更或者对易洵来说,他大可以在迎娶了公主之后,纳我为妾室。
  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人最最正常最最平凡常见的思维,我不奢望他能免俗,可我无法接受,无法承受这种看似金饽饽的垂怜,于是,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明日他便是当朝驸马,而我依旧是一只毫不起眼的穿越蚂蚁。
  这与我昨夜下定的决断似乎并没多少不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是在这场征途中,我失去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易洵见我坚持,只得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去吧,你再歇会儿!”
  我自然知道他言语中的含义,面上一红,用被子捂了脸,不再说话。他低笑一声,披好袍子起了身。突然想起我那条裙子的悲惨命运,闷声埋怨道:“去给我找条裙子来……”
  又是一声轻笑,隐约听见些细碎的声音,片刻,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听闻脚步声还在,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多余力气,大声喊了一句:“我讨厌白色!讨厌死了……”
  门边的声音似顿了顿,不过很快便远去,我蒙在被子里,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很想大哭一场。我真的,真的,很讨厌那雪亮刺眼的颜色。
  
  那天,我没等来易洵,来的人是雨晴,她依旧是那副恭维疏远的态度,捧了套鹅黄的小衫裙与我,我礼貌性的对她笑了笑,她也微微颔首道:“少主方才接到圣上急诏,进宫面圣去了,走前嘱咐我好生伺候姑娘。”
  张臂让她给我扣好腰带,“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回月楼,不知道雨晴姑娘能否带我去看看团子,好些日没见了,好想它!”
  雨晴知道我与团子的关系,待我整装完毕,便带了我去团子住处。离开时,我带走了放在易洵床头的黑色背包。
  
  不出所料,团子见了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果真是离了才知道想念。我抱起团子亲了好几口,看得一旁伺候它的人面色惨白。
  几日不见,团子似长胖了些,可那可爱劲儿倒是逐日倍增,窝在我怀里,使着蘑菇劲儿的蹭。
  最终,在我的坚持与团子的威严下,我顺利的将它带回了月楼。
  
  刚进门,紫涟就扑了上来,红着眼睛使力抱住我,我心底微软,轻拍她的背:“这是干什么呢?”
  怀中的人只是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不发一言。
  我任由她抱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推开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依旧不说话,只是用一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袖子,我心底难受,也就由她去了。
  对一旁的欢沁说道:“我有些饿了,让胡师傅帮我准备些吃的吧。”
  欢沁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紫涟拽着我直进了屋里,都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轻叹口气,回头柔声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眼眶有些泛红,咬着下嘴唇,带哭腔对我说道:“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听闻这近乎哀求的音调,险些跌了个踉跄,我忙伸手扶住门框稳住身体,转开头有些不敢看她,鼻中一阵酸涩。
  
  今日的紫涟未像以往一般吵闹着撒娇让我投降,只是一直咬着唇定定的看着我,这般认真的模样,让我不忍正视。
  心中早已作出的决定,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谎言被哽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有温热的液体拥上双眼,这毕竟是那个我悉心疼爱的妹妹,那个赖皮撒娇的小丫头呀。
  
  紫涟见我迟迟不给答复,眼中的坚决逐渐蒙上一层稀薄水雾,冲着我大声吼道:“你不能丢下我……不能……”
  我怔忪的看着那双明丽的眼睛从伤痛变得哀怨,僵硬着没做出任何表示,紫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用力甩开我的袖子,转身跑了出去。
  呆愣着立在门边,望着早已无人的身侧,心中茫然!
  难道,是我错了吗?
  
  明日,便是出云国上下欢庆的大好日子,皇家的喜事,举国同庆。
  华丽精致的喜堂,堆积如山的聘礼,远道而来的宾客,漫布华殿的欢颜。
  这般难得一见的盛况,若换了立场于我,必会好好的观摩一场。然后,现今的我,怕是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易洵一直没有回来,也或则是太过忙碌无暇顾及到我,一直到了夜幕降临都未见其身影。紫涟自白日跑出去之后也不见了人影,我心想着让她独自冷静也好,便任由她去了。可此番天已经黑透,如今易府人多事杂,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蒙上面纱,交待了希燕一声,同欢沁出门去找她。
  
  欢沁见我紧皱着眉,在一旁小声安慰:“柴小姐不必担心,府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她平日爱去药园,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
  我心里想着事儿,胡乱的点了点头,便由她引着往药园去。
  刚上了灯,整个易府还显得比较热闹,再加上许多远道来的宾客,庭栏间总能见到些人影穿梭,多是客人中的女眷,三五成群的在庭院里散步吹风。
  本就不喜欢应承这些,更何况我一无名无份无权无势的异世女子,没认识的人,脸上的包也没消完,压根就不愿去接触这些人,便拉着欢沁挑些僻静点的地方走。
  
  欢沁一边领路,一边介绍,这儿是什么什么楼,这儿是什么什么院,这是什么什么殿的,我一心想着紫涟与明日的事,也没太搭理她。谁管你有多少楼,占地多少亩,同我没一点关系,何必浪费脑细胞去记住这些。
  药园是易洵种植药材的地方,因多数药草都喜阴冷,便辟在了侯府的一处阴凉角落,离他住的庐渊阁相去不远,大抵也是为了平日里方便。据说里面有很多从各地移植来的稀世药草,甚至还有万金难求的绝世宝贝。
  而这般看似金贵的地方,易洵倒也没封闭起来不让人靠近,平日里大家要是有个什么伤风凉寒都可以去采些来,只是那些稀贵的都是易洵亲自在照料。
  
  整片的药草园子让人心神不由多舒缓了几分,我远远的看见紫涟站在药田的另一头,背对着没发现我们的到来。估摸着应该要好好与她说会儿话,便让欢沁留在外面等我,自己提了裙摆穿过那片药田向她走去。
  她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原本以为她是在研究什么,靠近了些才发现那神色似在与人交谈,而她周围明明就没有人。
  心里有些疑惑,本想出口唤她,脑中却忽然闪过对她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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