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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儿童]一岁的小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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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让我孤单单地在这儿,没有人给我劈柴,没有人给我担水,也没有人照顾好了。去吧,带他走吧。”
  “我永远不会让你没柴没水的。”
  裘弟焦急地听着。他宁可不吃饭就上福列斯特兄弟家去做客。
  “裘弟也得跟大人们在一起混混,学学人情世故。”贝尼说。
  “福列斯特家真是个学乖的好地方。如果他向他们学,只会学来一颗象半夜里那么漆黑的黑良心。”
  “他也许可以向他们学到些不是黑良心的东西呢。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
  他从桌旁站了起来。
  “我去挑水。裘弟,你去劈一大堆木柴。”
  “你们带午餐吗?”她在他后面喊。
  “我可不愿意用这种行径去冒犯我的邻居。我们准备和他们一起用午餐。”
  裘弟匆匆走到柴堆那儿。斧头在那饱含树脂的松木上砍一下,就使他离福列斯特兄弟们和他的好朋友——草翅膀更近一些。他劈了一大堆木柴,抱了足够的木柴到厨房里去装满了他妈妈的柴箱。他爸爸还未从大田六里挑水回来。裘弟又匆匆赶到马厩里去,替马备好鞍子。倘若备好马等着,他们就可以在他妈妈想出新借口来缠住他们之前出发了。他看见在挂着两只满溢着水的笨重木桶的牛轭形扁担的重压下,贝尼弓着腰,正从西面的那条沙路走来。他跑上前去,帮助他爸爸将重担卸到地上。因为只要稍微失去平衡,就会把水桶倾翻。那就又得从头去干那令人厌烦的一步捱一步的苦差事了。
  “凯撒已备好鞍子。”他说。
  “我知道,大概连你劈的柴都快烧起来了,”贝尼咧开嘴笑了。“好吧,让我换上做客衣服,拴住列泼,拿上枪。开始我们的远征吧。”
  马鞍是从福列斯特兄弟们那儿买来的,因为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大屁股来说,它都显得小了些。但是贝尼和裘弟两个人一起坐在上面,还觉得很宽舒呢。
  “坐到我前面来,孩子。倘若你长得比我高了,使我看不见前面的路,那你就只好骑到后面去了。这儿来,潘克,跟着走。”
  那杂种狗跟了过来,又停了一下朝后面看看。
  “我希望这是你的最后一瞥。”贝尼对它说。
  养精蓄锐后的凯撒,开始稳稳地小跑起来。老马的背部宽阔,鞍子又宽敞。这样骑着走,再加上他爸爸在后面搂着他,裘弟觉得,就象坐在摇椅里一样舒服。在枝叶扶疏的树荫下,沙路象一条洒满了阳光的缎带。在四穴的西面,路分岔了。一条继续伸向福列斯特岛地,另一条折向北面。古老的红松树干上,留下了古代的斧痕,标志着折向北去的古道的转折点。
  “这是你还是福列斯特兄弟做的记号?”裘弟问。
  “那斫痕在我来之前早已有了。福列斯特兄弟们也是听人说的。不是吗?孩子。有些斫痕是那样深,而松树又长得慢,说它们是西班牙人做的记号,我是不会感到惊奇的。去年,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历史吗?怎么了,孩子,是西班牙人开辟的古道呀。就在这儿,我们刚刚离开的,就是横越佛罗里达州的古老的西班牙人的旧路。它在勃特勒堡附近分开了。南面那条路通到坦帕,叫作“巨龙”古道。这儿的一条叫作“黑熊”古道。
  裘弟转过他的大眼睛望着他爸爸。
  “你认为西班牙人也猎熊吗?”
  “当他们停下来扎营时,我想是非得猎熊不可的。他们必须同时跟印第安人、熊和猞俐狲作战。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我们不用对付印第安人罢了。”
  裘弟瞪眼环顾四周,觉得松林里仿佛顿时挤满了人和野兽。
  “现在这儿附近还有西班牙人吗?”
  “裘弟,现在连听说老祖父看到过西班牙人的那辈人,也已经没有一个活在世上了。那些西班牙人飘洋过海,前来经商、打仗,经过了佛罗里达。现在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金色的早晨,春天森林里的事务在悠然自得地进行着。红鸟在求偶,有冠毛的雄鸟到处都是,它们唱得整个巴克斯特岛地都充溢着那甜美宛转的声音。
  “这比小提琴和吉他还动听,不是吗?”贝尼说。
  裘弟吃了一惊,他的念头又回到了丛莽。他好象刚刚还和西班牙人一起,处在横越大海的途中。
  香胶树已经长满了新叶。红蕾花、茉莉花和山茱萸花,都已在盛开后凋谢了,但是卵叶越桔、养麦草和狗青草的花正在怒放。路向西穿过了一哩长的缀满了白色和玫瑰色野花的嫩绿草地。野蜜蜂在圣奥古斯了葡萄那由花边状小花缀成的繁花丛中嗡嗡飞舞。路经过一片荒芜的垦地时,变得狭窄了。老凯撒改成了慢步。丛莽从四周迫近了他们。矮橡树、光滑冬青和桃金孃的灌木丛不时地擦着他们的腿。这儿的植物长得又密又矮,因而偶尔有些树荫。四月的太阳暖烘烘地高照着。凯撒出汗了。马镫的皮带磨擦着它的肚子吱吱发响。
  两哩路又寂静又闷热。只有蒿雀不时地从灌木丛中惊起。一只狐狸拖着它毛茸茸的尾巴跑了过去。一个黄乎乎的东西,也可能是野猫,还没有看清就一闪窜进了桃金孃丛。接着,路又宽了起来,灌木纷纷后退。作为福列斯特岛地界标的高大树木,在前方巍然耸立。贝尼跳下马,抱起那杂种狗又上了马。他将狗抱在自己怀里。
  “你为什么抱起它?”裘弟问。
  “你不用管。”
  他们进入了棕榈和栎树交织成一道拱廊的,凉快幽深的硬木林。路绕了过去,于是那久经风雨剥蚀的灰色的福列斯特家的茅屋,在一棵巨人般的老橡树下显露出来。树下一片水塘闪烁着。
  贝尼说:“现在,你可别去嘲弄草翅膀啊。”
  “我永远不会嘲弄他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就很好。他是第二窝孵出来的小鸡,虽然一出窝就有点畸形,但这不是他的过错。”
  “除了奥利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还是缠着奥利佛的好。他的故事虽然和草翅膀的一样冗长,可是当他说谎时,至少他自己是知道的。”
  突然,森林中的寂静一下子打破了。茅屋里迸发出一阵骚动。闹声传了出来,好多把椅子从屋子里的一边猛挪到另一边,一件很大的东西摔碎了,玻璃被砸碎了,好多双脚在木条地板上重重地乱踩乱踏,福列斯特家男人们的大嗓音敲打着四壁。一声女人的尖叫,盖过了所有的喧闹声。门忽然大开,一群狗涌了出来。当它们争先恐后地寻找着安全地方时,福列斯特老妈用一把炊帚横扫了过去。她的儿子们挤在她的后面。
  贝尼叫道:“请问在这里下马是不是安全?”
  福列斯特一家对巴克斯特父子俩大声问候,同时咒骂着狗。福列斯特老妈还用两手撩起她的方格花布围裙,象一面旗子似地上下挥舞。欢迎的呼喊夹杂着骂狗的声音,使裘弟感到惶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在被当做客人接待。
  “下来,请到屋子里去。滚开,该死的偷熏肉的贼骨头。哈!嘘!你们好。遭瘟的!”
  福列斯特老妈在狗后面挥舞扫帚。它们惊散开来,逃人林中。
  “贝尼·巴克斯特!裘弟!下马,到屋里去!”
  裘弟下到地上,老妈拍着他的背。她身上有一股鼻烟和炭火味儿。这味道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赫妥婆婆身上那股芳香的气味。贝尼也下了马,他小心翼翼地挟着那杂种狗。福列斯特们围着他团团打转。勃克将马牵到马厩里去。密尔惠尔抓住裘弟一把举起来,把他悠得比自己肩膀还高,又把他放回地上,就象悠一只不到周岁的小狗一样。
  裘弟看见草翅膀从那边茅屋的门阶下面,急匆匆地向他跑来。他那驼背的弯曲的身体,在奇形怪状地扭动,好象一只受伤的无尾猿。草翅膀举起他的拐棍挥舞着。裘弟跑着迎了上去。草翅膀满面春风地叫道:
  “裘弟!”
  他们站住了,有些忸怩,可是都很高兴。
  一阵对任何别人所没有的愉快感觉,袭上了裘弟心头。他好朋友的躯体对他不再象看见变色蜥蝎或者负鼠的身体那样不自然了。他相信成年人的话:草翅膀是愚笨的。裘弟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去做使草翅膀获得他的外号的那种傻事。这最小的福列斯特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倘若他能使自己附在轻飘飘的东西上面,他就可以从谷仓顶上象任何飞鸟那样轻捷地飘下来。因此他在自己的臂膀上扎了许多干草和干的扁豆藤,从那儿跳下来。他奇迹似地活了下来,只是给他天生的驼背添加了几块碎骨头,因而使他的身体更加扭曲了。当然,这是一件疯狂的傻事。可是裘弟暗地里觉得,某些类似的事情似乎是行得通的。他自己就常常想。到风筝,非常巨大的风筝。因此,他对这残废孩子渴望飞行,渴望轻盈,渴望把自己被大地束缚住的弯曲颠踬的身体作片刻解放的心愿,是有着一种秘密的谅解的。
  他说:“嗨!”
  草翅膀说:“我得到了一只小浣熊呢!”
  他是常常有新的宠物的。
  “让我们去瞧瞧它。”
  草翅膀领着裘弟到茅屋后面,去看他那一大堆箱子和笼子,里面关着他那些经常变换着花色品种的鸟兽。
  “我的老鹰死了。”草翅膀说。“它太野了,关不住它。”
  那对沼地黑兔,是原来就有的。
  “它们在这儿不会生小兔子,”草翅膀抱怨道。“我决定放走它们。”
  一只狐鼠永无休止地踏动着转轮的轮板。
  “我想把它送给你,”草翅膀提议道。“我可以再给自己搞一只。”
  裘弟的希望燃烧起来,但随即又熄灭了。
  “妈不许我养东西。”
  他的心绞痛着,非常痛惜那狐鼠。
  “这儿是浣熊。到这儿来,小‘闹闹’!”
  一个黝黑的小鼻子,在狭狭的板条中间探出。一只小小的黑掌象黑种人婴孩的手一般伸了出来。草翅膀抽去一块板条,将小浣熊拖了出来。它紧抱住他的臂膀,奇异地唧唧叫着。
  “你可以抱抱它。它不会咬你的。”
  裘弟紧抱着小浣熊。他想,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和接触过这样有趣的小东西。它那灰色的皮毛,和他妈妈披在外面的法兰绒睡衣一样柔软。尖尖的脸,在眼睛四周长着假面具似的一块黑东西。蓬松的尾巴,优美地卷了起来。那小浣熊吮吸着他的皮肉又叫了起来。
  “它要它的糖乳头①了。”草翅膀象母亲似地说道。“趁现在屋里没有狗,让我们带它进去吧。它很怕狗哩。但它会和那些狗逐渐处惯的。它决不是不喜欢吵闹的。”
  ①糖乳头是用干净的布,里面包上砂糖做成,样子象乳头,用来使孩子安静。
  “当我们到来时,你们大家为了什么在打架?”裘弟问道。
  “我可没有在内,”草翅膀轻蔑地说。“打架的是他们。”
  “什么事情?”
  “那些狗中有一只在地板中间撒了泡尿。他们弄不清楚是谁的狗,就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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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页    下一页一岁的小鹿第六章 大嚼一顿
  那小浣熊在贪心地吮吸糖乳头。它蟋曲着身子,仰天躺在裘弟的臂弯里,用它的前爪抓住了满包着砂糖的布疙瘩,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它那喝饱了牛奶的小肚子已经是圆鼓鼓的了,因此它很快就推开了糖乳头,挣扎着要想自由。裘弟将它举到肩膀上。小浣熊用它那双小小的永不安定的前掌,分开他的头发,摸索着他的脖子和耳朵。
  “它的两手是永不停息的。”草翅膀说。
  福列斯特老爹在火炉那边的阴影里说话了。他是那么安静地坐着。裘弟竟会没有注意到他。
  “我年青时也有一只浣熊,”他说。“在两年内象小猫一样柔顺。然而有一天,它竟咬去了我腿上的一块肉。”他向火炉中吐了一口痰。“这只浣熊长大了也要咬人。这是浣熊的本性。”
  福列斯特老妈走进屋子,朝着盘子和罐子走过去。她的儿子们跟着她鱼贯进来:勃克和密尔惠尔,葛培和派克,埃克和雷姆。裘弟迷惑地看着这一对干枯萎缩的老夫妻,他们竟生出这许多高大强壮的儿子来。除了雷姆和葛培,他们都非常相象。葛培比其余人矮一些,而且不大活泼。只有雷姆的脸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他长得和别人一样高,就是瘦一些,不象别人那么黑,他一向沉默寡言。当最爱吵闹的勃克和密尔惠尔酗酒争吵时,他常常坐在一边,板着脸,郁闷地沉思着。
  贝尼·巴克斯特一进来,就消失在他们中间。福列斯特老爹继续谈着浣熊的天性。除了裘弟以外,没有人去听他,可是那老人还是津津有味地进行他那独白。
  “这只浣熊会长得踉狗一样大。它会打败院子里的任何一只狗。浣熊活着就是为了一件事:去征服一只狗。它会仰天躺在水里,跟整整一群狗打架。它能一只接一只地打败它们。它会咬人吗?当然喽,一只浣熊直到它死后还要咬好几次人呢。”
  裘弟觉得进退两难了,又想听福列斯特老爹说下去,又对其他那些福列斯特的谈话感到兴趣。他非常惊奇地看见他爸爸依旧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毫无用处的杂种狗。贝尼走向房间这一边。
  “你好,福列斯特先生。见到你很高兴。近来身体好吗?”
  “你好,先生。对于我这样一个快要完蛋的老头来说,身体就算是满不错的了。说老实话,我应该立刻就上天堂去,可我老是迟迟拖延,似乎我已在这儿住惯了。”
  福列斯特老妈说。“请坐,巴克斯特先生。”
  贝尼拉过一把摇椅坐下来。
  雷姆·福列斯特在房间的那一面叫道:“你的狗瘸了吗?”
  “嗨,哪儿的话呢。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它会变成瘸子。我只是想别让它被你们的猎狗咬伤。”
  “它很贵重吗?”雷姆问道。
  “贵重的不会是它。它甚至都值不上一卷好烟叶。当我离开这儿时,你们不要净想扣留它,因为它是不值一份的家伙。”
  “即使它真是那样的糟糕,你还这样精心地照顾它。”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让它猎过熊吗?”
  “我让它猎过熊。”
  雷姆走近来,喘着粗气。
  “它追踪兽迹灵敏吗?它能把熊逼到绝境吗?”
  “它很糟糕。在我曾经拥有的和曾经用过的猎熊狗中,它是最最糟糕的一只。”
  雷姆说:“我从来不曾听到过有人这样贬低他自己的狗。”
  贝尼说:“不错,我承认它模样长得很好。几乎每个人都来看它,而且想要它,可我并没有象你们所希望的那样有作交易的打算,因为到时候你们会觉得受到愚弄和欺骗的。”
  “你想在你回去的路上猎取些东西吗?”
  “当然,打猎这事谁都时刻挂在心上。”
  “那真是太奇怪了,你竟会带着一只对你毫无用处的狗在身边。”
  福列斯特兄弟们面面相觑。他们沉默了。他们的黑眼珠死死地盯住了这只杂种狗。
  “这只狗不好,而我的老前膛枪也不好。”贝尼说。“我简直陷于困境了。”
  于是那些黑眼睛的眼光又移到了茅屋的墙上,那儿挂着福列斯特兄弟们的火器。那一列列的枪,裘弟想,真能开一所枪铺呢。福列斯特兄弟们贩马、卖鹿肉、酿私酒,赚了很多钱。他们买枪就好象别人买面粉和咖啡一样平常。
  “我从来没有听说你打猎曾失过手。”雷姆说。
  “可是我昨天失手了。我的枪打不响,打响时却从后面走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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