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不是人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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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快跟我走！”
年轻美丽的妇人脸上满是惊惧的闯进卧房，她慌慌张张的抱起不明所以，面色仍然带着浓浓倦意的女儿。
一直呆在屋里让桔梗根本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母亲一向温柔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慌乱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也渐渐感染到了她，不安的心情迅速蔓延，她也慌张了起来。
妇人来不及多想，匆匆的带上女儿便离开了家中。
来到门外，逃跑的人群过于杂乱无章，让她一时不知道要去向哪里，神色中带着微微的迷茫。
脚步微顿之后便毅然选定一个方向奔去，没有时间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女儿安全的送到那个地方才能安心。即便必须用作交换的是……
自己的生命！
依着金属物质在火把下的反光，她小心翼翼的躲过每个身着挂着镀金项圈的人，这样贵重首饰，在她们这样的穷僻的小村庄里是没有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反倒成了她能够及时避过这些强盗们虐杀的原因之一。
为此她在心中庆幸不已同时，又被随即而来满满的焦急和疲惫所覆盖。
厮杀声渐渐远去，通过自己所熟悉的小道离开了自小长大的村庄，妇人的心中充斥着说不清的悲凉和难过。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成长的地方，曾经有过欢笑还有苦恼的小村庄，怀中抱着自己那唯一的女儿，她转过头拼命的开始奔跑，既是为了保卫性命，同时又是想要掩饰那即将涌出的泪水。
她抱着孩子进了一片广阔的森林，头顶上不时传来的各种怪鸟的叫声，让妇人渐渐感到恐慌和害怕。
妇人的声线带着微微的颤抖着，对着埋在怀中不敢抬头的女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桔梗，等下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在那之前我们的处境会非常的危险。”
看着桔梗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妇人赶紧话锋一转，露出一个像往常一样温柔的微笑，“但是，我的小桔梗千万不要怕，母亲会一直保护你的。不要怕哦，树上的鸟儿是不会伤害我们小桔梗，因为小桔梗是最听母亲话的好孩子了……”
不知道是安慰起了作用，还是过早就很懂事的小姑娘怕自己的母亲担心，她抬起那张小脸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难得聚集起的一点点温馨亦不能长久，很快便被打破。
一直被她们认定为‘无害’的鸟类，恐怖的鸣叫声在二人的附近响起，沙哑的声音像是铁锹刮过坚硬墙面一般，似乎起了联络的作用，一声接着一声又从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渐渐的彼此起伏，绵延成了一片。
她们又再次深深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之中，只是这次不比上次，人类和妖怪至始至终是在力量上有着巨大而明显的差距。更何况又是在这样敌多友少的情况下……
她们完了……
这是妇人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悲伤与绝望混合在一起。
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丝，眉头不安的皱在一起。
但是她不甘心，她的女儿还很小，根本没来得及尝试过人间的很多快乐事情，没有经历过与各种各样的感情。她真的很不甘心！
于是她努力的运用着本就不多的灵力，努力控制着在手中幻化出一把泛着淡淡萤光弓。
骤然亮起的光芒，让铺天盖地冲来的鸟妖有了片刻的迟疑。
直到几只想要继续靠近的妖怪被破魔之箭打散之后，才渐渐缓下了速度，不在前进，但是仍然徘徊着不肯死心离去，有几只不安分的鸟妖，冲过来偷袭二人。
越来越多的袭击终于在年轻妇人逐渐的精疲力尽下得手，溢出的大量血腥味刺激了离得稍近的几只鸟妖，于是更多的鸟妖接二连三的加入，让她的防御能力瞬间下降了几倍。
间隙渐渐增多，防守起来更加的困难，时不时的她的身上多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妈妈！你怎么了！呜呜……”
无暇顾及在一侧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终于……
“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转过头微笑，“桔梗，不要怕，妈妈说过会保护你的。”
她颤抖着手臂，指尖缓缓的引开弓绳，将弓身几乎绷成了一个圆，就连手指被那纤细的丝线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也未曾在意。
眼中带着些许不甘，看向那片快速移动的漆黑。
突然涌出的鲜血充斥了口腔，在嘴角延下了一条血痕，她压抑着吞下，浓浓的铁锈味道让她皱了皱眉。
一只由灵力组建而成的长箭，横在了弓间，渐渐实体化。
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的羽箭，妇人张大了眼看着上方。
最后一击，她仅剩的机会。
弓被引到了极致，随后只听嘣的一声，紧绷成直角的丝弦终于在那一刻松开，带落几颗晶莹的血珠。
倾尽全力射出的蓝色的光芒，带着满载而来的坚定与决绝，彻底划破了这漆黑的夜幕。
成群的妖怪，随着那飞驰而来的光箭，嘶鸣着集体消失在了那片刺眼的光芒之中，连颗碎片都没能留下来。
妇人一口鲜血吐出，幻化出了的弓随着尽失的灵力，化成无数发着微光的粒子，飞速的消散在了那只纤白的掌心中。
身躯无力的滑落，乌黑的发，点缀着片片的暗红，铺了满满一地……
她伏倒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红色的液体随着震动不断溢出口中，顺着纤细的下巴染红了地面。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少妇那张惨白的脸上挂上了惨淡的苦笑。
她努力的想要对着凄厉哭喊着扑到她身上的女儿，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只是，她却无力挑起那一贯温柔的弧度……
“女人，你终于快要死了吗？”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晚风徐徐自身侧传来，含着彻骨的寒意。
托孤
原本在突然听见了动静，心下瞬间只剩下充满震惊和恐惧的妇人，在注意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刻意嘲讽之后，才渐渐放松了那颗紧缩成一团的脆弱心脏。
生出些许好笑，她无奈的吐出口气，目光微斜的看了一眼那一袭雪白战袍，纤长而挺直的身影，却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庆幸和开心的表情。即便那鲜血还在自唇角不断流淌开来，却依旧给人沉浸在幸福中的少女的感觉……
但是，桔梗，她的女儿。只听到了那人出言的讽刺自己受了重伤的母亲，心中顿时怒气横生，扭头狠狠的瞪着妖媚的脸上写满冷意与不屑的高傲狐妖。
她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角，倔强的高昂起那张占满泪水，微微有些泛红的小脸上充满敌意，红肿着眼睛毫不示弱的大吼道：“你想干什么！不许过来！”
只是那小小的身躯丝相对于那强大的妖怪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力。
琅邪不悦的眯起细长的眼睛，视线从哪个生命力正在逐渐流失的身体，转到了这个括噪小小的人类孩童身上。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陌生却直觉有危险的奇怪情绪，正在一点一点不断滋生着，自心底蔓延开来，这使谨慎如斯的他本能的排斥。
“把你那肮脏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在我想要撕碎它之前！”
“桔梗，回来！”
妇人的声音盖过了那只妖。
琅邪瞟了那朝他看来的女人一眼，冷哼一声，状似不在意的别开了脸，硬是故意无视掉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耳根的感觉却微微有些异样。
“回来啊……咳咳……”更多的鲜血从妇人的嘴角溢出，她不断的咳嗽着，虚弱的身体像是随时就会垮掉，但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可以！
回过头，拧在一起眉头刻画出了深深的纹路，桔梗果断的返回到母亲的身旁。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徒劳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那不断从妇人口中不断咳出的鲜血。
她憋住气，好一会才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嘴唇咬的渗出了丝丝的血迹，隐隐泛着惨淡的青白色。
她忽然很害怕，她怕母亲会突然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
眼睛里的泪水，将眼前模糊成一片扭曲的视线，急急的在黑暗搜寻着可以帮助她们的人，投射到场外唯一的妖怪身上，却又很快的从他身上掠开。
桔梗捏紧了拳头，沾上的鲜血在黑夜中散发着不祥的黑紫，但此刻被悲伤和无助团团包围住的她并没有发现。
“妈妈，桔梗带你走！”她咬着牙说。
纤细的手臂努力想要扶起自己的母亲，沉重的身躯却反而差点将自己摔倒在地，妇人痛的闷哼了一声，虽然劲力的咬着牙，但是还是溢出了声响。
她把头费力转向女儿，满眼的柔和不容错认，只是原本不好的脸色现在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密密的汗珠沾湿了头发，黏黏的贴在额头上。
她抿了抿唇，眼泪却大颗大颗的落下，在地上溅起了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泪，再次朝母亲伸出了手臂。
又是扑通一声。
看着空空如也的臂弯，桔梗满眼的茫然与无措，空洞的让人心疼，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更加汹涌了。
为什么……
还是因为，我太弱小的关系吗？
妈妈，我到底……桔梗到底该怎么办？
跪倒在地，小小的身躯颤颤的蜷缩成一团，头颅埋在手掌中看不到表情，但是那不断颤抖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喂，你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不要再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了！”琅邪很不耐烦的朝二人说道。
年轻的妇人的嘴角终于能够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就像暖暖的三月，春风拂面般的温柔。即便这需要是她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邪，你还是……那么的……咳咳……那么的，温柔啊。”
“要你管！”一双眸子瞬间瞪大，却在女子异样的直视下，皱起了眉，“有话快说！”
在琅邪眼中的少妇的表情缓缓变的悲伤，但是，这只是不通晓人世间各种感情的琅邪此时的想法。他亦不知，或许，那个容颜美丽的年轻妇人，只是在高兴罢了……
很开心呢，他还是那个别扭的孩子，那个只晓得用冰冷掩饰住自己，却缓缓流淌着细水般淡淡的温柔的。曾经，是她的……
“哥哥，你能收养，那孩子吗？……在我死后！”
他听见她如此说道，平淡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她自己，丝毫没有恐惧和留恋在里面，只是那心脏被什么东西绞在一起的感受，实在让他觉得恼火异常。
“为什么不自己来？”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突然大吼起来，“你这个懦弱的人类，让我感到羞耻！只会把麻烦的事情推给不相干的人，你以为你是谁！那是你的‘东西’，凭什么以为我会接收，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对，对不起……可，可是……咳咳……”
这样断断续续半死不活的语调，只是更加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怒。
“哈，一个对不起就没关系了吗？那我杀了你的女儿，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会原谅我？开玩笑的吧，哈哈！”不知怎么的，最后这几个个字说的异常艰难，喉咙里像是有一团棉花梗在里面，涨涨的，堵堵的。
“你难道会为，悲惨死去的我……负责吗？”
“……或许你忘记了，但是我可是仍然记得，是你，我的‘妹妹’。是你亲眼见证了我的死亡，却该死的袖手旁观！”琅邪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是，但是为什么……”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妇人坚持的说出这几个字后，眼前一阵模糊不清，视野里突然间就暗了下来。
妇人的身体再也没有挣扎，她已经死了。
气息已经开始渐渐消散。一滴透明的液体自她渐渐阖上了的眼中滑落，睫毛在冰冷的风中轻微颤动。
她走的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忧伤，嘴角一贯的翘起的弧度，也被那颗没有得到原谅的心抚平。脸上挂着挂着淡淡的忧伤，却永远的定格在了那张美丽的容颜之上。
“妈妈——”
轻微的脚步声自那前方渐渐响起。
琅邪矮下身，脸上的表情在被黑暗掩盖之，只有尖尖的下巴，在月光之下发着如玉的光芒，苍白的手掌笼在宽长的袖摆之中，紧紧攥成了拳。
陷入绝望的桔梗听不到其它的任何声音，但是，那妖怪的缓缓靠近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她瞬间紧绷起身体，抬起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脸上慢慢聚起了深深的憎恨，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飞快的冲上来，嘶吼着，“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你这个坏蛋，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你滚开啊！！”
即便是她明明知道，母亲的死亡不是他的原因，但是，极度的悲伤与绝望，让她不得不找一个发泄口。
年幼人类的力度虽然不算大，但是，还是让琅邪感到了发自内心的不悦，只是，这种复杂的感情仿佛不仅仅是如此而已。
他抓起桔梗身后的衣领，拎到自己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前，危险的眯了眯。
杀死妈妈的凶手！
不顾桔梗的强烈挣扎，他直起了身，厌恶的瞥了她的脸一眼，便转开了头。……真是，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丑陋！
“小鬼，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来招惹我！”
顿了顿，他微微低下头，仿佛嘲讽的声音，“你想，变强吗？”
桔梗渐渐停止了挣扎，看向琅邪的眼神仍然十分戒备。
“还是，你想像这个女人一样？空有不错的灵力，却被一群连杂碎都算不上的妖怪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他看向那个躺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眼中闪耀着不明意义的光芒，说不上是恨亦或是不甘。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了吧……”她的唇微微蠕动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什么？”眉毛微挑，琅邪问道。
“妈妈不在了，桔梗就再也没有要保护的人！这下你懂了吗！杀害妈妈的凶手！！！”
“不要把我和那些杂碎相提并论！懦弱的人类，连自己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果然不该对那个女人是孩子抱不切实际的期望！”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妹妹啊！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家伙凭什么这么说我！”
“什么妹妹！我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你怎么可以……”
“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答应！”
琅邪愕然。
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的幼童这么快就做出了判断，甚至抛弃了之前的敌视应了他。还是……
“我会变强，帮妈妈报仇！不会像你，混蛋！”
果然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