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四 清文与东方红 by 小林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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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的还是给雁啄了眼──这两句话，形容的就是清文的现况。　
清文其实是个年轻而健康的男人。打小就没有什么成亲的念头，生得又是一副好相貌，原本也曾以风流名号响彻京城。　
但因为身处于难以启齿的「不正常」环境之故，他开始疑惑起是否男孩比女孩好的这种问题……　
夜路走多了终要遇到鬼，他搞什么神经突发奇想去抱男人──所以将自己陷入这麻烦的情况。　
清文要成亲了！对象还是外族人！啊啊啊，清文怎么可以成亲啊！　
这消息一传回京城，马上就四散传到大江南北。　
怡红院的头牌闭门不见客，某大臣站在早朝上发呆。小尘儿整天殴打铁大将军出气，而远在西胡国的某村长则是哭得死去活来，让西胡国王几度有挥军东进的冲动。　
好好的一件婚事却搞得天下愁云惨雾……而清文的对象，竟是……　


第一章　
人说，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这点清文是不得不承认的。　
用扫墓的借口，终于脱离了那些他决定放弃了解的人，清文正走在回乡的路上。他一点都不急，身上银票又多的是，正可说是财多那个就色迷……咳咳……　
事实上，清文是个正常的男人，年轻而且健康的男人。他打小就没有什么成亲的念头，生得又是一副好相貌，也因此在他那两位死党没担任「要职」的时候，他的风流名号可是响彻了京城。　
可到了后来，他已经快要有五年的时候没有得碰女人了。　
说来悲哀，一方面是体力跟脑力已经过度的透支，后来是因为身处于一些难以启齿的「不正常」环境，造成了他现在也开始疑惑是否男孩比女孩好的这种问题。　
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身上钱多、闲来无事、心里痒痒，有很多女人在的那种地方，女人他都看不上。所以，他就走到了隔壁的这间。　
这间「别人」推荐的地方，清文一看就喜欢了。　
没有俗艳、没有酒气，清清雅雅的地方，远远看去可不会第一个想到里头究竟在做些什么买卖。　
如今，华灯初上，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站在了门口，正对着清文笑。清文给他笑得真的有些心痒。想着反正是一夜风流、天亮了他就得继续回京，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回来这里的念头，胡来一个晚上、刚好也可以过过瘾、满足好奇的想象，也因此清文就让那少年给「勾」进了这间大宅，坐在了花厅里。　
想来不是一般凡夫俗子会来的地方，清文一让人带了进来，一个客客气气的男子就来问过清文的来龙去脉了。清文只说了三分，反正就算说实了也没人相信。清文亮出了一点银票，再加上他那副可以骗死人的样貌，没多久他的身边就围绕了几个斯文俊秀、各有特点的少年了。　
最年轻的只有十二三岁，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十七八岁，有的生作芙蓉脸蛋、有的俏皮清灵、有的温柔可人，每一个可都是倾城之姿！　
清文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可他却是满意极了。挑了半天、删了几个，剩下的这六个就再也选不下手了。　
清文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挣扎着，面有难色，可此时那有经验的陪堂就来客客气气地说了。　
「不如全陪了公子吧？公子要喜欢，在这儿住个十几天的，也不打紧。」　
这一讲，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色欲熏心的。　
很不幸的，清文也心动了。反正他不急，反正他有的是银票，反正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也因此他放弃了难选择的问题，环肥燕瘦当场就全包了。　
陪堂晓得来了个贵客，自然就不敢怠慢。几个头牌全陪了清文，还给了清文他们一处僻静雅致的院子。　
清文其实以前没有抱过男人，可还好这些人很有经验，重要的时候大胆而且热情，其余的时候小鸟依人、百依百顺。也不像女子们那么善妒，甚至一起服侍起了清文。　
也因此，这种夜夜笙歌、日夜纵欲的日子，清文可是过上了瘾。　

而就在某天夜黑风高的日子，清文正抱着一个男孩子。　
房里点暖了火炉，清文抱着男孩的腰，正在闭着眼睛享受地冲刺着，男孩子也呻吟得仿佛要溶化似的。冷不防，在这最舒服的时刻，吹进了一阵冷风。　
给这冷风一激，清文颤了一下就泄在了男孩的身体里。而那男孩子娇吟了一声，也跟着脱力地倒趴在了床上。　
正完事的两人，一个趴着一个，一个也还连着一个，清文慵懒地抬起了眼睛要瞧瞧是谁坏了他的好事，却见到了一个同样年幼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也只有十二三岁，可这生得……啧啧，叫之前的几个都要比不上了。清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　
他是要陪堂这几天找几个标致的清倌儿来换换口味，毕竟这些清倌儿生涩虽生涩，可却另有一番韵味。　
就以刚刚弄得他欲仙欲死的这个一样，初尝情欲的男孩子，喘得叫得让人心痒痒，在里头动起来也是要人命的紧跟热，叫清文一个晚上就抱了他三次。　
可清倌儿的缺点就是不耐抱，年纪大些的还好，像这种年纪小的，三次就已经快要了他的命。　
所以，陪堂总「体贴」地找了两三个备着，给清文尽兴。　
算准时候推进门，也算给之前的清倌儿讨个饶。　
说了这半天，反正这男孩子就是给清文的下个清倌儿就是。　
清文看了一眼，当真是满意极了。放过了下头的那个男孩子，草草披过衣服，清文慵懒地拨了拨头发，就要揽着那个男孩子到隔壁房间去。这间房间是要留给本来那男孩子休息的，陪堂他们等会儿也自会来整理干净。　
可当清文揽上了男孩的肩头时，那男孩的肩膀却是绷紧了一下。　
清文怪了，他斜眼瞧了瞧男孩，那男孩正勉强地、却不可不说是努力地要给清文笑上一笑。可清文心里却想着，之前的几个男孩子在搭上肩的时候，不是立刻就软倒在他怀里，就是脸红耳赤地低头不敢看他。可这个漂亮的男孩子，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连忙躲了开。脸红是没有，眼睛里就不晓得转着什么样的心思。　
清文这就奇了，这儿经营得正派，几个来陪他的男孩子都是心甘情愿的，可这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可男孩子不说话，清文也就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男孩子要搞什么鬼。　
等到两人进了隔壁房，清文把剑放在桌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要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果然，男孩子就出手了。　
这一击，快若流星，就连清文也诧异了。　
他转过身避开，顺手抽出了腰上的长带，翻身重重一抽，要叫那男孩子避开。　
可那男孩子一击之后，却脚步不稳地一连往前冲去，眼看那衣带就要抽上了男孩子的头脸，清文心里一动，就是收回了手，自己往旁避了开。　
男孩子这一步踉跄，脸上却红了，他抓紧了手上的匕首竟又是一招流星追月而来。清文越看越奇，反手抽出了桌上的长剑，闪电也似地击开了这招。　
男孩子招式纯熟，可清文一试就晓得，这男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半点内力。　
只用着一分内力诱着他过了十来招，却是越看越奇。　
这不是他们家皇甫少华惯使的剑法？他什么时候收了这个徒弟的？　
清文打得小心，可男孩子还是给打得东倒西歪。到了最后，反倒是清文受不了，他插剑还鞘、就是挥了手。　
「不打了，跟个小孩儿动手，算什么英雄。」　
先前咱们不是说过，清文有副骗死人的好样貌？　
如今，尽管先前给男孩子看过了他压着其它男孩子翻云覆雨的急色样子，现在的清文看起来可十足是是个良家份子。　
只要他现在衣裳不是大开，露出了十分之六、而且都是最重要的裸体部位。把头发挽好、衣服穿好、腰上配好剑、洗把脸，可真正是名门正派弟子样子。　
那男孩子却仿佛还是给清文骗了，对峙了一会儿，没多久外头就在敲门。　
「没事吧！大爷！出什么乱子了！」　
听得就要有人冲了进来，男孩子看了清文一眼，竟然就是咬了牙，向他跪了下来！　
这一跪，男孩子的脸上却满是绝望神情。那人见皆怜的漂亮脸蛋儿，看着地上缓缓流下了泪来，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清文的心跳了，而就在外头人破门而入的当头，清文就做了件丢脸的事情。　
他连忙两步向前，衣裳一张一揽把男孩子裹在了身前，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进来的人，一见到了这场景，就也是脸红耳赤地连忙又退出了门去。　
「抱……抱歉，打扰大爷雅兴……」　
跪在清文面前的男孩子，包在清文的衣裳里，可不是正在为清文吹萧的样子？只窘得几个守院的人迭声告罪，把门重新牢牢关了紧。　
等到外头的人走了，清文嘘了一声长气，才放开了男孩子。　
可却可怜了那个男孩子，近距离地观赏了清文那其实还挺引以自豪的部分，鼻尖也清清楚楚地嗅到了属于清文的麝香味。等到清文终于离开他后，男孩子的脸也仿佛要滴出了血来。　
清文见这样子，略略吐了吐舌后，就是把腰带重新束了上，遮住了自己满泄的春光。而那可怜的男孩子，一直看着地上，直到清文把衣服穿好，才敢小心地抬了起头。　
好一枝梨花带雨！清文在心里呻吟了一声。真要是搂着他在床上云雨一阵，真是死也甘心！　
……清文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了。　
男孩子一听，一张脸更红得发紫。　
清文捂住了自己的嘴，正想否认到底，那男孩子咬了咬牙，却是低着头，缓缓开了口。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稚嫩，听得清文更是心猿意马。　
「只要你护送我回京城，我……我陪你一个晚上……」　
「当真！」清文连忙趋前再三确认。　
「我东方红说一是一，绝不反悔。」男孩子严肃地说着。　
「我可说清楚，我可会抱你，然后把○○插进你的＊＊喔！」　
清文看男孩子这清纯样子，深怕他不懂，什么都说得清楚明白。　
可怜一个本来单纯的男孩子，脸红得要滴血，还得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清文可兴奋了，口说无凭，可得立下据来。马上就磨了墨、备好纸，时辰长短、次数多少，包括身体所有部位亲吻抚摸权可都写得一清二楚。　
男孩子签名前，才看了一遍，就是窘得头更低了。　
「你真……真这么喜欢抱男孩子？」　
「呃，其实我女人也抱，男人也抱过二十几岁的。」　
男孩子听了以后，点了点头，也在上头签了名。　
「不过，要等到了京城……」　
「晓得，保证一手交……那个，反正不会给你吃亏的。」　
「……我先说明白，我的仇家不是简单人物。」东方红低声说着。「待要累了你的性命，可别怨我。」　
「人不风流枉少年。放心吧，我清文看得开。」　
「清文，这名字……」　
「啊，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清文把字据收了好，就是问着。　
「呃……东方红。」那男孩子说着。「东边的太阳红。」　
「好俗的名字，哈哈哈……」清文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这名字真是俗气……」男孩子也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清文与东方红的第一次会面，有点尴尬、有点害羞。　
而套句日后清文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的还是给雁啄了眼！」　
夜路走多了终要遇到鬼，他搞什么神经突发奇想去抱男人！　
为了哈一个东方红，立下了什么鬼契约，搞得现在，搞得现在，唉……　
可当时的清文，却兴致勃勃，整天想着的就是到时候要怎么样跟这东方红共赴云雨。　
吃饭也想、洗澡也想，想到了最后连抱其它的男孩子也都没了心情。　
也因此，本说好了三日后再出发，清文两天就拎着东方红启程了。　
而那东方红，换上了新衣服，洗干净了、吃饱喝足了，笑起来、漂亮得就好象是精灵一样，叫那清文一路上几乎都移不开眼睛。　
「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以前有没有人欺负过你？」清文坏坏地问着。　
「……你……你说什么呢你！要不是……要不是我仇家追来，谁肯陪一个男人，谁要碰了我、我就自己死了算了……」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受委屈的东方红又开始含着眼泪了，可疼得清文连忙就是把那小人儿搂在怀里安慰着。　
嘿，原来还真是个清倌儿，真是赚到了。清文在心里可乐着。　
可没想到，该是窝在清文怀里啜泣着的男孩子，可也是一脸享受地给他搂个满怀。　
于是，这一路，该说是清文搂着东方红不放呢，还是说东方红总是赖在清文怀里不肯起来呢？这可就真难说了。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两个人谁也没离开谁的打算。　
也因此，这一路磕磕碰碰的，在麻烦找上来之前，可真算是一段小小的甜蜜蜜日子。　

东方红看来只有十三岁，可却没有十三岁少年的活泼跟淘气。　
相反的，因为着身高关系，他跟清文说话的时候常常得仰着头。眼睛里又常含着那种湿润的水气，带有些委屈、带有些哀伤，常常说着说着，清文就得揉着胸口说疼了。他就对这种男孩子或是女孩子没辄。　
东方红说他来自荒凉的东北，因为中了仇家的毒计所以流落至此。为了保命和温饱，才跟了那屋子的陪堂回来。　
「他说有个贵客，要用很多的清倌儿，所以问我有没有兴趣。」东方红幽幽瞧了瞧清文一眼，清文就是连忙咳了两声看东看北去了。「……那时候我还想着呢，八成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一辈子没碰过男人女人，所以才要找这么多的男孩子。」　
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一个寻芳客丑了点肥了点，就是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可如果换作是跟清文一样的俊美潇洒看来正派温和，就是所谓的「风流才子」。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跟他讲男孩子抱起来感觉很新鲜特别，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清倌儿，就这样而已。」清文连忙解释着。　
「不过还好是遇到了你，如果遇到了别人……」东方红看着地上，又露出了那种叫清文心疼如绞的表情了。「其实，男人也没有什么清白可言，可被人强迫的屈辱，我却受不了。」　
「……好了好了，说个话呢，怎么又红眼睛了。」清文递过了一盘刚上的牛肉，就是低声说着。「你如果不喜欢，我还是送你上京城就是了。也不用真的陪我，就当我那时候说胡话好了。」　
男孩子抬起了头看着清文。「可你不是说……」　
「是啊，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还是有那么的一点……好奇，可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我……我又没有说你是强迫我啊……」东方红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　
东方红暗示得其实很明显，可清文神经不是一般的小条。　
「没关系啦，我又不缺。有需要的时候我找别人不就得了。」清文笑得很开朗。　
可东方红却回给他一个白眼。　
「我吃饱了。」东方红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就叉着手臂坐在那里，自己生自己的气。　
清文给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还是把店小二招了来，打包了些路上可以吃个两三天的零食，又弄了些面饼，才牵着东方红的手走出了客栈。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小镇外，而他跟东方红手牵着手走着，远远看去可真是一对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兄弟。　
做哥哥的顾盼飞扬，是个绝美的俊朗青年。做弟弟的娇小可人，也是倾国倾城之姿。这样的一对兄弟走在一起，当真是赏心悦目之致。只可惜哥哥的腰间配着把长剑，手指修长却有力，内息悠长，不是好惹的角色。　
也因此，这出镇的路上，那些闲杂人等也没有胆敢前来招惹的。　
只有几个好心的大婶，说着往南继续走上五个时辰恰巧有另外一个小镇。那镇上有客栈、有粮食饮水、也有驿站。而那儿恰巧也是他们晚上预计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