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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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芒走到臻健的身后，隔着椅子背搂住了臻健。
“你听到我和我妈说话了？”
“是的。”臻健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赶麦芒走90％以上是在赌气，可他真的很想在自己快要倒下的现在，从麦芒的嘴里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东西。
“健，我在想……让麦氏收购你的公司怎么样？反正现在公司正好又是需要拉一把的时候！我去英国三年，你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回来。那时麦氏就是我们俩的天下你看怎么样？我和你一起在麦氏……”
“麦芒你说什么？”臻健好像没听清。
“健，把你的公司并到麦氏去，在麦氏等我……”
“麦芒？……麦芒你一直把我当女人？就因为我长着女人的东西？”让麦氏吞了自己的公司？让自己在没有麦芒的麦氏等他？为什么？凭什么？只为了我爱你？你想过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心情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是现在还爱着我的你想出来的办法？
“健你知道我没有！现在的情况你都听见了，我……我是必须去英国了，可我又放心不下你和公司，现在麦氏拉你一把有什么不好……”麦芒觉得自己这步棋一点也没有走错，可臻健再也听不下去了，
“你可以立刻去英国，我的公司有我自己负责！我一个男人有什么要你担心的？还是你怕我等不了三年？我等不了你你回来不是可以找更好的？”从麦芒嘴里听不到自己想听的反而全是些让自己失望心寒的话，臻健开始反击了。
“健！那是我妈在自说自话你何必计较？这些日子她快崩溃了，我没有必要再用我们的事给她填堵！”大孝子言之有理阿！我和你的爱是让你的家人填堵的关系？！听了这话的臻健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破口大嚷，你妈快崩溃了难道我就没有吗？然后再出那道古老的测试题测试麦芒，那我和你妈掉河里你会先救谁？你到底更爱哪一个？臻健知道他和麦芒真的要完了，在他最需要麦芒的时候！他闭了闭发涩的眼睛睁开后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麦氏那边让你很为难，你只不过是我公司的一个秘书随时可以离开。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这就是臻健的真性格，绝情起来真的和女人有得拼。
“健！你居然赶我走？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你说什么？你说我只是你公司的一个秘书？你不需要我了？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几乎扔了麦氏抛弃父母为的就是不离开你，可你……昨天就是我不答应去英国我老爹才被气得又急救，可你……你居然赶我走？”委屈的麦芒多想听臻健说一句“我爱你，我在麦氏等你回来！”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需要你？可结果呢？你还不是已经决定了？你放心地回麦氏，安心地去英国。我的公司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来撑！以前没有麦秘书我也没有饿肚子，今后没有麦秘书了我也要吃饭。你走吧！”伤心的臻健多想听麦芒说一句“我爱你，我留下来陪你度过难关！”
臻健望着窗外发呆。麦芒盯着臻健的背影希望臻健再开口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嘀嗒嘀嗒，死一般寂静！麦芒等了很久，他被走廊上下午开始工作的走动声惊醒，低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臻健的房间。当臻健听到那声关门声时他觉得自己的下身一下有东西流出来，去厕所，发现流出的竟然是鲜红的鲜血，这一定不是生理了！今天本来要去肖医生那儿，看样子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了。厕所里的臻健居然苦笑了一声，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短短的一年就像梦一样，眼前唯一的事实就是自己的公司要破产了！我没有时间蹲茅房了！臻健对自己说着站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臻健只身一人跑了国内的几个大供销点，马不停蹄，停货毁约，他甚至不记得从在沙发上搂着麦芒睡过那最后的一觉后自己什么时候睡过觉，等日本的消息彻夜都在办公室呆着。有时深夜四，五点钟累得不行的时候他想回家，拿起皮包，突然想起自己的家在哪里？只有那时，从来不允许自己想，他认定自己已经完全忘记的麦芒会突然出现在记忆里，就像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梦可却那么清晰！不自觉地，他会摸上自己的肚子，已经快一个月了，下面的出血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过，等砍掉了日本这块生意就彻底好好休息！好孩子……要是你在，就等爸爸，不！是妈妈！爸爸？你的爸爸甚至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小生命呢！想着肚子里小生命父亲的臻健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第 35 章
35．
是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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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健知道深夜来这里的只有麦芒！
当麦芒推开臻健的房门四目相对，麦芒以为自己只在心里说，可他却已经冲出了口，
“健你怎么了？病了？”尽管自己这一个星期过得也绝不轻松，但这么苍白的臻健还是吓坏了他。
“麦芒……”一个星期了，臻健仿佛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就是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短短的一年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幸福和快乐。为了他，自己宁愿冒着暴露尴尬，今生再也无法做男人的危险生下他的孩子，只因为我爱他，可他却要离开我。臻健想哭，他想扑进麦芒的怀抱紧紧地抱住麦芒放声大哭，他想扯开喉咙对着麦芒大叫，不要走！麦芒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和孩子！我和你的孩子！手依然抚着自己肚子的臻健没有动。麦芒……你后悔了？你是回来告诉我你不走了，你离不开我，你会留在我身边？
“健……为什么不回家？一个星期你都不回来，你好狠心！真的不想再见我了？”真的好想他！麦芒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分离，还没去英国，自己就这么想臻健。想他平静时总是带着淡淡微笑的脸，想他永远温和地看着自己的目光，想他不紧不慢地叫自己麦芒……的声音。睡在身边的体温没有了，每天早上，再来不及，臻健一边系着西装扣子也会一边往麦芒嘴里塞面包，可是这一个星期麦芒都没有吃过一次早饭。健～健……麦芒想扑向臻健……我要他！我还是想要他！只有他！我离不开的只有他！
“没有你那里还叫家吗？”如果那是我们的家，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臻健嘴上说着，心里问。
“我……我……”麦芒被臻健的话激醒，刹住要扑向臻健的身子，一下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飞伦敦……”低声说话的麦芒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臻健浑身一阵彻骨的寒冷，好像有一把冰做的匕首穿透了自己的心脏，移开了抚着自己肚子的手，说，“是吗？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明天走？”
“我来把公司的钥匙交给你……顺便和你说，我的公寓你可以一直用，那是我个人的与我父母无关。健……等我……在我的公寓等我……算我求你……”麦芒终于哭了。
“这是你公寓的钥匙，这个星期一直想还你就是抽不开身。能不能等你我真的不知道，就像你一样！三年，太漫长了，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呢？还是还彼此自由吧，就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再说，我要等你也未必非要在你的公寓等！”臻健知道，还了这把钥匙，一年来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过的公寓的钥匙，他和麦芒之间就只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一个麦芒根本不知道存在的孩子！
“公寓里还有你的东西……”此时此刻，麦芒犹如置身冰封的河底。他无法抛弃自己的父母，抛弃家庭的事业，可当他明白今生真要彻底失去臻健时，他的心在撕裂般的疼痛，这种感觉二十五年来头一次经历。没有臻健寻找臻健等待臻健的七年，他感到饥渴疼痛的是自己的肉体，这短短的一年漫长的一年，他们分分秒秒在一起！再失去臻健他感到疼的一定是自己的心和灵魂。我是爱他的！我爱他！从没有象此时此刻让麦芒明白了自己对臻健的感情，可是我却要失去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了，反正那都是你买的……”我留着你买给我的东西还有用吗？睹物思人，折磨自己？
“是吗？你从来就没有稀罕过我买给你的东西……那我就扔了……如果……没事……我走了……”麦芒用手抹了一把脸暗暗地说。他盯着臻健，最后一眼，麦芒知道，如果此时臻健开口哪怕只说“别走”两个字，哪怕不说“我爱你”，他都会忘记自己的父母扔了什么狗屁麦氏回到臻健的身边，可是……臻健低着头，看都不看自己。麦芒死心了，朝门口走去。
“麦芒……你离开了我和孩……公司，今生就再也不要相见了！”臻健幽幽的声音响起，麦芒驻足。健……你何苦？你这到底是何苦？想听臻健挽留自己，想听臻健说我爱你的麦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他和臻健并肩奋斗了一年的屋子。
第二天，瓢泼大雨！
臻健上午接到日本的电话，让他尽快赶过去亲自解除日本所有生意的契约。再也经不起拖的臻健收拾了一下直奔机场，签到了二个小时后的机票在候机室待机的时候听到广播说，飞往伦敦的班机，因为对方天气同样恶劣晚点起飞四个小时，现在开始登机。臻健的身体就像根本不听自己的大脑指挥，朝着指定的门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开始疯跑。喘着粗气远远地站在看得见登机门的一根柱子后面，臻健看到了麦芒。这是我最后一眼看你吗？麦芒～臻健没有想到，自己的眼睛一下就模糊了。麦芒～麦芒……麦芒……他在心里叫。就像听到了自己的呼唤，麦芒回了回头，是等待？是眷恋？还是不舍？转过了头的麦芒到底还是走了……臻健突然小腹一阵剧疼，一个趔趄，扶住了身边的柱子。
在日本，两天两夜。签的全是割地赔款的毁约书也用不着臻健再动什么脑筋。日本的副经理一直陪着臻老板，没人就对臻健说，臻老板你千万想开点！日本现在倒了，过不了多久一定能再站起来！先顾好欧美那边，这边一复苏我立刻通知你，到时咱们一定能东山再起。臻健苍白的脸，摇摇晃晃的身体，不论谁看了都会担心。别人以为他是为日本的生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自己一旦倒下，这辈子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坐在从机场回公司的出租上，臻健如释重负！啊～终于可以先喘口气了！臻建倒向椅背，累得眼皮都要抬不起来。突然，在机场最后一眼看到麦芒时的腹痛猛地又袭来，他抚上了肚子。明天！明天一定上医院！正想着，痛感没有消失好像越来越强烈。下面有东西在流，过了一会儿还是不停！臻建伸手摸自己，抬手，满手的鲜血！天！冷静冷静！臻建对自己说。他对司机报出了肖冰医院的地址，上高速至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后才能到。打通肖医生的电话后臻健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渐渐倾斜，他彻底倒下了。我是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麦芒……你在哪里？抱住我啊……还有我们的孩子……臻健用双手托着自己的肚子，就像要挽留他和麦芒一起创造的小生命。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第 36 章
36．
臻健再次睁开眼睛，竟然是一个星期后。
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妈妈，吓了他一跳！“妈你怎么在这儿？”臻健傻呵呵地问。
“臻健你怎么这么糊涂？”终于等到自己儿子醒了！一开口骂臻健，做娘的眼泪止也止不住。臻健好像还没全醒，他老爹和肖医生进来，臻健的爹扶着夫人出去，留下了肖医生和臻健两人。
“臻健，你知道自己怀孕吗？”看着臻健长大的肖医生单刀直入。臻健仿佛才想起过去的一切，低下了头。
“孩子没有了。那天晚上你到我这儿，差点连你的命都没保住。孩子流掉了不说，你下身出血不止。我真怕你有意外所以打电话叫来你父母。臻健，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不珍惜自己？你不是保证过要保护自己可怎么又怀孕了呢？还累成这样生生把孩子累掉了？能和我说说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孩子没了……”臻健的前半句是对肖医生说的，后半句好像是在问自己。
“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不管你想不想听。不过你老爹更绝，现在不管我说不说你已经没得选择了。”臻健询问的目光看向肖冰。
“你必须卧床休息，最少一个月！你老爹关了你的公司，你现在除了休息已经无事可做了。留在阿姨这儿好好休息休息，就算陪我好不好？”臻健点了点头又深深地低下。肖冰到底是个医生，她刚出去换臻健的父母。
臻健的母亲是做娘的，心情怎么能和做阿姨的医生比？！刚在外面止住的泪水，进来看到臻健苍白瘦弱的脸，又开始洪水般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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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健……”叫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就呜呜呜地哭出了声。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降临到儿子一人身上？难道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要惩罚你惩罚我啊！
“跟妈妈回家吧……呜呜呜……”臻健吃力地坐了起来，拉了一把自己的母亲，臻健妈扑进儿子的怀里放声大哭。就像是听着自己在哭泣，抚摸着母亲后背的臻健心情反而变得坚强起来。等臻健老娘差不多哭够了，一直没开口的南横总裁开口了，
“我替你关了公司你没意见吧？剩下的家底，公司还能撑多久，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没意见。迟早要关！只是海外那些同学……”
“都派人替你打过招呼了，他们都知道公司最近有难处，都说能理解，还等着你东山再起呢！”臻大老板有点在讽刺臻小老板。
“肖医生说你目前最重要的是休息，你的意见呢？你妈要带你回家，你和我们一起走？”
“不！我先留在这儿，给我点时间……”臻健又低下了头。
“臻健，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昨天李阿美来过了，留下了这个给你，”臻健妈妈拿出一份签过字的协议离婚书递给臻健，
“你结婚我以为你娶了自己爱的女孩子，可昨天阿美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她连你有爹妈的事都不知道。你这到底结的是哪门子的婚阿？还有你流掉的孩子……先不说这个了……李阿美说你已经没有养她的能力她不想饿死自己所以还你自由。看到我和你爸她还说，原来当你是孤儿，这下还得赡养老人更得离婚了，你娶的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女孩子阿？现在问也没有意义了……臻健，算妈求你，跟妈回家啊？”臻健拿着那张同意离婚的纸，盯着看，麦芒的脸出现在纸上，“要不惜一切代价离婚，不能再让麦芒受委屈！”的心语，那么遥远，仿佛前生。离婚了，自由了，麦芒走了，公司倒了，孩子没了……
“臻健……跟妈回家啊？”臻健娘晃着发呆的臻健问。
“好了，既然他想一个人再待上一阵子你就放他在这里，有肖医生照顾他，正好他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我们在家等他！”做爹的有时真的比做娘的坚强理智。臻健的父亲说出了我们在家等你！
臻健真的像做月子一样，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他好累，肉体上，精神上。但这一个月，说老实话他还真没太想过过去那段感情包括那段感情的主人。是因为失去了唯一和麦芒的牵连？还是大概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