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大义今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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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你的物质的身体生理与精神的心理现象,也都是心性自体功能所显现的东西。自性本体的真心实相,灵妙光明而清虚,是万有的根元。何以你们遗失了圆满的、灵妙的真心,舍弃了宝贵的、光明的自性,在灵明妙悟中,自取迷昧。迷昧中唯一所感觉的境象,是空空洞洞的。空洞暗昧是物理现象界的最初本位。由此空沿暗昧形成物质和生理的本能,于是生理的本能活动与情绪妄想相混杂,形成心理状态,而显出精神的作用。精神作用与意识妄想,又产生生理活动的情状。精神作用与生理本能,聚在一身内活动而使生命存在,因此互相发生作用,奔流向外,成为世间各种业力。在休息静止的时候,所剩余的,只有昏昏扰扰、空空洞洞的感觉。一般人就认为这种空洞昏扰的情形,就是自己心性的根本现象。“一迷为心,决定惑为色身之内。不知色身,外泊山河虚空大地,成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弃之。唯认一浮沤体,目为全潮,穷尽瀛渤。” 既然迷惑这种现象,认为是自己的心性,就坚决误认心性自体是存在于生理色身之内。殊不知身心内外,以及山河大地,乃至无边无际的虚空,都是这万有本源灵妙光明的真心自性本体功能所产生的东西。只是一般人见不到这个事理的实际,认为自己一身是我,困于这个小天地之中。譬如要见海的全貌,却抛弃了海洋不肯信任,只去看大海中所起的一点浮沤,认为已经看到了无边的大海。所以我说,你们都是愚昧当中的迷人。画地为牢,自甘舍大而取小,迷心认物,不能游心千方之外者。例如我的手,上下交互掉换,你就不知道哪样是正的,哪样是倒的,实在太可怜悯了!〃(其实上指下指都是手,由于世间的观念认识,确定它的状态有所差异,而有正和倒的不同。心、佛、众生,性相乎等,人人具足,个个现成。不是心,不是佛,也不是物,只在目前人不识。)
自性和物理现象界的八种分析
阿难听了上面的解说,就向佛说:〃我听了佛的指示,虽然解悟到心地灵妙光明的真心自性本体,本来是圆满而且常住不变的。,但是,我用以解悟佛所说的心性道理的心,仍然是这个攀缘不停的现在思想之心。我不敢认为这个心,就是本无的真心自性。还希望切实指示,拔除我的疑根,使我还归自性,见到无上的正道。佛说:〃你们如果以妄想攀缘的心听法,那所了解的真理,仍然是一种思想妄心,并未真实证到实际的自性。如人用手,指示月亮给人看,那要看月亮的人,应该从所指的方向去看月亮。假若只看着这个指头当作月亮,这个看的人,岂但迷失月亮的真相,同时亦失去了这个所指的指头的作用。既不能认识月亮也错认了指头,更加失掉光明与黑暗的辨别能力。如果以现在你在听话的、用以分别理解我说道理的妄心现状,认为就是自己的真心。那么,这个心的自性,应该离开声音的分别作用以外,自己还有一个能分别独立存在的性能。譬如有客、寄住旅舍,暂时停留,就会离开,他是不会常住的。若是主人,自然不会离去。自住真心,也同这个道理一样。如果你的自性本体,本来不会变动,何以离了声音以外,你就找不到能够听声音、能够分别的自性本体呢?不但听声音的是这样,你这个能看见我的容貌的分别色相作用,离开色相影像,也没有一个能看、能分别的自胜本体独立存在。由此你切实观察反省这个意识分别的妄心,既无能分别的东西,也无形状。说它是绝对的空,可是绝对的空,根本就是没有,但是事实上又确实能够发生作用,所以拘舍离(古印度十大外道师之一,译义为牛舍,氏族姓也。)等人,认为八万劫以前的宇宙本体的现象,是渺冥不可知的,于是就建立一个抽象的冥谛观念,说它是宇宙万有的本元。你假若认为知觉分别的作用,是外界现象的反应,才产生意识思想,那么,离开外缘与意识,自己真心就不存在了。那你现在心性所生的各种作用,都可以归纳返还到最初的来处和动机所在。那么,你自性的主宰又是什么呢?又在哪里呢?”
阿难问:〃如果说,人们心性所生的各种作用,都可以把它归还到最初的来处和动机所在,何以您说灵妙光明的心性本无,没有可以归还的本位呢?〃佛说,〃例如你现在能看见我的这个作用,是由于能见的精明本元而来,这种能见的功能,虽然不是灵妙精明的真心自性,犹如第二个月亮所放射的光明,是假有的作用,并不是来自真月的光影。你要我现在指出体的心地自性无可归还的实相,可以用这个讲堂来收譬喻。这个讲堂因为有洞开的窗户,所以日出东方,阳光明耀,就可以看见光明。(光明由来源)夜是没有光明的,夜里的现象是黑暗,所以就看见黑暗。(黑暗的来源)门户与孔穴之间当然有空隙,所以就看见内外通达的空间。(通达的来源)因为墙壁与实物的阻挡,所以就看见障碍。(障碍的来源)能够观察环境的,是思想分别的作用,所以能够明白各种现象。(分别观察的来源)渺茫虚无的是虚空。(空间的来源)尘雾消散,视线又为之清明(晴朗的来源).你所看到目前的现象,所有各种变化,大体归纳起来,不出这几类。我现在使它各归本位。光明归还于阳光,因为没有阳光,自然没有光明,所以光明来自阳光。黑暗归还于夜色。通达归还于门户。障碍归还于墙壁。观察归还于意识思想。空间归还于虚空。昏暗归还于尘雾。清明归还于晴朗。眼前宇宙各种现象,一切所有,不出这八种范围。你的能知能见这八种现象的自性本能,试问,应当归还给谁?假若认为应该属于光明,那么,没有光明的时候,黑暗到来,何以又可以看见黑暗呢?其他各种现象,依此类推,能见的自性本能,不属于任何一种现象。因此,你要了解,明暗等种种现象,各有不同的差别。但是这个能知能见的自性本能,并不跟着一切差别的现象而有所改变。“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一切现象,自然都可以归还其所以然的本位,那当然不是属于你自住的功能。而这个能见能知的本元,却无可归还之处。既然没有可以归还之处、不是你的自性又是什么呢?所以说,只要你不随现象的生灭变化,生起意识的差别作用,你自己的心性自体,就可以恢复到本来灵妙光明清净的本元了。但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丧失了心性色体的本元,在生死大海中,浮沉不已,自受沦溺,不知反照自拔。所以我说你们是最可怜悯的。〃
(以上是有名的八还辨见的辩论。)
客观的物理世界与自性能见的主观无二无别
阿难说:“从这种分析,我虽然认识了这个能见的本能无所可还,但是又怎能证明它就是我自己的其性呢?”佛说:“你现在虽然没有得到清净无漏的地位,却可以靠佛的神通力量,见到初禅中、欲界天天人的境界而无障碍。阿那律看这个娑婆世界,犹如在手中看一个小果子。其他一般菩萨们,大至可以看见虚空间无穷数的世界,小至微尘最初的本元,也无所不见。可是一般人们与众生,视线所能及的程度,近不过分寸,远也只是有限的距离。现在我与你,上下观察日月所照到的空间,其中显示着水陆空中的万物现象,虽然有昏暗光明种种形象,无非都是自然界物理的影象,反映留存在分别意识的作用以内。现在要这许多所见到的现象中间,哪样是我们自己的能见自性之体,哪样又是物理的现象呢?现在尽你的目力所及,上见太阳月亮星星,自然是物质,当然不是你心性的自体。平看到世界的边缘,乃至空间种种的光,也是物质,不是你的自性。再看到云在飘,鸟在飞,风吹草动,尘埃飘扬,树木、山川、草芥、人畜,这些种种,都是外物,不是你的自性。这些远近万物,虽然各有差别不同的现象,但在你能见的自性中都清楚地看见。可是一切万物,虽各有差别不同的性质,你能看见的自性功能,却并没有差别不同。这个能见的自性,至精至妙,明明自自,实在就是你的本能自性。假若这个能见的自性,也是物质的,那应该可以看见我这个能见自性的形状了。倘若认为这个能见的自性,同万物现象一样,可以用眼看得到,那就可以说看到我了。但是当我不起看的作用之时,何以又见不到我这个看不见的自性在哪里呢?如果可以见到我这个看不见的能见自性、那你所看见的,并不是那个真实看不见的能见自性,假若那个能见的功能,根本看不见,那自然不是物质或现象,何以不是你的自性呢?再说,你现在看见物质现象的时候,你既然已经看见物象,相反地说,物象也应该看见你了。那么,人性与物理性能,体性杂乱,见解认识就错乱不定,你和我与一切世间万物,根本就没有秩序和标准了。如果你看见万物现象的时候,是你自己能见的功能在看,当然不是我释迦牟尼在看。那你的能见功能的自性,自然是周遍一切所在,那不是你自己是谁呢?何以你对于自己的真心自性,始终疑惑;不能认识现实的自性,反来向我口头寻求你自己实在的其性呢?”
自性大而无外 小而无内
阿难问:“假若这个能见的就是我自己的真心自性,现在我和佛放眼看到整个天地日月。回到室内,又只能看见窗前檐头。这个能见的自性,本来是周遍虚空,但是如今在一室之内,充其量,只能看见这一个室内的空间。是这个能见的功能缩小了呢?还是墙壁房屋截断了这个能见的功能呢?我实在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哪里,希望佛再加以分析。”
佛说。一切世界大小、内外,所有种种事业,都是现象界反应的存留。不应该说这个自性能见的功能有收缩或放大的作用。譬如一个四方形的器具,形成方形以内的空间。你说这个四方形内的空间,是定型的呢?还是不定型呢?假若认为是定型的,在这个四方形空间的当中,另外放一个圆形的器具进去,这当中的空间不应该又变成圆形了?倘若认为是不定型的,那在四方形器具当中的空间,何以会一定是方形的呢?你说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哪里,其实这个道理是很明白的,何以还要问在哪里呢?假若你要想空的形象没有方圆,只需要除去方圆的外形。虚空的自体,本来就无所谓一定的方,或一定的圆当然你不应该再说:
除开虚空以外,四方或圆的空间又在哪里了!你问,我们退到室内以后,能见的功能是缩小了。当你仰头看到太阳的时候;难道是你把能见的功能拉长了,到达太阳边缘吗?假若认为筑了墙壁,把能见的功能或空间截断了。那么,再把墙壁打开一个洞,何以能见的功能和空间,并没有截断和接连起来的形状呢?你问这个道理,显然不通。一切含有灵性的众生,从无始以来,迷昧了自己的心性自体。认自住为物理的,所以失掉心性真实的本体妙用,因此被外物所引诱转变,受物象的迷惑。所以在万物当中,见大见小;观念上就有大有小。“如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如果自心能够转变万物,不被万物现象所迷惑而去造业,就和佛相同了。身心自然可以进入圆满光明、寂然不动的境界,‘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国土’”。
阿难说,“假若这个能见的精灵,一定就是我的灵妙自性。现在我眼前已经显出看见的作用,若是这个能看见的就是我的自性,那么,我的身心,又是什么呢?现在把我的身心分别加以研究,的确各有其实体。但是这个能见的自性,并没有一个自体,离开身心单独存在。如果说,是我的自心,使我现在能够看见,这个能见的功能,就是我的自性,而这个身体并非是我。那么,等于您上面所说的问题,岂不是外面的物象,也可以看见我了吗?”佛说:“现在你说:能见的功能自性,就在你的前面,这是不对的。假若就在你的前面,而且你又实在可以看得见它,那么,这个能见的精灵,自然可以指得出来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同你坐在园林里,观察外面的树木、河流、殿堂,上至日月,前对恒河。你在我的座位前面,可以一一举手指点种种现象,阴暗的是树林,光明的是太阳,阻碍的是墙壁,通达的是虚空,乃至一草一木,以及微细的尘埃毫末,大小虽然各有不同,只要有形象的,都可以指点出来。如果你的能见的自性,现在就在你的前面,你也应该用手可以确实地指出来,什么是那个能见的自性。你要知道,假若虚空就是你能见的自性,虚空既已变成了见,什么又是虚空的自性呢?如果物象就是你能见的自性,物象即已变成了见,什么又是场象的自性呢?你既然可以精细的剖解目前的万象,那么,你也可以分析出精灵光明清净虚妙能见的本元,和普通物象一样,明明自白地指出给我看了。”阿难说:“我现在坐在讲堂里面,远及恒河,上观日月,手可以指出,眼可以看见,可指的都是万物的现象,却没有能见的自性存在。假若如佛所说,不但像我这个初学的人,即使智慧如菩萨们,也不能在万物现象的前面,剖解出精灵能见的自性。那么离开一切万物与现象,那个自性又在哪里呢?”佛说:“是的是的。如你所讲,这个能见的功能,不可能离开一切物象,另有一个自性存在。你所指出的各种物象当中,又没有那个能见功能的自性。再说,你与我坐在园林里面,观看外面的林苑,上及日月,种种现象虽然不同,可是决不能特别指出一个能见的精明。但是你又怎样能证明在一切的物象当中,哪样不是能见的自住所显现的呢?”阿难说:“我近观这个园林与一切物象,实在没有一样不是能见的功能所显现。假若树不是所见的,怎么能够看得见树?如果树就是能见的自性,那又何以是树?由此可知,假若虚空不是所见,怎云能够看得见虚空?如果虚空就是能见的自性,那又何以是虚空?因此我又思惟,在这些万有现象当中,仔细研究,明自发挥,无一不是能见功能自住所显现的。”佛又说:“是的是的。”这时,在会大众与一般初学的人,听佛反复答说“是的”,不知这个道理要点究竟在哪里,感觉茫然惶住涑。
这时,佛知过他们都在怀疑恐惧,于是又说:“我说的都是真实话;不是故意作狂言妄语。更不同于一般外道学者们的理论,认为宇宙间另有一个主宰,或自我不死的存在,希望你们仔细研究研思维。”于是文殊大士就起立向佛说,“大家不懂这个道理的原因,是因为不了解这个能见的功能,与物理系世界的万象,是否同一体性。假若现实世界中.所见到的一切现象,无论是物质或是虚空,都是能见的自性,那么,这个能见的功能,应该可以指得出来。如果这些现象,不是能见的功能所显现,就应该根本看不见这些现象。他们现在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关键在哪里,所以怀疑惊异,望佛加以说明,指出物理世界的万有现象,和这个能见的精明,元来是什么东西?在物理现象与心性的中间,如何可以互相统一?”佛说,:“凡是佛与一般有道的大士们,在自性寂静、微密观照的三昧境界当中,对于这个能见的自性与客观的物理世界所见的各种现象,以及心理思想的主观作用,都如同幻觉中所见的空花,本来并无实质的存在。这个能见的,以及所见的现象,其实都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