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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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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完了,张四总算熬过了这一个钟点,徐矿长终于没有说出他偷夜明珠的事。张四晓得这个徐矿长是没有理也要抢三分,得了理不让人的主,这事绝对不算完事。他暂时没说,随时都能说出来,我必须给他送礼,当面求饶,不然要吃大亏。
  张金标从吉林省买了一棵五品叶的长白山老山参,原打算送给柳厂长的,现在只好送给徐矿长了。将要分手时,张金标问:“徐矿长您住在哪个旅馆?”
  徐矿长冷冷地说:“迎宾。”
  张金标热情地说:“好,晚上我去看您。”
  下午,外面阳光散淡,办公室却明亮如故。张金标坐在办公桌后面,心神不安。他大着胆子去了一趟厂长办公室,简要地向柳屏山回报了工作,又回到销售处。傍黑时分,拎了人参,到迎宾旅馆给徐矿长去送礼,进门就递上礼物,嘻嘻笑着说:
  “这是我从吉林省买的老山参,带来孝敬你老人家。”
  看到徐矿长不理睬他,张金标涎着脸说:
  “都怪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您是宰相肚子能行船,大人不见小人怪,请千万不要对柳厂长说。”
  “你想弄一颗破人参就能堵住我的嘴吗?你以为我说说就算完事吗?梦想!告诉你,我的那颗夜明珠摔坏了,我来上诃湾就为的就是找你算账——赔我的夜明珠!”
  张四听了,脊背一阵阵发凉。他觉得问题比原来要严重得多,这不仅是和厂长说不说的事,也不是在矿车厂干不干的事,那个夜明珠要是真的摔坏了,我张卖身为奴,干一辈子也还不起他的账,弄不好还要吃官司。
  见张四吓白了脸,徐矿长说:“怎么,哑巴了?”
  张四说:“徐矿长,您就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吧,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只要我做得到的,您让我怎么样都行!”
  沉默了一阵,徐矿长徐徐说道:
  “好吧,晚上领我到你家里去串个门。”
  张金标听了,心下为难:一是临去东三省之前,和水丽花吵了架,冷丁领来一个人回到家里,水丽花不会给好脸色看。二是这个徐黑脸是有名的大色鬼,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万一弄出什么事来,自己丢不起人,徐矿长见他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言语,不满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啊?”
  张金标忙说:“不,好,欢迎,欢迎。”



***************
*第四部分
***************

  大家各持己见,又讨论一个小时,最后,对事态的发展达成共识:虽然事情有所缓和,但距离解决还有好大距离,不能掉以轻心。事不宜急,急则生变,重要要的事是告戒工友一定要克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激动,不要惹是生非,以免形势进一步恶化。同时,请许国华出任护厂队队长,日夜巡逻,严加防范。对于锅巴善后处理,立足于和解,准备打官司,柳屏山一再表示他不惜钱财,一定要保住高师傅徒弟的性命。大家注意到,柳厂长自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大狗熊。


第二十五章鸡汤(1)



  原来这个徐矿长叫做徐特怀,仰仗他有钱有势,在天成县一贯为所欲为。他经常派车从县里的妓院将妓女接到矿山,陪着他睡觉。这次为了要矿车,来到上河湾矿车厂,这个可恨的小地方连个妓院都没有,两天没有女人陪同,他早就忍耐不住了。左思右想就打了张金标的主意。他想张四这小子,被我拿得骨酥肉麻,只要我提出要求,他没有不答应的。我何不到他家看看他的老婆。看这小子这个熊样,不一定会有漂亮的老婆,但是,他毕竟年轻,老婆一定和他年龄相仿,如果灰头土脸的,也就算了,如果有几分姿色,算我侥幸,今天晚上我就把她给奸了,以解燃眉之急。
  张金标领着徐特怀回家,一路心怀鬼胎,他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徐黑脸是有名的大色鬼,整个天成矿没有不知道的,他晚上去我家里,明显的没安好心。可是,我有把柄被他捏在手里,只好由着他,到家看看,再做道理。再有几步就到家了,离家将近半个月,带着个陌生人进家,见了水丽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张四走到家门口,站下了,却不敢进去。
  徐特怀问:“到了?”
  张四说:“到了。”
  徐特怀黑着脸说:“倒是进去呀。”
  张四只好硬着头皮推门,门没有上栓,张金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觉得应该说一句什么,他自我解嘲地嘟囔道:“我回来了。”徐特怀随后跟了进来。屋里点着电灯,窗子挂着窗帘,水丽花坐在凳子上吃瓜子,看都没看张金标一眼,她将瓜子嗑得“嘎巴嘎巴”脆响。徐特怀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就是中午在饭店门口和柳屏山说话的那个浪女子。这让他又惊又喜,他此刻已经迈不动脚步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水丽花。水丽花穿着珊瑚红色贴身短袖衫,胸脯高耸,两只雪白的胳膊裸露着。水丽花本是见多识广,机灵剔透的人,只瞟了徐特怀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水丽花在心里骂道:就凭你这猪嘴獠牙,又黑又蠢的丑鬼,也想打老娘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水丽花不明白,今天张金标安的是什么坏下水,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色鬼领进家门?张金标见老婆对他不理不睬,便对水丽花笑笑说:“老婆,我回来了,”又说,“我告诉你,这位是徐矿长,我的老朋友。”
  徐特怀面对水丽花,满脸堆笑说道:
  “对,对,对,是徐矿长,是张……的老朋友。”
  水丽花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顾嗑她的瓜子,张金标无奈地笑笑:
  “老婆,快给徐矿长沏茶呀!”
  水丽花听了,身子动也没动,将手里的瓜子皮往地下一扔,翻一下眼皮说:
  “对不起,家里没有开水。”
  徐特怀听到水丽花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一张黑脸笑成一堆乱麻,眼睛盯着水丽花的胸脯嘻嘻地说: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张金标实在是看不了徐特怀对他老婆的笑容。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徐矿长那张铁板一样的脸居然还会笑,而且是这样一副轻贱的嘴脸。张金标见了,真好像吃了一个苍蝇,心里恶心。但是,他脸上却要装出一种笑容,这笑容很尴尬。张金标心里酸楚地想,你徐黑脸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老婆,明显的想让我当乌龟,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耻辱,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吗?只恨自己当初偷了人家的夜明珠,才有今天的恶果。张金标只想躲出去,他并不是想给徐矿长创造机会,让他和水丽花为所欲为。他只是在徐矿长面前感到压抑。赶快离开徐矿长。听水丽花这么一说,正好就坡下驴,急忙说道:“您先坐,我去弄一壶开水回来。”说完,也不看水丽花的脸色,提了水壶,逃跑一样走出家门。看着张金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徐特怀心花怒放,心想:这小子知趣,给了我机会,该然我老徐今天大饱艳福。这个女人站在酒店门口,我就看出来她是招蜂引堞的野花,当时我就动心了,想不到居然是张四的老婆。看来,她已经看透我的心意,要不,怎么就说没有开水,将张四那个乌龟支出去?张四这小子也真够朋友,提了水壶就走。今天晚上活该我艳福冲天,我就尽量享受吧,转念之间,他甚至想在这个可爱的上河弯多住几天。
  水丽花没有想到张金标会去提壶去打水,她弄不懂张金标将一个陌生人放在屋里,是什么目的?我说没有开水,是不欢迎这个色鬼,他不能看不出来。他借故出去,好像故意这么做,水丽花首先想到张金标出差之前两个人吵架,姓张的小子怀恨在心,找了个坏人合伙害我。
  张金标前脚出去,徐特怀接着就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走到水丽花面前,献媚地说:
  “人家都说张四的娘子是国色天姿的美人,今天一见,果然漂亮!”
  水丽花好像没有听见,仍然不紧不慢地嗑瓜子。她改变了用两个手指拈着瓜子,破出瓜子瓤之后,一边细细嚼着,一边轻轻将手中的瓜子皮放在桌上。这会,水丽花随意将瓜子扔进嘴里,嗑了,用舌尖剥出瓤来,噗地一口将皮吐在地下。
  徐特怀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收敛笑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道:
  “张四欠我的账,你可知道?”
  水丽花冷冷地问:“什么账?”
  徐矿长略一思考,说道:“我徐矿长是个大贵人,开了个大矿山,张四原来在我的矿山上挖煤。我的煤矿上千的人,我一矿之长怎么认识他一个普通矿工?只因为他偷了我一样宝贝……”




第二十五章鸡汤(2)



  徐矿长停顿一下,等水丽花来问他,水丽花似听非听,不断“噗噗”地吐着瓜子皮。
  徐矿长却不急不躁,接着说道:
  “他偷的东西,和你一样,是一个无价之宝。”
  水丽花冷笑着反驳:“我算什么无价之宝?”
  徐特怀见水丽花有了笑容,又向前走了一步,抓住水丽花的手说:
  “是无价之宝!是无价之宝!你要是跟了我,要什么有什么,天天吃烧鸡,肥肠!要穿绫罗绸缎,要戴金银首饰,我都给你买!我都给你买!”
  水丽花明白了,张金标这个缩头乌龟要将老娘卖了,她把对张金标的恨,全部转嫁到徐特怀身上,她想,你也不尿一泡尿照一照,长的和猪八戒一样,还想要尝尝老娘的滋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于是抽出手来,正色说道:
  “徐矿长,请你离开这里!”
  徐特怀赖着不走,还要说什么。
  水丽花扔了手里的瓜子,厉声说道:
  “徐矿长,请你离开这里。”
  徐矿长说:“我走,我走了你会后悔的!”
  水丽花呼地站起,几步走到门前,开开房门,指着门尖声大喊:
  “姓徐的,你给我滚开!”
  徐矿长歪着脖子看了看水丽花,冷笑一声,摇着膀子走出门去。
  张金标提着水壶走出家门,一路猜想室内的徐特怀会做什么?他一定是先撒村,再动手动脚,最后来和水丽花做真事。想到水丽花和他在床上的细节,他心脏狂跳,热血沸腾,急得在外面直转。后来,他想我应该将计就计,回家去捉奸,将徐黑脸置于死地。于是使劲摔了水壶,拿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在门外等着,专等徐矿长和水丽花上床,一路打进去,他想,我先得了理,你再说我偷了什么夜明珠就没有人会相信。况且这是在矿车厂,不是在你的天成矿,真的闹起来,你徐黑脸占不到什么便宜。
  徐矿长被水丽花骂出门去,恼羞成怒,忿忿地走出水丽花家门,差一点和张金标撞了个满怀。徐特怀见张金标手里拿着木棍,鼻子哼了一声,铁青着脸直接去找柳屏山。
  张金标明白,这个徐黑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是找柳屏山说我的坏话。连忙扔了棒子,紧走几步,跟在徐特怀的身后,央告:“徐矿长,徐矿长,兄弟请你去喝酒!”
  徐特怀站下,指着张金标的鼻子说:“你真是不要脸!我是矿长,你是挖煤的,你和谁称兄道弟?”
  张金标改口说道:“徐矿长,小的请你老人家去喝酒!”
  徐特怀说:“有酒你还是请柳厂长喝吧!”
  柳屏山的办公室里亮着电灯。张金标愣在路边,他眼看着徐特怀直接进了柳屏山的办公室。他却不敢进去,他晓得徐矿长已经向柳屏山说了那件事。
  屋里的徐特怀果然向柳屏山说了。
  徐特怀坐在他对柳屏山说:“这次我心血来潮,想到江南玩一玩,顺便看看你柳厂长,明天我就回走了。我有两件事情要对你说,一是公事:天成矿需要苏北厂的矿车,你再为难也要给我二百辆!银圆好说!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们那个张科长,张四,原来是个贼人,他在我的矿上挖过煤,偷了我的夜明珠,连夜逃跑了,不是他跑得快,我一定打折他的双腿。没想到这小子跑到你这里当上了什么科长,人五人六的。告诉你,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劝你别用他了。不然,早晚要吃他的亏。我说这话都是为你好,我们是老朋友了,换了别人我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柳屏山说:“好,我晓得了。”
  “晓得了,晓得了,你倒是用他不用啊?”
  “容我思考思考。”
  “你思考你的吧,我不说这些事了,矿车的事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一定如数供应。”
  “那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早上我给您送行,顺便让人给您送去两只香酥鸡。”
  张金标在家门口彷徨,直到很晚才敢回家,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进门就遭到水丽花猛烈地臭骂: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面对怒气冲冲的水丽花,张金标一反常态,没有像往日一样与她对骂,而是嬉皮笑脸地说:“这是我的家,让我往哪里滚?”
  张金标的笑脸,更加激起水丽花的愤怒。在水丽花看来,张金标无比丑恶,无比虚伪,无比下流。他的嬉笑很猥琐,很卑鄙,于是水丽花的漫骂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
  “你个流尸还有家吗?你引回一个色鬼来调戏老娘,你还有一点做人的气味吗?这也不怪你,你本来不配做一个有家有业的人,你是钻煤窑的黑鬼!你不但是黑鬼,还是损心丧德的贼人,你偷了人家的无价之宝,想把老娘卖了抵账……”
  张金标自知理亏,将一切都忍了。听水丽花骂了半天,并没有说到夜明珠,于是,反驳道:“他说我偷了他的无价之宝,到底偷了他什么东西?”
  水丽花只听到无价之宝,并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宝贝,一时语塞,后悔自己没有多问那个色鬼几句。
  张金标反而有理了,追问:
  “你倒是说啊,我偷了他家什么东西?”
  水丽花忽然想到徐矿长说她也是无价之宝,灵机一动,断定张四偷了人家的女人,于是尖声叫道:




第二十五章鸡汤(3)



  “你偷了人家的女人。”
  张金标暴发出一阵大笑:“他徐黑脸根本就没有娶过女人!”
  张金标补充说:“他徐黑脸是有名的无赖,无赖的话你也相信?”
  水丽花指着张金标的鼻子质问:
  “你晓得他是个无赖,你为什么要躲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你不知道?人家远道来了,能不给人家茶喝吗?你不去打水,我还不去打水?”
  “我凭什么给一个无赖沏茶倒水?你把一个无赖他领回家来,我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坏下水?”
  张金标明白,只有忍耐,才能制止事态的扩大。水丽花得了理,语言尖刻,气势张狂,张金标一忍再忍,水丽花却越吵越厉害。张金标忽然走出去,回来拎了一根木棒,他“咣当”一声将木棒扔在屋地,自信地说:
  “我就怕他不安好心,我拿着它在外面等着,他一旦动手动脚,我冲进来把他打死!”
  张金标的话,让水丽花打了一个冷战:幸亏我是清白的,真要是和那个色鬼有点什么事,不被张四打死才怪。水丽花突然想到了瘦龙,身上打了个冷战,不再说什么了,她坐在那里不动。
  张金标故意说些煽情的话,眼睛不住地在水丽花脸上扫来扫去,对她察言观色,只要她有一丝笑容,就搂过来做夫妻之事。离家二十天了,张金标不能不想那件事。看着水丽花对他不理不睬,觉得今天的事情没趣,说声:“不早了,该睡觉了。”自己脱衣服躺下。
  水丽花也躺下,头朝里睡了,距离张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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