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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施公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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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服侍亡兄一宿而亡。但是年老,血败精枯,是以起疑。老父台明镜高悬,细细判断。”施公含笑说:“年兄现在爵禄荣身,将来也要临民,岂能顺着那些无知愚蠢之人乱说!贼情以赃为证,奸情以双为凭。若不满十个月生儿,是他父母拘禁不严;既满十个月,就是你方宅门中之事。德保既不是节成骨血,要拿奸夫是谁?若是无凭无证,即为以强欺弱。年兄之父,身为族长,自有家法,快说奸夫姓名,以便论罪。若无证据,难怪王氏含冤。”
  施公一席话问得方标张口结舌,汗流如雨,不住打躬,口尊:“老父台吩咐的极是。家君虽是族长,原不同居。王氏虽是通房使妾,先兄家中奴仆最多,持家不严,也是方刚之过。族人因方刚年幼,所以不便深究。只可逐出无耻之妇,免得再生祸乱。”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47回 仗乡绅巧言折辩 差二府追问奸夫
  施公闻听不由一番大笑,说:“年兄越发糊涂起来!日后还要为官出任,道理不明,谁肯相服?方刚年轻,族长就该照应,岂不知小儿作罪,祸遗家主,那容家下作乱。未曾逐他,就该先把情由问出。若说不知踪影、姓名,分明愚蒙本县。凭你狡辩,全然无理,年兄多费工夫!”施公登时动怒,方标一见着忙,无言回答,自觉理屈,羞愧满面。
  施公又吩咐传方刚上堂。下面答应。方刚战战兢兢,阶前跪倒。施公说:“你多少岁数了?”方刚说:“商人二十二了。”
  施公向方标说:“他竟比王氏还长一岁,你如何说他年幼无知?”
  方标不住的打躬领罪。施公又问:“方刚你继嗣几年了?快快说来!”方刚说:“商人过继之时,刚十七岁。”施公说:“既在他家已经六年,你说年老当家,必然是你。”方刚闻听,越发怔,无由对答,跪在下边。施公把惊堂木一拍,问道:“你为何一言不发?”方刚说:“不知老爷所问何事?”施公说:“你来为什么呢?你仗是盐商,在本县跟前推诿。我且问你,把王氏逐出,说他作了丑事,与何人苟合?你可说来!”方刚说:“商人终日在外办事,并不知情。”施公说:“你既然不知,为何把德保驱逐出门?德保不是你义父骨血呢!”方刚回禀道:“原是族人说的。”施公说:“既是私情,就该拷问根底。你只顾分财肥己,即不辨真假,仗势威吓。寡妇孤儿,含冤负屈,伸冤到此,叫本县与他判断分明。你今若指出奸夫,有了凭据,将王氏定罪;无凭据,显系斩宗灭嗣。该当何罪?你要知王法无情!”方刚闻言,登时变色,磕头碰地说道:“商人粗心该死,合族生疑是真。王氏若有败门之事,家下共有百十余人,岂无一人知觉?断不是商人家作的事,定是他父母家中作米之事。他虽生孩儿,岂能方家承嗣?王氏一派力辩。族长本拟苦苦追问查奸;王氏父母恐众观不雅,代其哀求,是以带王氏而回。”施公怒嗔,叫声:“方刚!若是他父母闺门不紧,如何到十个月才生?你们合族人的妇女们,都是怀胎几个月生子呢?”
  方刚目看族长,不能对答。
  谁知方刚的堂兄方连是新科进士,见他对答不来,连忙上前打躬,口尊:“老父师容禀:十月生儿,论理难怨王氏含冤。九十老者种子,也难怪方家疑心。老父师明鉴如神,此事古今罕闻。贞娘不无暗地私情,若谆谆拷问,有碍颜面。今王氏告状公堂,求父师断明。”施公含笑叫声:“年兄,贵族说王氏无耻,并无什么凭据,真假难辨,是不是呢?”方连说道:“老父师明镜高悬。”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48回 讲论古典服众 一验寒暑明冤
  施公说:“莫怪你族中少见少闻,又还欠读书。自古以来,老人生子,如刘元普八十余尚生一子;皆因他阴功浩大,故天特报其德。有成九十,较之八十,又长十年,谅来贵族不能辨其真假。要求清白,又有何难辨出,把家庭仍归于他;若果有私情,将王氏当堂立刻处死!”方连闻之,心内欢喜,向上打躬说道:“老父师吩咐分明。”施公说:“这件事年兄虽依,贵族若输,分去家财,如何是好?”方连说:“合族情愿公赔。”
  施公说:“年兄金榜题名,清高贵客,断无失言之理。只恐内中有不情愿的,年兄与贵族言明方好。”
  方连暗思纳闷:这施公先说少见少闻,还欠读书,莫非有什么花样?思想多会,即道:“老父师,若怕族中人不应允,何不齐叫上堂,问了一问。”施公说:“有理。”随把方宅合族叫上,将前情说了一遍。合族同声答应说:“公同赔垫,终无更改。”施公听罢说道:“昔日文王曾生百子,八十五岁而生周公旦,乃九十九子。武王未登殿时,周公旦之外,又得雷震子大义男,凑成百子。固论你方族有这许多读书之人,岂不知晓?因分家财,就推不知。此中一比就有效验,你们推解。但凡过古稀,能生子者,此子骨髓不满,身不耐寒,惧热怕寒;站在日中无影,即有也须细看,才能看出:先天不足之故。本县之言,尔等皆不信。《藏经》之中,有七言绝句一首:七十生儿惧暑寒,精神衰微形影单。老者生儿能健壮,定有旁人拜孝男。
  贤臣说:“德保方交五岁,你们家有与此子同年的抱来比比,自然分出真假。本县说你们少读诗书,见识甚少,你们未必宾服。”方家族人闻听,惊喜交集,堂下叩头打躬,口尊:“老父师,若能验出真假,德保果系无影,节成有后;王氏贞娘烈节,祖宗增光,感恩不浅。”
  方标令人叫管家把病孩儿抱来。施公观看:比德保短小,骨瘦如柴,身穿夹袄,愁眉不展。施公冷笑,遂把众人骂了几声:“畜生,与本县还敢胡混!小儿有病怕冷,比孤儿胜似一层。”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49回 众商人堂前请拜 不白人洗却沉冤
  施公看罢婴儿,向方进士说道:“此是何人之子?”方连回说:“来保之子。来保今年二十七岁。”施公说:“此子虽然有病,穿的是夹袄。德保那样肥胖,当此初秋,却穿一件棉袄,可见比那孩子大不相同了。”
  施公又命衙役,到街市上将五岁孩子找了几个来。施公将德保递给差役。孩子都在丹墀下。叫人拿各样东西、玩耍食物等类,哄着他们玩耍。同在院中,闹闹哄哄。那瞧看的军民,议论不表。施公叫上方宅族长,下去看看德保影儿。方敏文答应,尽心细看:个个小孩皆有形影,惟德保形影总看不甚明。
  只当年老眼花,仔细又看,仍无影儿,就不相同。登时族长如小儿呆望,惊得打躬叩头,恳求赦免。施公吩咐:“青衣,先将孩子送出,每人赏银一两,都在族长方敏文家去领给。”青衣答应,遵依而行。
  施公又对堂下说:“你们不肯认罪,恳求本县,使我劳尽心力。你等若是愚民,还可恕了。尔等乡绅读书明理之人,似觉难容,即不深究,人说本县赏罚不公。若诸公无意吞谋产业,为什么将有病孩童抵塞混充?自然更怕冷,以致本县当堂审问不真。你们存心不善,情理实实难容。本县有心加刑治罪,你们宦家体面何在?族众每名罚米五十石,以备冬日济贫。族长年尊不公,额外罚银百金,为庆贺去世老翁生子之礼,及旌奖王氏贞娘操守之真。限三日把家产归齐。尔等将轿子,合族绅宦,都到刘门迎请节妇、德保,好叫他光宗耀祖,转回家门。至于方刚立嗣,不该逐出孤寡,从今一应家务,概由王氏掌管,永不准方刚经手。如有人不遵者,来禀定夺。”方族人等,一齐打躬,叩头拜谢。
  施公这才吩咐传王氏、刘之贵、王守成夫妇上堂跪倒。施公叫声:“王守成,本县为汝女贞娘,判明泾渭,当日方宅之人,怨你女儿作了无耻之事,你夫妇逼那节妇自尽,险些儿误他母子之命。本当加刑治罪,姑念你因羞辱,实出无奈。你还要怜年少烈孀孤儿,从今必须诸事照前。若是有人欺压他母子,只管来禀本县知道。”王守成夫妇闻听,往上叩头说:“大老爷今将女儿污名洗清,小的就死也安。”施公听罢,又叫声:“王氏,听本县吩咐:难为你泾渭分清,今朝辨白,你心无愧,暂且跟你母舅回家去。三日内家财归齐,花红鼓乐,迎接回转方门,执掌家务,与方刚无干。看他孝你如何,若有不好,立刻赶出。仍与老翁守节,抚养幼子。本县详情,门第增光,流芳万世。”贞娘听罢谢恩。施公又向刘之贵说:“可羡你能识贞娘节操,恩养甥女、外孙,非是容易。总要照常照应他母子。一应家用物,盐行买卖,也须你时刻代伊料理。德保成人,子承父业。他族人若有侵欺孤子寡妇之处,来禀本县拿究。”刘之贵叩谢。
  方敏文心中暗想:草目翎毛,尚且有影,真真奇怪!这定是节成亲生骨血,可见是有屈情。施公见方敏文呆思,就知应验。吩咐:“传方商人上堂。”敏文堂前跪下。施公说:“你看德保有影无影?”敏文口呼:“青天老爷,真正无影。”施公说:“这就是老翁有德,上天不爽之故。小儿健阴之体,赤身亦无妨碍,你将有病孩儿领过来,比德保瘦弱,仅穿夹衣;街上众童都是单衣,就在堂前脱衣一试,立刻分明。”施公说:“人来,你们把各家孩子脱去衣裤,都哄着玩耍。”青衣答应,遵依而行,把病孩子也是脱去。小儿贪吃贪玩,俱都喜悦,不怕寒冷;惟独德保不耐风寒,与他果子银钱俱不要,哭着要穿衣服,口中呼唤妈妈。方盐商合族人等,面面相觑。施公坐在上面摆手,吩咐:“青衣把小孩抱着,与他穿衣服,交与王氏,领在一旁,伺候发落。”
  施公又叫上方家合族之人,说:“你等胡言,无凭无据,又没比例,所以心内怀疑不信。今日当堂试过,有什么不服,只管讲明。”方宅族人闻听,含羞抱愧,面面飞红,一齐打躬叩头,都说:“青天博通古今,明见如神。寒族无知,冤枉王氏贞娘。那知有成阴德,怀下子嗣。从此再不胡行,望父台开恩。”施公听罢,微微冷笑说道:“这等说来,诸公的疑心去了,没有不服之处了!”方宅合族一口同音说:“谢太爷的大恩,给绝户断出孩儿,为节妇洗明冤枉,并无有不服之处。”施公说:“你们不该冤枉节妇有那外事,因家财坏节妇之名。怎知贞娘青春嫁与老者,为他爷娘受过恩德。那料一宿而终。可怜操持,立志不去改嫁,给你方门增光。此乃去世老翁阴功大,使王氏产养后代。你们为家财逐他出来,若非告到本县案前,王氏贞娘之屈,如何得伸?臭名莫洗。你们既系乡宦读书之家,岂不知律有明条,全不想斩宗灭嗣,应该何罪!快快说来,按律定罪。”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0回 遵古验寒暑 因节赐旌表
  方家合族之人,听得施公要按律治罪,叫他们自招,吓得魂飞。惟施公又派人押下家族人等,限三日取齐,家产交明。
  各人允纳,俱各散出。
  施公后又差人挂匾额一面,旌贞娘节烈;立刻禀明上司,当堂存案。吩咐退堂,入书房。刑房书吏送来人犯招稿。施公灯下观看,至晚宽衣上床而寝。
  次早,施公净面整衣升堂。放告牌挂出,只听喊冤之声由角门而入,又一人至堂前下跪,说:“小妇人冤枉!求太爷恩准判断。”施公闪目观看:原是一年老贫婆,有五旬上下,身上穿布衣,两眼垂泪。施公说:“你为何事?家住那里?细细说来!”贫婆说:“小妇本姓崔氏,家居城外双杨树。孤儿寡妇,母子务农为生。今年种了几亩田地,每日种灌,结的茄子甚大。实指望卖钱还税,不料被人偷去。儿子因怒染病。不但无钱交纳国税,冬天衣食皆无,只有死路。幸值老爷判事如神,因此前来告状,求老爷拘贼救命!”施公闻听,微微笑道:“你种茄子,近有街坊邻居。所稼种之地,晚间必要巡查。”崔寡妇见问,说:“老爷,小妇的园子紧靠河边,夜间没有巡查,不知那贼来偷去。”说罢,放声大哭。施公说:“贼人不过偷盗茄子,难道连茄根都拔去不成?”崔寡妇说:“他要茄根何用?
  只恐茄子长大,还是来偷。”施公说:“茄子已被偷去,共有几回?据实说来!”寡妇回答:“茄子偷去有六七回,算来价钱五千有零。虽然茄根仍在,只能给那粪钱、人工钱。”施公叫声:“崔氏,茄子已经失落有六七回,又不比别的盗案,拿着有赃可证。贼偷茄子,挑到长街,随时卖去,又不知姓名是谁,既拿住也是枉然。无凭无据,怎然查问?本县念你孤寡,逢贼之害,秋季钱粮免你。偷茄子只可认个晦气,且自回去。”崔氏不肯下堂,青衣将他扶出。那些瞧看军民不悦,议论纷纷不表。
  施公见崔氏去后,却又暗着青衣前去查访有无,差同崔氏下去。这日施公升堂,时才午初,差往双杨树崔氏家的八个公差,当堂回禀。施公一见,便问:“你们可将本县吩咐之言,告诉崔寡妇么?”众役回禀道:“依办。”正说话间,又有差去叫卖茄子的,几个公差回话说:“小人们奉差把守东门,将卖茄子俱都拿来。”施公闻听,满心欢喜,吩咐:连担子全带进来听审。不多时,担子筐儿都放到堂前,个个害怕,跪下叩头。
  施公留神观看。问说:“你们是江都县的居民么?你们都是江都百姓么?”施公又问:“叫什么名字?报上来!”齐说:“赵大、刘二、周三、阿四、金五、姚六。”个个书吏记明,各写一帖儿,就令各人即去认各人的担子,将帖贴上,站定。青衣上堂复命。施公连忙离座,来到茄子面前,数了一数,共四十三担。施公细细看验,瞧到二十筐的上面,伸手拿起一个,看了多时,看出破绽。又见几个茄苞,又看筐上贴的姓名。施公看过,放下茄子,转身归座,往下吩咐:把偷茄之人白进忠、白进义带来听问。青衣答应,立刻下去带上跪倒。二人不住叩头,口尊:“大老爷听禀下情:小的弟兄,本籍江都,小买卖营生,不敢越理胡行。不知拿到什么事情?”施公闻听说:“万恶凶徒,你二人欺心胆大,还敢在公堂说谎。崔家与你何仇?不顾别人,把茄子偷来。孤儿寡妇,痛心伤情。你早些实招,免得动刑。”二人闻言叩头,口尊:“青天老爷,寡妇茄子,不知何人偷去,小的不知其故。”施公见不肯招认,带怒骂声:“贼徒!竟敢巧辩。分明是你们偷去了,还说屈情。本县把你个真赃实犯指出。青衣把筐内茄子,多拿几个上来观看!”公差答应,不多时拿到,放在公案上面。施公说:“白进忠、白进义,你们口称未偷崔氏茄子,本县问你,既是自家种的,为何茄苞儿还未长大,因何就摘?”二人闻听,一齐强辩。施公说:“这茄子因何个个打着窟空,这又是什么原故?”二人闻听,一齐发怔,说:“是虫咬的,或被风打的,也是有的。”施公闻听,不由大怒,说:“分明偷的茄子,公然肥己。今日事犯,尚敢胡说!昨日崔氏告状,本县故意施下暗计,差人密访,令他母子将大小茄苞,针孔穿过。你二人今日已经中计,还辩什么?”吩咐公差拿着茄子给他们看。青衣将茄子拿来。
  二人一见,个个都发呆,无言可对,只是磕头求饶,说:“小的原是一时起有歹心,当夜窃盗。”施公闻听冷笑,说:“你这两个该死的奴才!要是你们白种的茄子,岂肯一时尽摘?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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