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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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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已经打扰我了。现在你走开吧!”
  “难道你没闻到什么吗?”她问。
  罗纳德没吭声。
  她低下头,“当然你是闻不到的。”她说着用手指摸着手锅。
  “快从我这儿走开,”罗纳德喊着,“我不想让院子里有什么毒品。”
  “不会的,对不起。”那个女人说着把眼镜戴上,走到前门。她在罗纳德房前徘徊了一个小时,然后以一种日本武士道的精神开车离去了。
  几天后她又回来了,接着又回来过几次。每次罗纳德都站在门后粗暴地把她赶走。
  过后又有五个女人出现了,罗纳德象对待第一个女人那样地对待她们。
  罗纳德差点给最后一个女人开门。她的皮肤有如泥土的颜色,齐肩头发用发带扎着。当他给厄尔利夫人送去一车煤回家时,发现她光脚坐在门廊摇动着身子。
  “晚上好,”她先开口说。
  “不,不好,”罗纳德说着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她晃动着身子坐在门廊里。他吃晚饭和看晚间新闻时,她一直呆在那儿。罗纳德差点让她进来,但马上想起了爱玛。他想起那天晚上在他卧室里多么痛苦地从她身边躲开,所以他叫来警察。
  当那个女人走后,警察和罗纳德站在门前,警察问:“罗纳德,你身上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丹尼斯。我想是该死的基因吧。”
  “天哪,我要能有一些这样的基因的话,我宁可丢掉一只胳膊和腿。”警察说道。
  “对,你会不惜代价的。”罗纳德说。
  “谁,我吗?”警察大笑着说,“我妻子不值得让我那样。”
  罗纳德什么也没说。他真想知道他还能这样活多长时间。
  警察点燃了一支香烟,说了声“告辞”,就坐上福特牌汽车,打开车灯,风驰电掣般地开向城镇,好像有人刚抢了银行似的。
  那天晚上,罗纳德躺在床上,想着爱玛,看见一线模糊的光亮出现在外面。那光束摇动了一下,于是他下床朝窗外望去。
  他什么也没看见。他走进前屋,发现他的情人们都在厨房外。
  他现在意识到他从没真正地爱过这些人——不像他爱爱玛那样。他被她们刺激着。他只是满足她们的欲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流淌的河水。他跟这些女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象湍急的河流那样的激情,他也从来没让爱停留很久。但和爱玛在一起则显然不同。他对她身体的欲望早已被对她的爱而淹没了。
  他拉开前窗的窗帘看见他的情人们在采花。当这些女鬼在花丛中走过时,高高的飞燕草和桔黄色罂粟花摇曳着。接着她们开始呼喊他了。
  波莉不象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她一句接一句地说:“我爱你,罗纳德。我想你呀。”
  罗纳德想起了什么。他试图告诉自己这种感情饥渴是一种动物性的要求,就像猴子需要配偶似的。但这样也无济于事。他内心还是痛苦,他为所有这些女人痛苦,甚至为波莉而痛苦。
  也许罗纳德应该给自己买一只狗。但他不想照顾狗。也没时间带它散步,喂它。他肯定不会买一只小动物把它锁在后院让他随便跑。布雷达把亮闪闪的手放在窗户上。她没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罗纳德。她生前的眼睛是蓝色的,象矢车菊似的。
  他使这些可怜的女人陷入爱情地狱。“我害了你们,”他透过窗户喊道,“我把你们害死了!”
  她们继续同他说话。也许她们有事情要说,有个什么计划。也许鬼魂知道活着的精神上的东西。所以罗纳德来到前门并把它打开。
  她们慢慢走到他身边围成一个圈儿。她们用白色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头发,胳膊。她们小声说着我爱你。爱万娜拥抱着他,然后用齐腰长的头发摩擦他的面颊,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蚕丝轻轻擦在脸上似的。
  接着波莉站到他前面。她偏在他耳旁说:“罗纳德,这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已经学会保持和气了。”
  “你能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吗?”
  “不能,”她说,“只有你自己才能解除它。”
  他现在可以和情人们一起把它除掉。或者,他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死去。再孤独几年又有何妨呢?
  “你们还爱我吗?”他问。
  “我们需要你。”伊莎贝尔说。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我怎么才能解除诅咒呢?”他问。
  格雷斯把嘴贴在她耳朵上说:“用情欲,”她说。“你等它发泄出来,或者你让它得以满足。”
  “我已试过了。”
  “那么让你身体流血,罗纳德。”伊莎贝尔说道,“鬼不会死。也许你在我们这儿能使清欲得到满足。”
  罗纳德想变成鬼吗?他死后会变成鬼吗?做鬼还需要什么资格证书吗?还是像那两个宗教信徒说的死的样子。他不知道死后会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那样我才能解除诅咒呢?”他问。
  “我们不知道。”布雷达说。
  “我们是鬼,”爱万娜同时也说。
  罗纳德看见布雷达瞪了波莉一眼,从她的目光中,他能确定,波莉在瞪着她。她不让布雷达作声。罗纳德看见了这个举动。
  “什么?”他问道。
  布雷达看着其他人,然后两个胳膊交叉放在前胸。“对他撒谎没用,”布雷达对大家说。“我们是绝望的女人,罗纳德。”
  “是的。”伊莎贝尔说。
  “罗纳德,”布雷达说道,“我诚实地说,死也没用,但它是你唯一的选择,鬼是不会死的——我们已经排除了那一部分。也许真的精神和真的精神相连结才行。也许没什么方法来处理这种情欲和这种力量。”
  她来这儿是为了骗他,当事情弄糟糕了,她们又逼迫他。
  布雷达受过大学教育,言词有力,充当了这出已编好的戏的主角。
  “你想想,罗纳德,死只是一个过程。”格雷斯说。
  “也许你该走了。”他说。
  他的情人们互相看看,没有动。
  “我不想这么早去死,”他说,“很显然,你们无法就那件事做出什么,否则你们早就去做了。你们赶快走开。”
  她们带着一股亮光,前南咕咕地走了。罗纳德一直看着她们在路旁森林里消失了。
  一群鬼魂,一群骗子。多么悲惨的一生啊!
  然后他想到布雷达说的话。“能解决问题的也许就是电吧。也许他只需要地面的电线,他猜疑着。也许他所需要的是把情欲放在比自己更强的电力上去。
  离开罗纳德的头一个月,爱玛觉得闻到那种气味后就像患了关节炎似的。当它变得很强烈时,她无法做任何事情。她必须面对这种病症而且让它排泄出来。她知道这种味道会消失的,所以她还可以忍受。
  她觉得和赫克托一起工作和为地区议会争取投标的战役使她累得不会再想罗纳德了。

  爱玛离开罗纳德四、五个月后,她原以为把那种“疯狂”赶走了。自从她离开住院的罗纳德到现在已快一年了。就在那天,罗纳德的气味又袭卷而来,使她浑身颤抖。已经很长时间没那种强烈的感觉了。
  她站了起来,另一股气味又席卷而来。腿像断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罗纳德快来了。她的头嗡嗡叫着,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她思绪又清晰时,她走出了仓库。爱玛两只胳膊交叉放在前胸,站在路中央。罗纳德正开着一辆锈点斑斑,淡蓝色福特汽车急驶而来。
  这个该死的。她已经把那种东西打发掉了,而且他一定会再次使她感到虚弱的。
  罗纳德开着车一溜烟从大道上拐过来。“爱玛”,他喊,砰地把车门打开,“爱玛,我有办法了!”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以免向他跑去。
  “爱玛,是电子和电线的事。”
  爱玛睁开眼睛看着他走过来。她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都有草的气味。她记不住这种气味曾如此强烈。
  他恰恰站在她面前,张着嘴笑着,就像在做饼比赛中获得了冠军似的。“爱玛,”他一边说,一边摸着她的肩膀。
  那种热没有伤着她,这使她很吃惊。她觉得它使人痒痒的,也许这就是结局吧,她想道。
  “罗纳德,”她说道。她想念他,她想知道是否比尔或罗纳德的死去的情人们正在生命的那一边欢迎她。
  罗纳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后退了一步。“不,”他说道,“不行!”
  一道亮光和一缕黄烟使她开始咳嗽。当烟散尽时,她看见罗纳德痛苦地蹲在那儿。她把手臂张开,发出蓝白色的光。
  她低头看着大腿,腹部和前胸。它们都发出同样的亮光。起先,爱玛以为她自己是鬼魂。然后,这光开始变暗,从白色变成黄色又变成浅橙色。接着光和热都一起消失了。她觉得全身振奋和洁净,就像在瀑布下刚刚洗过澡似的。
  罗纳德嚎陶大哭。过了一阵他睁开眼睛瞪着她。
  “你的衣服。”他叫道。
  确实爱玛身上什么都不见了,所剩下的只是白灰。它又飘起来,随着一阵轻风卷到仓库里。她的皮肤又还原到本色了。她紧缩着胳膊,摸着自己的前胸。轻风吹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是鬼魂,她还活着。
  “走,我们找牧师去。”她叫道。
  每个人都有挫折——有许多文件要写,有许多测试要参加。人们不能想结婚就可以结婚。爱玛要和牧师谈谈改变这一切。接着他们在格林威勒找到一位洗礼牧师,他说:“如果你们答应明天回来,让我在全州市民前为你们证婚,那么今”
  晚我就可以先在上帝面前为你俩证婚。“
  爱玛担心罗纳德触摸的东西着了火,而且她不能赤裸着身体去见牧师。所以她穿上那件她从不想穿的蜡纺印花上衣。
  那件不行。她穿上后像艺术节的一个模特。人只活一次。
  如果衣服都烧了,那么过去的生活也就消失了。爱玛把那件蜡纺衣服扔到垃圾堆,迅速套上一件紫红色前襟有花边镶嵌的衣服。她摸着前襟,照着镜子,谁会想到她能结两次婚呢?
  罗纳德梳了头发后又刮了脸,穿一套西装,就像华尔街上一位富翁似的。
  “带链扣的?”爱玛问。
  “爱万娜给我买的,”他回答,摸着前身,“我不知道,我认为这套挺好的。”
  “嗯。”她说。她对那些女鬼怎么处理呢?
  牧师在教堂接见了他们。他把门打开,罗纳德说:“没什么奇特的。对吗?”
  “对,”牧师说,“你可以叫我保罗兄弟,”
  他们发誓一生同生死共患难,然后保罗兄弟说:“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罗纳德举起手,说:“今晚不行,兄弟。我们得等到明天。”
  爱玛强挤出笑容。
  接着罗纳德塞进保罗手里六十美元。
  “你是真正的基督徒,”罗纳德说。
  “明天来吧!”保罗兄弟说道。
  “我们不会错过的。”爱玛说道。
  “他们坐在罗纳德的门廊里,聆听夜晚飞虫交织的声音,仍不敢碰对方。飞蛾一会儿飞到灯上,一会儿又飞走。”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廊隔开。把那盏灯装上白炽灯泡。“
  爱玛说。
  “好的,我同意。”罗纳德说。
  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以握你手吗?”
  “准备好了吗?”爱玛问。
  她从没在自己房里发过光。他没法想她,设法和她合为一体。“我只有试一下才知道,”他说。
  “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些个人的牺牲,”她说,“虽然听起来有些陈词滥调但也许绝妙就在其中。”
  “或许像托马斯·爱迪生找灯丝的合适材料那样,至少我不用像他去做那么多事。”
  “罗纳德。”她说。
  “也许不会有什么作用。”
  爱玛站起来开始脱衣服。“无论如何,我不想最后看到把这件衣服烧了。”她说。
  罗纳德朝外面的小路望去,一直望到道格家的房子那儿。
  “爱玛,”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进屋来吧。”
  他看她在月光下脱衣服,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当她自豪地裸露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说:“我相信是上帝把你创造得这么美。”
  爱玛笑了。她拉着他的手走到床前。罗纳德抚摸着她曲线般的身体,从肩膀一直到膝盖。然后他打个喷嚏。“这就是那种气味,”他说,“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天和爷爷刚耕完地,他坐在樱桃树下一个木桶上喝啤酒。而我光脚在田地里跑。田里的土很松软,每踩一脚都陷到脚跟。我喜欢那个老头。”
  罗纳德又打了个喷嚏。他望着爱玛的眼睛,问道:“你嗅到的就是这种气味吗?”他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草味。”
  “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气味。”她轻柔地吻着他的唇,“也许我们准备好了。”
  他们亲吻着,彼此拥抱着,直到最后他们的身体发出月亮般的亮光。当爱玛达到高潮时,一切都变成了白色。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床,只有星星和森林的气味,活的和死的植物的气味。爱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骑着车氏轮绕地球运行呢。
  但当身体气温冷却下来的时候,爱玛和罗纳德发现她们裸体躺在地上,地上有一堆白灰。
  警察后来在爱玛家里找到罗纳德。“你难道没听说吗?”他在电话里问。
  “怎么了?”罗纳德问警察。
  “道格拉发誓说是该死的飞碟。罗纳德,你住的房子都没了,都烧光了。”
  “什么?”罗纳德问。
  爱玛小声问:“谁打来的电话?”
  罗纳德小声回答:“丹尼斯·布朗。”
  “都没有了,”警察说,“我意思是说全烧光了。”
  罗纳德说:“不可能是飞碟,我不相信有飞碟。”
  爱玛捂着嘴笑着。
  警察又说:“道格拉说一道阳光般强烈的光线把他照醒了。”
  “噢,你知道道格拉那个人吗?”罗纳德问。
  “我不太了解他,”警察说,“这里有一堆白灰,像面粉一样白。有约一英亩那么大的地方被烧光了。你说,是什么把这地弄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罗纳德说。
  “好吧,我肯定保险公司人员想问你一些问题。你最好到这儿来一趟。
  “我会去的。”罗纳德说。
  没人能解释罗纳德·沃尔夫燃烧的谜。也没有人能解释开始在格洛弗池塘出现的相似的燃烧圈。飞碟的爱好者们都云集到这个城镇。几家大报纸的记者们甚至也开始措寻其谛,但所得到的都是荒谬之谈。
  道格拉发誓早在罗纳德房子存在时,他曾看见鬼魂在那儿跳舞。
  罗伯特·彭克斯顿和他的女友克雷斯说当他们在约翰逊农场旁亲热时看见一束白亮光。他们走过去时,看见一对夫妇裸体快速地跑到了森林里。
  这些燃烧圈使当地旅游业暂停了。
  奇怪的事,每隔一段时间,丹尼斯·布朗就得把一些男女从那儿驱赶走。每个人都发疯地嗅着那种气息。
  丹尼斯拿了一些那儿的灰去化验,他以为也许有人把那个地方作为新的毒品试验室。但每次样品都确定为碳。
  罗纳德和爱玛一直在她的畜牧场里干活,他们身上的气味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了。





《请挪开吧!》作者:'俄' 安德烈·帕夫鲁辛

  接触发生在星期三。 
  星期四全球都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他们要交换什么了。此时我会见了弟弟。 
  “挪开……”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挪到哪里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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