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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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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眼中流露出渴求的神色,盯着佛利蒙特家放在角落的留声机。他忽然停了笑声,吊长了脸,事情变得糟糕,他说:“噢,基督啊!” 
  屋内陡然寂静一片。是那样的寂静,以至于外面大厅里祖父遗下的钟表的声音都清晰可辨。帕特·雷利正在轻声弹奏钢琴。他停下了,手悬在发黄的琴键上方。 
  冷风从凸窗上的网织窗帘间吹进来,餐桌上烛火闪耀。 
  “别停下,帕特。”安东尼的父亲轻声说。 
  帕特继续弹奏。他弹的是《夜与昼》,但他的眼睛不时瞥向丹·霍利斯,他弹错了不少音符。 
  丹立在房间正中,拿着唱片,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装了白兰地的酒杯,用力很大,手在颤抖。 
  大家都在看他。 
  “基督啊!”他又说,说话的口气让人觉得这是个脏字。杨格牧师,他正在餐厅门边跟妈妈和爱咪姨妈聊天,跟着也说了句“基督啊”,他闭上眼睛。 
  约翰·斯必奇上前说道:“别,丹。这样说话对你不错,但你不想说太多,你知道的。” 
  丹把斯必奇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晃开。 
  “连放唱片都不行。”他大声说。他低头看着唱片,然后环顾四周。“哦,天哪…”他把酒泼到墙上,酒顺着墙壁流下。 
  几个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丹,”斯必奇轻声说道,“丹,够了。” 
  帕特,雷利更大声地弹奏《夜与昼》,想盖过讲话的声音。虽说这并不真的有用,如果安东尼正在听。 
  丹·霍利斯走向钢琴边,站在帕特的肩膀边,微微地摇摆身体。“帕特,”他说,“别弹了。来这个吧。”他开始唱歌,温柔地,嘶哑地,悲伤地:“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丹!”埃塞尔大叫道。她想跑过房间去他身边。玛丽·斯必奇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 
  “丹,”埃塞尔又大叫一声,“别……” 
  “我的上帝,安静!”玛丽·斯必奇哑着喉咙说,把她推向一位男士,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一边死死抱住她。 
  “生日快乐,亲爱的丹尼,”丹唱道,“祝我生日快乐!”他停下,低头看着帕特·雷利,“弹啊,帕特。给我弹啊,要不我老走调。你知道我五音不全,离不开伴奏!” 
  帕特·雷利的手伸向琴键,开始弹奏《爱人》——舒缓的华尔兹节拍,安东尼最喜欢了。帕特的脸色惨白,手指僵直。 
  丹·霍利斯的眼神望着餐厅门,望着安东尼的母亲、安东尼的父亲,他过去站在她身旁。“你们养了他,”他说,眼眶中的泪水在烛光中闪闪发亮,“你们给我去找他……”他闭上眼睛,泪水汩汩而下。他大声唱道:“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你让我开怀……当我感到忧伤……” 
  安东尼进了房间。 
  帕特停了演奏,他没法动弹。所有人都没法动弹。微风吹拂窗帘。埃塞尔·霍利斯不再挣扎喊叫——她晕了过去。 
  “……请不要带走我的……阳光……”丹的歌声颤抖着走向结束。他大张双眼。他用双手挡在面前,一只手里是空杯子,另一只手里是唱片。他打了个嗝,说道:“不……” 
  “坏人,”安东尼说,一念之后,丹·霍利斯成了某种谁都无法想象的东西;又一念,这东西进了玉米地极深处的坟墓。 
  杯子和唱片落在地毯上,都没有破碎。 
  安东尼紫色的眼光环视屋内。 
  有些人开始嘟囔。大家都扮出笑容。充斥屋内的嘟囔听起来仿佛在表达赞同。某个声音说出了一两个清晰的句子。 
  “哦,真是件好事。”约翰·斯必奇说。 
  “一件好事,”安东尼的父亲笑着说,他的笑容练得比大多数人好,“棒极了的事情。” 
  “都没法说了……真叫妙。”帕特·雷利说。泪水从他的眼睛和鼻孔漏出来,他继续弹奏钢琴,柔柔地弹奏,他颤抖的双手试着弹奏《夜与昼》。 
  安东尼爬上钢琴,帕特一弹就是两个小时。 
  然后,他们看电视。他们都进了前厅,只点起几根蜡烛,把椅子拉到电视旁边。这台电视的屏幕很小,他们没法全坐在能看清的地方,不过反正无所谓。他们甚至不用打开电视,反正它也没法正常工作,因为山峰镇没有电。 
  他们只是静静坐着,望着屏幕上扭动翻腾的形状,听着扬声器中传出的响动,没有哪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来不知道。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真是好极了,”爱咪姨妈有次说,她苍白的眼睛盯着毫无意义的亮块和暗影。“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画面有城市的时候,我们能看见真正的……” 
  “别,爱咪!”妈妈说,“你说这样的话是可以的。非常好。但你怎么能真的这样想呢?老天,这节目比咱们以前看的不知道好多少!” 
  “没错,”约翰·斯必奇帮腔道,“太好了。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节目!” 
  他和另外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把埃塞尔·霍利斯放平了压在垫子上,抓紧她的胳膊和手臂,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又开始尖叫。 
  “真是好极了!”他重复一遍。 
  妈妈从前窗望出去,望过黑暗中的道路,望过亨德森家黑黢黢的麦田,望向广袤无垠的灰色虚空。小小的山峰镇如同孤魂般漂浮其中——巨大的虚空到了晚上特别显眼,当安东尼黄铜色的白天过去之后。 
  琢磨他们在哪儿毫无好处——根本没用。山峰镇只是存在于某处。某个远离世界的地方。不管它在何方,总之事情开始于三年之前,当安东尼从子宫里爬出来,老医生贝茨一愿上帝让他安息——尖叫着想摔死他的时候,安东尼哼哼两声,做了这事情。他把村子弄到某处。或是摧毁了整个世界只留下村子,没人知道究竟是哪样。 
  最好别琢磨这个。一切反正没用——尽量延续他们的生活就是了。尽量,尽量活下去,如果安东尼允许的话。 
  这些想法很危险,她想。 
  她开始嘟唾,其他人也开始嘟囔。显然,他们都在想这些。 
  沙发上的男人对埃塞尔·霍利斯低声说话,当他们松开手之后,她也开始嘟囔。 
  安东尼坐在电视机上面,制作着电视。他们坐在四周,嘟囔着观看毫无意义的形状在电视里跃动,直到深夜。 
  第二天下雪了,半数庄稼被毁,但依然是个好日子。





《人手难及》作者:罗伯特·谢克里

  赫尔曼用双脚圆规费尽心机从罐头里勉强挖出最后一块小萝卜,他拿到卡斯克眼前炫耀一番,然后小心翼翼放到工作台上,和剃须刀片摆在一起。
  “鬼才知道给两个成年男子汉吃的东西是什么!”说这话时卡斯克在减震椅中陷得更深。
  “如果你放弃属于你的那一份……”赫尔曼刚刚开口,卡斯克已急着摇头,于是赫尔曼笑着拿起刀片,吹毛求疵地查看了刀口。
  “别再耍弄啦!”卡斯克劝他.同时看了一下仪器,现在离一颗红色的矮星很近,“是该吃饭的时候啦,我们已靠得很近了。”
  赫尔曼在萝卜上先划一个切口,卡斯克也张大嘴巴凑得更近,赫尔曼接着精确地用刀片对准记号,一下子就把那块萝卜对半剖开。
  “你是否还想做个祷告?”赫尔曼挖苦地问道。
  卡斯克喃喃地讲了一些无法听清的话.就把自己的那份箩卜一口吞下。赫尔曼在慢慢咀嚼,似乎惟有这样才能恢复那早已萎缩的味觉。
  “萝卜并没有多少营养。”赫尔曼还作出这样的评价。
  卡斯克什么也没同答,他在认真研究那颗红矮星。
  赫尔曼终于吃光了,他打了一个呵欠。他们还是在前天吃过最后一顿饭,只有两块饼干加一杯水,只要那也能称之为饭的话。在这以后,星际飞船内剩下惟一能吃的食品就只剩这块萝卜了,在广袤的太空里赫尔曼和卡斯克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它有两颗行星。”卡斯克报告说,“其中一颗似乎已经烧毁了。”
  “那我们就在另一颗上着陆。”
  卡斯克点点头,把制动程序输入进去。
  赫尔曼曾千百次地思索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难道是他们在卡拉奥航天港装货时订购的食品太少吗?也许是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设备上了?也可能干脆就是港口工作人员忘了把那箱宝贵的食品装上飞船!
  他把腰带束得更紧,在腰带上钻了第四个新洞眼。
  现在吃后悔药已无济于事。他们反正已经陷入极其尴尬的困境之中。命运之神真会作弄人:因为燃料还绰绰有余,甚至足以回到卡拉奥,不过在归途的最后阶段,船舱里只会剩下两具早已干枯的尸体罢了。
  “我们即将进入大气层了。”卡斯克通知说。
  糟糕的是:在这块很少有人探索的宇宙空间,恒星极为稀少,行星就更甭提了。根本别想找到水源,能吃的食物更完全没有指望。
  “我们下去看看再说吧。”卡斯克牢骚满腹。
  这颗行星有点像一头浑圆的灰色箭猪,在矮星的微弱红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它上面布满针尖状的百万山峰。他们的飞船绕着行星进行螺旋式飞行,千万座山峰似乎也在朝他们扑面刺来。
  “这简直不可能!难道整个行星都是密集的山峰吗?”赫尔曼说。
  “当然不可能。”
  行星上是有湖泊和海洋的,但就连从水面上也都在冒出尖齿般的上岛,没有发现哪怕一块平坦的陆地,也没有任何文明或生命的迹象。
  “谢天谢地,这里的大气倒是含氧的。”卡斯克报告说,
  他们沿着螺旋轨道飞行,最后冲进大气层,飞行的速度开始放慢,但依然只看见山峰、湖泊、海洋,然后又是山峰。
  在飞到第八圈时赫尔曼发现山峰上有一幢建筑物,于是卡斯克赶紧制动,飞船外壳被烧得发红,到第11圈时它终于降落了。
  “把房子造在这种地方真笨。”卡斯克哺喃说。
  那座建筑像一个圆圆的面包圈,占据了山巅,四周是宽平的屋檐,卡斯克把飞船停好。
  从空中看这座建筑物就很大,而到地面以后它就显得更大了。他们两人缓缓举步向上,赫尔曼紧握飞船上的喷火器,但这里没有什么生物。
  “这颗行星肯定是被废弃了。”赫尔曼说得比蚊子叫还轻。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离开这个星球的。”卡斯克说,“好的行星多着呢,何苦非得憋在针尖上生存呢?”
  他们找到了门。赫尔曼推了一下,但门纹丝不动,是被锁上了。他回头望望周围的山群。
  “你知道吗?”他说,“当这颗行星还处于熔融状态时,它一定会受到各种星球引力影响的,这内外两种力量才导致它成为目前这种针状……”
  “少废话吧!”卡斯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就凭你一个图书管理员,能知道多少?够啦。”
  赫尔曼只是耸耸肩。他用喷火器在门锁上烧出个洞,把锁给破坏了。
  这时惟一能打破寂静的就是他们两人的饥肠辘辘声。
  他们终于能进去了。
  房间的形状很怪,是锲形的,像是仓库。各种货物一直堆到屋顶,还有一些散乱在地上,似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到处是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盒子或箱子,有的能容纳一头大象,有的只能装个顶针箍。
  门旁地上有一捆布满灰尘的书本,赫尔曼马上弯腰查看。
  “这里总该有点吃的东西吧。”卡斯克说话时脸上第一次发出光采,他马上着手打开最近的盒子。
  “这粥太有意思啦。”赫尔曼把其它的书搁在一旁,只取出其中一本。
  “还是先来搞吃的!”卡斯克建议说。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棕色的粉末。卡斯克边看边嗅,同叫扮了个鬼脸。
  “真的,这真有趣。”赫尔曼还在一页页地翻阅。
  卡斯克又打开一个不太大的圆桶,里面是绿色的黏质物,微泛亮光,他又打开另一个,那里的黏质物则是深橙色的。
  “赫尔曼,把书扔开,怏帮我来找一点吃的东西!”
  “你是说食物吗?”赫尔曼问,同时把目光转向卡斯克,“凭什么你认为这里能有吃的?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化工厂?”
  “这是仓库!”一斯克大吼道。
  他打开一个形状像是肾脏的罐子,从里面取出一些略带紫色的条状物,它们立即发硬,当卡斯克凑到鼻前时。它又骤然碎裂。
  卡斯克捧起一把粉尘打算送进嘴中。
  “也许这是什么番木鳖硷吧(注:一种剧毒的生物硷)。”赫尔曼随口说了一声。
  卡斯克急忙把它扔掉,还把手擦了擦。
  “说到底,”赫尔曼指出,“就算这里确实是个仓库——哪怕就是食品仓库,我们也没法知道这里的人吃的食物究竟是什么。他们的凉拌菜也许是剧巴黎绿(注:一种砒霜杀虫剂)和硫酸作原料再加点调料做成的。”
  “好好。”卡斯克泄气地说,“不过我们总得要吃东西呀,那么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他指指这上百个盒子、桶子和瓶子。
  “作为开始,”赫尔曼口若悬河地说,“要取出四五种样品进行定量分析,可以从最简单的滴定法开始,然后采用升华或挥发的办法,分离出它们的基本成分。看看是不是有沉淀,搞清楚它们的分子结构并且……”
  “赫尔曼,你连自已说什么都不知道吧!你是个图书管理员,还记得吗?而我也是从相应学校出来的驾驶员。我们对滴定或沉淀可是一窍不通的。”
  “那我们就该干耗着,一直到有化学家光临吗?”
  “这个能帮助我们。”赫尔曼挥动手中那本书,“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不知道。”卡斯克承认说,他在用最后的力量克制自己。
  “这是海尔格语言的袖珍字典和语法教科书。”
  “海尔格语言?”
  “就是这颗行星上所用的语言呀,是盒子上写着的那种符号。”
  卡斯克扬起眉毛,“我从来没昕说过什么海尔格语。”
  “我也不相信这颗行星曾和地球有过什么接触。”赫尔曼解释说,“而且这也不是海尔格语-英语的字典,而是海尔格语-阿罗布里金语的字典。”
  卡斯克想起来了:阿罗布里金是一个小型爬虫动物的国家,位于银河中心的什么地区。
  “你又从哪里懂得阿罗布里金语的?”他问。
  “图书管理员并不是无用的职业,”赫尔曼谦虚地说,“我在业余时间……”
  “好了,现在该……”
  “你知道吗?”赫尔曼接着说,“正是阿罗布里金人帮助海尔格人从这颗行星上撤离,并且找到了更加合适的地方。所以这座建筑就非常像是食品仓库了。”
  “你还是赶紧来翻译吧。”卡斯克疲倦地劝告他,“也许能发现什么吃的。”
  他们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打开,最后找到一眼看上去能使人放心的东西。赫尔曼的嘴花微动,努力破译它上面的符号。
  “好。”他说,“上面写的是‘最佳研磨材料’。”
  “这看来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卡斯克说。
  “恐怕是这么回事。”
  他们又找到另外一个盒子,上面的标签是:“凡格罗姆!要正确使用!”
  “这些海尔格人是哪门子的动物?”片斯克问。
  赫尔曼只是耸耸肩。
  下一个标签的翻译几乎花了15分钟。结果是:“阿古塞尔使它对你有用,它具有30种预防功能,用来洗刷蓄水池。”
  “这里肯定还有能吃的东西吧。”卡斯克的声调已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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