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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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使这项实验停了下来。奥克钉哈什要成为草原的统治者,他需要更多的兵器。他的主人显然不愿意满足他那贪得无厌的欲望,他便决定用武力夺龋结果奥克钉哈什杀死了自己的创造者。
两人穿上从机器女巫身上扒下的黑色长袍,决定去找奥克钉哈什。
奥克钉哈什的帐篷里亮着火把。安德烈透过缝隙往里看,奥克钉哈什盘腿坐在兽皮上,正在吃东西,胖巫师躺在地板上。安德烈和扎恩撩起门帘,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奥克钉哈什抬起头,薄薄的嘴唇笑成了一道缝。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冒牌女巫,因为他们满是伤痕的脚露在黑色长袍外面。
奥克钉哈什说他看见安德烈和扎恩绕着湖走,他很高兴他们两个把女巫干掉了,因为女巫给他的武器太少。现在,奥克钉哈什看中了安德烈,他并不准备处死安德烈和扎恩,他要安德烈提供足够的铁、武器,还有带火的弓箭。
安德烈一口答应下来,他要奥克钉哈什提供马匹,并把贝拉古罗琪卡交出来。
奥克钉哈什说贝拉古罗琪卡逃跑了,他让手下人端来肉汤款待客人。安德烈让扎恩吃完以后带几匹马到营地东边等他,他自己则去寻找贝拉古罗琪卡。
帐篷外天已微明。安德烈飞快地穿过营地,往山上爬。爬到半山腰时,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来到昨天呆了一天的高地上,看到贝拉古罗琪卡蜷缩成一团坐在树下打盹。直到安德烈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发觉。她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告诉安德烈,她从奥克钉哈什那儿逃出来后,就一直在这里等安德烈回来。他们踩着碎石和湿漉漉的草地下山。
突然贝拉古罗琪卡像是想起了什么,飞也似地跑了回去。她回来时带了个皮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风干肉递给安德烈,这是她从奥克钉哈什的营地里偷来的。
安德烈津津有味地嚼着多筋的肉,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呢。
当他们找到扎恩时,空中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带状物,一个黑点闪了一下,朝女巫圣地的方向飞去了。扎恩惊叫起来,这是他们的宇宙交通艇!
一小时后,交通艇在他们身边降落了。
艇长告诉安德烈,英格丽昨天晚上恢复了知觉,告诉他们是奥克钉哈什袭击了考察站,因而船长派遣交通艇来寻找考察站的人。安德烈喝着咖啡、吃着夹肉面包,一边通过对讲机向“石榴”号船长简短地汇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通话结束时,他猛然想起贝拉古罗琪卡还饿着肚子。姑娘呆呆地坐在岸边,她正在为即将与安德烈分别而伤心。
安德烈无奈地走进交通艇,回头看见贝拉古罗琪卡正站在岸边目送他。
交通艇起飞了,贝拉古罗琪卡在后面奔跑追赶,她的身影飞快地缩校安德烈满脑子都是姑娘的影子,他想象着剑齿虎从灌木林里朝她扑去的可怕情景。
他干巴巴地对艇长说:“飞回去!”
贝拉古罗琪卡还站在空地上抬头仰望着。当交通艇降落时,她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看到了舷窗里的安德烈,便把长矛一扔,向他跑了过去。
她竟自己登上了交通艇,她很安详,只是在交通艇升空时,她有些害怕,紧紧抓着安德烈的手。
《欧福问题》作者:' 美' 小库尔特·冯内古特
傅惟慈 译
小库尔特·冯内古特(Kurt Vonnegut。Jr,1922-)出生于美国印第安纳州印第安纳波利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军,被俘后关入纳粹战俘营,战后获得颁发给受伤士兵最高的奖状紫心勋章。他战前曾在康纳尔大学读书,战后又入芝加哥大学,当过芝加哥新闻处驻警察局的记者和纽约通用电气公司的职员,一九五○年后为专业作家,一九六五年后又当过中学教员和大学讲师。
冯内古特写过九部长篇小说、两部短篇小说和六个剧本(包括一个电视剧),是六十年代崛起的比较有影响的作家。青少年都爱读他的作品,美国的各大专学校里还有不少冯内古特迷,他们都把冯内古特看作自己的代言人,说他的作品描写了对人类社会的失望和恐惧,道出了众人的心声。冯内古特认为科学技术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不幸,人变成了机器,环境遭到了污染,核武器的发展更是个大灾难,因而在他的创作里对这些现象进行辛辣的讽刺。冯内古特的小说起初被评论者当作一般科幻小说家对待,未受重视。六十年代“黑色幽默”作家作为重要流派进入美国文坛,大家才尊他为“黑色幽默”的重要代表,把他的作品归入正统文学或严肃文学中。从冯内古特的例子可以看出,所谓“通俗文学”和“严肃文学”中间其实并不存在明确的、不可逾越的界线。
《欧福问题》(1951)选自冯内古特的短篇小说集《欢迎你到猴子房来》(1968),是一篇科幻题材的讽刺佳作,小说讽刺了资本主义社会里某些人唯利是图的本质,妄图把人的幸福当作商品垄断起来出售牟利。确实,如果人的幸福无需通过本人的努力和奋斗去追求,光是花几个钱就可以买殊那么整个社会、整个世界还值得留恋么?小说虽采用科幻题材,但寓意较深。
(施咸荣)
联邦通讯调查小组的女士们,先生们:我很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为你们所调查的事件作证。这件事泄露出去,我觉得很遗憾──或者说是很“痛心”吧。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张扬出去,而且引起了官方的重视,我也只好把全部经过和盘托出了。老天在上,但愿我能使你们相信:美国完全不需要我们的这一发现。
我不想否认,我们三个人──电台播音员刘·哈里逊、物理学家弗雷德·波克曼博士和我这个社会学教授一起找到了寻求心境安宁的途径。我们的确找到了。我也并不是说人们追求心境安宁有什么不好,但是,如果有人想追求我们发现的那种心境安宁,那我奉劝他还不如去害冠状动脉血栓形成症吧。
刘、弗雷德和我达到心境安宁的办法是坐在安乐椅里,打开一个台式电视机大小的装置。不用药草,不用金科玉律,不必进行肌肉控制,也不必靠探听别人的不幸未忘怀自己的苦恼;什么业余爱好啦,道教教义啦,俯卧撑啦,或者对着荷花沉思默想啦……这些统统用不着。依我看,这个装置正是很多人模模糊糊梦想过的那种“文明的最高成就“:一种电于设备,价格低廉,易于成批生产;只需一批电钮,它就能使人们心旷神怡。我看见你们这里就有一台。
我首次接触到这种人工的精神享受是在六个月之前。说起来有点惭愧,也就是在那时我结识了刘。哈里逊这个人。刘是我市仅有的一座广播电台的首席播音员,他就靠着他那张夸夸其谈的嘴泥饭吃。如果这件事不是他而是别人传出去的,我才要觉得奇怪呢。
刘除了播送大约叁十个别的节目之外,还负责每周一次的科学节目。他每周都要找一位万道特学院的教授,采访有关的专业问题。事情是这样,六个月之前,刘为我的同事、一位年轻的幻想家弗雷德。波克曼博士安排了一个节目。我开着车把弗雷德送到广播电台,他邀请我一起进去看看。我不知道怎么会鬼迷心窍,竟跟着他进去了。
弗雷德·波克曼已经叁十岁出头,看起来却不过十八九岁。生活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因为他一向不太注重生活。他最关心的──一也正是刘所要采访的──是他那把八吨重的大“伞”。他用这把“伞”收听星体上传来的声音。这把“伞”是一支装在望远镜基座上的巨型天线。据我所知,他不是用望远镜去观测星星,而是把这个玩艺儿对准太空,搜集来自不同天体的无线电信号。
当然了,太空里是没有人去设置什么无线电台的。不过许多天体会辐射出巨大的能量,其中的一部分可以在无线电波段中接收到。弗雷德这一装置的一个优点是能够发现隐藏在宇宙尘埃云后面、望远镜无法观测到的星体。这些星体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可以穿过云层传到弗雷德架设的天线上。
这还不是天线的全部功能呢。在采访弗雷德的过程中,刘·哈里逊把最激动人心的那一部分当作压轴的好戏。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波克曼博士,”刘说,“请告诉我们,您的射电望远镜在宇宙中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用一般光学望远镜没有发现过的?”
这才是最精彩的地方呢。
“有啊,”弗雷德说,“我们已经在太空中发现大约五十处没有宇宙尘埃遮蔽的地点,从那些地方发出强大的无线电波,而那里似乎根本不存在什么天体。”
“哦?!”刘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我敢说这可是个重要的发现!女士们先生们,自从有无线电以来,你们将首次听到从波克曼博士所发现的‘宇宙空白’那里发出的声音。“他们已经从弗雷德架设在学院校园里的天线上接出了一根引线。刘挥手示意让工程师把信号开关打开,“女士们先生们,请听听来自虚无的声音吧。”
这声音没有什么好听的───不过是一个时起时伏的嘶嘶声,特别象轮胎漏气的声音。已经预定好要播送五分钟。当工程师开通信号后,我和弗雷德都象白痴一样莫名其妙地咧着嘴笑个不停。我感到浑身松软,麻酥酥的。刘。哈里逊的样子活象是一个跟头栽进了柯芭卡班娜的梳妆室。他看了一下播音室的钟,吓了一跳:这种单调的噬隆声竟然播送了五分钟!要不是工程师的衣袖无意中挂住了旋钮、把信号关闭了的话,那声音到现在也不会停下来!
弗雷德神经质地笑着。刘一下子想起了他的职责,连忙寻找台词:“这就是来自虚无的声音,”他说,“请问波克曼博士,有没有人给这些有趣的宇宙空白起个名字呢?”
“没有,”弗雷德说,“目前它既没有名称,也没法解释。”
发出嘶嘶声的宇宙空白有待进一步的解释,不过我已经给它们起了个很有特征的名宇:波克曼的欧佛利亚,换言之,波克曼的甜蜜乡。也许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但我们却知道它的作用,因此,欧佛利亚是个很确切的名字,它的含义就是心旷神情、精神超脱。这个词真是用得恰到好处了。
播音结束之后,我和弗雷德、刘三个人亲热得要命,简直到了恋恋不舍的地步。
“我真不记得有哪次播音象这样痛快过,”刘说。他这个人并不擅长于表达真挚的感情,可是那天倒是一片真诚。
“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怀念的一次经历,”弗雷德有些茫茫然地说,“可真是快乐极了!”
我们都为自己内心的冲动而感到有些不自然。我们精神恍懈地分了手。我赶回家去想喝点酒,没想到又陷入另一场莫名其妙的混乱里。
屋子里寂静得很,我转了两圈儿才发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家。
我的妻子苏珊是个贤惠的主妇,她常常引以自豪的是她开饭从不误点,饮食顿顿丰盛。但今天她却躺在沙发上象做梦一样凝视着天花板。
“亲爱的,”我试探地问她,“我回来了,该吃晚饭了吧?”
“弗雷德。波克曼今天上了广播电台,”她迷迷糊糊地说。
“我知道。我和他一起呆在播音室里的。”
“他的节目太精彩了,”她叹了口气,“简直把人全迷住了。那个来自太空的声音!当他扭开旋钮时,我好象一下飘到半空中去了。我一直躺在这里,想等这股劲儿过去。”
“嗯-哼,”我咬着嘴唇说,“好吧,我看我最好先把艾迪找回来。”艾迪是我们十岁的儿子。他是我们这一带战无不胜的垒球队的队长。
“爸爸,不用您费事了,”黑暗中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你也在家?怎么了?难道是原子袭击使比赛取消了吗?“
“没有,我们打完了八个回合。”
“他们输得没兴趣再打了,是吗?”
“不,他们打得相当好,积分相等。他们有两个人在场上,两人出局。”他象是口味一场迷梦似地说,“后来,”他睁圆了眼睛,“大家都好象无心恋战,纷纷离开了球场。我回到家里,发现这位太太缩在沙发上,于是我就在地板上躺下了。”
“怎么了?”我迷惑不解地追问道。
“爸爸,”艾迪若有所思地说,“我要是明白,那他妈的才见鬼呢。”
“艾迪!”他的母亲呵斥了一句。
“妈,”艾迪说,“您要是明白的话,那也见鬼了。”
如果有人能解释清楚,那才见鬼呢。但是我向来有刨根问底的毛病。我给弗雷德·波克曼拨了个电话。
“弗雷德,我打扰你吃晚饭了吧?”
“要是那样就好啦。家里一丁点吃的也没有,今天我还把汽车留给玛莲用,好让她去市场买点食品。现在她还在找没关门的食品店呢!”
“哦?汽车发动不了啦?”
“她当然发动得了汽车,其实她都已经到了市场上。但是后来她忽然高兴得不得了,就干脆又空着手走了回来。”弗雷德的声音沉下来。“我想,遇事拿不定主意是女人们的通病,可是撒谎却不能不教人痛心。”
“玛莲说谎?我不信。”
“她想让我相信,大家都和她一起涌出了市场──包括商店的店员们和所有的人。”
“弗雷德,”我说,“我有点新闻要告诉你。吃完饭我就去找你,好吧?”
当我到达弗雷德的农庄时,他正呆若木鸡地盯着晚报。
“全城的人都得了精神病了,”弗雷德说,“所有的汽车都无缘无故在马路边上停住,就象路上有救火车开过一样。据说当时人们的话刚说了半截儿就停住了,表情姿态有五分钟保持不变。好几百人只穿着汗衫在冷地里转悠,咧着大嘴,就和牙膏广告上画的一样。”弗雷德把报纸抖得悉索乱响。“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新闻吧?”
我点了点头,“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播放那个声音的时候,所以我想可能──”
“根本不是什么‘可能’,千真万确,”弗雷德说,“发生的时间丝毫也不差。”
“可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收听那个节目呀!”
“他们用不着专门收听,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话。我们从太空接收到这种微弱的信号,把它放大一千倍再重播出来,任何处于电台发射范围之内的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会接收到大量被放大了的辐射波。“他耸了耸肩膀,”显然就象穿行在一片燃烧着的大麻地里一样。”
“你在工作中怎么不受这种辐射波的影响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大和重播过这些信号。是广播电台的发射机使它们发生作用的。”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弗雷德似乎很惊讶。“怎么办?除了在有关刊物上作作报道之外,还有什么要办的呢?”
房门连敲也没敲一下就被推开了。刘,哈里逊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以斗牛士的风度脱下身上那套宽大的运动服上衣。
“你让他也插手这件事吗?”他指着我问道。
弗雷德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插手什么事?”
“百万巨富、亿万巨富嘛。”刘说。
“真奇怪,”弗雷德说,“你这话扯到哪儿去了?”
“来自星体的声音啊,”刘说,“人们可听上瘾了。叫人们都陶醉了。你已经看到晚报了吧?”他定了定神说,“是那个声音的效果,对不对,博士?”
“我们是这样想的,”弗雷德说。他的神情有些焦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