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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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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服从了,梦游般走到柜子那里去。把酒取来后,她给他斟了三分之一杯的白兰地,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点。
  “喝吧!”她告诉他。他有些犹豫。“喝吧!”她命令说。“你受了惊,喝点对你有好处。我想和你谈谈,但我不能在你给惊成半傻子的时候来谈。”
  他喝了一口,咳嗽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
  “把它喝光。”她坚定地对他说。于是他把酒喝完了。她即刻问道: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他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有说。多尔德尔森夫人轻轻地吸了口气,改用柔和的声音问道:
  “阿瑟,告诉我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几?”他惊愕地说。“怎么啦?!今天是星期五。今天是——呃——6月27日。”
  “那——年份呢?阿瑟,今年是哪一年?”
  他转过头来,面对面地望着她。
  “我不是真的疯了,你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也清楚现在在哪里——我想……是这里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而不是我变了。我可以告诉你——”
  “阿瑟,我让你告诉我的是今年的年份。”她的声音里又有了命令的语气。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紧紧地盯着她。
  “当然是1913年。”他说。
  多尔德尔森夫人把视线移回草坪和花坛上。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是那一年——那天也是星期五;奇怪的是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很可能也是6月27日……但肯定是1913年夏季的一个星期五,是他没有来的那一天……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阿瑟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唤醒。他的声音焦急而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你问我那个——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问我年份?”
  他紧锁双眉,眼神忧郁不安。他看来还非常年轻。多尔德尔森夫人为他感到心里痛楚。她把瘦弱的手又放到他那强壮的手上。
  “我——我想我知道,”他颤抖着说。“那是——我不知道怎样——但是你不会问我那个问题,除非……可是发生的事情十分奇怪,是不是?看来现在不是1913年了——那就是你的意思吗?可是那些树的变化……那架飞机……”他停下来,怔怔地望着她。“你一定要告诉我……请告诉我,……我究竟出了什么事?——现在我在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地方?
  “啊,我可怜的孩子……”她喃喃地说。
  “噢,请……”
  《泰晤士报》放在她旁边的椅子里,上面的文字游戏只做了一半。她无精打彩地把它捡起来。接着把它卷起递给他。他的手颤抖着,把报纸接了过来。
  “伦敦,星期一,七月三日,”他读着报纸。然后以怀疑的表情低声念道:“1963年。”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用探求的眼光望着她。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们面对面地坐着,谁也没说话。阿瑟渐渐地改变了表情。他紧皱着眉头,好像非常痛苦。接着又不安地看看周围,眼睛转来转去,像是要寻找逃走的去路。最后他又把眼睛移到她的身上。然后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眼充满了创伤和恐惧。
  “噢,不——不!……你不是……你决不可能是……你——你告诉我……你是多尔德尔森夫人,不是吗?你说你是……你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塞尔玛。”
  多尔德尔森夫人沉默着。他们互相对视着。阿瑟哭丧着脸,如同小孩一样。
  “噢,上帝啊上帝!”他捂着脸,痛哭起来。
  有一会儿,多尔德尔森夫人闭上了眼睛。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对自己的控制。她伤心地望着阿瑟那颤动着的双肩,伸出她那消瘦的青筋突起的左手,温柔地抚摸着他那漂亮的头发。
  她的右手摸到旁边桌子上按铃的按钮,用手指按了下去。
  听到走动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虽然百叶窗把屋子弄得很暗,但是照进屋子里的光线足以使她看清站在床边的哈罗德。
  “我没有把您吵醒的意思,妈妈。”哈罗德说。
  “你并没有吵醒我,哈罗德。我正在作梦,但是我并没有”睡着。坐下,亲爱的。我想和你谈谈。”
  “妈妈,你不该让自己太累了。你知道,你刚才又有点犯病了。”
  “是的,但是,我觉得闷在肚里更难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好些。时间不会长的。”
  “好吧,妈妈。”他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握着母亲的手。在昏暗里,她望着他的脸。
  “那是你干的,是不是,哈罗德。是你那种实验把可怜的阿瑟带到这里来的吧?”
  “那是件偶然的事,妈妈。”
  “给我讲讲。”
  “我们正在做实验。只是一个初步的实验。我们知道它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我们可以证明,如果我们能——噢,亲爱的妈妈,那是很难用语言解释的——如果我们能扭转一个空间,让它自身折叠起来,那么在正常的状态下,互相分离的两个点就必定恰巧吻合……我恐怕那还不怎么清楚。
  “没关系,亲爱的,接着讲吧!”
  “当我们装好我们那个场畸变发动机的时候,我们试着把它调到恰恰能使相距50年的两点合到一起的地方。想想看,如果把一长条上面有两个记号的纸折叠起来,就可以使那两点重合起来。”
  “是吗?”
  “机器可以随意调整。我们原可以选10年或100年的,但我们正好选了50年。并且结果几乎没有任何误差,妈妈,可以说是非常准确。50年当中只有4天的误差。这使我们异常惊讶。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查出造成这个误差的根源,但是你如果让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保证——”
  “是的,亲爱的,我肯定那是相当奇妙的。但发生了什么事呢?”
  “噢,对不起。那——正如我说过的,那是一个偶然的事件。我们只把那东西开了三四秒钟——他肯定正好在那时走进了吻合区。这种机会极少,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但我们事先不可能知道……”
  “不,你们是不可能知道。可后来呢?”
  “说真的,后来什么事都没有。詹妮听到铃声赶来,发现你昏了过去,而那个小伙子——阿瑟——也垮了,她便立刻派人找我;直到那时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女孩子帮着把你扶到床上。索尔医生也赶来给你作了检查。然后他又给那个阿瑟注射了一种镇静剂。那家伙确实也需要它——因为当他准备和他的美丽的姑娘打网球的时候,出现了那种事确实难以忍受。
  “当他稍微安静下来之后,他告诉我们他是谁,从哪里来的。有件事还涉及到你呢!说也奇怪,我们第一次实验就偶然得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据。
  “但是,那可怜的家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去。他显得非常苦恼——的确,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索尔医生想把他控制住,使他恢复正常。但是无济于事——而且他醒过来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
  “我们不知道是否能把他送回去。所谓‘向前转移’,粗略地讲,它可以被看成是自然发展的无限加速。而所谓的‘向后转移’的概念,你只要一考虑就充满了最使人困惑的含意。争论本来很多,但索尔医生却使它得到解决。他说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那家伙有权再试一次,而且我们有责任和义务设法解除我们给他造成的痛苦。此外,我们如果不那样做,我们当然要向人们说明我们是怎么样把这个语无伦次的大傻瓜弄来的,就是说,过去的50年进程。
  “我们还要向那个阿瑟说清楚,我们不能肯定这个实验倒过来会同样成功——而且不管怎样,这里还有4天的误差,所以再好也不可能十分精确。我想,他并没有真正明白那个意思。这个可怜的家伙处于痛苦的状态;他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任何一个机会——以便离开这个地方。但他几乎是有来无回。
  “所以,我们决定冒险——毕竟,如果实验失败,他也许会——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发动机仍然处在我们已调好的位置上。我们安排了一个人照管它,把阿瑟带到你屋子旁边的小路上,让他对准原来的路线。
  “‘现在往前走’我们告诉他。‘就像刚才事情发生时你走的那样。’我们发出打开机器的信号,他便开始走了。也许是因为索尔医生麻醉剂的作用,或者别有它因,他感到昏昏沉沉,但他尽力控制住自己,蹒跚地向前走去。真是个笨头笨脑的家伙!他好像半哭半唱,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努力唱道:
  ‘做……’
  “然后他就不见了——全部消失了。”哈罗德停了一会儿,接着又悔恨地补充了一句。“现在我们获得的所有证据并不十分有说服力——一付网球拍,很新,但式样却过时了;还有一顶草帽,前面也说过了。”
  多尔德尔森夫人静静地躺着。哈罗德接着说:“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妈妈,我们只能进行实验。”
  “当然你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亲爱的。而且你获得了成功。你虽然不能消除你们已经做过的事情,但这不是你们的过错……。不,我刚才是在想,如果你们早几分钟——或晚几分钟,打开你们的机器,那又可能发生什么事呢!我想也许此事就不会发生……你也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
  哈罗德有些不安地看着母亲。
  “你是什么意思呢,妈妈?”
  “没有什么,亲爱的。正如你所说,那是一次偶然的事件。——至少我认为那是一次偶然的事件——尽管许多重要的事情看来是偶然的事件,而人们有时却怀疑它们并没有真正被记住……”
  哈罗德望着母亲,想弄清她讲的话的意思。于是他问道:
  “但是什么使你认为我们在把他弄回去这方面是成功的呢,妈妈?”
  “哦,我知道你们成功了,亲爱的。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我在报纸上读到阿瑟·沃林·巴特利中尉荣获优秀军官勋章——大概正是1915年11月的事。
  “另外一件事,我刚刚收到你姐姐的一封信。”
  “辛西娅?这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来信说,她要来看我们。她准备再次结婚。也想把那个年轻人带来——嗯,我想,他不会这样年轻的——带来给我们见见。”
  “那很好,但我看不出……”
  “辛西娅说你可能会发现他很有意思。据说他是个物理学家。”
  “但是——”
  多尔德尔森夫人没有注意儿子的插话,继续说:
  “辛西娅告诉我,他叫巴特利——而且是肯尼亚·内罗毕的优秀军官阿瑟·沃林·巴特利上校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他是阿瑟的儿子?”
  “看来是这样,亲爱的。很奇怪是不是?”多尔德尔森夫人思考了一下,补充说:“我必须说,如果把这些事写出来,它们肯定有时看来被写得离奇古怪,你认为怎样呢?”





《千年雨》作者:朱莉亚·伯莱

  他终于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确实还活着,但死亡正在附近徘徊。周围连绵无际的荒漠、尘土使他一子回忆起整个过程。
  他叫克莱德·安德尔斯,是第七人造卫星城的太空探险家。仿佛就在刚才,他在阿尔发·阿莱夫上着陆,进行一次两小时的考察。这是一颗从未被人类考察过的行星。虽然这是一颗干燥荒凉、毫无生机的行星,但它的大气成分却和地球相似。他注视着那些传奇般的色彩斑斓的“熔岩山脉”,干燥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
  这时通过微型报话器传来了送他着陆的飞船船长沙哑而绝望的声音:“克莱德,我们的飞船不时受到神秘的银河尘埃的侵袭,船体正在毁坏。我们不得不留下你离开了!时间已刻不容缓,我感到万分遗憾!”
  克莱德无言以对,他孤零零地站着,直瞪着报话器发呆。
  尽管飞船上的同伴们答应他一定会回来,可是,落在这样一个地方,人是连几小时都难以生存的呀。
  死亡迫在眉睫了。他双唇干裂,两眼失神,渴得难以忍受。他呻吟着,阵阵微风夹着尘土向他袭来。他疲惫不堪地抓起随身带来的一捆标本袋,翻过身子匍匐着爬进一个最大的岩洞。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山洞,平坦的地面上覆盖着尘上,但空气却清新而凉爽,洞中间有一堆像古代炮弹似的东西,一碰,竟“喀喀”地裂了缝。
  他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很久,很久他做了个梦,梦见下雨了。
  雨,一点一滴地落到地上水,从小小的泉眼里汩汩涌出雨水,滚滚流进长满苔藓和蕨类植物的岩洞,积成水潭如果他能喝上哪怕是一滴水,好像把他整个身子都浸润了。他侧过脸啜饮身边的水。慢慢地,他恢复了知觉。奇迹发生了!岩洞里湿漉漉的,水不断地流进来。
  只见阿尔发·阿莱夫的整个景色都变了样。雨水像奔腾的瀑布飞流直下。这颗干燥无水的行星上终于下雨了,下得那么凶猛、疯狂。
  雨渐渐地小了,岩石裸露出本来的面目——暗红色、翠绿色、古铜色,五彩缤纷,与山脚下的湖泊交相辉映。岩洞的背阴面,一种奇怪的绿色物质正在扩散,它在生长,是生命!
  克莱德生平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植物在石缝里扎根并长出海藻般的触须,放进嘴里,像果汁一样甜美的汁水满嘴都是。
  下了许多个小时的雨终于停下了,到处都是湿润的。丛林孕育着蓬勃的生机,树叶上密密地镶缀着晶莹的水珠。花儿都绽放了,空其中充满了馥郁的芳香。
  他回到岩洞里,地上那堆“炮弹”受了潮,变软了,好像也在生长。这时,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空其中充满嗡嗡声和各种怪叫声。动物的生命,正如植物一样,在雨后春笋般地复苏。在如此生机盎然的行星上有智慧生灵吗?他沉思着。没有。如果有的话早就破坏了这和谐美好的气氛了。
  人类在两千多年前曾怎样糟蹋了地球!智慧使他们失去了故乡。不过在这里出现智慧的生灵恐怕还得要很长的时间。
  他回转身,陡然发现岩洞里好像挤满了斑驳陆离的活“水母”。他们正是从“炮弹”里生出来的,一个个鼓胀着、扭曲着伸向天空,足有一人高。这时,最后一枚“炮弹”裂开了,露出的圆球胀大成一片片起着波纹的裙边。所有其他的“水母”都向这只新生的“水母”俯过身去,把裙边连在一起,一起一伏地跳跃着。他们在岩洞的小溪里快活地扭动身体,仿佛在洗澡,同时发出的响亮而富有节奏的哼鸣声,好像人类在吟唱。克莱德似乎能完全理解他们的意思,他给他们取名为“杰利”。这时,每一个杰利都在波动着,把他团团围住,轮番上前伸出裙边的触手,一边摸,一边似乎在思考。好像感觉到了克莱德的友好,他们簇拥着他来到多汁的植物丛旁,伸出长管从花蕊中吸取蜜汁。那个最大的杰利——可能是他们的女王吧,通体是华贵的紫红色,上面点缀着金色的斑点——用她的裙边裹起一朵花,径自送到克莱德的嘴边。好醇美的浆汁!杰利们个个喜形于色地轮番把食物送到他嘴边。克莱德逐渐适应了他们的生活,他们之间的奇怪的友谊也越发深厚起来了。
  杰利们不跳舞也不摄食的时候,就在一起做游戏。女王总喜欢飘浮在一个湖面上,像一朵巨大的芙蓉,其他的杰利轮流应招到她那儿去。每当这种时刻,女王美丽的身体便激动得放出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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