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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卫平炮击金门-第7章

小说: 沈卫平炮击金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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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波作战暗语“暴雨”。第一次火力急袭后暂停了5分钟,让海风吹散硝烟,让炮管
稍稍冷却,17时50分再度开始,持续5分钟。重点压制开始零星还击的敌炮兵阵地。
    第三波为一次短促急袭,19时35分开始,每门炮打4发,对预计中的敌抢救、维
修、灭火人员予以打击杀伤。
    前两个波次,平均每分钟发射1500发炮弹,20分钟内,顺着459根炮管,共有
近3万发炮弹,约600吨钢铁落在金门预定目标区。
    石一宸老人说:从云顶岩上望出去,我“开炮”的命令一下,像按电钮一样,各炮阵地
上闪现出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烟和桔红色的火光。声音稍迟才到,是连成一片密不透风
的巨响,夹带着炮弹划空的尖啸。大约十几秒时间,大、小金门先炸起一片亮点、烟簇,紧
接着,亮点变成火海,烟簇形成了烟雾,又过十几秒,传回对岸轰隆隆打闷雷一样的声音。
料罗湾海域,炮弹炸起一道道白色水柱,弹片把海面打得好像沸腾起来,敌人几条兵舰飞快
向深海逃逸。国民党的有线电话被打掉了,只能用无线呼叫告急,我们这边监听得明明白
白,一片混乱,有的连暗语都不用,乱叫“共军的炮火太厉害了,我们被打得没有一点办
法。”张翼翔高兴地对北京王尚荣说:“王部长,你看不到这里的景象,就听一听吧。”然
后,把电话受话器对着了望孔,让王尚荣也分享我们前线的兴奋。
    梁树森老人说:我们团每门炮平均打了80至100发吧,急促射,不停地打。许多炮
炮管都打红了,才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许多魁梧壮实的装填手连续送弹上百发后,胳膊都
肿了,第二天连端个饭碗都费劲。那天天气晴朗,能见度特别好,肉眼看金门都清楚,我们
炮突然一响,开始还可以看到那边的汽车乱跑,兵乱跑,一会儿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们阵
地上一片发射烟尘,对岸金门也是一片烈火硝烟。海风把大担岛上的硝烟吹到海面,与小金
门的硝烟相接,继而又与大金门的硝烟连在一起,在我炮阵地前方海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
灰黑色的巨大烟墙,场面真壮观好看。
    赵树和老人说:8月23日,从下午4点开始,我们就做好了炮击的准备。我和副连长
在发令所,分工是,我听电话,副连长举着手,命令到,我喊“开炮”,副连长手一放,阵
地上排长、班长的手也一齐放下来,各炮便装填,拉火手就拉绳发射。那个紧张劲儿,别提
了。副连长足足举了二十分钟,命令还没到,他的手又不敢放下来,怕下边误会了把炮弹提
早打出去。一门炮走火就是天大的违纪呀,得军法从事。他只能举着手走到阵地上,对排、
班长们说,大家都先把手放下来,歇一会儿吧,他妈的这活计太累了。5时30分,命令终
于到了,我们的炮弹从不同方向一群一群像卷场机喷撒谷粒似地发射出去,从我们连的阵
地,看不到金门岛,也不知道自己的炮打到哪里了,反正管他娘,就按照上级给的那一个诸
元,闷头猛装猛打了。上级指挥所向我们通报,说我们的目标冒起大火来了。
    梁文科老人说:5时30分,青屿岛上我们连4门炮几个齐放,大、二担国民党士兵滚
的滚爬的爬没命往回跑,我从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本来,他们有三五成群出来拉呱的,有
在树荫底下凉快的,还有下海洗澡的,闲在得很,一点也没觉查我们会开炮。打了没多大一
会儿,烟尘就把整个大、二担罩住了,啥也看不见了。这时候,大金门国民党的155加农
炮打过来了。我们青屿的座标,敌人也是老早就标定好了的,但由于他小金门、大、二担叫
我们压得发不出炮来,从大金门打过来又太远,对我们威胁不大。…沈卫平《炮击金门》十
八、“金门王”(前缺)
    胡琏仓皇爬上坦克之际,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他背部负伤,血肉模糊。坦克载着
他落荒而逃,辗转运到上海虹口天主堂医院,由于救治及时,共从背部手术取出大小弹片三
十二粒,有几粒与肺、心“仅一纸之隔”,但终未触及命脉,胡琏休养数日,举手投足如
初,遂以“更加饱满的战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念,重新投入剿灭匪祸的战场”。
    胡琏向“总统”面献“重整旧部,续为国用”之策。龙心大悦,当即任命胡琏为第二编
练司令部司令,于新到的美援武器中,为其拨足三个军的装备。胡琏不负圣恩,即日起程,
前往江西,收拢残部游勇,并独出心裁,提出“一甲一兵,一县一团,三县成师,九县成
军”的特殊征兵构想,仅数月,得新兵四万。在双堆集彻底覆亡的十二兵团,又以另外一副
面孔,出现在“国军”的序列之中。
    解放军高级军事机构,很快于敌营垒中重新发现十二兵团番号。战场上,此类被全歼又
再度恢复之敌,即便延用“王牌”标签,一般均不堪一击,战斗力与其“前身”,不可同日
而语。故对敌新组建之十二兵团,未予足够重视。
    悲剧恰恰就发生在这“不够重视”上面。叶飞的三野十兵团在千里入闽先下福州又向厦
门发起猛攻之时,胡琏的新建十二兵团也从江西退至广东的潮汕一带。胡琏的任务原本是保
卫广州,眼看林彪的四野攻势犀锐,为保存实力,乃从汕头悉数登船,其回撤方向无非是海
南、台湾、金门三地。十兵团情报部门已侦知胡琏正在海上,不排除去驰援金门,但最后判
断敌去台湾的可能性为大。此时,金门岛上只有敌李良荣二十二兵团二万余惊弓之卒,十兵
团遂下决心,一鼓作气再攻金门。
    胡琏开始确是要回撤台湾的,航至半途,接获台北电令,“去金门与李良荣换防”,方
掉转船头,向金门进发。胡琏船队刚刚驶抵料罗湾,解放军在古宁头的抢滩登陆也已打响,
守方一个未走又来一个、平添数万新锐,而攻方仍在按原计划实施操作,形势大利于守而不
利于攻。交战之初,胡琏对胜负之数并无把握,双堆集的教训太深刻,他不敢再冒空降敌前
的风险,坚持蹲在船上指挥,以防不测。后来,发现解放军船只被焚,后援不继,已成孤
军,才下决心弃船登岸,实施更大规模的反包围反冲击。金岛三天大血战,胡琏以伤亡几乎
相等的代价,吞咽了解放军登陆部队三个加强团近万人。无可否认,这是国民党军于三年内
战中被整师、整军、整兵团地消灭了八百万人马之后,唯一一次歼灭性的胜仗,“大捷”于
蒋氏政权风雨飘摇危如累卵之际。胡琏,很像一个在最后一分钟乘乱破门的球员,使败方未
被剃光头,为惨败挽回了一点面子。
    胡琏终于“凯旋”,他的“胜利”,使台湾旷日持久地为之陶醉、为之倾倒。据说,也
有一些一直大败亏输与“胜利”二字无缘的将领如汤恩伯胡宗南辈,出于眼热不服的心态于
背后窃议:古宁头不过打赢了一场遭遇战,算什么“料敌如神”?胡伯玉赶得早不如赶得
巧,这小子,就是他妈的命好。
    命大、命硬、命好的胡琏,无可争议地戴上了“金门王”的桂冠。“总统”两度委以重
任,要他到金门担当戍边大任。前后共八载,胡琏在金门不辞辛苦持之以恒地干一件事:探
挖洞、广积粮、多贮弹。
    胡琏每日开山凿洞不止,终于构筑了完整的环岛防御体系。“金门王”伫立北太武之
巅,俯视全岛,喜上眉梢:
    环岛纵深防御体系由前沿基本阵地、中间阵地、核心阵地组成。水际滩头设有绵密的障
碍物,如轨道砦、铁丝网、围墙、阻绝壕、地雷场,水下设三列雷阵。前沿阵地筑建地堡
群,防御支撑点,反空降高堡等。
    纵深地域高地上,筑有大型坑道,配置大口径火炮阵地。各式高射兵器,组成了高、
中、低立体三层对空防御火力。以平射、侧射、反射火力构成了三面三层火墙。基本上达到
了“岛屿要塞化”、“驻地战场化”、“战场堡垒化”及“一人一坑”、“一车一坑”、
“一炮一坑”要求。
    金门防卫部的核心阵地是由巨大、广阔的“中央坑道”构成。它的南、北、东三面贯
通,汽车可以进出,内有31条支坑道,126条屯置弹药、物资粮食的副坑道,总长70
00米以上。其中的“擎天厅”,平时可容三千人开会欣赏歌舞表演,战时搬走座椅,即成
可容纳三百张病床的地下医院……
    又一次死里逃生,胡琏心有余悸对恭贺者们哈哈哈道:你们别总夸我命大、命好啦,这
一回,可是多亏了咱们的“俞大部长”哩。…沈卫平《炮击金门》十九、翠谷
    8月22日夜,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飞抵金门。
    第二天,俞大维先巡视了大、二担岛,再转航到小金门。午餐毕,由师长郝柏村少将陪
同视察碉堡、战壕、坑道和炮兵阵地。然后回航大金门,上了岸,乘车前往古宁头阵地。天
气晴朗,日头西斜,能见度极佳,海面一片宁静,自从国土分裂,昔日喧腾熙攘的金厦海域
便不见了樯桅,只留鸥鸟们贴着海面低低的飞,发出忧怨的鸣叫。俞大维举着望远镜追逐翩
翩远去的鸟影,厦门、鼓浪屿及对岸景物历历在目。曾经旌旗蔽日万帆竞渡的古海战场和9
年前的“大捷”、“获胜”之地,激起了文人的壮情伟气,他以一种豪阔的气魄对章杰、张
国英两位陪同将军说:“只要当面匪军有集中蠢动迹象,我们一定可以制敌于彼岸,击敌于
半渡,摧敌于滩头,歼敌于阵地,就像当年古宁头战役‘大捷’一样,再来一次更大的全
胜。”
    言毕,折返翠谷,准备出席将在水上餐厅举行的晚宴。
    先与胡琏在招待所附近一块平地上对坐晤谈。须臾,胡琏起身,准备先去水上餐厅安排
一下,但俞大维叫住了他:“伯玉,你等等,我还有事。”
    胡琏刚站定,便看到对面山坡有白色烟柱一阵一阵炸开,接着是沉闷震耳的爆炸声。俞
大维诧异,问:“那是我们在处理废弹吗?”
    胡琏答:“不是!”
    俞大维于瞬间恍然醒悟,叫道:“伯玉,那是共军在打炮呀!”
    刚好是5时30分。大陆首群数千发炮弹从不同发射阵地汇集北太武山,越顶而过,如
疾风雹雨。炮弹一发紧跟着一发,猛烈爆炸破片乱飞,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翠谷眨眼间变
成了恐怖之谷,死亡之谷。
    俞大维本能地蜷缩身体趴在地上,片刻,紧紧抓住胡琏的手臂说:“这里不安全,你跟
着我走!”胡琏看到他已被弹片创伤多处,血流满面,反而扶着他走。破片痛快淋漓地啸叫
着,四下狂奔夺路而走的人群不时有人尖叫倒下,到处都是死尸伤员和鲜血。混乱中,两人
谁也顾不上谁了。丢下对方很快走散。
    胡琏到底年轻腿快而且路熟,几个箭步窜进坑道,这才想起了俞大维,急迫询问左右:
“你们看到部长没有?”回答“没有。”胡琏于无比惊愕中,要侍从们赶快出去寻找。
    十分钟后,俞大维被两名宪兵架进了坑道。人们在微弱的烛光下,给他包扎伤口。惊魂
甫定,得知所有的通信线路已经中断,与各阵地已失去联系,特别是水上餐厅方向,伤亡惨
重,他叹口气,强作笑脸,同胡琏和左右们打趣道:“我明知你们是在水上餐厅,那里假如
是个火场,我可以设法救火,但是那里是个炮弹窝,只能祈求你们能够自求多福了。”
    一句毫无幽默感的幽默话,众人听了都裂嘴露牙,但那不是笑。
    当晚,俞大维头系绷带,满身血污,在硝烟未散的夜色中,悻悻返台。俞大维胆大命也
大,X光片检查,除手臂负伤外,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弹片击中他的后脑部,但未穿透头
骨,无大碍,不必手术。当然,那弹片如果是黄豆大小或玉米粒大小或蚕豆大小,大陆方面
的战果统计一定更加辉煌。
    胡琏仍然吉人天相,他是因为俞大维叫了声“等一等”,才没有到水上餐厅去的。俞大
维后来回忆“该谈的,其实都已谈过了,哪里还有事。”那为什么还要叫住胡琏,连俞大维
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胡琏命不该绝,阎王爷又一次放他一条生路。
    话说回来,如果俞大维、胡琏在第一次炮击中便光荣“成仁”,金门上的指挥中枢被叶
飞一炮轰光,那么惩罚的目的似乎也达成太早,下面的“戏”再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看头
了。
    5时30分,景色宜人环境恬静的翠谷水上餐厅,顷刻间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胡琏备下一顿丰盛的酒菜为俞大维接风,使得金防部副司令赵家骧、吉星文、章杰、张
国英及参谋长刘明奎等二十几位高官齐集水上餐厅恭候,结果,主人和贵宾尚未到,第一道
“大菜”先端上来了,竟是大陆免费馈赠的炮弹。
    战后勘察现场,翠谷池塘,东西两座小桥均被炮弹直接命中,塘坝断裂,蓄水流失,只
见塘底污泥干涸,弹坑累累,一座华丽的水上餐厅被破片穿射得孔洞密布,里外墙壁上血迹
斑斑,惨不卒睹。
    炮弹突然炸响,出于求生的欲望和本能,赵家骧拔腿冲上小桥,夺路而逃。只可惜,人
快不如炮快,当即腰部中弹,倒地身亡。
    赵家骧为陆军大学(黄埔系)十四期生,毕业后由排长干起,擢升迅速,二十二岁即任
营长,是为国民党军中最年轻的营长之一。抗战中,率部参加过武汉会战及打过昆仑关、天
堂顶等硬仗,34岁在昆明主持中美参谋训练班事务,被视为国军“后起之秀”中的佼佼
者。抗战胜利后,赵某对襄助杜聿明收拾滇局武力解决云南龙云,策划周详,处置迅速,乃
更获“总统”嘉许器重。内战爆发,赵家骧调任东北剿总参谋长,三年苦战,出关十万雄
兵,回关光杆司令,台湾史书用“处境艰危、心力交瘁”八个字,将他一败再败全军覆没的
经历给了含糊其词的概括。
    赵家骧并非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赳赳武夫,此君手不释卷,颇通文墨,其诗词和书法在台
湾均小有名气,享有“儒将”之誉。请欣赏他的一首《军中新吟》:毳幕乡心对月明,严霜
九月冰初成。
    无边大漠千营静,卧听铁骑啮草声。
    勿论写作背景,就诗论诗,确有一些唐宋时代的气魄和壮伟。
    赵家骧写给夫人的最后一信上说:“现匪正在蠢动,我侪正聚精会神坚守着,愿天启契
机,共迎反攻之胜利……”遗憾,他没有迎来“胜利”,却迎来一块叫他魂归西土的弹片。
    炮战发生,台湾“国防部”战情中心频频以载波电话询问状况。胡琏赶紧清点,“高级
长官”死活都有着落,唯有副司令官章杰下落不明,经多方查询,也都没有结果,这种生死
难定的情况,依惯例,只好报称“失踪”。直至第二天黎明,在水上餐厅附近发现炸碎的骨
碴和章杰若干残碎遗物,并经其传令兵辨认,方证实确已死亡。并可以推论:有一发炮弹不
偏不倚直接命中他本人或就在他近旁爆炸,无数弹片一瞬间便将他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了。
    章杰为飞行员出身,参战多为对地面扫射轰炸,无空战击落纪录,靠老资格和与人无争
得以升迁,在国民党军中算不得杰出优秀者,名气不大,仕途也不再看好。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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