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身体-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模特们的表现,在这方面,马格勒从不松懈。每场表演前,他不仅要查看模特们的服装、配饰,还要亲自为她们设计发型和化妆,甚至场地的灯光和音响也要亲自过问。所以,他的时装秀至少和他的时装一样著名,其热烈的程度有时不亚于摇滚音乐会,以至于有时不得不在巨大的体育场进行。
马格勒反流行的时装特征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不过有一点却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许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反叛者的形象,无论通俗还是高雅,粗野或精致,他的设计都十分关注人体的感受,有着潜在的美感,并体现出精妙的比例关系。
8、继续摇滚——安娜·苏
祖籍中国的安娜·苏(ANNA SUI),1955年出生于底特律的华裔中产家庭,父亲是位工程师。这个酷爱花衣服的女人从小就喜欢帮自己的洋娃娃和哥哥的玩具兵穿着打扮,有时还玩奥斯卡颁奖游戏。她把流行杂志上的图片剪下来,排列在一本她现在称作「Genius Files」的本子里。
安娜·苏高中毕业后转入纽约帕森设计学院。此时,风靡全球的摇滚风潮刚刚过去,它的尾声部分却开始对时装业产影响,安娜·苏正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时装行业。那是1970 年代的初期,她从帕森学院毕业后,开始在一家为年轻人制作运动装的公司工作,后来进入格兰诺拉,这是一家非常时髦的公司,在这里她将兴趣放在设计与历史的融合上,设计出既有时尚色彩,又混合了古典元素的新造型。
1980 年,安娜·苏在一场精品展中发表了六件个人的设计作品,立刻收到梅西百货公司(Macys)的订单,其中一件作品被刊登在纽约时报的广告上。她的时装受朋克影响非常深,所以常将自己的一些设计卖给摇滚商店,同时还兼任米舍尔的摄影风格师。
1987年,安娜·苏决定成为真正的时装摄影师。她来到了安妮特·B的展示屋,并得到安妮特·布莱恩德尔的帮助,安娜·苏回忆说:“安妮特给了巨大的帮助,她帮我建立了我自己的服装企业。”
安娜·苏将自己的业务从公寓般到了纽约服装区的一个阁楼工作间,并于1991年在纽约时装周上发表了第一个服装展示。她的那些超级名模朋友们——纳奥米·坎贝尔、琳达·埃文格里斯塔和克里斯蒂·特琳顿,免费为她作了表演。她的设计从头到尾都展现出独特的“安娜·苏”理念,被《纽约时报》誉为高级时装与嬉皮的混和体。此外,由于受让·保罗·戈尔捷和西尔瑞·马格勒的影响,她的设计中还融入了大量音乐和戏剧的成分。
1992 年 ,安娜·苏在纽约的苏活区格林街 113 号开设了她个人的店面。店里展现了她对于室内装潢的灵感,墙壁漆满了紫色与红色等强烈的色彩,诡异的人体模型以及跳蚤市场的家具陈列,都充分展现出她对于装饰的狂热。
值得一提的,是她于1993年春夏在纽约时装周上发表的一款朋克式时装:大红格子外套,黑色内衣,红格子的长裤,长裤的前面烫缝装饰着长串的黑色纽扣,黑色的腰带上还有鲜艳的红黄星形装饰。还有一款波西米亚式的纱裙,由透明的纱和紫色的缎料组成,大面积的裸露中尚存一丝隐秘与羞涩,是一件难得的浪漫色情之作。
1995 年,安娜·苏发表了新的ANNA SUI 系列,将 ANNA 招牌的时髦作风加以入木三分的栓释,成为相当经典的设计系列。接着她又将其品牌版图延伸到亚洲,陆续在东京及大阪成立专门店,在日本引发ANNA SUI热,成为日本女性的抢手商品之一。此外,她还在1997 年发表了鞋款的设计,1999 年推出ANNA SUI香水与化妆品。
即便是私人的住宅,安娜·苏也设计的非同寻常。在座落于曼哈顿雀儿喜区(Chelsea)的住所中,她以印地安红墙和地板装饰空间,摆设着重新刷新的古董和跟人一样大的假人模特儿,氛围神秘而诡异,和她的服装很有些神似。
在深受极简主义影响的1990年代,安娜·苏的华丽和繁复既是一种颠覆,也是一种调解,她让我们感受到女性永恒的体温,和来自血液的自由精神。
2000年秋冬,她的时装系列依然维持着这样的基调,从毛料、多重纱质、丝质到毛皮,无一不被赋予花花草草、珠串锦织乃至民俗的华巧,累叠出层次丰富的美感;荷叶边飘逸的轻纱衬衫配搭流苏及膝裙、宽腰带、高统靴、彩色裤袜;毛边短皮衣配搭雪纺上衣、粗织民俗风七分裙、拼贴样式的皮靴、藏青丝巾。作为女人,安娜·苏有充分的理由站在女人的立场诉说着她们的善变与奔放。
当然,令人低回不已的还有她拿手的配饰:从游牧风格转变而来的头巾、宽边帽、大颗珠粒的首饰及耳环、旖妮的丝巾和丝袜。
第五部分
第十二章 裘皮的意味
1、人类的第一件衣服
当人类还属于有毛动物的时候——当然,这样说并不等于现在的人已经没毛了——他们似乎并不需要另外的衣服。这一点不需要任何考证,看看现存的动物就知道了,比如老虎、狮子、水貂、羚羊什么的,但据说它们的数量正在急剧下降,有的已濒临灭绝的境地,原因之一就是人类忽然又渴望起毛皮来——那曾经是人类最早的衣服。
人类的第一件衣服,在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中被描述成树叶的连缀物,它们仅用于遮羞,并不起到挡风遮雨、保暖御寒的作用;而在考古学中人们更倾向服装起源于兽皮说,因为一些出土于旧石器时代的骨针说明,那时的人们已经开始缝纫了。
所谓“旧石器时代”从历史学上划分,大约从二三百万年前开始,到1万年前为止。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这样的时间概念恐怕只有数字上的意义。所以一件衣服无论是存在于一万年前,还是一百万年前,在今天来看并无太大差别,除非它们在材质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比较有名的例子是发现于前苏联冰冻岩层里的一个男孩尸体,据考证大约已经有10万多年了,男孩身上的覆盖物经过仔细辨认,被证实是加工过的兽皮裤子和靴子。这就是人们认为的最早的衣服。
不过最近有报载,外国科学家从研究人类的体虱入手,得出了人类的穿衣始于五万年之前的结论。根据是体虱寄居于服装的皱折处,所以衣服的历史有多长,体虱的历史也就应该有多长。科学家在研究了体虱的DNA后,发现它们在五万年之前就诞生了,于是“科学断定”:人类的第一件衣服始于五万年前。
无论是考古论断,还是科学论断,服装的最早出现都是在旧石器时代。至于前后相差的5万年,应该算是区区小数,对于已经活到2004年的人们,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早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人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想象。有人认为“最先出现的下身之服当为前后两片,各自独立,飘飘乎类似两面旗帜”,就像如今的一些非洲土著居民。后来有人将布片缝成筒状,形成了最早的裙子。再后来又嫌裙子裹脚,追起野兽来十分不便,于是又有人将裙子从中间裁开,成了最早的裤子。
关于裤带的想象就更是有趣:“是先有腰带还是先有吊背带?合理的想象是在腰间顺手围了一圈,于是乎腰带的构思出现了。但先民们是否自然而然地就明白了腰肢这部分躯体可以做束装之用,还是疑问。两个平阔的肩头可以挂物,倒是让先民无师自通学会用绳或带系吊下装,这似乎更合情理。须知无论前后片帘改为裙,裙又衍为裤,都是在产生了线或绳之后才可能的事。所以用线或绳(粗线)吊起下装挂在肩头是比以带束腰更省脑筋的行为,先人们当初做事大约总是先拣容易做的干起来。”
与衣服同时出现的,大约还有文身。而文身的出现,有人推断和伤疤有关:由于那时的人们经常和野兽展开肉搏,所以极易留下疤痕,谁的疤痕多,也就表示谁最勇敢。出于对伤疤的敬意,人们开始在身上画起纹样。
从这一点来看,即便今天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也不能对当时的人们说三道四,他们之所以穿戴兽皮,是因为他们只能穿戴兽皮,并且,那并不是一个以强凌弱的结果,而是真正的弱肉强食。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捕猎者随时可能被猎,他们只有数着伤疤为自己祈祷。这些茹毛饮血的先辈们,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的子孙大开杀戒,为的仅仅是一条标榜时髦的披肩。
2、芬迪与裘皮的爱恨情仇
以皮草起家的芬迪(FENDI)公司最终成为动物保护主义者的死对头,以至每次时装发布都如临大敌,戒备之森严令人想到二战期间的地下活动。他们也不得不如此,因为那些举着反对标语的激进分子随时会闯进来砸场子——这样的事发生过不只一次了。所以它的时装发布总是场外比场内更热闹,那些愤怒的示威者们,当他们隔着守门的警卫大声抗议时,买家看客则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悄然入场。
芬迪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个叫Adele Casagrande的女子,她于1925年在皮毛的腥味中展开了自己的事业,和Edoardo Fendi先生结婚后,将公司的名字也改为FENDI(芬迪)。Fendi夫妇去世后,公司由他们的五个女儿经营,现在又加入了女儿们的女儿们。一色的娘子军中,只有一个男性人物,这个人就是法国设计师卡尔·拉格菲尔(Karl Lagerfeld)。
自从1962年接任芬迪的首席设计师以来,这位总是摇着折扇出场的先生为芬迪创造了惊人的业绩,他设计的那些皮草系列,无论是雍容华贵的裘皮大氅,还是前卫摇滚的吊带背心,都令皮草爱好者们如痴如狂。他不仅将一些原本不登芬迪之堂的松鼠皮等引入高档时装,还“反主流”地在牛仔大衣内镶上名贵的水貂衬里。1993年的秋冬系列中,他还设计了一个收起来即是拉练小包、打开来却是长大衣的裘皮作品。
拉格菲尔的出众才华,加上这个老字号品牌的精良工艺,使芬迪的皮草事业如日中天。但动物保护主义者们敌视的眼睛,却始终是他们的心病。更令他们难堪的是来自时尚圈内的抵制,1990年代末,一群包括坎贝尔、特琳顿在内的超级名模,裹着抗议标语拍了张著名的集体裸照,那上写的便是:“就算没衣服穿,我们也宁可只穿自己的皮,而不穿动物的皮”。这件事曾经轰动一时,成为高级时装界的热门话题。意味深长的是,坎贝尔在这次行动之后,很快又穿着裘皮大衣在T台上迈起了猫步。
对于动物保护者的抗议,芬迪现任掌门人Carla fendi则表现得十分镇定:“这是自由和民主的代价,”她说,“当然我们也乐意接受。然而,一个自由的社会理应让不同的意向和价值观共存。你不喜爱的东西并非等于别人也不喜爱。穿裘皮不应该受到歧视。”
问题是有些人太喜爱裘皮了,喜爱到无以复加,就像美国电影《101斑点狗》中那个叫德·维尔的女人,以至于被人当街唾骂甚至狗血淋头,也要将皮草趣味进行到底。
这也是“芬迪”们决意将皮草生意进行到底的信心来源。1999年,芬迪的秋冬系列一改往日的豪华作风,而开始向嬉皮和摇滚进军。那些水貂皮的三角背心、五彩缤纷的皮草夹克、牛仔裤与裘皮大衣的绝佳搭配……使裘皮爱好者的年龄层降下来,销售业绩升上去。
除了裘皮的时装,芬迪的皮革制品也日新月异,如手袋、箱包、皮鞋等,尽管价格高得离谱,仍有大量的拥趸相随。1999年春夏,芬迪的Baguette(长面包)手袋面世,以至在香港和米兰都创下前所未有的销售业绩。
与皮革有染的还有大名鼎鼎的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这个创建于1854年的老牌子,从一开始就以精致耐用的箱包得到王公贵族的赏识,历经无数动物的生死循环而不衰。那些经过鞣制的小牛皮、山羊皮、鹿皮、鳄鱼皮……,尽管它们制成箱包后,视觉上的杀戮和血腥感要大大弱于裘皮,但仍然没有逃过动物保护者的围攻。2004年2月12日,法国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裸体涌上巴黎街头,高举粉色的心型标牌,抗议路易斯·威登继续以滥杀动物为代价来获得利益。
其实,手包中也有大量的毛皮制品。1950年代末曾出现一股突如其来的毛皮手包热,这种保留了动物原始感的手袋以卷毛波斯羊皮制成,在1954年雅克·法思设计的灰色法兰绒套装系列中,被配以尖顶帽和大围巾;在1957年的回潮中,新式毛皮手包又被设计成只适宜与朴素衣服相配的样式,而放弃了帽子或披肩等配饰;英国的简·希尔顿设计了猎豹毛皮制成的扁平型大包,以及用灰色负鼠毛皮制成的椭圆形手包和钱夹;本巴朗在伦敦的福特纳姆…曼森推出一种以小牛皮包架和手提,包体以用彩色毛皮制成的旅行包和手袋;而巴黎的手包设计师罗杰·墨德尔,则为纪梵希设计了一款美洲豹皮的手包。1958年8月的《时尚》杂志上,刊登了1955年劳德…泰勒(Lord&Taylor)公司制作的有白色和黑色斑纹的小马皮手包,以及瓦尔特·凯特恩制作的有美洲豹皮作边的大框架皮手包和小马皮手包……。
以上的这些列举,事实上在今天的街头仍能看到。那些经典的样式经过后来者的翻版和仿制,再替换以廉价的毛皮,使得任何一个想沾点腥的人都能品尝到皮草的味道。当然,如今又加上了摇滚的色彩,再配上崇尚自然的牛仔服,就更像个反朴归真的现代人了。
不管怎么说,动物保护主义者日益高涨的呼声对皮草业是个不小的打击,财大气粗如芬迪者也不能等闲视之。妥协的办法是打出人工养殖的旗号,折中的办法是开辟人造毛皮的新路径。
但问题的关键是,有人提出人造毛皮也不环保,因为仿皮草是通过多种类型的化学纤维混合而成的,这些纤维通常包括聚丙乙烯系纤维、变性聚丙腈系纤维和聚酯纤维,一旦弃之不用,便成为不易降解的有害垃圾。支持此类说法的当然是皮草供应商,他们举出种种例子来证明反皮草运动存在的误区,比如:“新西兰有超过8000万只的负鼠,它们每天能吃掉21吨的各式植被,对环境造成极大危害,破坏了新西兰正常的生态环境,进一步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活。新西兰ECO皮草公司下辖的自然开发部门已开始销售负鼠皮制的内衣,希望以此能控制负鼠的大规模繁殖,通过发展皮草行业来维持生态平衡。”此外,“皮草生成的化学成分是水(30%~50%)、蛋白质(55%~75%)、脂肪(2%~20%)、无机盐及碳水化合物(<2%=。也就是说,一件皮草大衣埋在地下,一个月就可以全部降解掉。皮草应该说是很环保的面料。”
但世界环保组织抵制皮草的呼声却不绝于耳,他们曝光残忍的猎杀行为,呼吁关闭皮革畜牧场,甚至有激进环保人士向T台上的模特泼洒颜料。西雅图一位叫Jackie Alan Giuliano的博士在其所著的《皮草仍在飞舞》一书中告诉人们:动物们在捕兽夹上经历几天痛苦的折磨,腿被紧紧地夹住。狗、猫、鸟和其他“非标的”或“垃圾”动物也常在这残忍的陷阱中死亡。那些在养殖场饲养的动物也没好到哪去,限养在狭小的笼舍中渡过它们短促的一生。它们苦于感染、残酷的对待以及凌迟处死。它们常在被剥皮后还存有一息。这位博士动情地说:“你曾见过花栗鼠的皮衣吗?这种皮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