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一头大妞在北京 >

第5章

一头大妞在北京-第5章

小说: 一头大妞在北京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北京帅哥〃;不仅是一个〃大土憋〃;长得简直让人都想揍他。就这样的人;就这样一个连上麦当劳都不敢的丑鬼;还要在网上找一夜情!就在宿舍里DIY得了吧;还出来冒充什么〃北京帅哥〃。
我对他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帅哥!〃转身就走了。想起周星驰那句话;〃靠!出来混有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
为了掩盖我的谗相;我又摸了摸林元的肱二头肌。一般来说;这块肌肉摸起来不太让人发窘;因为它离生殖器最远。按这种方法排列;腹肌摸起来最暧昧;事实也如此。有一天我的确摸了林元的腹肌;这一摸;让我后悔了一辈子。
那天;我只待了一会儿;走时对他大喊:〃施瓦辛格;我崇拜你!〃
〃继续崇拜!〃这个家伙目视前方平静地回答。同我交往后;他也变得很不正经。 

我希望天气再冷一点儿;最好下大雪;这样我就可以穿我那件黑色的羊驼大衣了。这件大衣是我曾经生活还算富有的惟一证据。那时;我瞎猫碰死耗子当上了片区经理;还算有点儿权力;经销商时不时地贿赂我点儿东西;就是希望我能替他从厂子里要一点儿〃政策〃。〃政策〃是我们厂的说法;就是给经销商一些市场费用;返点儿如此之类的好处。用〃政策〃来形容它就显得大而无当;俨然自己是可以提出〃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的政府。那些经销商每到一次厂部就被训一次;后来也习惯了这种称呼;经常管我要〃政策〃;就好像我让 他们少生了娃似的。
这个羊驼大衣是我为经销商要来了〃政策〃后客户送的。我替他要了一个〃上打下〃的政策;就是〃一批货压一批货;头批结清要下批〃;相当于客户总是无偿占用我们一批货。这个客户当天就给我送来了这件大衣;并说〃型号〃不行可以回去换。
我佩服那个客户的眼力;那个羊驼大衣样式是宽松的。我穿上它;头上带了一顶黑色针织帽;很像一个日本的女孩;非常好看。尽管我非常讨厌小日本;但不妨碍我喜欢这件大衣。当时想这个客户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就凭他送人礼物的技巧。后来果然如此;他成了一个走大货的倒爷;就是什么货都从他这儿走;有时就是平出平进;不为赚钱就为赚名声。瞅准机会;找一个合适产品一囤;一倒手就够别人赚一辈子的。这个人小学文化出身;是我见到过的最传奇的民间人物。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一次他说出〃在谁谁麾下〃的话;竟能准确地把〃麾〃读成〃灰〃而没有读成〃毛〃。
现在这个大衣是我在冬季里惟一一件体面的衣服;冬天的衣服太贵我一直舍不得买。每天穿着鼓鼓的羽绒服;好像那个〃米其林轮胎〃人。所以我建议女孩找男朋友最好冬天找;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他的家底。冬天的北京黑压压一片;说明大家的家底都不怎么样。
穿上〃米其林轮胎〃倒与我现在的职位很配;一副踏踏实实做事的模样。
我舍不得花钱是因为我要攒点儿钱寄回家。我们老家的女人在对家的贡献这点上;恐怕在全中国都算得上第一。最大的特点就是时刻想着家;在外面千辛万苦挣来点儿钱;就想着寄回家给兄弟姐妹花;常常一个家族的顶梁柱只是一个能干的女儿。
这个传统与时俱进;到现在就变成了女人出去当小姐挣钱给家里造房子;供哥弟念书。这样的女人回来后;居然还能嫁出去。哪天日子过得不行了;又出去替丈夫卖淫。所以我们那儿现在的特产已经不是大米而是小姐了。从这一点上;我很瞧不起我们那儿的男性;常常身体健壮、穿着得体;却是一些不折不扣的乌龟。
我同家乡的女人们一样;能在往家寄钱这件事上找到乐趣。我愿意相信我老爸看到这些钱时是高兴的;一定以为他女儿在北京混得不错。小农!小农!
钱寄出去后;我的生活就拮据多了。这种房子原先没有暖气;现在这个单薄的暖气片还是房东自己装的;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屋子里面很冷。
我本来想买一个海绵垫子;又舍不得;大钟寺买来的棉被质量很差;被我蹬了几下竟然滚球了;就是里面的棉絮都滚成一个个小团团。后来;我把它拆下来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棉絮;好像是工业用棉。大钟寺那个鬼地方;我一辈子也不想再上那里买东西。
这也没什么吃惊的;中国人呀;假冒伪劣算什么呀!每次看《一周质量报告》我就想;等我死后;尸体可能都不会腐烂;因为里面敌敌畏、福尔马林、明矾、工业盐等应有尽有;并且发现心脏是钢的;因为百炼成钢;由此可以研究一种新的保尸不腐的方法叫〃钢乃伊〃。
因为我还不是〃钢乃伊〃;所以我冻病了。在那个平房的小床上躺了三天;浑身发冷;又大汗不止;烧得迷迷糊糊、轻飘飘的。我以为我可能要病死了;但后来又好了。一直是曲扬照顾我;给我买药;替我晾干被汗水弄湿的被子;同我说话安慰我。
后来;我流产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以至于她在我心中的记忆被固定成这个形象——就是替我拿水喂药的形象。
她死后;梦中几次梦见她;都是她坐在我的床前;替我拿水喂药。梦中我同她说:〃曲扬;你没死呀!太好了!你不是死了吗?〃她一直不答;醒来又一身冷汗。 

我们忽然忙起来了;因为年底各个学校开始立项。我们拼命地到处游说;希望他们明年能上我们的项目。
我在公司干得并不开心。首先是我的上司那个大屁股脸经理并不喜欢我;因为我从来不拍他的马屁。其实马屁我也会拍;但就是不想拍他。我觉得长一个大屁股脸的男人很烦人;那张脸太像被人一屁股坐下时压瘪的;又扁又平;还天天夹着;好像谁都欠他的钱。有的人 真是没有出息;一个小官就能让他忘乎所以。我这样不肯俯首;倒是担心他会在我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不过有就有吧;我也不害怕;不过是卖东西;到哪儿都一样。
倒是那个督导挺好玩;逢开会必讲话;逢讲话必跑题。一次开会本来讲抢标立项的问题;讲着讲着;讲到了歌手费翔身上;也许那是他青春时的偶像。最后结论就是我们做工作时一定要有一把火。讲完;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我这几个月业绩一直不行;别人也不行;别的公司也不行;看来得快点儿换一个能唬住人的行业了。 

我给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学校的内参消息。内参消息他没有;贼心他倒是有;他热情地邀请我到他们学校去玩。
自从我们认识后;我就在学校里见过他一次;那次他骑着一辆二八的大脚踏车。两个胳膊往里面夹着;这是我这讨厌的骑车方式。小时经常见有的男老师端着架子骑车;腰板挺得笔直;两条胳膊往里并拢。小时候就说这种人真他妈能装阿拉伯神灯;现在想起来;觉得那 应该叫傻逼。
王建刚当时在车上正襟危坐;身下却有两个大轱辘不停地转;这是我第二次见他;觉得他这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让我喜欢的东西呢?现在除了他是清华的这一点;就再没有任何地方吸引我了。
他今天既然叫我去;那就去看看吧;也许有趣呢。有时我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最美好的期待。
我约他在食堂见面;因为到食堂可以各吃各的。我不想同他吃同一盘菜;他上次说话时喷出来的饭菜让我耿耿于怀。
他穿了一件黄色的棉袄;就是五道口那种四四方方的棉袄;农村人没钱;农村大学生经常穿的那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王建国这么个傻得连给校领导送礼都不知道的人;官瘾倒不小;竟然对当实验室主任充满了狂热的期待。
〃你今天好漂亮呀。〃他说。
废话!能不漂亮吗;那么大的胸脯在毛衣里挺着呢。那时的头发只有一寸左右吧;有点儿短发陈冲的味道;两只眼睛也像陈冲一样离得很远。那种丰韵少妇的味道;正是三十多岁老色棍最喜欢的口味。
这种酸不拉叽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除了胸脯与屁股还能看见什么。
忽然;他又显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
〃哪天帮我绘图吧;我不会绘图;现在的图一放大就有毛刺。〃
〃啊;用矢量图。用矢量图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你还知道矢量?〃两个小眼睛在镜子后面闪闪发光。
〃是;我还知道自由度。〃
他对我越来越热情;可以想像;按他的观点;我正是他再婚的对象。年龄嘛;二十五六;人长得嘛;丰满肥白;政治素质嘛;可以帮他出谋划策;前两者可以满足生理欲望;后一个可以满足他仕途欲望。最妙的是学历没他高;却又正好够用;正好可以产生自卑心理从而对他俯首贴耳。
走的时候他约我有空到清华玩玩;他说的是〃玩〃;而不是〃玩儿〃;听起来有种特有的小气与猥琐。
〃玩什么?〃
〃啊;我说的玩就是溜溜;不是你们说的那种玩。〃
〃我们说的是哪种玩?〃
〃那种唱歌、跳舞……我不会的。〃
〃你会什么?〃
〃……〃
酸!酸!酸!
傻!傻!傻!
想泡妞舍不得花钱;大冬天与他溜溜;亏他想得出;他以为自己很吸引人吗?
想在北京找一个有趣的、能说上话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呀!这个世界肯定哪儿出了问题。 

与清华这个傻瓜的交往经历并没有让我丧失找朋友的热情。我对自己说这只能证明以下几点:
有一个能考上清华的人是SG。
有一个清华的博士是SG。 有一个清华的老师是SG。
我设想我不认识的那部分清华人是高明而有趣的。我相信清华的名声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就像北京号称文化城一样。我宁愿相信那个王建国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我宁愿相信我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没有接触到。有时候;对未知我尽量充满最美好的幻想;因为要是不这么想;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我相信在别的地方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可是现在他们既然离我这样远;我就不妨先买一个电视看看;好歹算是精神文明。
我在蓝靛厂旧货市场买了个二手电视机;很破很旧;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还是那种按钮的老式样。我自己找了一根长棍;在头上接一块木条;自制了一个长柄遥控器。找好受力点;一转手腕;〃啪啪啪〃地换台;居然被我用得得心应手。我想我前生肯定是一个灵巧的木匠。
我把曲扬与林元找来一同看电视;我们就像七十年代没见过电视的人一样看得如醉如痴;对节目大加评论。
那时在播电视剧《致命邂逅》;是根据女作家张欣同名小说改编的。小说写得不错;改编成电视后却很花哨。基本就是〃你爱我来我爱他;几男几女几老妈〃。当时播到结尾;女主角经历万千;终于选了一个爱她的大款。
电视里她与大款最后在电梯前相会。只见电梯上的女主角东张西望找大款;大款翘首企盼望伊来。看不见;看不见;俩人就是看不见对方。简直是白痴;才多长的电梯呀!我们仨看得直撇嘴。
〃啵!啵!〃
〃上!上!〃
我与林元大喊。
电梯还在走;他们还看不见。
〃啵!上!〃
〃上了她!上了她!〃
〃妈的!你要是再不上我就换台了!〃
后来;我们真换台了;演得太假了;它也好意思演;我们都不好意思看了。觉得那个女主角太矫情了;脸盘子那么大;还愣装没性欲的纯情妞。
那个电视机看了三次就不出影了;刚开始拍一拍还能凑合着看;后来冒了一股烟就只能当小凳坐了。折算了一下;同看电影的价钱差不多;不过那个小凳坐起来挺舒服的。 

曲扬倒从不说我和林元都说的那种粗话;但是她也不反对我们说;她总在一旁起哄跟着笑。最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管林元叫〃安全丢丢〃;林元屁股长得很鼓;叫〃丢丢〃很正常;〃安全〃那两字刚开始我以为是指安全套的〃安全〃;后来才知林元以前在国家安全部门待过很短的时间。这段经历;就连曲扬也只知这些;根据纪律;不能多说。曲扬管他叫〃安全丢丢〃时充满爱意;我可没那么客气;就直接叫他〃国家机器〃;有时就叫〃机器〃。 发现人大游泳不贵。我、曲扬和〃国家机器〃就去游泳了。天冷水很浑;看来有很多人不洗澡就下了水。
〃国家机器〃果然与众不同;下了水之后什么也不说;游上五个来回。然后;很酷地坐在池边。看他那副吊样我决定刺激他一下;就问他水是不是有点儿咸。
我会水;在水里沉不下去;但是游姿不美;就是〃激情自由式〃;实际上就是〃狗刨〃。说好了让他们教我蛙泳的;这两个人可能是世上最认真、但教法最差的老师;对我说〃要上臂斜伸四十五度;手先划;腿再蹬;一手一腿不可同时动;要用手‘抱’水。〃
我对这种〃庖丁解牛〃的教法最不能领会;累坏了他们;我的脸也红了。他们一个劲地鼓励;说:〃游呀;游呀。〃我忽然不好意思游了;一个原因是觉得自己太笨拙;另一个原因是觉得自己身材不好;在那儿瞎扑腾一定很丑。
当时我穿的是蓝色的分体泳装;在这两个健美的人面前;一个劲地缩着身体;觉得自己的身材很差劲;因为没想到现在还不如那时候;现在我再穿那件泳装;才知什么叫大势已去。结果最后是我一个人跑到离他们很远的角落;把自己想像成一只青蛙;〃哗哗〃地游走了。
原来就这么简单。
那天我学会蛙泳后;林元就一个劲地对我使坏;拿腿绊我;把我的头往水下按。在水底下;他的身体像一尾大滑鱼;让我浮想联翩。
我开始喜欢这个好看的家伙;其实一直都喜欢;只是现在有了点儿自信而已。这点儿自信来自于相处时间长了;对自己所谓〃思想〃的自信;希望某个男人为自己内心的〃丰富美丽〃喜欢上自己。
我希望林元喜欢我;哪怕只一点儿喜欢。我一点儿也没有同曲扬抢林元的意思;抢也抢不走。我只是太寂寞了;希望有个人欣赏我喜欢我而已。而我身边又没有别的男人;只有〃国家机器〃这一个。
有时我想;所谓爱情;不过就是孤岛上的爱情罢了。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个又一个孤岛上;我们不一定非要爱上这个人;可是在孤岛上只有这么一个人。我们骗自己说这就是爱情;其实不是;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对手来谈恋爱。当我们离开了这个孤岛;来到了另一个孤岛;这幕东西就会重新上演一次。 

因为行业大形势不好;公司年底就要裁人;我开始没在意这件事;因为我的业绩不错。然而;人事经理却找我谈话了。那一刹那;我觉得羞愤难当;一时间有种自己被他们当猴耍了的感觉;肯定是那大屁股脸经理搞的。
那天;我一回办公室就有同事让我去人事部一趟;没事上人事部干嘛?我瞅了一眼周围的同事;他们都假装低着头;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这帮窝囊废!业务做不过我;马屁拍得都 不要脸了;背后不知在大屁股脸经理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我永远搞不懂中国这些人;官瘾大得能忽略实际的利益。我虽然不低眉顺眼;可是我能拉业务呀。他不需要在我身上提成吗?难道从我身上赚的钱还不够补偿他没有被拍到马屁的空虚?
还有;一个民营企业;你要是的利益;图的也是利益。那些老板却常常坐错了位置;把自己当成一个领袖;需要职工的顶礼膜拜与精神降服。你以为你是国企老总呀;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人家糟蹋的可是国家的钱!北京这种民营老总多的是;不管是有文化的还是没文化的;动不动就跑去给职工洗洗脑;以为自己是精神导师;运动的热情绝对比赚钱的本钱多。
其实他们不炒我;我也打算走了;可是被炒与主动辞职那完全是两回事。最可气的是他们还要让我把全部客户资料交上去;想都别想!老子辛辛苦苦跑出来的东西给你?要是我主动辞职的;难说我会给他们留一份。好在前几天我从网上找到一个没有用的北京学校名录;闲着没事打印了出来;交上去顶事。
走的时候;我在电梯口看见那个督导;悠闲地摆弄着门口的绿色植物。我想以后他培训时谁替他起哄架秧子呢。
走到北太平庄地下通道的时候;远远地就见有一群摇滚青年席地而坐;弹琴卖唱。年纪不大;长得都不错;穿得也时髦;不知是真乞讨还是体验生活。北京地下通道时常有这样卖唱的人;但一般都没这么体面。西直门地铁那有一对盲人夫妻用美声唱法卖唱;他俩有时候也到海淀图书城;我是他俩的老施主;见一回给一回钱;有时也停下来听听。
但这次遇到的是几个清秀的摇滚青年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