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侵华罪行实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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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股、特务股、伪满兴隆县法院等联合会审刑讯。在审讯中,日本宪兵及伪满司法工作者,任意拷打,并侮辱青年妇女。计在县街二星期后,用汽车多辆载运东北各省充当苦工。这次检举运走之人有秘密逃回的,但亦不敢在家居住。俟一九四五年八月间,日本投降、东北解放,被检举之家属,多有陆续返家者,但死亡在外之男女老幼妇孺甚多。其能返家者,亦沿途讨饭,形如乞丐,真人间之惨事。
在伪满政权统治下,兴隆县的大检举,是由一九四○年即开始进行的。但彼时之检举,只限于本县某地区、某一村落,而未普遍实行。俟于一九四二年后,情况就与前不同了,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三年中,每次在旧历年节前后,实行全县普遍性大检举一次,当时的情况是非常残酷的。至于在以前本县个别地区实行局部检举,尚未述及。而此次敌人实行“投匪家族”大检举,是与当时时局发展分不开的,敌人用尽毒策,用尽方法以对付革命力量,以镇压广大人民。在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四年半壁山一带的大检举情况,只不过是潵河流域一带,而这三次大检举是全县普遍实行的。半壁山一带三次大检举的人数、面积,按本县来讲,只不过是当时所遭受苦难的五分之一而已,其余地区,因不详细故未述及。但以半壁山一带大检举之经过情况,即可推知全县的一般情况了。在一九四五年秋,日本投降后,由兴隆县警务科内之“非常持出”[紧急时搬出]卷柜中文件载,是年冬日本仍拟实行大检举,包括男子八岁至六十岁者,甚至在伪满政权各机关之官吏、职员、思想“不良者”,亦以“思想犯”列入在被检举之内,可见伪满当局所施政策之毒辣与残酷了。
第三部分:证言与口供
坂桥润口供(2)
1939年
根据“热警特秘第七三六号”:自1939年1月至4月,逮捕343名。
根据“热警特秘第八八九号思想月报”:自1939年1月至6月,共逮捕424名。
1940年
根据“热警9月报告”:1940年1月至同年7月,共讨伐290次,杀死抗日军292人,伤194人,捕40人。
1940年10月至12月,在讨伐中杀死79人,伤24人,捕11人。
1941年
根据“关宪作命第二六四号”:自昭和十六年(1941年)五月二十四日开始实施“西南地区特别肃正”。……“特别肃正”预计进行6个月。根据“关防作命第二八号”关东防卫军命令,自1941年9月中旬开始施行:“时局应急西南特别肃正”两个月。
在此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一齐检举”事件:
一、根据“承宪作命第二五号”:喜峰口宪兵队于8月23日,在喜峰口附近逮捕中共领导的迁遵兴联合政府及地下组织人员48名。
二、根据“承宪作命第二一号”:承德宪兵队自8月22日至28日,在滦平县西南部之汤河口、古洞沟、金家台子及大峪附近逮捕中共地下组织及抗日县政府工作人员84名。
三、根据“承宪作命第三七号”:承德宪兵队自10月14日配合日军在密云县北部的“扫荡”,对中共地下组织实施“一齐检举”4天。
四、根据“承宪作命第三九号”:古北口宪兵分队于10月8日在滦平县大水峪地区逮捕抗日政府关系人员204名。
五、根据“承宪作命第四二号”:兴隆县马兰峪宪兵派遣队于10月23日在马兰峪逮捕中共地下组织人员40名。
六、根据“承宪作命第四七号”:喜峰口宪兵队于10月24日在迁安县“国境地区”逮捕抗日政府及地下组织人员53名,其中包括妇女及2名12岁幼童。
另:根据“承宪高第三九号思想对策半月报”:自1941年7月至同年12月,讨伐324次,杀死八路军1405名,伤197名,俘179名。
自1941年7月至同年12月施行一齐逮捕73次,共逮捕1942人,其中有14次大逮捕,共捕1099人。
又:根据伪满洲国司法部刑事司“思想月报第五一号”:锦州高检自1941年1月至同年11月,共处理“思想犯罪”(应用《背叛法》)988件,1169人(全满1515件,2093人),其中不起诉者仅87人。
1942年
根据“承宪高第三九九号”:“西南部国境地区前半年(自昭和十七年一月一日至同年六月末)肃正工作中宪兵服务成果”称,半年中施行“一齐检举”154次,共逮捕1293名(其中送石井部队4名)。
根据“关宪高第三八八号”(昭和十七年〈1942年〉五月):西南地区肃正工作第一期(自昭和十六年〈1941年〉十二月一日至昭和十七年〈1942年〉四月末),宪兵服务成果。
检举次数85次;
检举人数956人(包括特别输送移交其他机关“估计送石井部队”5名)。
1943年
一、根据“热警宪特秘第二九号四之一”康德十年(1943年)八月十八日:喀喇右旗于七月十日,一齐逮捕中共领导之地下组织人员刘振德以下153名(地点喀喇右旗七家、五家、旺业甸)……
二、根据“热警宪特秘第五一号十之四六”(1943年8月24日):至6月份,“侦谍班成果”累计:逮捕抗日人员3053名。
三、根据“热警特秘第五一号百——五七”(1943年9月28日):7、8两月射杀11名,逮捕33名抗日人员、捕一般刑事犯15名。
四、根据“热警特秘第三七号二六九——四”(1943年11月5日):根据承宪作命在省内实施第一次“剔抉工作”,自9月中旬至下旬,兴隆县东部、承德县东南地区(迁遵兴政府)、青龙县西部(迁青平县政府)及东南部(青绥凌县政府)平泉西部地区(承平宁县府),共逮捕抗日地下组织人员958名……
五、根据“热警特秘第五一号百——七三”:9、10月份对抗日人员,杀害4,逮捕198,诱扣27(根据本统计累计:射杀64,逮捕1535,诱扣197,总计1796),逮捕一般刑事犯22(累计386)。
六、根据“热警特秘第三七号三六九——七”(1943年11月12日):自10月6日至10月19日,施行第二次“剔抉工作”,在兴隆、青龙、承德、滦平各县及喀喇沁中旗七沟一带逮捕抗日地下组织人员292名……
又:“档案摘要”:
一、1943年1月至2月,锦州省检举47次,检举人数95……
二、1943年1月至10月,锦州省检举4501件,6450人,事件送致5275人,释放894人,审讯中282人。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
又一个“三光作战”(1)
(日)姬田光义著
和平的冀东丘陵地带的伤痕——对鲁家峪、马兰峪的实地调查鲁家峪由西峪、北峪等6个自然村组成。据说周围南北10公里,东西96公里。我们先去的是乡政府,汽车通过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停在了地势稍平整的乡政府门前。在那里,我们受到了乡长和乡干部们的迎接。随后,他们引领着我们去了北峪的一家农户,这家的主人便是“鲁家峪惨案”的幸存者、大难中存活下来的张俊金老人。张老先生的家住在山里,路两旁和山谷间种着葡萄、柿子、栗子等果树。看到茂密的树林和复杂的地形,便可断定,这里完全具备了抗日游击队根据地的天然条件。顺便说说,中国人对大难不死的人称为幸存者,意在庆幸死里逃生。据说当时村里幸存者寥寥无几。为此,我们特意访问了这几位幸存者。
“鲁家峪惨案”1939年冬季,部分八路军进驻鲁家峪后,这里便建立了抗日根据地。到1940年竟发展成了冀东中部的重要抗日堡垒。不久,这里又相继设立了兵工厂、火药厂、被服厂。我们走进一家农户,据说这里曾经设置过八路军的指挥部。房舍仍然保持着原样,稍有不同的是,周围的树林里又新盖起几间房子。但是,当我们站在院中,体会当年八路军战士(当然他们都是农民出身的)和村中男女老幼谈笑风生的情景时,就会想到这个抗日村必然会引起日军的注意,因而也就成了日军激烈扫荡讨伐的对象。
日军对这个村第一次大规模扫荡讨伐,发生在前面讲述过的潘家峪惨案之后不久的1941年2月中旬。那天,集结在县城的约一千多名日本军和伪军,将鲁家峪团团围住。其中一部分人闯进了村中,八路军闻讯后立即撤往山里,未逃出去的七八百名村民,被用枪押到了村广场,广场四周架起了4挺机枪。日军和傀儡军令所有的青年男子裸身坐在雪地上,审讯后没有发现八路军,便又强迫人们揭发八路军和村干部的人名和下落。在此过程中,一个村民被杀死了。见仍没有告发的,随即在村内放起了火。两个老人和其中一个老人的不足1岁的小孙女等共9人被烧死,焚毁房屋1931间。
第二次讨伐是在同年7月中旬至下旬期间。由两个方向来的日军和伪军,首先烧了上次扫荡残留下来的住房及此后村民重新修的房子,然后又杀了9人。不知日军从哪里获得的情报,非说村干部中有个麻子脸的人,便从村民中拉出8个有麻子的人,审问谁是那个村干部?但无人回答。在辨别不明之下,日军又从8人之中挑出3人枪杀,其中包括那名村干部。
到1942年,日军的讨伐、扫荡行动更加激烈。据日军记录,该年2月,华北方面军对属下兵团下达了当年的肃正大纲,指出:“首先把肃正的重点指向河北省北部,同时努力完成日军总兵站基地之建设。”根据此计划,由4月1日始,日军展开了冀东作战(一号作战)。此前的3月30日,日军就开展了第四次“治安强化运动”。中国方面认为,冀东作战完全是此前“治安强化运动”的一部分,同时也是设置“无人区”的开始。
鲁家峪是日军冀东作战的一个重要目标。据说作战开始后,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亲自赴唐山督战,参战的是第二十七步兵团长、北部防卫队长铃木启久少将麾下的讨伐队。后据铃木的回忆:“日野原大队于4月22日及5月4日,挖开了鲁家峪附近的洞窟,缴获了大量的军需品,但仍受到了八路军的顽强抵抗。虽然到5月末作战大体顺利,但到6月末,八路军又开始了破坏道路、切断电线、埋设地雷等行动。尤其是7月4日和8月4日,八路军又在遵化县内分别全歼日军的一个中队和两个小队。因此,我军不得不又发动了一号二期作战。”引自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华北治安战》第2卷。
此外,中国方面也对日野原大队的作战行动做了如下记录:“在4月16日至5月1日的约半个月时间内,由于日军采取了空前的大搜捕、大屠杀、大抢劫、大放火的军事行动,从而给鲁家峪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这是当年曾让10人站立过的大石碾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
又一个“三光作战”(2)
张俊金老人的证言张老先生的家位于我们上山途中的左侧,临道,院子约有二三十坪(一坪36平方尺)。院前建有砖木结构的瓦顶门房,门房里铺着三合土,穿过此房便是里院。门房间的两侧是住屋,右侧住的是张先生夫妻,屋子里约有比双人床稍大一点的用土坯垒起的火炕。我们这10个男人就挤坐在这仅有3坪面积的阴暗小屋里,倾听着张老先生的叙述。
他说:“……4月20日,日军闯入了北峪。一听说日军来了,我和村里的17个人便迅速跑到山洞里去躲避。第二天,有个汉奸闯了进来,我无意中喊了声:‘谁呀?’但那人没回声。我猜想这下可能暴露了藏身之地,为了不被敌人抓去,我们又向洞内挪了约15丈深的地方躲了起来。藏了一整天之后,大家饥饿难忍,便想法逃出去。岂知洞口被堵死了,好容易将其推开,逃出去了3个人,轮到我刚一探头,就被守候在洞口的敌人发现了。当他用刺刀捅我时,吓得我立即又缩回了洞里。过了好半天,我又悄悄地推开了堵住洞口的岩石,出去时未被敌人发现,便一口气跑到一个村子里,要了点饭吃,然后又爬到东边的山上藏了起来。但不知怎地,又被敌人发现了,遂跳下山崖逃跑,不料却迎面碰上了押送货物的敌人。原来他们和被抓来的200多个货驮子走在一起。逃跑之中也没看清,走近了便被特务抓住了。他们逼问我:‘你是鲁家峪人吗?’我假称是马兰峪的人,接着我就匆匆忙忙地混进了货驮的队伍中。这时敌人又对货驮的人一一进行盘问。当向其中的一个人问道:‘你是鲁家峪的人吧?知道军工厂在哪儿吗?’那个人刚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敌人立刻举刀砍下了他的头。张俊金张俊金背上的枪伤疤痕行进途中,我感觉肚子还是很饿,便悄悄地从货驮中抓了两个枣儿。正在吃的时候,被汉奸特务看见了,立刻打了我一顿。我一狠心咬住了那家伙的耳朵,在一旁观看的日本人都拍手大笑。
天黑之时,我们进了北峪村,敌人将我双手反绑着推到了一个屋子里。进屋后才知道,里面还关押着70多个村民。
第二天,敌人带来了一个姓李的游击队员,让他一同上山去寻找洞穴。他以漫不经心的样子佯装同意,带着敌人在山上转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因此敌人恼羞成怒,决定把他带回村子继续审讯。当他被推进屋路过灶间时,冷不丁地顺手抓起一把菜刀,猛地向一个日本兵的脸上砍去,随后冲出屋外,接着又举刀砍在了另一个日本兵的肩膀上。他连刀也没拔,就飞也似的冲出大门外。没想到,他跑出不到200米远,就被敌人用枪射杀了。
那天晚上7时许,进来了一个姓金的翻译。他对我们说:皇军说啦,你们是匪区的,今天又把皇军砍了,皇军很生气,说这个村今后不许住人了,都把你们送到玉田县种地去,那里有吃有喝,还给工钱,有愿去的吗?在姓金的翻译欺骗下,有28个人(包括4个小孩在内)跟着他出了屋。在院里这些人又被绑了起来,然后被押到了约200米远的张景存家的白薯井前。就在此地,敌人对大人用刀、对小孩用铡刀,将他们都砍死了。然后将尸体都扔到薯井里了。
第二天早晨,还是那个金翻译来了,对剩下的40余人说:‘昨日走了的人已全部到达玉田了,今天你们全都去。’说完,分别将5至10人拴在一起,带到现在的公社(全称是人民公社,如今人民公社解散了,但当地人都习惯这么称呼)前的广场上。当了炊事员的张景存看见我和他的二儿子绑在一起,便悄悄地说:‘小二注意,薯窖里杀了好多人,你要多加小心!’
我们被带到刘万家的房前,敌人让大伙儿坐在这家的井前。这时有个像日本军官模样的人,先讲了一通话,然后用军刀向人群指了一下。一群日本兵便从人群里揪出10个人来,喝令他们站到大石磨盘上,同时又在井的旁边摆了一个长凳子,并让赵三提来一满桶水。稍后上来两个日本兵,先把小二拉出来,让他面向井坐在长凳子上,并蒙上眼睛。然后,日本兵把刀拔出蘸上水,挥刀就把小二的头砍掉了,跟着一脚将尸体踢入井中。下一个便挨上我了,还是蒙住眼,坐在长凳子上。就在杀我的瞬间,我把头缩了一下,躲开了屠刀。随后站起来就跑,但又被追来的日本兵抓住了,重新捆绑结实后,再次被拉到井的旁边。因我穿的棉衣领子高,一个日本兵在用手把我的衣领折下去时,我想必死无疑,也就豁出去了,一下子将他的手指咬住,那家伙痛得直叫唤。这时,又一个日本兵慌忙将我踢落到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