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秘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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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事做成,不怕叶家不照应我。也就说道:“这事小弟本来情原,但是华
家那里须人说项,将事平妥,方才能行,不然终有纠葛。”洪鹏程知道他已
是答应,也就说道:“只要老哥做主,那里总有我作主便了。”夏均祥当时
并不迟疑,也不顾他父母的意思,与他妹子的名节,反而谢了洪鹏程,满口
请他为力,告辞出来。这里洪鹏程随即着人把王活嘴请来,将夏均祥的话对
他说知。活嘴道:“这事不难。闻说华家的媒是万钧与汤德元两人做的,万
钧现己革职,不在此地。这汤德元乃是镇董,只要父台将他传来,说以利害,
那怕他不行?”洪鹏程又问了些细底,活嘴辞去。
随即传了号房到汤家镇去请汤德元,可巧汤德元不在家。
原来汤德元因夏国华交了二千银子代华家生息,仍叫陶五买卖针线把银
子与他家度日,华太太全不知道,随后夏国华身死,他叫兆琨前去吊唁,华
太太仍是不行。说他既嫌我穷,此时何必前去。等到兆琨发达,那时我不去,
他便要来。汤德元虽不便勉强,那知汤俊全不留心。
在家听父亲议论夏家儿子,虽然不好,夏国华却为他用了苦心,连自己
官被参了,现又身死。华兆琨去也不去,未免薄情。而且这两千银子还存在
这里,我亦不好深说。
汤俊听了这些话,次日来至华家,便—长一短,告知兆璧,这才大家明
白,华太太更加难受。因道:“人家穷不得,一穷便受人欺。还是夏国华正
道,若与他儿子一般,如何说法?现在他家既如此,我不知这二千两银子也
罢,既已知道,还是送去的好。”当下又把汤德元请来,与他说知。汤德元
道:“这事夏均祥本不知道,你此时送去,虽是好心,日后他反说不止二千
两,那真有口难分辨。我意不如仍存在此,以后加倍还他。何必现在去寻话
说?倒是让兆琨去一趟,尽点心就是,死者面上也过得去。况这事赵夫人未
必不知,不过是均祥一人势利,其余皆无此心。若决意不去。人情上未免太
薄,我意等他们临行时去走一趟为是。”华太太听了这番话也甚有理,因即
答应。
这日汤德元进城,正逢夏国华七期,他便前去行礼,并打听出丧日期,
夏均祥也就告知了日子。汤德元回来,又去告知华家。那知城里有了变动,
前来请他,他却不知。比及回来,听说洪鹏程请他说话,甚是疑惑。道:与
他尚未谋面,忽然请我,有何话说?听说他与叶家一类,莫非就代他说话么?
正在疑惑,只见兆璧走来,说道:“夏家有人来请兆琨。”汤德元一惊。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汤德元被诱入官衙华兆琨受捆羁僧寺活说汤德元由家回来,
听说洪鹏程请他说活,正在疑惑之际,忽见兆璧匆匆跑来说:“夏家有人来
请兆琨。”
汤德元吃了一惊,说道:“适才洪鹏程前来请我,此时夏家又来请他,
莫不是那里不怀好意,你回去叫你兄弟慢些前去,等我进城看是如何再定行
止。”兆璧依着此言回去。次日汤德元就具了衣冠,来至城内。先到衙门里
面投帖进去,早有洪鹏程走出来,见礼已毕,两人坐下。洪鹏程决不谈起华
家事情,只讲了些闲话,然后又摆了酒席,请他入座。
汤德元见他这样殷勤,倒反把疑心丢却,就开怀畅饮。兼之洪鹏程加意
相劝,等到席终时节,已是酷酊大醉。当时就叫人将他送进书房,派人看守。
一经转醒过来,务要赶紧前来票报,莫把他放走。你道这是何意?原来
王活嘴从县里回去之后,就将均祥同洪鹏程的话告知叶开泰,说他已经着人
去请汤德元,料想这事不怕不成。叶开泰连忙说道:“这事如何行得?汤德
元是兆璧的岳丈,而且与夏国华一般皮气,岂肯答应这事?倘若那时不行,
走漏风声,被他两家知道,岂不格外难办?”活嘴当时也就会悟,想了一想,
说道:“少爷不必害怕,我包有主意便了。”说着又到县里把叶开泰的话说
过,乃道:“此事仍须如此如此,方可行事。”洪鹏程答应,叶开泰欢喜。
随后便怎说,皆是允的。当时又叫一人到华家去冒充夏家的人请兆琨过
来,这人去后,自己又到夏均祥家内说道:“适才老哥的意思,已与那边说
明。但是怕根脚不清,总有后患,故此前来商议个法儿,好叫两边全无后患。”
均祥道:“小弟本是愚人,向无主意。老哥有何妙策,无不进行。”洪
鹏程道:“我本要去请汤德元来,叫他从中设法。后因他是原煤,另改了一
策,现又专人去请兆琨前来,即是冒的尊名。设若他不肯来,还须如此方好。”
说着就在均祥耳劳说了许多话,均祥也就一一点头,说:“只要他来,
定然照办,但是汤德元不可放走。”洪鹏程也就答应回衙。
次日果然汤德元一人前来,就把他灌醉,放在书房里面,随即又叫人出
城说“汤先生叫我前来送信,他今日在城内有事不能回来,夏老爷的棺枢明
日就动身回籍,这里有张名片,请这里二相公明日早间进城,到城外福寿庵
内送枢,汤先生就在那里坐等,务必总要前去。”说着将片子放下匆匆去了。
华太太仍不放心,还怕来人说谎,又叫兆璧到汤家去问,果然未曾回来。
大家惧信以为真,皆劝兆琨前去汤家。又将衣服送来与他穿扎,华太太
此刻也只得让他前去。
次日一早,就叫陶五喊了一顶小轿与兆琨坐了,带着礼物一路而来。离
城不远,到了福寿寺内,只见几顶轿子摆在门口,兆琨也就下轿。走到里面,
有一人取过了名帖,将他领到一间屋内,说道:“相公在此稍坐,灵抠顷刻
到了。”兆琨不知是计,就在屋内坐下。
过了一会,不见有第二个人来,心下就有些疑惑。再喊陶五,也不知去
向,只得自己走了出来,预备去找陶五。还未走到院落,只听呐喊一声,说
道:“莫要放他走了。自己不想想你是何等人,欲来做亲,若要我家小姐把
你,岂不是梦话。”说着走来三四个人将兆琨抓住,末后一个少年穿着一身
素服,看见众人来抓。连忙说道:“你们慢些动手,只要他依着我们,仍然
放他便了。”兆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夏均祥前来,知道受了他骗,只得上
前说道:“昨日贵介呼唤,说岳丈回籍在即,嘱小弟前来叩送,为何此时不
见动静?忽有多人来此,何故?”
夏均祥冷笑道:“谁是你的岳丈,也不怕羞耻。堂堂的知县女儿,与你
这穷鬼做亲,何不自己望望可配不配。实对你说,现在我家小姐要另聘高门,
你若知些时务,就此写了婚书,免得眼前吃苦。少爷还要送了几十银子,给
你一口饭吃,若是不肯答应,也莫想出这庙门。”兆琨听了这话,虽是十几
岁的小孩子,很有见识,遂挺身向前骂道:“你这不孝的孽障,你妹子已聘
定我家,是你老子作主;现在被你气死,仍是不知罪过。你这银子来哄那个?
你除非将我治死,要我退婚,那是做梦,我华家也比得过你家。“说罢
骂不绝口。均祥见他如此,料想不能如愿,随即呼喝一声,叫众人来捆他。”
少爷好好与你劝说,你不肯听,难道你有翅飞得出去么?“兆琨全然不
睬,仍然大骂。那些家人见这样,也难挽回,只得依着均祥的话,捆了起来,
将他放在一间僻静屋内。
这个主意就是洪鹏程出的,叫他前来逼兆琨写退婚笔据。无如兆琨宁死
不写,只得将他捆好,放在一处,来见洪鹏程,叫他想别法。洪鹏程道:
“这事不难。”随即唤过家人说道:“叶少爷与夏少爷的事情你总知道,昨
日晚上与你说的那话可曾办好?若是定妥,明日就叫人下去。”那个人道:
“家人昨晚说了一夜,应了他许多好话,方才答应,可算是定准,再请老爷
先生坐问一回再看。”
洪鹏程甚是得意,向均祥道:“不是如此办法,如何除得后患。”均祥
连忙问是何事,洪鹏程道:“前日王瑶来此,就虑到此地,怕华家不肯行事,
汤德元说是此事如何行得,所以不与他知道。若汤德元从中作梗,岂不误了
两家事件。故此想了一条妙算,先把他两人骗来,分在两处。若兆琨写了退
婚,万事俱无;若是不行,小弟即叫监内大盗犯人出来,允他银子叫他在堂
上招供,说是有他两人在内做案,然后反脸将他拖至堂上。三拷六问,定成
死罪,到那时候,一命呜呼,还有谁人代他理论?”均祥听了,甚是得意,
反向洪鹏程谢说道:“老哥这样主意,不患不成。小弟暂且告别。”说着辞
去,教人到寺内看守纪琨。
且说华太太见兆琨出去一天未回,总以为与汤德元在城内耽延,等至第
二天,仍不见回来,方要着兆璧到汤家问信,只见门外敲门,连忙出去询问,
早有两个公差进来。问道:“这里可是姓华,我们县太爷有公事在此,请你
看罢。”说着取出票子交与兆璧手内,华太太见那种祥子,不是好事,只得
也走了出来询问,但见兆璧看了票子,面上大惊失色,随向公差说道:“这
事岂不冤枉,我家虽是贫苦,却系世代书香,父子俱在庠,岂能做这等不法
之事?且所咬之人,全不认得,何以说我与他同类?就是你们公差,也该访
得出来。我华家可是做这事的人?”华太太起着问道:“什么票子?你说与
我听。”公差随即冷笑道:“你不必问他,我告诉你罢。前月王家店出了一
起盗案,追办得紧,我们县太爷到任没几时,就得了此案,只顾比差破案,
可怜我们三日一比,五天一拷。钱也不知用了多少,苦也不知吃了若干。到
了本月初十外,缉获到盗犯,一堂审讯,方供了出来。那知是你两家主谋窝
赃,现在有活口对证。还装什么哑迷?从前既做了这事连累我们吃苦,此刻
还从那里赖?请你快的同我走。我们也是奉上命差遣,概不由已,可不要叫
我们动手。
华太太这一听,叮得魂不附体,连忙说道:“你们公差也要积德,不能
信强盗胡说。我家虽暂住此地,通城里也该晓得,可是个犯法的人?一味的
冤屈好人,到临时也该有个报应的。请你先去将情形对县太爷说知,请他再
行审讯,这事我们决不敢做的。”公差道:“你们说的倒好,就是不能听你。
你会说到堂上说去,却没得人替代你信,你自去罢。“说着又进来两三
个人,拿出铁索子锁了华兆璧。拖了就走。不知兆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
解。
第二十二回华兆璧因盗诬扳洪鹏程升堂审讯却说公差将票子与兆璧看过,
不由他分说,取出链子将他施走。华太太见了这样,知道儿子总要吃苦,赶
着追了出来,喊道:“你们公门中人,正是好修心的,我家世代书香,便说
是我家为强盗,全无天日,岂不冤屈死人?”间壁陶发听见,走出来见兆璧
被人拥出前去,已是大惊失色,旋见华太太出来如此说法,不知何事,忙来
询问。华太太一头哭一头说,陶发方知底细。说道:“我哥哥昨日与二相公
到城里去,至此刻末回,大约已是遭了这事了。这事如何是好,相公从来连
门也不出,忽然遭了这事,明是有人扳害。现在前去免不得吃苦,这是怎好。”
那些街坊邻舍见了这样,明知是个冤枉,无不代他叹息。内有知事的说
道:“你们此处不中用的,常言道:钱能通神。快些凑些银子,找个人先到
衙门口把原差说通了,送池些茶敬,请他临审时候照应相公些。相公是个读
书人,何尝经过大来历?只会动笔,不会用力的。那时见了堂上吆五喝六的,
格外说不话来。如何行得?”华太太道:“我家向来无人,谁能前去?家中
又无积蓄银钱,此时怎样是好?”说罢放声大哭,陶发见他这样,说道:
“太太不必着急,还是我去,我家十几两银子还拿得出来。”说着跑进店内,
取了银子,从后追去。
到了城内,只见衙门口班房里面拥着许多人在那里谈论,有的说这样一
个少年,从那里说起,何尝象个强盗?有的说总有原故,且听堂上如何供法
就知道了。陶发听见,便知尚未进去,赶忙分开众人,挤了进来。见兆璧锁
在柱子上,口内说道:“你们这些人何太无礼,私自用刑凌辱,我也是个有
功名的,难道不知国法么?你们可知道殴辱斯文,扳职买盗是何等罪名?”
陶发连忙喊道:“相公的冤枉在堂上要说情楚,清是清,白是白,老爷
也要详情。”兆璧回头见是陶发,知是家内叫他前来,说道:“你在此处等
着,待堂上审过,好歹送个信与我家内,随他怎样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陶发答应着,即问:“你们那位是原差,小的有句话说。”那些人见他
来问原差,知道有点意思,忙应谊:“我就便是,你有何话说?”
陶发见这人有四十多岁。一脸的横肉,歪着帽子,敞着胸口,便说道:
“头翁请这里来。”说着出了班房,那个差人也跟在后面。到了旁首巷内,
闭发问了尊姓,那人道:“我即叫个赵四,你有话快说,—刻老爷就要升堂,
我们要上去回话。”陶发就在怀内取出银子,说道:“这一点些微茶敬,请
头翁先行笑纳,井无别事奉托,只是我们小主人真是个冤枉。他是读书人,
未尝经过这些事,到了堂上,请头翁照应一点,行些方便。”说着将银送过
去,赵四接在手内,试了一试,道:“只点银子来送那人?我们被着这官事
拖累也不知用了许多钱,现在案已破拿,只点东西够那里用?请你仍回带去,
我们有本事自会寻钱,没本事也只好任老爷做主。肏娘的。眼睛也不带,不
想想这是多大的事,这样腻呀腻的,老子没工夫同你说白话,你滚罢。”陶
发见他说嫌,还想向他说随后再补,那赵四已昂昂然走进班房。陶发急得没
法,只得仍在门口等侯。忽听里面一声喊伺候,那三班六房全行进去。过了
一会,又是威武一声,点声一响,煖阁门开,宁国县升坐大堂。先问了一起
命案,然后传盗犯华兆璧,由堂上喊了出来,班房内听见,蜂拥着兆璧来到
丹墀底下,叫他跪下。
兆璧见是公堂,只得跪下。洪鹏程叫他抬起头来,问道:“你叫华兆璧
么?”兆璧道:“生员是叫兆璧。”鹏程冷笑道:“你还是个生员,我看你
把这两字不说出来犹可遮遮羞,难道说了这生员两字,做大盗的就不治罪么?
你究竟做了多少案件,快些供来,免得本县用刑。“兆璧道:”公祖所
说何话,生员世代书香,祖上也曾入阁为相,虽自己未能发达,也是圣人门
徒,岂敢做出犯法事来?公祖传我来此,还不知所为何事,叫我从那里供起?
“
洪鹏程听了冷笑道:“你这锋利的嘴也不愧做个盗首,见了本县仍如此
刁猾。
现在明明实据,你尚抵赖。前月王家店被盗,破门直入,刀伤两条人命,
有证在此。昨日将为首的强盗老蛮子获住,明谋你弟兄,主谋汤德元是窝家,
还从那里咬赖?“兆璧听见又牵着汤家,知道这是仇人明算暗害,连忙说:”
公祖要秉公审问,生员实是冤枉。莫说不敢为强盗,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