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此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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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府宽吏府,也就是月叶姬的娘家。
博雅的表情复杂并非没有原因,但明确的原因为何,他本人倒也不见得能够说得清楚。
月叶姬的家在西洞院大路上,这是一条与土御门小路垂直相交的大道。从博雅的家里出发,应该完全不会经过土御门小路
才对。
然而,博雅的脑中却出现了非得往某个地方去一趟的意念。
是晴明宅邸。
「喂,你们先走,我有事得到别处去一趟。」博雅这么对着随从说。
「大人,月叶姬小姐可是在府宽大人府上等着呢…」
「没关系,我随后就到。在这之前,我有个非见不可的人。」
博雅望着远方的道路尽头。
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了。
那么,是谁呢?谁是非见不可的人?
就在即将抵达土御门小路时,前方转角处有部牛车缓缓地相对而来。
按理说,以博雅的官阶,其它人都得退避让路才是。然而,这部牛车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牛车上的布帘被掀开了一角。
「晴明!?」博雅惊呼。
「博雅,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牛车终于在博雅面前停下,车内的晴明看来并没有出车厢的打算。他白皙的皮肤,在阴暗的车里看来特别映白。
「唔…」
博雅停了停,反问:
「怎么了?晴明。你要去哪里吗?」
「唔,有事要出门一趟。」
晴明淡淡地说:
「去府宽大人府上。」
博雅点点头。
「那个,你带了吗?」晴明将车帘再向上拉高了点,方便看见对方的脸。
「那个?」
「你的聘礼。」
「聘礼?」
博雅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唔,带了。」
他伸手摸摸怀里的叶二。
即使是这场婚礼中的聘礼,博雅仍然不忍把自己珍爱的叶二放入对方送来的锦缎宝盒里。
存在身边,还是最能令人感到安心。
「上车吧,博雅。」晴明对着车外的博雅说道。
于是,牛车上的两人,缓缓地朝着相同的目的地前进。
(待续)
不时挑开车前的布帘,博雅探头出去望了望。
接着又再度回到位子上,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无来由地感到不安。
「我说晴明啊…」博雅开口。
「唔?」
「…唔…不,其实也没什么…」
「唔。」
博雅似乎有意地欲言又止,然而,晴明并没有追问。
「…晴明…」
「什么事,博雅?」
「等一会儿我会见到月叶姬吧?」
「当然。」
「那么,我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属不属于的问题啊!」
「什么属不属于的问题?」
「就是那个,属于和真心的问题。」
「…唔…你说那个啊…」
晴明平淡地应答:
「你问过对方了吗?」
「月叶姬吗?其实,我跟她还没有直接地见过面呢!」
博雅不好意思地笑着搔搔头:
「只是曾经从格窗里看见月叶姬的侧影。不过,一定是个美人吧!」
「不是月叶姬,我说的是它。」
「唔?」
晴明伸手指了指博雅的怀里。
「叶二?」
「唔。」
晴明点点头:
「对方要的是它。是否真心的问题,该问它才对。」
「你在说些什么啊?晴明?」博雅取出叶二反复观看,一头雾水。
「呵呵呵。」
「晴明!」
「别生气,博雅。」
晴明以折扇轻掩薄唇:
「在还没看清楚对方之前,怎么知道是否真心?」
「你说清楚一点,晴明。」
「博雅,我的意思是,你还没直接见过月叶姬,怎么知道格窗中所映出来的就是她的侧影?」
「那是府宽大人告诉我的。他说,月叶姬正在那间有着格窗的房里。」
「唔…不过,府宽大人又怎么知道那是月叶姬?」
「…这…」
博雅沉思了好一会儿:
「晴明…你是指,那不是月叶姬?」
「唔,不是月叶姬。」
晴明浅笑:
「是牠。」
「牠?」
博雅疑惑地问:
「难不成…月叶姬是妖鬼?」
晴明回头望了博雅一眼,粉润的嘴角微扬。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交给博雅:
「博雅,等会儿你能吹奏这首曲子吗?」
「唔…可以是可以…」
博雅读着曲:
「但是,晴明。现在可不是欣赏笛声的时候。」
「我知道,博雅。这首曲子不是拿来欣赏,是拿来驱灵用的。」
「驱…灵…?」
博雅重复最后两字,一股颤栗感由脚底爬上头顶:
「今…今天是我和月叶姬小姐共结连理的日子,哪来的恶灵?」
「总之,博雅,等会儿一下车,你就开始吹奏这首曲子。切记,千万别停下来,否则很可能会发生危险。」
「发生危险?我吗?」
「唔…或许,那样也算是吧…」晴明微颔。
话说至此,牛车刚好减速停下。
「现在就开始吹奏吧,博雅。将对方引出来。」
晴明掀开车帘,从车厢内走出。博雅跟随其后。
然而惊人的是,眼前所见的,是一整片的红。
血红!
断肢残骸散落一地,比博雅稍早抵达的迎娶人马,现在竟零零碎碎地散落一地!
「这…怎么…」博雅瞪大了眼,几乎说不出话。
「别停下来!博…」走在前头的晴明回头喊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身体似马、头如鼠、顶有角的怪物,以迅雷不及之速冲破府宽宅大门!
牠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晴明的左手臂用力啃咬!
「唔!糟糕…」
即便在看似极为痛苦的情况下,晴明也只是略为皱眉以表露自己的感受。
「晴明!」博雅见状,赶忙将叶二凑近下唇,吹奏起方才晴明所交给他的乐曲。
「嘎啊!嘎啊!」
妖物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晴明也顺势从对方松开的口中抽回手臂。向来总是净白的狩衣,染上了斑斑血渍。
「咕嘎!痛苦啊!咕嘎!」
牠开始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晃脑袋,甚至还在惨叫中参杂女人的声音阻止:
「博…博雅大人…求你救救我…」
就在博雅犹豫地望向身旁的晴明时,晴明以淌着血的左手臂按住博雅的手,示意博雅别停止吹奏。另一只手,则从怀里取
出画着五芒星的符咒,朝着妖物抛去。
就在符咒触及妖物的那一刻,原本长相骇人的鬼怪,霎时间竟化为一名身穿红色十二单衣的美丽女子。
只是女子美丽的面貌维持不久,很快地,又回到原本妖物的长相。就在这形象来回地变换之间,伴随着痛苦的吼叫,妖物
和女子,逐渐溶成地上的一滩血水。
「已经可以了…博雅…」
晴明按住自己不断滴下鲜血的左臂。
落在地上,那由血液所串成的细流,看来竟越发模糊了……
(未完-尚待『补述卷』)
(一)
妖物的名字叫做「角征」。
大唐那儿将五音韵分别称为「宫、商、角、征、羽」。
而妖物的名称便是从中而来。但至于为什么不叫做「宫商」、「商角」,或者是「征羽」,则已不可得知。
角征靠着古乐器上头所负载着的,人的意念,来强化或是维持自己,力量不算强大。但这种说法只适用于月圆以外的日子
才行。
倘若角征在月圆之日取得意念较强的乐器,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博雅与月叶姬的大喜之日,不偏不倚就在月圆时日。也因此,晴明能够望着天上的弯月,从博雅所透漏的讯息里推算出未
来可能的变卦。
但终究,晴明前往伏妖之前,是否已知自身安危堪虑呢?
这一点,或许就只有他一人心里明白了。
总之,这就是阴阳师的工作。也或许,晴明这么做,会被认为带了点私情在里头。
无论如何都无所谓,因为当下的晴明,在角征突如其来的啃咬之下,竟血脉逆乱,完全昏厥。
不醒人事。
博雅终于停下吹奏,上前扶起晴明的半身,让他倚在自己胸前。
眼前这个阻扰了自己婚姻大事的男人,竟然如此不明不白地失去知觉了!
该怎么办?
博雅不晓得该怎么办。这些不是一个乐痴能懂的。理应由一个阴阳师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才对。
扯碎身上的礼服,将布条紧紧地捆住晴明不断滴着血的左手臂。博雅不晓得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那厚实的布料捏在手
里竟如纸一般薄脆。
包扎好之后,博雅抱起晴明。似乎忘却了重量,他从快步行走,渐渐地迈开步伐,加速至跑的状态。完全无视于怀里还抱
着一个男人,他只是不断地跑、持续地跑。
「不能死!晴明…你还不能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博雅开始这样喃喃自语。
(二)
终于,回到了晴明宅邸。
「蜜虫!蜜夜!快来人帮忙啊!」
才跨进门里,博雅就这么大喊。
不过没有人响应。庭院中那株老藤树只是轻松地随风摆了摆枝叶。不见任何一个式神出来。
紫藤花并没有留恋地等着主人归来。
似乎一切,都随着晴明逐渐淡化而消失。
「晴明!」
博雅再次低头喊着,焦急的心情这会儿才明确地扩散开来。
让晴明平躺在昔日两人对作畅谈的窄廊上,博雅则在一旁跪坐。
他觉得自己必须为晴明做些什么,一件在不确定会不会失去晴明之前,非做不可的事。
就在此时,怀里的叶二从领口滑落出来。
这么一想,当时晴明就是为了要博雅别中断吹奏才遭受袭击的吧?
「晴明……」
他轻轻地,碰了晴明的脸颊。由于体内的气血已经紊乱,那对原本红艳的唇瓣,已经由惨白渐渐转为紫青。
晴明,毕竟是个血肉之躯。
博雅拿起叶二,凑上唇,开始吹奏了起来。
不久之前晴明交给他的曲子,现在已经能够熟练且准确地吹出每个音韵。
细听之下,曲调其实十分哀伤。似乎在吊念着渐行渐远的、令人怀念的过去。
博雅的视线模糊了,脸颊上,两行热泪滑过,但他仍不停止吹奏。
他要这样不断地继续下去,直到晴明起身告诉他能够停下为止!
叶二悲鸣着,空气中满是凝重得无法散去的忧伤。
晴明还是没有动静。即使失去意识,仍旧散发着神秘不可测的气息,哀艳得让人不忍靠近。
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笛声突然中断!
博雅在阖上双眼之前,勉强提起仅剩的一些力气,将叶二握在晴明的手里。
接着,一片漆黑直逼眼前……
(三)
「博雅大人?博雅大人?快起来了,太阳都出来了呢!」耳边,女子细腻的声音唤着。
这是…蜜虫!?
博雅惊坐而起。的确,眼前站着的真是蜜虫!
「蜜虫!?…晴…晴明呢?晴明在哪里?」博雅慌乱地站起身,也没顾得了其它,劈头就这么问道。
「我不是在这里吗?博雅。」身后…这声音是…
「晴明!!!!!」
博雅转身,近几失声地喊道。
白色狩衣、紫色立领、白皙的肌肤、红艳的双唇。
这真是晴明。
真是晴明……!?
「晴明…你的伤…?」
「唔…」晴明卷起袖子,然而,左手臂上并没有留下想象中那么严重的伤痕。只有一抹淡粉红色的印子。
「这一切还多亏了你和它,博雅。」
晴明从怀里取出叶二:
「叶二到底不是普通的古乐器。要不是你吹奏了那么久的笛子,并将它放在我手中,恐怕…」
晴明看来讲得轻松,嘴角甚至露出一缕浅笑。
然而,博雅还是无法跳脱之前悲伤的心情,双眼一酸,泪水竟又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为什么哭?博雅?」
「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博雅任凭眼泪滴下,落在身上那扯碎了的礼服领口。
「为什么害怕失去我?」
「因为…」
博雅别过头,抹掉泪痕:
「因为,我只肯把叶二交给你,晴明。」
晴明难得地露出意外的表情。
「…那么,博雅…」
他笑着,将手里的叶二交还给博雅:
「我收下了。」
「晴明,我已经答应把叶二给你了啊…怎么又还给我呢?」
「博雅,请你替我好好地保管它。无论对你或我而言,叶二都是个重要的东西吧?」
「唔…」
「未来的某天,我会向你要回来的,博雅。」晴明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那么,我会一直等着…」
博雅终于释怀,憨直地笑着说:
「晴明,千万别忘了喔。这可是我们俩的约定!」
「呵呵呵。」
「呵呵呵。」
(全卷毕)
权转载''异?阴阳师'名<正文>(全)BY 嬿妤
'异?阴阳师'
名
(上卷)
(一)
神无月中旬,明月夜。
虽然时节尚未正式入冬,袭来的夜风却已预先带了几许寒意。
举着火把的男人,将空出来的左手在右臂上搓了几下,加紧脚步。
男人身着圆领公卿便服,脚下踏着一双鹿皮靴。
朝臣源博雅-身分是武士,事实上是个极度爱好雅乐的乐痴。
他大划着步伐,有时甚至带点小跑步,火光所映照出来的表情看似在发怒。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通过戾桥的时候,博雅口中这么喃喃地念着。
过了戾桥,不远处的大唐式建筑,是当今颇负盛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宅邸。
相较于一般平房而言,土御门小路上的晴明宅邸,门户似乎总是洞开的,即使有时半掩,也不至于完全闭合。
然而,门里门外,却犹如两个时空相异的境界。
「晴明!晴明!你在吗?」
才进门,博雅立刻嚷嚷,顾不得当下已是子时。
「鞋子,博雅。」
这句话来自空中,听来的确是晴明的声音。
博雅反射性地仰起头望了望,但除了圆月以外,什么也没有。
他搔了搔头,脱下皮靴。
自从与晴明有所来往,渐渐地,博雅对身边某些较为特异的现象,也就见怪不怪了。
窄廊上,身穿白色狩衣的人影支起右膝,右臂搁在高起的膝上,背倚柱子,修长的指间夹着来自大唐的琉璃空酒杯。
清秀的面容、丹红的双唇、粉白的肌肤,他是平安时代独树一帜的名阴阳师,安倍晴明。
(二)
「晴明,刚才那天上传来的声音,是你吧?」
博雅自动地在圆草垫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酒瓶以及一只空的琉璃酒杯。
「唔。」
「真是的…除了在外头被捉弄,到你这儿来还是要被捉弄…」
博雅口里唠叨着,径自在酒杯中注满酒,一仰而尽。
「呵呵。」
晴明浅笑,然而双眼始终望向前方的庭院。说是庭院或许过于正式,就视觉上而言,这里比较像是某座山中的某个秋天原
野,将它原封不动地移植过来之后,即成这样的景观。
「我说晴明啊…」
博雅放下手里的杯子,皱起眉头问: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
「那…你怎么不问?」
「问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啊。」
「哪句话?」
「你根本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博雅赌气似的,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
「我现在可是非常烦恼的。」
「我听见你刚才说的了,博雅。不过,我不知道你要我问什么?」
晴明的嘴角带着笑意,终于把视线移到博雅脸上,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地,又移了回去。
「至少你该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问题嘛!」博雅又一仰头,将酒饮尽。
「呵呵呵。」
晴明笑着说:
「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也会主动告诉我呀!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归说,他还是放下琉璃酒杯,将身子转正,盘腿正坐:
「好吧,博雅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你不断地念着『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
「到这里来的途中,你经过了戾桥?」
「噢…又是养在那里的式神…」博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哎呀!真的是太过分了,晴明。你听我说…」
一提起正事,博雅又是刚进门时那副发怒的表情。
(三)
「前阵子,几个夜里搭乘牛车准备去访妻的男人,走在朱雀大道上时,都在车里被杀害了,你知道吗?」
「这我听说了。」
「事后虽已派人追查,但这些案子全都查到一半便停手了。」
「喔?」
「因为和官方扯上关系…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