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此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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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开始一刻的嘴唇紧闭;晴明竟然没有任何抵抗和挣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在唇舌间肆意发泄和索取;就算忘情地
放松了对他的钳制;柔软的身体仍然没有退缩;怀里透出隐隐的凉意;让胸口没来由地一紧;带着报复心情的激吻;慢慢变成温
柔的轻啜;他的回应;带着少年的青涩和淡淡甜美;渐渐地展转沉溺。。。。。。
唇间猛地一凉;纠缠在一起的人;已经挣脱开来;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沙哑的嗓音吐出几个字。
〃就是这样吗?不过如此。。。。。。〃眉眼宛转中带出三分戏谑七分嘲弄;红肿的嘴唇微启;瘦削的少年脸上竟然透出一丝妖冶。
三
直人师兄的起床铃才刚响起;保宪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偏房外的廊上了;走近;行礼;恍惚地听着师兄说保宪今天真早啊是第
一个起床的呢;其实保宪很想说自己根本就没睡。
天很晴;太阳暖暖地照着庭院;驱散了一点朔冬的寒意;真让人瞌睡。但是父亲午后就要回来了;保宪只好强打精神复习着昨天
练习过的变化咒;努力地念诵着从书上看来的更复杂一点的咒语;想要连续地施咒;变出有生命的东西来;无奈头脑一次比一
次昏沉;眼前的石头还是一块石头;情绪跌落到谷底。
为什么;那小子可以的;我却做不到。。。。。。。晴明。。。。。。从昨夜就开始压抑着不去想的名字;还是跳进了脑海里;目光轻易地就
被那道刻意忽略着的白色身影牵走;保宪无奈地叹了口气。晴明;仍然是一个人站在远离大家的地方;专注地凝视着庭院角落
的一株紫针松;阳光照在树顶的针叶间;隐约能看见一个淡淡的光圈浮动。那小子已经能召唤树精了;这对自己来说还是从未
敢尝试过的事情。身旁的一个师弟已经发出了讶异的赞叹;目不转睛地盯着晴明;另外一个师弟却伸手拽了一把呆住的人的袍
袖;压低了声音说〃练你自己的吧;对狐狸的把戏也这么羡慕?〃
〃给我闭嘴!〃保宪一声呵斥惊呆了那个与晴明年岁差不多的师弟;怯生生地望着忽然发难的贺茂家少爷。
〃都听清楚了;大家都是贺茂家的弟子;既入此道;理当自重。有谁想挑拨是非;辱没师门的;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
难得一见平日随和勤奋的保宪露出如此威仪;众人都悄悄地噤了声;寂静了片刻才开始各自修习。
盘坐一旁阅读经史的直人带着温和的笑意;一言不发地望着贺茂家的长子。
午后;天气忽然阴沉下来;呈现出冬季雪前特有的昏暝天色;尽管如此;贺茂忠行还是如期归家了;顾不上多休息;就开始检视
弟子们的课业;
与往常一样;保宪是第一个被检查的;父亲威严慈祥一如即往;保宪却莫名地有了几分忐忑;所幸咒文;手势都没有出错;东西
顺利地变成了他想要变成的东西;在看到父亲摸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保宪才暗自舒了一口气;行礼退下。跪坐在队列的末尾
观摩;旁边是面无表情的晴明;笔直地端坐着;目不斜视。保宪便也正视前方;摆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傍晚;课业检查还没有做完;天空就飘起雪来。师走月的第二场雪;历来都是整个冬天最壮丽的一场;纷纷扬扬地填满了整个天
地之间;扑簌有声;仿佛连空气都成了多余的存在。保宪忍不住悄悄扭头看了看外面。
最后接受检查的自然是年纪最小的晴明;保宪本想看看他是如何变出黄雀的;可晴明只是照着忠行的指示做了几个简单的变
化;忠行认真地看着;点点头说〃好;晴明;念一段前几日读过的《法华经》吧〃。
晴明低眉敛目;朗声念诵起来;清晰悦耳的嗓音和流畅的音韵如清水般拂过屋梁;萦绕不绝。其他的弟子已经在闭目静听;保宪
一抬眼;看到的却是那双缓缓开合的红唇;柔软的触感缠绕上来;挥之不去;藏在袍袖下面的双手;徒劳地攥成了拳头。
大雪继续兴冲冲地飘落着;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忠行吩咐仆人在后堂点燃了炭盆;将晚间的修习改为讲经。
大抵是因为八幡宫之行十分顺利;下午弟子们的表现也比较尽如人意;忠行心情大好。提早结束授业;让弟子们解散去赏雪了;
留了保宪到后院小饮几杯。
鹅毛大雪将歇未停;雪花还是先前一般大;却已经变得稀疏起来;父子二人围着筚拨燃烧的炭盆;对坐在忠行主屋的木廊下;保
宪端起酒壶先为父亲斟满;忠行端起一饮而尽;严肃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松弛的笑意。
〃保宪啊;你也来喝一杯;都已经是成人了;多少能喝一点才行〃在父亲的怂恿下;保宪斟满自己的酒杯;浅抿了一口。
〃听说你今天发了点小脾气;是真的吗?〃忠行温和地问道。
父亲曾再三叮嘱;不要拿自己当特殊人物。保宪横下了挨骂的心;嘴上却说着〃有人说晴明是狐狸;我气他出言不逊;万一传出
去败坏门风;话说的重了些;请父亲责罚吧〃
〃你做的没有什么不对;为何要责罚你呢?〃忠行笑着又饮一杯;保宪呆住了;很想告诉父亲;他当时想对那师弟说的是〃你还不
如狐狸呢!〃
〃那孩子天分极高;当初冒着流言蜚语将他收下;是希望他能修习正道;造福三界。流言无处不在;这也是人之本性。。。。。。〃
〃那;晴明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白狐之子?〃保宪急切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是与不是;要问他自己了〃忠行细品着杯中酒;慢慢收敛了笑容。
思忖着父亲打的哑谜;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保宪觉得脑袋有一点沉;便向父亲告辞回房休息。
放轻了脚步跨上走廊;正要拍去沾在身上的零星雪花;房檐下的暗处;倏地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扯住了他的暗青色直衣袖
子。。。。。。
〃你这只小狐狸。。。。。。〃在吻到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保宪轻轻地说。
四
时光是永不停歇的吗?是永远以同一种步伐前行的吗?
不;不是;起码保宪不是这样认为。
比如说;快乐的时光;总是飞奔的比什么都快;而等待的时光;总象一架难以挪动的破旧牛车;吱嘎吱嘎地煎熬着生命。
时间就在这飞奔和煎熬中交替着流走;已经到了转年的卯月。
常礼服真的是比普通的直衣拘束很多啊;真不喜欢穿!保宪站在门口费力地对付着让他僵硬的腰带。
草长莺飞的时节;天蓝一碧如洗;连空气里都充满了青草拔节的味道和初绽的花香。
〃那家伙;居然是生在一个这么好的季节呢;难怪有那么好听的名字;不过跟他平时的臭脸可不相称。。。。。。〃保宪自言自语地笑
了一下〃可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美。。。。。。〃
〃保宪;好了没有?仪式马上就开始了!〃衣冠整齐的直人师兄隔着门催道。
致辞。。。。。。祈祷。。。。。。看着晴明被脱下旧袍;换上红白两色的常礼服;淡雅的葡萄染长裤;和自己一样的黑色靴子;跪坐在檀
木礼桌前;自己的父亲亲自执起木梳;为他束起一头披散的黑发;小心地挽成发髻;郑重地捧过乌木色的高冠。。。。。。。戴冠的一
刹那;晴明的目光垂向地面;不曾看向任何人一眼;而后轻盈地起身;向为他戴冠的人行完答谢之礼;才抬起头来;环视着周围
的人。
崭新的高冠下面;一张容长脸儿失去了发丝的遮挡;更加瘦削苍白;总藏在额发下面的双眉微微一挑;就成了不动声色的嘲讽;
下颌微收;薄薄的双唇轻抿;深琥珀色的眼眸里却是平静无波;脱去了少年外衣的晴明;瞬间蜕变出令人陌生的优雅。
保宪的心里;忽然砰砰直跳起来;不停地问自己;他是谁?他是谁?
贺茂夫人;直人师兄;以及保宪刚满10岁的弟弟保胤;分别充当了母亲;兄长和弟弟的角色来送上祝福;保宪却因为年龄的原因
被不尴不尬地抛在观礼的人当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晴明的一举一动;回想起自己冠礼那天的感受;竟然没有能确切记住的细
节;心情似乎也是平常的;好象还在考虑着明天怎样学会那个移物的咒。
每接受一个人的祝福;晴明就躬身还礼并道一声感谢。最后一次抬起头;正对上保宪直射过来的目光;悄悄地弯一下嘴角;从容
地把目光转了开去。。。。。。
继了晴明的冠礼之后;贺茂神社迎来了卯月的另一件大事葵祭。
身为阴阳头的贺茂忠行;开始名正言顺地重视起已经成年的晴明;破格允许他和直人一同参加为葵祭而进行的观星;而保宪则
被委任督导众人进行有关的仪式物品准备工作。
〃因为天文是晴明的长项啊〃想着父亲这样说;保宪坐在白瓷桌前;一边列着物品清单;一边撇撇嘴;心里有点空落。
有几个晚上没有见到晴明了?尽管白天修习时多的是谋面的机会;两人见了面却仍是互不答茬;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默契。那
时候晴明的眼神;连一丝暗涌都不曾有。反倒让保宪不敢直视;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虚。
〃那小子;什么都是长项吧。。。。。。〃拉开木门走出去;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四肢;举头望向天空;河汉迢迢;灿若华灯;保
宪却开始莫名其妙地感到烦乱;从心底里讨厌起这美不胜收的大好星空来。
无目的的在宅院里乱走;越来越难压抑这越来越烦躁的情绪;最后还是决定去神社检查刚搭建了一半的祭坛;尽管心里明白这
只不过是为了去看一眼晴明而给自己的无力借口。
斜穿过空寂的前院;朝着通向神社的侧门走去。紧闭的侧门却从另一边被推开了;保宪停在一从高大的扶桑花后;借着月光看
到缓步通过侧门的两人;直人师兄在前;晴明默默地走在后面;步子不急不徐;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倦意。
〃晴明。。。。。。〃保宪正要出声;却有人比他先出声了;而且;出声的人;忽然回身将晴明抱了个满怀。
〃师兄!放开!〃晴明压低了声音用力推开对方。
〃晴明;我喜欢你!〃直人温和的嗓子带着颤音;双手扶着晴明的肩;月光下一张端正的面容写满急切和渴求。
晴明瘦削的背影;没有一丝起伏;片刻后略一动肩;挣开了直人的手。;淡淡地说〃承蒙师兄错爱;晴明惭愧;还请师兄日后莫要
再提。〃
〃晴明;相信我。。。。。。〃
〃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了。〃晴明转身要走;直人急忙伸手去拉。
〃好感人的表白。。。。。。〃直人惊谔地看着噙着一抹坏笑的保宪和被他护在怀里;仍旧面如寒霜的晴明;竟一时无语。
〃直人师兄;晴明是我的。〃
〃如果我留在贺茂家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呢?〃直人眉头紧蹙;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埋藏多年的心里话;保宪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和惊惶。
〃应该让晴明自己来决断;不是吗?〃直人缓缓地走到晴明面前凝视他。〃从你被带到这里的第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想看着
你长大;然后守护你一辈子〃
〃所以你拒绝了父亲举荐你进阴阳寮的机会?〃五年前;父亲正在准备举荐出类拔萃的直人入仕阴阳寮;这对出身低微又父母双
亡的直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其间;在经历了一次百鬼夜行之后;父亲带回了只有6岁的晴明;不久直人便谢绝了父亲的安
排;执意留在贺茂家随侍。。。。。。
直人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面沉如水的晴明。
月光镀在他优雅的轮廓上,莫名地多了一分凛冽,保宪心里一紧,却只能暗暗咬住嘴唇。
一言不发的晴明忽然抬起头笑了,笑得象一株洁白的月下香。
纤细修长的手随之伸进保宪的袍袖,寻找,握住。。。。。。
最繁忙的卯月,过去了。
五
流水般的日子与往常一般无二;日夜交替的时光;却因了一点可大可小的秘密而显得不至于那么冗长。
〃晴明〃保宪拉开门进来;又回身小心地把门关好;走向斜坐在瓷桌前面的白衣少年;伸手拨开周围堆着的罗盘图纸卷轴;印了
一个吻在他白净的脸颊上。
〃别烦;忙着呢〃晴明手执墨笔;连眼皮都没抬一抬。
〃什么啊。。。。。。〃保宪凑过去看。
〃啊;保胤冠礼的择时?父亲把这个都叫你来做了。。。。。。看来我比他早出生几年;还是合算的〃保宪嘀咕着坐下来;伸手去揽晴
明的腰;晴明转回身。。。。。慢慢地贴近过去。。。。。
唰唰唰;墨笔过处;脸上湿凉几道;保宪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晴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下一秒却被佯装暴怒的人仰面
摁倒在桌案上,对方比自己高大强韧许多的身型让晴明懒得挣扎,闭上眼睛由着他俯低下来,靠近。。。。。。再靠近;料想中的
事情却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脸颊的一阵猛蹭。。。。。。
最后的最后;笑到气结的两人;头挨着头趴倒在桌上。
〃糟糕!〃晴明跳起来急忙地翻弄起已经是墨迹斑斑;一片狼籍的纸堆;刚才正书写的那张唐纸;早就不知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你这个笨蛋。。。。。〃斥责的话语尚未出口;已经被一双嘴唇堵住了气焰。
〃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这样的你。。。。。。〃单手捏住他尖瘦的下颌;不舍地离开他甜美的红唇;凝视着眼前人和自己一样沾满
墨迹的滑稽脸孔;保宪笑了。
〃晴明哥哥;你在吗?〃门外响起保胤的声音。
〃在;有什么事?〃眼前的晴明衣冠散乱;喘息未平;话音却淡定如仪;一旁噤声的保宪露出个苦笑。
〃父亲请你去书房一趟〃
保宪急忙地唤来式神取水,梳洗整齐才出去,却在自己房门口遇见了保胤,说父亲叫他去书房议事。
他到的时候,晴明和直人已经恭敬地等候在那里了,保宪的心里颤了一颤,垂下目光,还是感到晴明的眼神,似笑非笑地
斜睨过来;而身旁的直人仍是一派端正温和的气象;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诡妙而惴惴不安的空气;直到忠行开口的那一刻;才被打破。
〃最近陛下忽然怀念起槎峨行宫的景色;想去小住;却又听闻途经的广野近来颇不太平;遂命我陪伴护送;今日午后便要起程;
而明天日落之后;便是直人十二年一度的'逆飨'之夜;保宪;晴明;为师不在;你们二人须得一刻不离直人身边;小心陪护;不可
有失〃
〃师父;'逆飨'之事;弟子已经有所准备;一定会多加小心的;不必劳烦两位师弟。。。。。。〃忠行话音刚落,直人便接上话来。
〃不可〃直人的话被忠行严厉地打断;〃我等修炼阴阳道的人;是以身为门来贯通三界的;特殊的体质决定了失去法术的身体;会
比普通人的更加敏感和脆弱;这样的时刻;不但要防御恶灵入侵;还要小心别有用心的术士加害;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直
人在师父的注视下恭敬地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我已将宅邸周围加固了结界; 明日日落之后;你们三人谁也不许离开一步〃
〃是〃三人同声答道;直人随即转向保宪和晴明道谢;平和的目光;让保宪几乎忘记了三年前那个在月光下拥住晴明的男子;是
多么的热切和深沉。
告辞了父亲;保宪刻意慢下一步;落在直人的身后;和晴明并肩行走;悄悄地扭头看他;晴明却悠然地把目光投向庭院里的花树
上去;修长白皙的脖颈仰成好看的曲线。在路过一从扶桑花的时候;晴明小小地侧过脸去;对着花朵吹了一口气;红色花朵忽地
变成了白色;吹气时撅起的嘴唇;还保持着明媚的弧度;保宪愣了一下;环视四下无人;便一把抓住了晴明的手。。。。。。
六
〃来;保宪;尝尝今年的新茶〃直人微笑着递上一个陶盏;氤氲的水雾下面是一池碧色;翻卷的叶片在沸水中舒展。。
保宪捧着茶;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直人的房间干净整洁到没有什么可以注目的地方;所以在逡巡一圈后;目光还是不可
避免地回到了对面坐着的直人身上。
相对无语。
沉默了片刻之后;直人先笑了。
这几年;随着两名更加年幼的弟子加入;直人的事务愈加繁忙;不用说象这样师兄弟对坐品茶;就连闲下来清谈几句也是不曾
有过的;一时间单独相对;保宪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或者说;尴尬。
〃别这么拘束啊保宪;难不成还在记挂着晴明那件事?〃虽带着一丝揶揄;话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