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泪生涯中的女明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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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熟悉了，并和他们建立了友谊。我觉得新加坡演员很有戏德，很尊重中
国大陆演员，我们的合作很愉快。新加坡人会讲好儿种语言：汉语、英语、
马来语，以及中国的广东话和福建话。拍戏的空隙，我们在一起交谈，竟三
四种语言混着说，听起来特别有意思。”“你们都谈些什么？”“主要谈中
国。他们中有些人到大陆拍过片，觉得中国很落后，有种恐惧感。我就对他
们讲，你们去的都是贫困地区，看到的也只是中国的一个局部。中国现在的
发展很快，日新月异，特别是北京，既保留了古都风貌，又有现代化的建筑，
园林山水，美景如织；皇家宫殿，金碧辉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其建设
速度和建设规模，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座现代化的城市相媲美。真的，我每
天都要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说罢，晴子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即，
她收敛了笑声，感触极深地说：“到了外面，才感到一个民族的自尊是那么
重要，感到自己的祖国必须富强昌盛。”谈到新加坡演员的表演水平，晴子
客观地评价道：“新加坡演员大都靠戏堆起来的，表演虽然很‘放’，但有
些风格化，素质不是很高，比较起来，我们中国的演员是一流的，最好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和自信。“除了节奏快，您认为在新加坡拍戏和在国
内拍戏还有哪些不同？在艺术方面对您的帮助大不大？”“在新加坡一年，
有得有失，失在中国没有自己的作品，不能和观众交流，但获得的也很多。
我已经拍完和正在筹拍的电视连续剧共四部，包括《俏佳人》、《百忍成金》、
《疯蝶》和《烈火情人》。在《百忍成金》中，我饰演女主角小点格格，是


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她误服了一种药，变成了温顺的萍妹，后来吃了解药，
又成了‘女魔头’。在《疯蝶》中，我演小蝶，她是一个很纯情、很可爱的
女孩子，却被她的朋友们带坏，吸毒、酗酒，后来又被她的哥哥夏风（男主
角，由香港著名影星吴震宇饰演）改变成一个淑女。在即将拍摄的《烈火情
人》中，我还是出任女1　号，演一个从难民到女佣、到记者、到编辑、到主
编、最后到报社老板的女性。这几部电视剧，戏剧冲突大，人物性格变化大，
时间跨度大，让演员发挥的空间大，很能锻炼人。有些变化的角色，我在国
内是不可能接触到的，因而积累了不少经验，我想回到国内我是会很好地利
用这些经验的。新加坡的电视剧商业性很强，作业都是流水性质，剧本显得
浅一些，粗一些，情节重复的比较多，‘搬家’的现象也比较多，比如把香
港电视剧中的一些情节照搬过来。不像我们中国，拍一部有份量的戏，会经
过长时间酝酿，长时间准备的。但他们的技术手段比我们先进，引进的都是
国外最现代的装备，人也受过西方的专业培训，能够自如地操作。”“按照
协议，去年12　月中旬你就应当结束在新加坡的工作，可是他们又和你续签了
合同，无疑是欣赏你的演技，喜欢你的为人，有意要留你，那么。你本人是
否愿意留下呢？”“不不！我决不会留在新加坡的。”她的态度很坚定，“我
的家在中国，我的事业也在中国。拍完《烈火情人》，我就不再接戏了，他
们也同意放我。”“您什么时候返回新加坡？”“后天早晨乘飞机赶回去，
第二天去泰国拍外景，然后回到新加坡拍内景戏，然后再去印度尼西亚出外
景，3　月底拍完，最迟4　月初我就可以彻底回来了！”晴子的兴奋漾在脸上，
同时也感染了我：“你选择了一个最美丽的季节。‘春天，那温柔的、宁静
的、薰人欲醉的春天，连微风都带点酒意的春天。。’”“‘绿树、阳光、
原野、白云都在对人呼唤的春天。。’”晴子接着我读出了琼瑶在《燃烧吧！
火鸟》一书中对春天的一段描写，眼里噙着无限的遐思。。哦，你这春天的
情人！我想，你的心一定在憧憬着——4　月，那个灿烂的日子。。


归去来兮

胡姬花的馨香还在情思中弥漫，你又要去吮吸玫瑰的芬芳。

你把1994　年灿烂的春天给了《烈火情人》，从而完成了你在新加坡的4
部影视作品，也将结束为期一年半的文化交流，告别这个棕榈树和海编织出
浪漫梦幻的热带国度。无独有偶，自你涉足影坛，在国内参与拍摄的影视剧
刚好也是4　部。这偶然的重合，却很让你这个视“4”和“13”为吉祥数字的
女孩高兴。在东西方，喜欢这两个数字的人怕也是绝无仅有了，或许这里面
隐考着一种神秘的宗教情结。聚散两依依，曾经与你愉快合作过的星岛同行
都极力劝说你留下，新加坡广播局的各级官长也希望能与你续签合同，影迷
们更是涌到你下榻的新广大厦来热情地挽留你。当发现这种挽留只是一个美
好的心愿时，他们又把这种心愿置换成一个凝重的期冀。这是一份珍贵的感
情，潮湿了你的心：“有机会我会再来的。”你走了，留给新加坡一个永恒
的倩影；你走了，带去对海岛之国永远的怀恋。

北京五月的鲜花和母亲醉心的微笑，迎接了你的归来。而迫切等待你的，
还有在你床头摞得很高的影视剧本。你甚至未解鞍马劳顿，便开始认真阅读。
经过慎重挑选，并与导演洽谈后，你已基本决定接下其中的三部戏。这三部
戏均计划明年初开机。眼下，你赋闲在家，正好可以调养一下劳乏的身体，
也可以多陪一陪为你的成长付出大多心力并和你像朋友一样经常进行交流对
话的妈妈。但那天见到你，却听你说你要去美国学习，“一个演员不能总是
不停地‘释放’，而更应当不断地给自己‘蓄电’，这样才能保持最大的能
量。”你计划在美国那种语言环境里，把英语学得扎实些，牢固些，使之更
有条件在国际上拓展事业的外延；还计划到好莱坞浓郁而高品位的艺术氛围
中，去获得一种表演感受，并且观摩他门的拍摄和制作，虽然你从没考虑过
将来要去搞导演、当制片，但广泛涉猎，能开阔你的视野，对表演大有助益。
“从美国回来后，我要好好拍几年戏，对自己、对观众有个交待。”你淡漠
功名，却愿意做好人生的事情。你觉得你在表演上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然后全部献给观众，这便是你今后的艺术行为指向了。

赴美之前，你决定先在国内拍一部戏，向观众捧上你从新加坡带回的沉
甸甸的收获。在这部20　集的电视连续剧《我本无情》中，你将出任女主角，
与目前风头正劲的导演赵宝刚和男星王志文再度合作。相信你的表演，不会
让观众热切的守望最后在电视机前失落。“我会努力驾驭好这个角色的。”
你说。坚实的目光里所表现出的自信，依托于扎实的艺术功力的支撑，或许
还有艺术之外的对人生的透析和感悟吧。

你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笑着。经过岁月的流逝和生活的砥砺，你成熟了
很多，也洒脱了很多，更多了几分对社会和人性的深层次的审视，但依旧保
持着一份青春的律动。你说你已经信“佛”了，它能使你心境平和，避开一
切人世的纷杂。而避不开也不想避开的，是最珍惜的感情。“感情有理智所
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毛姆语）你看重人生的过程，过去了的会在记忆
中储存，未来的要用热情去迎接，所以你“拍戏只拍到30　岁”，将来你会去
“建立一个家庭”。人生是多元的，生活是多彩的，你要去充分体验和享受
这种多元和多彩，无论做为艺术的还是自然的生命，才能获取一种价值，为
了拥有。。


盖克情历

1985　年。第五届电影金鸡奖颁奖仪式在四川成都举行，最佳女配角奖得
主盖克没有出席。
北京街头。报贩子摇着手中的《大千世界》，可着劲儿地吆喝：“看啦
看啦，‘韩玉秀’嫁‘老外’。。买啦买啦，盖克到美国定居。。”
当艺术的功名点燃了她事业的辉煌，玫瑰花对她微笑的时候，盖克却告

别舞台、银幕，选择了一个别样的人生。
一时间，社会舆论大哗，人们茫然地面对她抛来的疑团。。
七年后，曾经沧桑的盖克突然出现在北京文化艺术音像出版社四十集电

视室内剧《爱你没商量》拍摄现场。

某日。盖克家。来访者捡拾起旧日的话题，询问女主人当年出走的动因。
“这很复杂，我想。有东方钟情的驱从，有西方文明的诱惑，也有在巨大的
荣誉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困顿和惶恐。而准确地说，是基于我对人生价值的判
断。判断的依据，源自我的感情经历。”盖克纤纤的身子倚在藤椅里，思绪
正穿越时空，驰向那逝去的遥远。。


撒手初恋

八十年代初的一个星期六，中央实验话剧院、中央芭蕾舞团等文艺团体，
挑选部分演员去人民大会堂和中央领导同志共度周末。盖克很高兴自己被选
中，能到那样豪华的舞厅跳舞，还有丰盛的晚餐和“工作补贴”，在改革开
放的初始阶段，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的满足了，可
一想到要陪国家领导人跳舞，近靠着一向仰视的伟人，她的心不免有点紧张。

乐曲响起来了，剧院领导把盖克带到一位人们非常熟悉的老首长面前。
她被一只宽厚的大手领进舞池。女孩子觉得老人的舞步走得特别好，慢慢的，
但很有力量，也很有节奏。首长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喜欢不喜欢自
己的工作，首长和蔼的话语，慈祥的面容，使盖克感受到了一种父辈的亲近。
乐曲终了，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身旁多了几个陌生的青年男女，穿着
很随便，神态和作派却透着优越感，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可这与
她有什么关系？这种特殊的场合似乎也不允许她多想。乐曲一支支奏响，彩
灯变幻明灭，折射出一对对蹁跹的身影。可是，再没有人把她引荐给谁，也
没有人邀她共舞。这么美妙的音乐，如此高雅的环境，不能尽兴欢舞，在被
人遗忘的角落，默默地承受孤独，实在好没意思。“也许，真是不该来的。”
想到最初的激动，她的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自嘲。舞会快要结束时，那几个
不明身份的年轻人中的一个高个子，径直朝盖克走来，彬彬有礼地向她发出
邀请“可以请您跳舞吗？”

一句话，感动了一颗心：一个表示化解了她失落的情绪。盖克把手递过
去，也把自己交给了他。高个子的舞姿不算优美，但跳得极其认真，给盖克
的感觉像士兵操练。他说他就是个当兵的，通讯兵，交谈中，他们找到了很
多的共同点：喜欢艺术，爱议论政治，也都关心中国发展。

得知盖克是话剧演员，正在参加《大风歌》的排练，他对此表现出浓厚
的兴趣，说可能的话，清她帮忙搞两张票，分手前，高个子塞给盖克一张纸
条：“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记住，我叫了了。”了了，一个多有趣的名字！

几天后，《大风歌》在首都剧场公演。盖克打电话给了了，请他来看演
出。又过了几天，盖克收到了了的一封信，信上谈了他对《大风歌》的感爱，
洋洋洒洒，足足写满了五页信纸。

当然，他也提到了盖克，说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具有一定的艺术造
诣和发展潜力。他还说，如果她不反对，他愿意和她保持接触。盖克明白，
这是了了向她传达的一种信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了了，但并不反感他，
不反感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交往有了可能。虽然这种交往还不能被她解释为
恋爱，虽然一个22　岁的女孩子本该懂得恋爱的含义，而事实上，恋爱对于她
还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因此，当一个男人有意识地闯入她的生活，她却无意
识地走进了一个男人的世界。

夜幕降临了，一弯新月映照着冰洁的湖面，散发出阵阵寒气，白日里游
人稀少的北海公园，这会儿愈发显得空寂、冷清。盖克和了了坐在小山的凉
亭上，相互对望着，彼此还都是个猜不透的谜。盖克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问了了：“为什么你要起这个名字？”

“这是我妈妈的‘杰作’。”了了说，“她生下我，不想再要孩子了。
‘了了’，就是不再有的意思。”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我应该告诉你我
的家庭，我的身世，你也需要知道。我的爸爸一生戎马，在两次国内战争和


抗日战争中，统领千军，浴血疆场，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为中国革命的胜利
和共产党人的成功，立下了赫赫战功。建国后，爸爸担任了我军的高级领导
职务，为部队的正规化建设日夜操劳，呕心沥血，谁知，‘文革’一开始，
爸爸就被打成‘反党集团，的主要成员，连他倡导开展的全军大比武，也成
了反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一大罪状，造反派把爸爸揪去批斗，打断了他的一条
腿。他们逼着爸爸低头认罪，但他始终没有屈服，只有一句话：‘我不反党！
也不反毛主席！’那时候，我上小学六年级。过了三年，响应‘上山下乡’
的号召，我上了东北，由于忍受不了‘狗崽子’的待遇，又跑回北京。可是，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爸爸妈妈被隔离审查，哥哥姐姐也都插队去了外地，我
成了流浪儿，睡暖气道，讨猪狗饭甚至从垃圾桶里扒过食物。当时，我只有
一个信念：活着，等爸爸妈妈回来。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里，一位好心的工
人师傅常常接济我，使我感受到了一点人间的温情。。”

两颗泪滴挂在了盖克长长的眼睫毛上，冻结成晶莹的冰珠，在黑暗中闪
光。了了的身世，勾起了她对往事的追忆，她的家也破抄过，“臭老九”的
爸爸也被关进过“牛棚”，七八岁的女孩，也曾被一些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背
后抛石块，吐唾沫。但她毕竟还有家，还有妈妈、哥哥和姐姐，还能蛰伏在
他们的羽翼下，获得亲情的保护。而了了呢，什么都没有。她钦佩他顽强的
生存能力和在人生的逆境中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不拔。相似的家庭遭际，使她
的心不知不觉中走近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了了继续讲述道：

“后来，爸爸的一位老战友把我送到了部队，粉碎‘四人帮’后，爸爸
妈妈解放了，一家人才得以团聚。可万万没想到，爸爸去国外安装假肢，不
幸病逝在异乡。”

了了哽咽着，没再说下去。好久，才抚平起伏的心绪，他侧过脸，无需
再说明什么，两颗年轻的心在激烈的碰撞中进行着无声的感情交流，严寒在
身上溶化。。他们忘记了时间，不知在一起坐了多久，多久。。

当他们再来到北海，滑行在冰场上的时候，已是自觉地完成了恋爱的过
程，有了一同看画展、听音乐会的经历。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孩在他们面前停
住：

“了了哥！”她的声音带着浑厚的共鸣，像声乐女中音。

“明明！”了了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你也来了？”

“不可以吗？”叫明明的女孩说话时却在打量盖克。

“噢，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了了把盖克拉到身边，“这是小玲，话
剧演员；这是明明，歌唱演员。你们都是搞文艺的，同行。”

“你好！”明明的指尖在盖克的手心里轻轻一划。盖克发觉她的神情有
些异样。

“你和我们一起玩吧。”

了了招呼明明。

“不了。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得去陪他们。”明明转身时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