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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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小巷深处的一套极普通的居民院落里，一笔大宗的黄金走私买卖成交了。费尽心机周旋了40多天的老板们，经过彻夜的讨价还价，现在眯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称兄道弟，握手言欢。
“不准动！”随着一声断喝，打入贩金团伙内部的两名缉私干警亮出了手枪和证件。这时，门外望风的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利斧想冲进来解救同伙，干警迅速顶住房门，用对讲机向战友发出信号。潜伏在附近的干警翻越围墙跳进院子，制服凶犯。同时，另几名干警冲进室内，抓获倒卖黄金案犯7人，收缴黄金2420克。
这只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公安局缉私队和农十师公安处缉私队，自2002年开展缉私斗争以来，采取的200多次缉私行动中常见的一幕。
位于西北边陲的阿尔泰山盛产黄金。“阿尔泰”在突厥语中是“金山”之意。自1986年起，国家允许集体和个人进山采金，于是，每年有数万人涌进阿尔泰山采金区。黄金，吸引了满怀发家致富希望的劳动者，也吸引了置国法于不顾的黄金贩子。他们大肆活动，用高出国家收购价一倍多的价钱买进，通过秘密走私路线贩至关内省份或沿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
农十师师部驻地——北屯镇，地处要道，是上下阿尔泰山的咽喉之地，也成了黄金贩子走私倒卖黄金的集散地。担任本地治安任务的农十师公安处的干警在这里与走私犯斗智斗勇，谱写了一曲曲胜利的凯歌。
2002年古尔邦节，凌晨，缉私队得到情报，当天有两处进行黄金交易。领导立即召来正在休息的干警，兵分两路采取行动。
某招待所旁一间存放杂物的小屋，低矮、简陋，不易监视和靠近，两名干警只好早晨6点就潜伏进小屋隔壁的仓库内。10点钟，贩金老板们陆续钻进了小屋。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直到下午还没成交。在附近监视的干警饥肠辘辘，而潜伏在闷热、狭窄的仓库内的干警，坐不能坐，躺不能躺，不能说话，还要忍受不能解大、小便的痛苦，但他们仍得集中精力监视着隔壁的动静。
晚上8点，小屋里走出一个人，向西摘了一下礼帽，附近一个提着沉甸甸的麻袋的人走进小屋。时机已到！潜伏的两名干警冲出库房，高喊“不要乱动”，持枪堵住小屋的门。其他干警也立即包抄过来，13名案犯束手就擒，缉私队缴获黄金及人民币达5万多元。
同日，另一组缉私干警在一家小吃部也成功地缴获购金赃款2。6万元。
据不完全统计，兵团公安局缉私队和农十师公安处缉私队自组建至今，共缴获黄金25350克，缴获赃款53万多元，抓获走私倒卖黄金案犯141人，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近200万元。
新疆阿勒泰地区各级公安机关针对黄金生产个体采金者增加，黄金走私、倒卖活动猖獗的情况，在加强采金区的治安管理的同时，积极开展了缉私工作，2001年和2002年的两年间共缉获走私和倒卖黄金款109万余元。
2001年春，鲜为人知的祖国西部边域的阿勒泰山脉一下热闹起来，全国16个省区的两万多人蜂拥而至，从事采金生产。随着个体采金的兴起，一些不法分子也乘机而入，以成倍高于国家收购价的价格在各采金区进行非法收购，倒卖和走私黄金。据黄金部门估计，约有80％以上的黄金产量流失，国家收兑的仅占20％左右。
针对这种情况，阿勒泰地区各级公安机关在当地党委、政府领导下，在没有编制、没有经费，缺乏交通、通讯工具的困难条件下，从各业务部门抽调了25名骨干力量，成立了五支精悍的缉私队，迅速开展了查缉工作。在公开管理方面，他们组织了近200名公安干警、边防武警指战员深入各采金区，配合有关部门加强采金区的治安管理，加强边境地区的盘查验证，并在主要道口设立检查站，一方面拦截无开采证的人进入采金区，另一方面防止不法分子将砂金带下山倒卖。各级公安机关还积极配合黄金生产部门加强黄金的收兑工作。在侦查方面，各缉私队大胆而稳妥地发展隐蔽力量，摸清了一些走私、倒卖黄金不法分子的活动情况。由于情报来源多、情况熟，各缉私队经常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不法分子的非法交易现场，使不法分子的犯罪活动有所收敛。
两年来，这个地区公安机关共查破走私、倒卖黄金案35起，有力地保护了国家财产。
四
甘肃，是黄金蕴藏量较多的省份之一。
近几年，本省及来自陕、宁、青、新、川的群众涌入矿区开采黄金，群采人员达到5万余人。一些犯罪分子乘机进行黄金走私和倒卖犯罪活动。全省年开采黄金约1万两，国家收购的却不足10％，给国家造成了严重损失。2001年以来，甘肃省各级公安机关加强了黄金缉私和矿区治安管理工作，在黄金集中产区成立了缉私队和治安派出所。1至10月，共查破倒卖、走私黄金案件165起，抓获案犯204名，缴获黄金30284克，赃款19万余元。缴获的黄金数比2001年和2002年两年的总和还要多16。1％，约占甘肃全省黄金入库量的三分之一。
针对黄金走私、倒卖活动增多，和黄金产区治安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甘肃省公安厅召开了全省黄金缉私工作会议。来自省内各级公安机关的负责同志分析了当前黄金走私、倒卖犯罪活动的规律和特点，结合执行国务院最近发出的关于私人不许开采黄金的规定，对全省黄金产区和集散地的管理提出了具体措施：一是加强和充实黄金缉私力量，把打击走私倒卖黄金的工作作为公安机关落实中央关于清理、整顿、深化十八字方针的一项重要任务，抓紧抓好。尽快落实国务院划拨给甘肃的缉私人员编制，充实缉私力量。
同时，省公安厅拨出经费，奖励缉私工作中的有功人员。二是对黄金产区实行封闭式管理，逐步取缔个体采金者。在采金点和走私倒卖黄金的转运地、集散地的车站、旅馆等公共复杂场所，设卡张网，堵截查获。同时，加强采金区各种行业管理和治安管理，对进行非法收购、倒卖、走私黄金的犯罪分子，实行专案侦查，摸清地下加工、转运、走私出境的窝点和渠道，开展专项斗争和专项治理。
五
2003年4月9日凌晨，145次列车由北京开往南昌，乘警侯建业一双警惕的眼睛，掠过一节节车厢，不放过丝毫疑点。
六号车厢头排座位上的一个男子异样的神情，引起了小侯的注意，只见他极力躲避乘警的目光，一会儿埋头于茶几上佯装睡意正浓，而在茶几下却用手挟紧小提包。经过正面接触，这个来自福建省莆田县的吴某，对乘警提出的几个问题支支唔唔，额上沁出了冷汗。从那只小提包底层纸板下和捆绑在他腰际的细布袋里，抖出准备倒卖的三百五十克黄金。
5月22日，在九江开往南昌的388次列车上，乘警张晓波在十一号车厢七十八、七十九号座位旁停住了脚步。素有火炉之称的南昌此时热浪袭人，旅客们个个衣衫单薄，唯有这两个座上的一老一少热汗淋漓，任凭棉衣罩身，衣扣紧锁。借查验车票，小张对他俩进行盘查，就在他们伸手取车票时，腰间发出细微的响声。这一老一少被迫解开衣扣，只见两人腰上各扎着一条白布袋，里面共有二百余枚银元，古玩玉器一件。
5月26日，145次列车从郑州站向南开出。八号车厢一个中年人坐立不安，刚拖出座位下的提包欲走，见乘警王森林走来，又慌忙把提包放回原处。小王有礼貌地查看了他的车票，问他为什么要提前下车，他连声说身体不适。“您提包里是否有危险品？”小王乘其不备，单刀直入。“……没、没有……”这个人慌了神。原来，包里有大大小小的十二个包，内装白银四十斤。
六
据不完全统计，2002年以来，广东省公安机关查破的较大贩卖、走私黄金案件三十七宗，抓获案犯七十五名，缴获黄金五万五千五百多克。贩卖、走私黄金犯罪活动如此突出，原因何在？
一是由于黄金管理不善，贩卖、走私黄金的货源没有堵死，本省外省的黄金管理均有不少漏洞。广东省四十一个县有采矿点，多数是个体经营，少数是个体、集体合营。去年上山采金二万五千人，只向国家交售黄金二十一万八千多克，按人均年采六十二点五克计算，全省应产一百五十六万多克，而交售量只占产量的14％。产金量在全省排第二位的清远县新洲矿，每年上交黄金仅占该矿产量的三分之一略多。由于管理不善，清远、怀集等产金地区矿农倒卖黄金现象很突出，贩卖走私分子经常到这些地区收购。
二是广东省毗邻港澳，是贩卖、走私黄金的集散地，广州、深圳、汕头、中山等地境外人员多，与港澳通讯运输十分方便，获利高，易脱手，省内外、境内外黄金贩卖、走私不法分子都麋集到这里作案。
三是有关部门对贩卖、走私黄金这一犯罪动向，还未引起足够的注意和重视，未能作出相应的对策。
现在，广东省各级公安机关已密切注视这一犯罪新动向，多次与有关部门共商对策，采取有力措施予以坚决打击。
查缉走私文物
一
很多到过美国的中华子孙不忍卒睹：美国各博物馆的中国石雕比故宫还多；法国吉美博物馆收藏的中国瓷器举世闻名；斯德哥尔摩国立东方博物馆仰韶时期的彩陶是世界之冠；中国美术史的开篇之作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早已成了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据不完全统计，在47个国家的200多个博物馆中，有不下百万件中国文物。这意味着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人，要想一睹那些古代先贤的杰作，不得不远涉重洋，到国外的博物馆参观。
文物是一个民族的历史记忆。2002年10月23日至26日，在深圳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国家文物局联合召开的“中国防止非法贩运文化财产研讨会”上，国家文物局文物保护司司长杨志军说：“近百年来持续不断的文物流失，严重损害着我们民族的文化遗产。打击文物走私刻不容缓。”
中国历史博物馆曾举办过两个反响强烈的展览。一是1998年的“打击文物走私展”，一是2000年的“国宝回归展”。早期的恐龙蛋化石、新石器时代的彩陶，汉代的陶俑、清代的龙袍，展览中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有一段苦涩的“流浪”故事。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级顾问霍顿女士说，近年来，国际非法贩运文化财产活动已经成为一种规模庞大的买卖。仅次于毒品和武器交易的巨额利润导致了全球性的文物犯罪，一些文明古国因此成为“文物输出国”。
历史悠久的中国是世界文物贩子觊觎的“原料市场”，他们以巨额利润为诱饵，强烈地刺激着我国文物犯罪的蔓延。
据国家文物局提供的资料，河南、山西、陕西等文物大省，群众性的盗墓挖坟以及贩卖文物之风屡禁不绝，甚至在一些地方形成行业。
青海某地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被毁古墓1000余座，5000多件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珍品被哄抢一空。盗卖文物的暴利让不法之徒铤而走险。
据不完全统计，近几年发生在全国各地的盗挖古墓案有10万余起，被毁古墓20余万座。即便是一些体积庞大的地上文物也未能幸免，其中有著名的龙门石窟唐代立佛、甘肃11层高的宋代石塔，以及众多田野石造像。
在英国倒卖中国文物的犯罪嫌疑人住宅里，挂着一张中国地图，一些重要的考古发现地点被标注出来，形同“作战地图”。这些唯利是图的文物贩子们是中国文物流离失所的源头，也是屡禁不止文物犯罪的祸首。
没有人能够说清，我们究竟有多少珍贵文物被盗卖出境。
据海关提供的资料，近10多年，仅深圳海关就查扣走私文物近3万起。2000年全国海关查出文物走私案件240多起，收缴国家限制出口文物8780余件。而这仅仅是在海关对于出境货物5％的抽查中发现的。
1994年英国警方曾破获的一起盗窃走私文物案，查扣7个集装箱6000件中国的文物。
当闻讯而来的中国文物专家赶至现场时，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堆占了3大间库房的文物，足够开办一个相当规模的博物馆；从文物的年代和空间范围来说，也足以举办一个中国历史的展览。
海关总署监管司官员告诉记者，近年来，我国文物走私的规模越来越大，逐渐走向集团化、现代化。走私方式日益多样化，从个人随身携带少量文物，发展到通过集装箱夹藏，以及通过邮运快件渠道大批量多品种走私文物出境。走私者成分日趋复杂，走私流向主要是韩、日、美、英等国。
专家指出，走私文物主要来源于三个途径：从古遗址墓葬、博物馆中盗窃；从古玩市场购买；从文物拍卖市场购得。而盗掘和文物黑市是其最直接的源头。我们的民间旧货市场普遍存在着超范围经营现象，不少打着“古玩“旗号的店铺，私下进行各种非法文物交易，成为犯罪分子销赃的场所。
一条条走私明栈暗道把中国文物偷运出境。许多文物往往是出现在国外的拍卖名录上时，我们才知道。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专家指出，打击文物走私是个世界性的难题。对于有着五千年历史的中国而言，任务更为艰巨。
作为一个文物大国，我们的地下地上文化蕴藏十分丰富，文物涉及年代和地域跨度大，许多野外古墓葬、古遗址和石刻造像基本处于失控状态。
近年来，为保护民族文化遗产，我国政府作出了艰苦的努力。正在进行的整顿市场秩序活动，也将清理文物市场作为一个重点。
与此同时，有关部门在世界范围展开各种国际合作，将打击走私的战线拓展到国外。3年前我国政府利用法律武器首次追回海外流失文物3000件，创立了追索文物的成功典范。
尽管如此，每年要从数千亿元美元的出口货物以及潮水般进出境人流中查获走私文物，谈何容易；而一旦文物流出境外，再去追索收回又困难重重。因此专家指出，打击文物走私，重点在境内。必须从法律上，从组织上，进行严密的综合管理。
据悉，正在修改的《文物保护法》加大了对文物市场的管理力度和文物犯罪的打击力度；而深圳会议之后，国家文物局、公安部、海关总署等有关部门也将进一步加强合作。这充分表明了中国政府保护文化遗产的坚定决心。
在世界上许多博物馆里，陈列着上个世纪流落异邦的中国文物。那些石雕佛像上的刀斧痕迹，铭刻着一个古老民族城池失守的痛楚。我们坚信，日益强大的中国，不会听任历史文物在我们的时代飘零，不会坐视文化遗产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消散。
二
图：缉私警察在查看国家一级文物三叠纪鱼龙类化石。
2003年8月5日，深圳海关对外宣布，该关成功破获一起走私国家珍贵古生物化石的走私团伙，共截获国家一级文物等国家限制出口文物共计2165件。这一案件是建国以来海关系统查获的最大一宗古生物走私案件。这批走私化石数量之多，级别之高，时间跨度的连续，从无脊椎动物化石到有脊椎动物化石的品种之齐全，国内罕见，足可以组成一个较大规模的古生物化石展览馆……
2003年1月18日，一个普通的星期六，蛇口海关关员根据查验指令，对一个申报为工艺品的集装箱进行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