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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聊聊狭义相对论-第5章

小说: 聊聊狭义相对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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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若p,则q”的形式。p是“电磁波相对以太才是c”和牛顿理论以及“公交车外面的我来测那束光线的速度”,q是“我测得c+10”。(当然这里的表述是不太准确的。) 
 我们来学习两个自然科学哲学里面的一些结论。 
 若p为真,则q也为真。但(证据表明)q不真——那么p不真。(√) 
 这在逻辑叫做否定后件推理,在演绎上是有效的。(至于为什么是有效的我就不说了) 
 若p为真,则q也为真。(证据表明)q为真——那么p为真。(×) 
 这被称为肯定后件的谬论,它在逻辑上是无效的。(我也不说了) 
 诸位自己举一下例子,应该是很容易明白的。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检验假设是否真实的途径。只要我们去验证假设的推论就可能得知假设的真假性。假如通过实验,我真的测得c+10的话,那么我就更加相信牛顿假设一点(但不能说它是正确的,因为这是肯定后件的谬论);要是我测得的不是c+10,那么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鄙视牛顿,讥笑他是不正确的! 
 (对于上面的讨论,读者可以看一下美国的亨普尔所著的《自然科学的哲学》,英文名Philosophy of Natural Science;里面精彩的论述比比皆是。) 
 好了,现在假设有了,推论也在眼前了,接下来就是从实际出发了——做实验。这样我们就可以等着现实世界的判决了。 
 让我们还是再来回味一下牛顿处理问题的步骤:假设——寻找相关信息,完善假设——推论——实际验证——结论。 
 我想,这也是很多人处理事情的方法,而且经常在不经意中用到。但在这里,我希望大家可以比较理性、浅显地认识一下它背后的一些机制。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做实验验证牛顿的假设。不过,实验不由我们亲手把关,(哪来那么多经费呢?)我们将跟随两个名叫麦克尔孙和莫雷的帅哥去看看,实验将由他们来做……


诸位,下面我们将要亲自跟着麦克尔孙和莫雷去做一个伟大的实验。正是这个实验改变了物理学的历史,并将使得革命的思潮席卷大地。我们必须得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差错,记住了吗? 
 我们来瞧瞧麦克尔孙。他1852年12月9日出生于普鲁士的史翠诺,也就是现今的波兰的史翠诺(Strzelno)。他是一个犹太商人的儿子,两岁时移民到美国去。事实证明,这是美国历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移民。1869年,那一年,麦克尔孙17岁,他进入美国海军学院学习,开始在自然科学方面崭露头角。并于4年后走出大学的校门。在这期间,麦克尔孙深深沉醉于光速的问题中,并专心研究改进干涉仪。1887年,麦克尔孙和莫雷共同进行了流芳百世的麦克尔孙…莫雷实验。 
 1907年,是麦克尔孙人生中重要的一年。 
 1907年,是美国历史中重要的一年。 
 1907年,麦克尔孙因“发明光学干涉仪并使用其进行光谱学和基本度量学研究”(for his optical precision instruments and the spectroscopic and metrological investigations carried out with their aid)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诺贝尔奖得主。 
 怎样?老大级人物吧?麦克尔孙好生厉害!下面我们就去会会他,走……(补充两句,麦克尔孙在1931年5月9日逝世于加利福尼亚的帕萨迪纳。月球上有一座环形山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每当人们仰观月亮之时,不知会不会想起麦克尔孙呢?) 
 “欢迎你们!为了可以更好地做好这个实验,我得跟你们说说实验的原理,好吗?”麦克尔孙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其实,上面有关我们需要验证什么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牛老前辈假设电磁波相对以太的速度是c,而在其他的参考系则有可能不是c!所以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不是c的参考系,并把那个速度测出来。不过,我们得作好准备,因为就算测出了这个速度,也并不能证明牛前辈真正是对的!别忘了什么是肯定后件的谬论!”(看来麦克尔孙还是牛顿的一个铁杆粉丝哟!) 
 “当然,我们并不准备选择在公交上进行。公交得给钱,咱们还是选择个免费的地方。况且公交的速度太慢了,根据我在1882年获得结果,光速应该是299,853公里每秒,也就是186,320英里。公交的速度跟这个相比,实在小得可以!换辆法拉利还说得过去,不过,我们还有更快一点的,”麦克尔孙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那就是……地球!” 
 “哦——” 
 “是的!地球!以太是绝对静止的,光通过它来传播、速度相对它就是c。而我们脚下的地球以每秒30公里的速度围绕太阳运转,那么照理说,至少,地球至少都应该相对以太有30公里每秒的运动速度。是吧?没问题吧?” 
 “哇!30公里呀!跟公交相比快多了吧!最重要的是——它还是免费的!好的。下面,小心听了哟!现在,我们就像乘着一艘以30公里每秒运动的潜水艇,在以太这片海洋中穿行!以太充满于整个没有物质的宇宙空间,那么,很明显,地球就处于以太的包围当中。这样上面那个比喻应该很容易明白吧?”麦克尔孙顿了一下。 
 “或者,再换个比喻方法。以太是空气,我们就像坐着30公里每秒的自行车在当中飞奔!没错,我们就会感觉到‘以太风’的迎面吹来,是吧?好的,接下来我们就尝试去测出这种以太风的效应。” 
 “海浪在海洋中以速度v运动,而我们的潜水艇以相对海洋a的速度与海浪相向而行。那么,我们在潜水艇上应该测得海浪的速度是v+a,对吧?一束光在以太中以相对以太c的速度运动,而我们的地球以相对以太30公里每秒的速度与那束光相向而行,那么我们应该测得这束光的速度是c+30是吧?” 
 “不过,真正要我们直接去测出这个c+30的速度就太难了。想当年,1882年,老子测光速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难呀!简直BT,这个30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呀老兄!” 
 “不过,我们还是有绝招的。上帝你有政策,我自然就有对策……”


莫雷一直没有出声,他清了清嗓子,沉着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我们的对策。其言和而色夷,好一个大将风采! 
 莫雷(1838…1923)是麦克尔孙的同事,也是美国人,是搞化学的,不过却在物理学上面留下了盛名(后来也被叫成了物理学家)。这跟物理学家卢瑟福有些相似。作为一个物理精英,卢瑟福却因研究元素衰变和放射化学方面的重要贡献,获得了1908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嘿嘿,这或许印证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吧——“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天上掉下的成功呢?科学上任一个成就的背后都是充满坎坷的呀!科学家获得他本行之外的正果,也算是老天的恩赐吧!天不负有心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OK!回到正题。 
 莫雷挥挥手,说道:“要击破一个难关,当我们明知一种途径是没有结果的,那么我们就应该‘曲线救国’!” 
 “比如说,我们现在要进去一间房子里面拿到一件宝物。可是,我们试了又试。结果发现那扇大门肯定是打不开的了。因为为了防止宝物被盗,他们的工作可是做足了,铁门一道,坚不可摧;不管是什么万能钥匙,都开不了那特制的金锁!那么,我们就不能再在这门上面花时间了,不是吗?” 
 “我们得寻找其他的可以进入房间的方法。它门厉害,那我们就爬窗呀!说不定窗是劣质产品。窗也弄不好的话,咱们就看看它的墙是不是可以很轻易就凿穿。墙也不行的话,挖地道也未尝不可呀!就算上面的都行不通,我们还可以从房间的管理人员中间入手——收买人心……” 
 “所以说,一条路不行,还有另一条道。这是处理问题的最佳信仰!好,现在我们既然知道直接测c+30是不行的了,那我们就应该想其他方法。直接测,办不到……30是测不出来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测出30来呢?不测不行吗?是的,切入点就在这里!我们不去直接测量一束光的那个30,我们用比较法!既然它是c+30,那么我再找一个是c的,两个一对比,肯定有所不同!” 
 “比方说,从同一个出发点出发的两道光,假如能够使得一束是c,另一束为c+30,那么它们走过相同的路程所用的时间一定是不同的。倘若可以再让它们回到出发点的话,我们就可以很轻易地进行比较了!……对!这样一定可以!别忘了!光是波,波如果存在相位差的话,就可能发生干涉,有干涉就会有明暗条纹。(这个,诸位理解起来应该没有问题吧?中学的光学内容,已经还给了老师的话,赶快回去复习一下^_^)那么……我们只需要看看有没有条纹,不就可以得到结论了吗?” 
 不错,麦克尔孙和莫雷的实验的原理正是这样。按照他们的设想(当然是站在牛顿的立场上),我们将会清晰地看到干涉条纹。是不是真的能够如愿呢?我们赶快跟去看看。 
 麦克尔孙和莫雷的操作是这样的。在一块比较坚固的底座上,先放上一个光源S、一块一面镀了银的玻璃板G和两块普通镜子M1、M2。如图所示(课本的标准用语,有没有经典的味道?),地球沿M2的方向以v(30公里每秒)的速度在“以太风”中“穿行”。 玻璃板G镀了银的那一面有这么一种功能,它能够将射到它表面上的光分成两束,一束被反射,另一束则可以顺利通过(熟悉量子力学的朋友一定会发现,这有点像惠勒的延迟实验里面的那块镜子!),怎样?神奇吧? 
 “这是千真万确的!”麦克尔孙和莫雷异口同声道。 
 而普通镜子的作用主要是反射到达它们表面的光线,使得那些光反方向射回去。补充两句,玻璃块G成45度倾斜放置,为的是可以将光源射过来的光一部分垂直反射到镜子M2上,另一部分折射到M1上;而两面镜子到G的距离均为L。 
 此次实验的原理就如莫雷上面的分析,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有一点点的不同。M2那束开始以c+v从G射出去的光,由于经过镜子反射回来,速度会变为c…v(因为之后它与地球相向而行嘛!)。而M1那束光由于是与地球的运动方向垂直的,没有受到影响,在我们看来依旧是c!不过,这两路的时间依旧是有差别的。 
 “明白了吗?再给你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好好再理解一下上面那‘乏味’的描述……明白了是吧?那我们就去迎接那振奋人心的一刻了喔!”麦克尔孙微笑道(何等的自信!)。 
 莫雷打开光源。 
 一束耀眼的“精灵”从灯丝上争先恐后地冲出来,它们是如此的兴奋,仿佛要去执行什么很重要的任务。 
 光亮光亮的光线射到镀银的玻璃上后,默契地分成了两队。一队冲着M1狂奔……另一队也不甘示弱,加足马力,蜂拥进军…… 
 撞到镜子上后,光线叽叽喳喳也没有休息,掉头就跑…… 
 是谁快一点呢? 
 M1那道?还是M2那队?或者一样快? 
 谁也看不清楚!或许是光太快了;或许是我们的心情太激动了…… 
 看!麦克尔孙和莫雷的脸上似乎有丝丝笑意。 
 哦,我感觉到是M1的快一点!哈哈!人们即将就会看到牛家武功盖世。问苍天,谁主沉浮?还看今朝! 
 光线已经又一次聚集回到玻璃G上,重新整合成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大有要把历史都踩在脚下之势。 
 呵呵!问苍天,谁主沉浮?惟我至尊!谁与争锋? 
 光并没有放慢脚步,直冲正在T处观察的莫雷。 
 干涉条纹!有?没有? 
 即将揭晓!是牛顿的胜利?是牛顿的下野? 
 天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来吧!来吧!猛烈地来吧!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光线吟唱着,马不停蹄,飞奔向前。 
 此时,不知怎的,外面风云突变,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也好,暗一些,容易观察。感谢上帝。 
 光一头扎进了莫雷的观察镜头中,二话不说,一片寂静。 
 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 
 镜头上,没有干涉条纹! 
 “没有条纹!是不是装置哪里出了问题,老兄!”莫雷喊道。 
 “我来看一下,我说兄弟,你太兴奋了吧!竟然激动到看不见了……”麦克尔孙凑了过来。 
 “没理由呀!怎么会没有呢?赶快检查一下装置……”麦克尔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你们来看看!有没有?有没有?你说……” 
 板上钉钉,没有! 
 …… 
 一番检查后,拆了又装,装了又拆,无论怎么着,依旧没有干涉条纹! 
 一道闪电,雷声轰隆。 
 麦克尔孙和莫雷面如土灰。“不可能……不可能……一定可以看到的!一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一定是我们搞错了什么!……” 
 “一定是……一定是……噢,一定是地球绕太阳转动时,以太风的方向发生了变化,所以才看不到!一定是这样!”麦克尔孙欣喜若狂。 
 于是,他们决定在一年的不同时间继续重复这个实验,他们相信一定会看到条纹的。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呀!可能,我们刚刚做实验的时候,刚好地球转动,以太风的方向改变了,不是M2的方向,造成两束光的速度没有了差别,时间一样了,那么自然就看不到条纹了。 
 但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不管麦克尔孙和莫雷怎么努力,在哪个时间不断观察,怎样换地点,如何变换角度,依旧没有看到条纹! 
 怪事!怪事!咄咄怪事!实际怎么会跟牛顿的预言不同?! 
 此事很快在物理学界传开了,掀起了轩然大波。测定了电子电荷量的诺贝尔奖得主密立根这样说道:“不合道理的、看上去无法解释的实验事实……” 
 难道是实验精度出了问题?30太小了,观察不到?没有,麦克尔孙和莫雷的实验确实可以达到这个精度,毋庸置疑。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新世纪到来之际,开尔文勋爵把这个实验所遇到的无法解释的问题比作一朵乌云,一朵漂浮在物理学上空的挥之不去的小乌云。但是,没想到开尔文一语成谶,将来,乌云还真的带来了倾盆大雨,引发了一场大革命。 
 其实,在麦克尔孙和莫雷之后的50年中不断有人重复这一实验,但依旧没有看到所想要的结果。在1958年,甚至有人用微波代替光源的光来做该实验,其精度是麦克尔孙和莫雷的50多倍,却还是没有测量到以太风的影响。 
 回顾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实验呢?先是牛顿有了假设,假设电磁波的速度仅相对以太而言方是c。之后,得到推论,在某些参照系中,可能会测得电磁波的速度不是c。再后来,我们学习了否定后件推理和肯定后件谬论,知道该怎样去证明牛顿是不是对的。所以,麦克尔孙和莫雷设计了这个实验,并进行了实验。 
 那么,很明显,实验结果表明这是个否定后件推理,只要一出现这种情况,即可证明牛顿的假设是有问题的。看来牛顿的天梯建得不太合理。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接下来让我们当一回福尔摩斯,来找出问题的根源。好了,跟麦克尔孙和莫雷说再见吧,他们还苦着脸呢……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不能怀疑我们一直以来的逻辑推理本身,如果我们认为是逻辑推理本身有问题的话,那么所有的科学都不成立了,因为科学就是建立在逻辑推理的基础上的。如果p,那么就可以推出q,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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